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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帝国的生与死-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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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建国寺在战争中毁于战火,在唐初成为歙州司马郑景的住宅,后来一名叫慧云的和尚用募集的钱买下了这个宅园,再建建国寺,太极元年(公元712年)唐睿宗李旦因以相王即位,故赐建国寺“大相国寺”,建国寺由此改为大相国寺。

在唐朝,大相国寺便声名在外,吴道子、石抱玉、李邕、韩干等书画名家都在大相国寺留下过墨宝。在当时,这里也是著名的国际佛教文化交流中心,日本僧人空海来中国留学,曾长期居住相国寺。在这里空海专门学习佛法和文字,并突发奇思,参照中国汉字的草体偏旁为日本人创造了名叫平假名的日文字母,对日本文字的发展起了重大作用。

随着赵氏兄弟在开封建立北宋帝国,大相国寺也迎来了它辉煌的顶点,多次重修扩建,到宋徽宗赵佶时已占地五百余亩,绝对是当时的天下第一寺。

北宋时期的大相国寺,是赵氏王朝的皇家寺院,每逢皇帝生日,文武百官都要来此举办道场,给皇帝庆祝生日。除此之外,地处繁荣东京中心地段的大相国寺还是当时最繁华的商业区,除了佛教圣地的身份,大相国寺还演变成了一个国际贸易中心。这里每个月都要举行五次万姓贸易集会,和尚也有商业头脑,于是寺中设置了很多摊位出租,经济收入自然相当可观。

鲁智深从五台山文殊院调到东京大相国寺,就相当于从山西五台县台怀镇镇政府一下调到北京崇文区区政府,鲁达因祸得福了。

由于每天要会见众多来往国际友僧、皇族王公、达官贵人、商贾香客,智清禅师没有太多的时间来考虑安置这个五台山师兄推荐来的和尚,大相国寺经费太多,多养一个鲁达实在是小菜一碟。至于安排智深和尚做啥倒是个难事(智真长老在书信里提及了鲁达是个什么货色),智清禅师想了想说,智深你去守那片废园吧!

地处繁荣东京的相国寺商业中心,怎么可能会有一片废弃的菜园子呢?

是的,废园,那里确实有一个无人敢居住的废园。很多年以后,人们都记得鲁智深在那里倒拔杨柳,而没有人再想起,之前这里曾经燃起了怎样的一把火?

狄青在官拜枢密使后不久,把家搬到了大相国寺旁。

为什么把家搬到大相国寺这样喧闹的商业繁华地带,《宋史·狄青列传》上的官方解释是,那两年东京频频发生水灾,狄枢密使老家被水淹(不知道文宰相、欧阳大人他们家为什么就没事),最后没有办法,只有迁往大相国寺。

这一说法经不起考据。史载,大相国寺在历史上曾经先后两次因水患而被毁(一次在唐朝,一次在明朝),可见这里也并不是避水患的好地方。

狄青避的恐怕不是水祸,而是人祸。当年,唐朝天下兵马副元帅郭子仪平“安史之乱”后,害怕朝中鱼朝恩等专权宦官的诋毁和中伤,特意把自己的府门终日大开,允许平民自由进出,便于朝廷监视。大相国寺是商业繁华区,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住在这儿什么事儿都容易见光遮不住(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谁还搬来这里呢),狄枢密此举与郭大元帅有异曲同工之处。

狄枢密不知道的是,北宋帝国的文人们,比唐朝的太监们有才多了。

现在有一种很错误的说法,认为狄青是北宋时期唯一一个做到枢密使的武将,准确地说,狄青应该是唯一一位从行伍配军出身而从士兵升到帝国军事首脑的武将,而在帝国做过枢密院一把手(枢密使和知枢密院事等)的武将,还有吴廷祚、李崇矩、曹彬、楚昭辅、王显、张逊、柴禹锡、赵镕、周莹、王继英、马知节、曹利用、张耆、杨崇勋、王德用、夏守赟、王贻永。

加上狄青,一共有十八位武将曾经坐在了枢密院一把手的位置,而北宋帝国一共产生过七十三位枢密院正职,文武官员在这个位置上的比例是55:18,武职出身者仅占总人数比例的24。6%。

有点寒碜,但看起来还不是最惨。

再换另一种算法算下,我们会更清楚一点:以狄青为一个点,从北宋帝国开国到狄青死前的九十七年历史中,共有十八位武将坐在了枢密院一把手的位置,文官则是三十一,文武比例为31:18,武职出身者占总人数比例的36。7%;而从狄青死后到帝国灭亡的后七十年中,共有二十八位文官担任枢密院一把手的位置,而武将则为零,文武比例为28:0,武职出身者占总人数比例的0%。

