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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第12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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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知所措地掩掩窗户
  照  片
  照片剪下一小块时间
  在抽屉里  静静等待
  哪一天,谁来打开:
  端坐桌前,仔细打量
  那一缕泛黄的微笑
  “仿佛还在昨天。”
  照片发出轻轻的叹息
  镜子指着满头白发
  让照片无法隐瞒沉重的心事
  照片需要回到旷野中
  接受阳光和大雨的淋浴
  它要洗刷经年累积的尘垢
  和握在手里那把锈迹斑斑的剪刀
  


灼灼桃花(外二首)
■  夏 玲
  红粉的灯笼挂满地角田边
  那一枝枝粉红的火焰
  用了一生的明媚
  做春天畅通无阻的证件
  绽放在乡村光秃秃的枝丫间
  像在村头安上了高音喇叭
  把一声声祝福喊响在心间
  点燃人们述说的愿望
  深一脚浅一脚的足迹
  撒在大路旁、小河边
  压痛春天的娇艳一开放
  就让大地撒满了万丈红尘
  南风吹动的黄昏
  你凋落在泥地上溃烂
  春天从这时开始荒凉
  我侧身走过你的身边
  和你馨香娇红的面容道再见
  就此夜夜梦见火焰
  火  柴
  小小的火柴
  重如千斤
  喧哗着蓬蓬勃勃火的声音
  黑暗中划亮一根火柴
  它小小的火焰跳荡着
  像一只小小的火鸟
  火柴发出了细微光明
  那具有灼伤力的线条
  灼痛了我的手指后
  就倏地飞到了终点
  把我空留在了
  灰烬和黑暗里发呆
  因为我的手慌脚乱
  使我手中剩下的火柴
  害怕起了燃烧
  没有能延续火的火柴
  
  沉默地讲述着
  机遇的短暂
  用补丁缝缀花朵
  让过暴雨
  让过狂风
  让过生活向我
  投射来的刀尖尖
  我并不是因为软弱
  才流泪
  让我把砂粒一样的生活收拢
  筑成一座花园
  放置在心房
  让我强行抹去泪水
  把快乐抓在胸腔里
  小心看守
  遭遇了这样的
  补丁摞补丁的生活
  让我把每一处补丁
  都缝缀成了花朵
  让命运撕碎的布片
  成为我工艺中的小零件
  在做这一切之前
  请让我痛痛快快哭一场


