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陔馀丛考 [清]赵翼-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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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笔有尚知以周月记事者,则孔子书王正月以别之,谓此正月乃王之正月,见其犹尊王也。而史官更易,不一其人,有时或竟以鲁国自用之岁月以纪事而不合乎周正,则孔子即仍其所书之春正月而不复书王,谓此正月乃鲁国自行之正月,而非王之正月,见其无王也。然则书王不书王,本据旧史之周月、鲁月为定。旧史所纪用周正则书王,旧史所纪非周正则不书王。明乎此,则诸家纷纷之说俱可不必矣。
  春秋时列国多用夏正。《左传》隐公三年夏四月,郑祭足帅师取温之麦,秋又取成周之禾。若系周正,则麦禾俱未熟,取之何用?是郑用夏正也。隐六年,宋人取长葛,经书冬而传书秋,盖宋本用殷正建酉之月,周之冬即宋之秋,是宋用殷正也。桓七年,伯绥来朝,邓侯吾离来朝,经书夏而传书春,是二国不用周正也。僖五年,晋侯杀其世子申生,经书春而传在上年之十二月。十年,里克弑其君卓,经书正月而传在上年十一月。十五年,晋侯及秦伯战于韩,获晋侯,经书十一月,传书九月。又如《左传》僖二十三年九月晋惠公卒,二十四年正月秦伯纳重耳于晋,而《国语》则云十月晋惠公卒,十二月秦穆公纳公子。鲁之月与晋不同,是晋不用周正也。文十年齐公子商人弑其君舍,经书九月,传作七月,是齐不用周正。又《管子。立政篇》正月令农始作,《轻重篇》令民九月种麦,则齐用夏正也。《史记。秦本记》宣公初志闰月,则宣公以前并有不置闰者,其不用周正可知也。至战国时,更无有不用夏正者。吕不韦《春秋》是全用夏正,杜预记《汲冢纪年》书系魏哀王时人所作,以夏正为首,是魏亦用夏正也。不宁惟是,鲁号秉礼之国,然《论语》暮春者春服既成,若周正,则暮春尚是夏正之正月,安得有换春衣浴且风之事?是曾点所云暮春,即夏正之三月,夏正之三月在周应作仲夏,而曰暮春,则鲁亦久用夏正可知也。又《左传》文元年闰三月,非礼也(三代闰月皆归于岁终,所谓归余于终也),襄二十七年再失闰,哀十二年又失闰,季孙问仲尼,仲尼曰:“今火犹西流,司历过也。”杜注:尚是九月,历官失一闰也。十三年十二月又螽。杜注:季孙虽闻仲尼言而不能正历,失闰至此年,故十二月又螽。则鲁不惟不用周正,并夏正亦失之矣。刘原父谓:《左氏》月日多与经不同,盖《左氏》杂取当时诸侯史策之文,其用三正,参差不一,故与经多歧。可见是时列国各自用历,不遵周正,固已久矣。凡古制非现行者,阅数十年,未有不废绝。若周改正朔之后,列国皆遵周正,则千年以前之夏正何以尚在人间而行之自若乎?盖周初虽改岁首,而农事仍以夏正并行。《微子之命》曰:统承先王,修其礼物。是听其自用先世之制,杞用夏正,宋用殷正可知也。《尚书大传》亦云:王者存二代之后,与己为三,所以通三统、立三正。郑康成注云:使二王之后自行其正朔也。是二王之后不用周正,固不待言。即周制亦自有兼用夏正者,《逸周书。周月解篇》有曰:亦越我周改正,以垂三统。至于敬授民时,巡狩享,犹自夏正焉。今按“七月流火”之诗,周公所作,而授衣、条桑、烹葵、剥枣、凿冰、献韭,一一皆以夏正纪节物,然此犹曰追叙祖宗时事也。“四月维夏”,“六月徂暑”,非周中叶之诗乎?“维暮之春”下文即接“于皇来牟,将受厥明”,岂非夏正之三月,其下月即麦熟时乎?《周礼》仲春会合男女之无夫家者,若周之仲春为今之十二月,风雪Ё寒,岂能会合于野、奔者不禁乎?则亦岂非夏正之仲春乎?是知周改朔之初,本已兼用夏正,民间习用既久,及东周以后,去开国之时愈远,王朝又不颁朔,列国遂并忘周正,而各自用夏正,固非一日矣。由此以推孔子修《春秋》必书“春王正月”,实以是时列侯多不用周正,故特著之,言此乃王之正月也。若各国咸禀周正,则但书“春正月”即是王之春正月矣,何必更表之以王?(说见“春不书王”条下)告颜子以行夏时,亦以夏时本所当遵,当时已多私用,与其另建一朔而不能使天下划一,不如仍用夏正,俾上下通行也。(按《夏小正》一书实《月令》所本,其曰《夏小正》者,盖周改朔之后,此书仍听其行之民间,以便民事,而实非本朝之制,故谓之夏小正,以别于周正耳。)
