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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看到他这副样子,心中更是怒火中烧,扭曲的脸上全是狰狞,恶毒的道:“她说,她真后悔,后悔爱上了你,她以后生生世世再也不要遇见你,再也不要……”
“你胡说!你闭嘴!城儿才不是这样说的,城儿说她得到了朕的爱,就算死了也不悔!”风临疯狂喊道。
皇后震惊的瞪大眼睛,半晌才不可置信的颤抖着嘴唇道:“你,你,你怎么知道?你当时在场?!”不可能,不可能的!如果他在场,听到那样的话怎会不出来见沐倾城最后一面?
风临双目血红,死死的盯着皇后,恶狠狠的道:“那你又知道你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吗?”
皇后茫然的想了片刻,突然震惊,踉跄着倒退了好几步才看看稳住身形,浑身抖如筛糠,指着风临说不出话!
风临猖狂的大笑道:“你不会天真的真以为是土匪杀的吧?”
“啊!”皇后疯了一般扑上去厮打不能动弹的风临,吼叫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无耻!混蛋!我父亲千辛万苦助你登上皇位,你为什么要那般残忍的对他?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再也顾不得任何形象,皇后张着大嘴撕心裂肺的痛哭,想起当年父母惨死的样子,她恨得张口咬在风临胸前,硬生生咬下一口肉来!
风临惨叫一声,面上却是解恨的痛快,身上本已结巴的伤口被皇后这般扭打早已裂开,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了,只恶狠狠的盯着看起来凄惨无比的皇后,疯狂道:“为什么?哈哈,他们活该!他们死有余辜!不是闵安那个老匹夫逼迫朕,朕怎么会失去城儿?朕真后悔没有将他们的尸体喂狗!”
风临的表情已说不清是哭还是在笑,他知道,其实说到底,是他为了皇位放弃了城儿,可是这一年一年日积月累的痛悔,让他只能把一切错误都推到别人身上才能让自己好过一点儿,想到当年暗卫汇报城儿临死时说过的话,他便觉得痛不欲生!铮儿有一双跟城儿一摸一样的烟灰色眼睛,他借以在儿子身上找点儿慰藉,可是在那双烟灰色眼睛里,他只能看到仇恨,因为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她竟然让年仅四岁的铮儿目睹了城儿惨死的过程,让他再也挽不回儿子的心!于是他只能把所有的爱和愧疚都弥补在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女儿身上,唯一的遗憾就是女儿脸上没有那双烟灰色的眼睛。
他的后悔已然晚了,失去城儿的痛苦让他开始恨这个皇位,他开始荒废朝堂,整天只抱着他的小七,因此让皇后渐渐在朝中做大,直到她再次把毒手伸向了年仅七岁的铮儿,害得铮儿差一点儿命丧黄泉,他才陡然惊觉,他不应该继续消沉下去,他还有他最爱的女人留给他的一双儿女,他要好好保护他们,要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他们!于是他开始振作,可是三年的时间,已经让皇后的势力成长到跟他势均力敌的地步。
“啪!啪!啪!”
皇后接连三个耳光甩下来,怒骂:“畜生!你这个畜生!你不是人!你这个魔鬼!畜生!”
“哈哈哈!朕是畜生!你可别忘了,你还给我这个畜生生了两个小畜生呢!而你,你还每天都在讨好我这个畜生,盼着求着我这个畜生去临幸你!你说你是不是连畜生都不如!”
“啊!畜生!我要杀了你!”皇后气疯了,慌乱的眼睛瞅到挂在一边的皮鞭,想也不想就拿起来对着风临死命抽打,完全忘记了她今天来的目的。
“住手,再打他就死了!”赫连幽终夺过皇后手中的鞭子,气愤之下狠狠将皇后推倒。
风临艰难的笑出声:“哈呵呵…(呼呼)”抬眼看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对他恨之入骨百般折磨他却又不让他死的妖艳妇人,他始终想不起她到底是谁?若说是他年轻的时候惹下的风流债,可他所招惹过的女子里,从未有过一个姓赫连的!“你.…不是恨朕吗?朕…落得.…如此下场(呼呼呼呼)不是…正合你意?”
“所以你就故意告诉她那些话激怒她,你想死想解脱!哈哈哈,风临,你想得美?我若不让你死,你就必须活下去!你欠我的还没还,就想死?妄想!哼!”赫连幽眼中说不出是恨还是爱,总之透漏着疯狂,她猛地扭转头,面目狰狞的望着还坐在地上的皇后闵静书,眼中的恨意变得更浓,却又突然消失,笑道:“皇后娘娘,您今天冒险来此不会是就为了鞭打皇上吧?”
皇后这才惊想起她来此的目的,原本她是打算说一些以前跟皇帝的情意她娘家对皇帝的倾力相助,从而引发皇帝的温情和感念之情,心甘情愿写下传位诏书,但现在,她悲极反笑,知道了所有的事实,这些话已没有再说的必要,也幸而她没有说,不然,她自己都会觉得她是一个傻瓜,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现在,她只有使用强硬手段逼迫他写传位诏书了!事到如今,她跟他之间在没有任何情分可言,皇位,她势在必得!