关顾灵魂
■  西 渡
  作为一个坚定的元神论者,我并不相信宗教意义上的灵魂。我这里所说的灵魂是指一种特殊的心灵状态,它是我们的心灵和另一个心灵相遇时产生的一种独特的共振现象。这样一种共振把我们的心灵从一种分离的、孤立的状态带入一种复合的状态。就像电流使钨丝发出炽热滚烫的光芒,这种共振催生出世界上最奇妙的存在——灵魂。所以,灵魂的存在总是复数的,它们是人类精神的聚合。死亡使人生失重,而灵魂把我们从死亡那虚无的深渊中拯救出来。在我看来,写作就是让心灵进人这样一种灵魂状态的特殊电场,而我们的语言就是拥有神奇能量的自由电荷,心灵则是通电时发光的钨丝。但是,这样一种令人神往的心灵状态并不普遍,并有其特殊的脆弱性。因此,我们的写作必然带有一种看顾灵魂的未来的责任。我认为,这也是它所担负的最重大的责任。
  对我而言,写作最强烈的动机起源于恐惧,一种对死亡,对一切美好的事物终将逝去的恐惧,和对不断流逝的时间的恐惧。在我意识到死亡这样一个事实之前,世界对我曾是无限美好的。我在江南一个风光秀美的山村无拘无束地长到十三岁。那是一个安宁的、与世无争的小山村。在群山的怀抱问,它安静地、悄无声息地哺育着几百口人朴素的、原始的生存。我从小便天天面对着它四遭的青山,日月星辰从山背后升起,又慢慢挪移到山背后去。春天,积云从山南送来丰沛的降雨,冬天,它又从山北送来皓皓的白雪。春天来了,杜鹃染红了高高低低的山岭,田问地头满眼是招展的花枝。一场春雨后,竹笋顽强地从地里拱出来。紫云英织好了又软又厚的紫花地毯,专等着你到它身上打几个滚。自鹭从清澈的水田上空飞过,和白云比着它的白;燕子在梁间呢喃,和人比着它的多情。夏天是繁茂的生长季节,青山更青,禽鸟的呜唱更殷勤。秋天,满山的野菊花酿出一缸浓烈的菊花酒,整个村庄便沉醉在它扑鼻的芬芳里。冬天,皓皓自雪覆盖了屋顶,半睡半醒地,人和村庄都沉浸在温暖的回忆里……
  那时候,四季的更迭对我仅仅意味着不断变换的风景,而它们的不断重临更模糊了我对于时光流逝的意识。我觉得自己和周遭的一切都将这样周而复始、永无穷期地存在下去。但是,死亡很快向我显露了它狰狞的面目,驱逐了这种不朽的幻觉,把一种冷酷的、清醒的时间意识强加给我。在我十三岁那年,我的一个关系亲密的堂兄溺水身亡。当我坐在拖拉机上,和堂兄弟们一起护送着他的灵柩回村的时候,我第一次体会到了那种彻底无助的感觉。
  从那时开始,我便模模糊糊地开始考虑灵魂的问题。那时也是我刚刚开始阅读的年龄。通过阅读,我发现了一种可能性,一种将眼前不断流逝的一切用文字手段加以保存的可能性,更重要的,它同时还向我显现了灵魂的可能性。通过文字的媒介,我们既可以和古人,也可以和远方的友人进行心灵的交流,神游于时空宇宙之外。通过这样的交流,灵魂得以产生,并一次次转世再生。它在我内心催生出一种迫切的要求——通过同样的方式将自己的灵魂托付给后人。这样一种模糊的意识催促我从中学时代就拿起了笔。
  我到现在仍然相信,我那时候的感觉是正确的。阅读的经验不断重复和加强我的这种感觉。屈原、陶渊明、李白、杜甫、苏东坡,但丁、莎士比亚、歌德、惠特曼……,这些伟人的灵魂无疑仍然活着,仍然生活在我们中间。比起很多的活人,哪怕他们权倾天下或是富可敌国,这样的灵魂都是一种更强大、更有力的存在,对我们的生活施加着更加强烈的影响。
  但是灵魂的脆弱性在于,它的存在必须依赖一些特殊的心灵作为中介。为了再生,它必须找到一个适合它栖居的心灵,为了保持和加强它的光芒,它还依赖于后人精心的看护。如果没有后人不断地为他们提供足够强大的电场、电压,通过钨丝的电流将会不断衰减,他们的光芒就会暗淡下去。
  灵魂现在正面临着这样一种严峻的威胁。放眼四周,我看到人正在沦为数字的奴隶,甘心忍受阴险的银行家的奴役;信念像气球一样垂直飘离,不带任何压舱物;爱情遭放逐,友谊被背叛、被蔑视,孤单无助、流落街头;电视、电影、报刊、互联网争先向资本献媚,文学无悔无怨地洗刷着欲望那污迹斑斑的内裤。更令人悲哀的是,在我们的时代,李白的身影已变得越来越缥缈,杜甫瘦损的身躯更加瘦损,歌德在图书馆忍饥挨饿,莎士比亚的舞台上空无一人——灵魂的处境正变得日益艰难。
  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代,看顾人类灵魂的责任,责无旁贷地落到了诗歌身上。那些来自遥远年代的灵魂,他们未来的命运是无可奈何的熄灭,还是光明朗照,将取决于我们的作为。面对这样一种责任,我现在担心的问题是,我们的心灵是否已作好了充分准备。当那强大的、炽热的电流通过我们向未来传递的时候,我们的心灵是否已经足够强大、足够坚定?它会不会骤然溶断,不是给后世带去温暖和光明,而是黑暗和恐慌?


诗五首
■  西 渡
  壶  口
  翻过一道道梁,爬过一道道沟
  六小时的颠簸几乎颠散了骨头
  撇下帝王的陵墓、贫穷的村舍
  我专来看你这慑人的奔腾一泻
  寂寞黄昏里我终于抵达一天中
  最为浑浊的时刻。太阳战栗着
  像上世纪最后一个辉煌的灵魂
  被收走了。江山突然如此安静
  放大了你万千年来滔滔的喧逐
  潮湿了来自广阔河滩上的风和
  马的悲哀眼瞳。这是灵魂弯腰
  解除饥渴的地方。浊浪翻滚着
  推挤着,从时间的尽头、从天边
  像欲望层层奔涌而来,混合着
  我们生死不渝的精、血和热情
  一刻不停地往里倾倒
  
  跌入深渊
  被黑暗深沉的睡眠吸纳
  
  
  秦时明月映照着万里山川
  发  明
  回头望去,我们才知道已经
    偏离出发时选定的路线有多远。
  我说我们,仅仅是出于习惯,
  事实上,我已经有很长时间
  没有你的消息,我甚至不知道
  是在什么地方失去你的,只记得
  最后一次见你是在一个藏有叉路的
  河口,那里正举行一个热闹的婚礼。
  往前走,有更多的道路带着自我
  质询的热情,纠缠成深深的疑团。
  被称作回头路的那一条,则越来越
  像模糊的裸体裹进了白茫茫的雾中。
  为了重逢,我必须独自发明一架
  时间机器,并且打败我可能遭遇的
  每一个幽魂;它的出口的另一端
  搭在我们共同做过的梦中。我会像
  一只从天花板掉落的公猫,带着
  血腥的印象跌进你现世的生活吗?
  我们还会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吗?我早巳
  不屑问这样的问题。我认为发明
  一件东西,永远比从死去的灵感中
  榨出一两个问题的答案更重要:
  我更愿意相信,发明本身就是答案。
  出  走
  在上一个渡口错失后,我独自
    逆着河岸走了这么远
    两岸的麦子细如我们的心弦
    和你们的手指,试探着彼此的脉搏
  这是春天的事。夏天
    灵魂的眼睛在天上迷惑于
    你的方向和我的远游。几株野梨
    裹在少妇的头巾里,以一个
    ,永恒的盼望的姿势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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