  ○春王不书正月唐刘ナ对策,谓《春秋》定公元年春王不书正月者,以先君不得正其终,则后君不得正其始,故曰定无正也。此亦唐人臆说。春王无正月,此不过脱简耳。如《春秋》每遇四季之首,虽无事亦必书其首月。隐六年秋无事,书秋七月,桓九年夏无事,书夏四月之类,不可胜纪。杜预所谓虽无事必书首月,具四时以成岁也。而桓四年秋、冬无事,乃不书秋七月、冬十月,七年、九年及庄七年之秋、冬亦然,其为脱简无疑也。则春王之下无正月,其为脱简,又何疑乎?或谓脱简必脱一行,如秋七月、冬十月之类,至春王下缺正月二字,岂有一简中脱落半段之理?不知简策亦有传写脱误者,如《左传》庄六年经文“冬齐人来归卫俘”,而《公》、《》经文皆言“卫宝”,则有误在一字者矣。僖十年经文“冬十二月夫人氏之丧至自齐”,夫人姜氏也,而无姜字,杜注云,脱误也。则亦有脱在中一字者矣。一季之内虽无事,必书首月,而庄二十二年夏无事,乃不书夏四月,而书夏五月,非传写之误乎?推此则庄十年之夏五,亦岂非脱字乎?而必为之说曰:孔子有意仍之,以传疑也。夏五之为夏五月,了然可知,圣人即添一月字,岂遂为僭妄,乃必不敢增,以存传疑之义,则又何以笔则笔、削则削乎?可见《春秋》一书,孔子既修之后,仍有脱简误字,不一而足。而必于其脱误处曲为之说,毋怪乎益入于穿凿也。则“春王”下之无“正月”,其为脱误无疑,非别有义也。
  ○春秋纪年春秋时,列国虽曰奉周正朔,然纪年皆以本国之君即位之年为纪。如《春秋》以隐公元年起,虽孔子亦不改也。至其称于列国,则彼此纪年不同,似应以周王之年为纪矣。然郑子家对赵宣子曰:寡君即位三年,召蔡侯而与之事君。十二年六月,归生佐寡君之嫡来朝。十四年七月,寡君又朝。是皆据本国之纪年以语他国。否则举是年一大事以标之,如鲁襄公朝晋侯,晋侯问其年,季武子对曰:会于沙随之岁,寡君以生,是也。绛县老人自叙其年曰:臣生之岁正月甲子朔,四百有四十五甲子矣。师旷曰:鲁叔仲惠伯会成子于承匡之岁也。是皆不以周王之年为纪也。即《左传》叙旧事亦然。如追叙晋封成师之事,则曰惠公之二十四年晋始乱,惠之四十五年曲沃庄伯弑孝侯。追叙卫襄公立子元之事,则曰晋韩宣子为政聘于诸侯之岁。追叙郑伯有为厉事,一则曰铸刑书之岁,再则曰齐平燕之岁。追叙齐乌余以廪邱奔晋事,则曰齐人城郏之岁。追叙郑伯朝晋之岁,则曰溴梁之明年。而于周王纪年略不及焉。堂堂共主,正朔咸遵,而纪年莫之或用,盖当日本无禀奉一王纪年之制,非尽各国僭妄也。(汉时诸侯王尚得自称元年,如《汉书。诸侯王表》楚王戊二十一年为孝景三年,楚王延寿三十二年为地节元年之类。又列侯于本国亦得自称元年,《史记。高祖功臣侯年表》高祖六年为平阳懿侯曹参元年,孝惠六年为靖侯元年之类。是列国各自纪元,汉初犹然。)○矢鱼于棠矢鱼于棠,诸家皆以为陈鱼而观之。宋人《萤雪杂说》独引《周礼》“矢其鱼鳖而食之”之义,以为矢者射也。按秦始皇以连弩候大鱼出射之,汉武亦有巡海射蛟之事,以矢取鱼,本是古法,授以说经,最为典切。
  ○《左传》所本《左传》所本,采择甚多,盖古者史官有简策、简牍二种,杜预序所谓《周礼》史官掌邦国四方之事,诸侯亦各有国史,大事书之于策,小事简牍而已。其本国之事,凡政之大者,及君所命,则书于策,非此则但别为记载。如公子豫及邾人、郑人盟于翼,不书,非公命也;新作南门,不书,亦非公命也之类。杜预所谓史不书于策,故夫子不书于经是也。然夫子虽不书于经,而记载自在,故左氏得据以推圣人不书之本意。至他国之事,凡来赴告者则书于策,不告则不书。如隐十一年郑伯大败宋师,《左传》谓灭不告败,胜不告克,皆不书于策是也。然虽不书于策,而列国自有记载,鲁国亦有得之传闻而别记之者,故左氏得以补圣人之所未修,而详其始末。杜预所谓非将君命则记在简牍是也。故有经所本无而特见于传者,先经以始事,后经以终义,皆别有所本也。亦有经所特书而反无传者,非必其事之无关系也,如郭公之类,非传不明,而左氏无之,则固简牍缺落,无所考据,故不能凭空撰述耳。不然,则经所无者尚一一补之,经所有者反略而遗之耶?又庄二十六年经文:春,公伐戎。夏,曹杀其大夫。秋,公会宋人、齐人伐徐。冬十二月癸卯朔,日有食之。而是年之传:春,晋士为大司空。夏,士城绛,虢人侵晋。冬,虢人又侵晋。一年之内,经自经而传自传,若各不相涉者,盖亦因经所书之事别无简策可考以知其详,故别摭他事以补此一年传文也。○《左传》叙事氏名错杂《左传》叙事,每一篇中,或用名,或用字,或用谥号,盖当时文法如此。然错见迭出,几使人茫然不能识别。如子越椒之乱,一斗般也,忽曰斗般,忽曰子扬;一贾也,忽曰贾,忽曰伯赢。泌之战,一荀林父也,忽曰荀林父,忽曰桓子;一士会也,忽曰士会,忽曰随武子,忽曰随季,忽曰士季,他篇又称范武子;一先也,忽曰先,忽曰彘子,他篇又称原;一荀首也,忽曰荀首,忽曰知庄子,忽曰知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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