皇后缓缓从地上起身,手里还拿着那条沾满了风临鲜血的鞭子,指着风临道:“风临,写诏书吧,把皇位传个锐儿,今日,你若乖乖写下诏书便也罢了,如若不写,本宫可有一千一万个法子对付你!”原本她还狠不下心,可现在,听了他对自己父母的残忍杀害,她真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呵呵呵!”风临孱弱的笑着,“是么?那你就一个一个试试吧,朕也想看看,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让朕屈服!”死,他早就不怕,传位诏书,他也早已写好,世间人事,他唯一牵念的也只有城儿留给他的一双儿女,但他相信,铮儿一定会照顾好小七,而他,真的很累,什么都不想再管了!
赫连幽冷哼一声,道:“本夫人知道皇上的骨头很硬,心也很硬,不过可惜,皇上的心再硬也被本夫人找到了一条缝!”
啪啪!赫连幽拍了两下掌,阑月领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彪悍男人抬着一副画框走进来,画框上蒙着一层白布,看不到画上的内容。
皇后拿着鞭子站在边上,等了半天竟然等到一幅画,实在想不出一副画怎么能让风临屈服,但她毕竟是在后宫生活了多年的女人,知道赫连幽此举必有深意,于是便默默的等着没有吭声。
风临看到那副画,虽然没有看到却已猜到了画上的内容,顿时有些激动起来。
赫连幽冷笑着示意阑月将画布掀开,阑月点点头,唰一下揭掉了画布。
077、九回肠
【076】画上,是一个美得倾国倾城的女子,一身月白色宫装,明眸皓齿,让巧笑嫣兮的绝美容颜越发的熠熠生辉,动人心魄!她娇弱无力的半靠在一个玉树临风的男子怀中,男子一身金黄色龙袍,帝王的威严在女子面前全部收敛,只剩下无尽的温柔爱意,还有一丝隐藏在幽深眼眸里的悲殇。
“皇上不会认不出这上面的人是谁吧?”
风临呼吸紧促,目光落在画上的女子身上再也移不开眼睛,他当然认识,那画上正是他这一生所爱,也一生所愧的城儿,而男子,正是他自己。
看到风临对着一幅画就如此痴情的模样,皇后立时怒火中烧,画上那个女子,就是化成灰她也认识,没想到她都死了还这么阴魂不散,嫉妒加愤怒,令她差点儿就又丧失了理智,幸好赫连幽刚好开口说的“传位诏书”将她点醒。
“皇上,这幅画,换你一份传位诏书,如何?”赫连幽清冷的笑道。
风临收回痴恋的目光,阴沉的盯着赫连幽,问道:“这幅画,怎么会在你手中?”这幅画,是他痛下狠心放弃城儿的时候,让宫中最好的画师为他和城儿画下的,那时,他并不知道他眼中原来早已透漏了他的心意,城儿至死也不曾说过一句怨恨,是否早已从这幅画里看出一切?城儿走后,他痛悔莫名,只有这一幅画安慰,可后来,这幅画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怎么也找不到,为此,他还怒杀了当日帝寝殿所有值班的宫人和侍卫。
“怎么会在我手中皇上就不必多问了,你只要回答,这幅画能不能换你一份传位诏书就可以了。”
“呵呵呵,赫连夫人未免太过异想天开了吧,人,朕都舍得,更何况是一幅画?”
“是么?”赫连幽轻笑一声,道:“那好,既然皇上根本不在意,那本夫人也没有保留的必要了,阑月。”
“是,夫人。”阑月应一声,伸手成掌,没有一丝犹豫对着画劈下去,脆弱的画布应声从中间一分为二,恰恰好把画上依偎在一起的男女分开。
风临的神经仿佛也被这“嗤”的一声给斩断,痛得直突突:“不!城儿,我的城儿!”整个人犹如疯癫了一般不顾疼痛使劲的开始挣扎,本就血迹斑斑的手腕和脚腕被铁拳磨得鲜血直流。
皇后有些被吓傻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疯狂的皇帝,只是为了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女人,一直那么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皇帝,现在,却成了一个疯子!皇后心里接受不了,特别是这个男人还是她一直爱着的丈夫,为了另一个女人变成这个样子!
赫连幽眼神阴冷阴冷的,带着一股子渗人的悲恨,一笑,毛骨悚然:“哼哼,风临,这你就受不了了?那后面的你要怎么办?”
风临突然静下来,可整个人却痴呆了一般只呆呆的望着那幅被分开的画,不言不语。
赫连幽有气无处发,整个人都处于爆裂的边缘,压抑着问道:“诏书你到底写不写?”
风临还是不言不语,犹如没听到她的话一般。
赫连幽胸口急剧起伏着,狰狞着笑道:“好,好好,你不说话是吧?阑月,继续!”
“是,夫人。”阑月往后退了几步,离开那幅画,纤手一摆,站在边上的两个粗壮汉子上前,抬着画更靠近了风临一些。
风临眼中露出些许光亮,目光直直的盯着画中的女子,欣喜她的靠近,可是紧接着,就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痛苦悲愤的嘶吼:“住手!住手!朕命令你们住手!你们两个禽兽,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