坐在北宋帝国枢密使位置上的武将,狄青不是第一个,而是最后一个。

如果把枢密院副职(枢密副使、同知枢密院事及签书枢密院事等)纳入统计范围,又以狄青为一个点,从北宋帝国开国到狄青死前的九十七年历史中,共有十九位武将坐在了枢密院副职的位置,文官则为六十六人,文武比例为66:19,武职出身者占总人数比例的22。3%;而从狄青死后到帝国灭亡的后七十年,共有四十九位文官在枢密院副职的位置上任职,而武将则为二,文武比例为49:2,武职出身者占总人数比例的3。9%。而在后七十年的北宋还能挤进枢密院副职的两位武将,第一位是西北名将范仲淹的爱将郭逵,他在治平二年(公元1066年)任同签书枢密院事,时间约一年零五个月左右,但当时郭逵长期镇守西北,事实上没到枢密院上过一天班。而第二位则是第三代种家军的领军人物老种经略相公种师道,接到同知枢密院的任命文件时,已经是帝国灭亡的前夜,金人已经兵临城下围困开封,而几个月后老种经略相公也病死了,他估计也没有在枢密院里上过一天班。

很负责任地讲,狄青之后,北宋帝国的最高军事决策机构枢密院就对武将们关上了大门,当然这也是北宋整个帝国的态度。

在狄青之前,我们可以说,在北宋帝国的政治舞台上,文人担纲唱主角,武将当配角、跑龙套——重文轻武;那么在狄青之后,我们可以说,这出戏是文人的独角戏、周立波的海派单口相声,没武将们什么事儿——有文无武。

狄青的命运,其实就是整个帝国武将们的命运。



如果要为狄青的悲情命运写一份分析报告书,纸面上的原因大体可以有以下两点:

第一,狄青太红。狄青从一个下级配军,短短十多年扶摇直上,坐到了帝国军事首脑枢密使的位置,升迁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种家祖孙三代累积,临了才由种师道当了个同知枢密院),怎么能让帝国的文人们不眼红。

如果仅仅是政治上的平步青云,那文人们还能忍受,而狄青的红超出了政治范围,不仅在军队、朝堂,还传播到了民间。在西北没有人再唱那首“军中有一韩(琦),西贼闻之心胆寒;军中有一范(仲淹),西贼闻之惊破胆”老掉牙的歌,人们记得的是骑着白马、戴着青铜面具,取党项敌将于千军万马之中的英雄。开封的少女们做梦都梦到大将军骑着白马来到她们的面前,摘下面具(刺字不能掩盖他那英俊而冷酷的面容),向她们送出温情脉脉的秋波。狄枢密使在东京经常一出门办公,就会召来无数粉丝的围观,造成交通堵塞,成了当时首都交通治堵工作的难题。

在北宋帝国,通常红到这样级别的偶像,只能在文人集团中产生,比如“奉旨填词”的柳三变(小柳主要在青楼圈里知名度高),比如全能才子苏东坡,还比如大史学家司马光和他的死敌“拗相公”王安石。

而一个罪犯出身的士卒,凭着能打点仗和长得英俊(再加上会自我包装),就吸引了整个帝国的眼球(包括皇帝的),文人们觉得这是一种非常不好的文化现象(当然更是政治现象),它会影响整个帝国的审美情趣和价值取向。意识形态的问题至关重要,所以整个帝国的文人集团,无论在狄青走红前是他的敌人,还是他的朋友,在狄青做了枢密使后,选择都是一样——站到他的对立面。

第二,狄青太倔。性格决定命运,狄青不只是一个在战场上勇猛的将军,在生活中和政治名利场中,他一样是一个不撞南墙头不回的愣头青。只要狄青认定了的事,他永远不会屈服和回头。早年还在村里当农民的时候,大哥狄素与乡里一名叫铁罗汉的恶霸斗殴,把恶霸打人水中,出了人命官司,兄弟情深,狄青毫不犹豫地替大哥扛了这桩人命官司(后来狄青命好,恶霸又神奇地活过来了)。

狄青的刺字无论在他成名前还是成名后都成了焦点话题。在北宋,并不是所有的士兵都在脸上刺字。在脸上刺字的士兵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一个部队的整体标识,比如后来大家都知道的“八字军”;第二种是因触犯律法而被充军者,在当时称配军,狄青属于后一种。配军的地位在北宋军队中属于最低下的,所以很多人发达后第一个想到的是把脸上的刺字洗掉。

狄青偏不,他坚持留着他的刺字,他就是要人知道,他是怎样从一个最底层的士兵,一步步成为成功人士、帝国英雄的。

而他与帝国文人的矛盾,在很大程度就始于他脸上的刺字。

第一次冲突发生的时候,狄青已经是帝国颇有名气的武将,当时已做到了真定路副都总管的职位,而他的上司则是韩琦。

韩琦就是那首“军中有一韩,西贼闻之心胆寒”颂歌中的韩老先生,西北战场升级后,韩琦就来到西北,不舞笔墨弄大刀。老韩是强硬派,主张和党项人以暴对暴,针尖对麦芒,以攻为守,只可惜他也只能是嘴上硬,老韩的书生意气正中党项人下杯,在好水川被元昊打得鼻青脸肿,损兵折将,让西夏取得了对北宋关键性的胜利。此战后,文化水平不高的元昊写了首诗悄悄丢进了老韩家的院子,诗曰“夏竦何曾耸?韩琦未足奇。满川龙虎辈,犹自说兵机”,气得老韩差点吐血。

狄青在定州和昔日的老上司遇上了,老韩的风头不减当年,一来军中就大搞整风运动,对于作风不正的士卒,老韩的方法很简单——杀。

杀不了党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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