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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离情别绪
那天之后，梁涵之又跟邵宇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做功课，聊天了……
不知道是因为那一两年里喝的牛奶终于起了效应，还是怎么的，十五岁的梁涵之个头猛的往上窜了十多公分，虽然跟邵宇比还是矮他一些，但在班上已经不在二等残废之例了。梁涵之生得斯文俊秀，成绩又好，不论是老师还是同学都喜欢他，他也比小时候合群多了，不再只跟邵宇一个人玩，朋友越来越多，到了高二还被选进了学生会做干部，每天除了读书还有似乎忙不完的事……
邵宇的成绩一直都在中游偏上徘徊着，本来就不善言词的他，更多的时间是带着画材在美术室里画画，小时候画漫画，他在梁涵之的妈妈韩菁的熏陶下从正规的素描、石膏、速写等等基础开始，这时已经开始画水粉和油画了，在学校里他象个隐形人似的，只有美术老师待见他，巧的是这位美术老师居然还是韩菁的老同学，所以对于老同学的“弟子”特别关照，可以说是倾囊相授。
兴趣爱好上的不同并没有影响梁涵之和邵宇之间的感情，反正梁涵之说，邵宇听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所以邵宇大部分对学校里发生的事情的了解，都是在美术室里画着画，听着梁涵之叽叽呱呱说出来的。（嗯，现在你们了解邵宇为啥对小南同学的呱噪忍耐度那么高了吧？）
全班……不，全年级师生都知道活泼开朗的梁涵之和那个喜欢画画的邵宇是青梅竹马的邻居，两人向来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当然也少不了同人女往他们身上投去无数星星眼……可是，就连白痴都知道，邵宇在高一的时候就一直跟着梁涵之那个读高三的姐姐，校花梁涵琦，所以久了也就没什么人拿他们说事，毕竟梁涵之身边的朋友实在是太多了，YY不过来啊！
梁家的孩子都挺有出息，梁涵琦从小成绩就出类拔萃，父母从来不怎么督促，但似乎她就喜欢读书，高考时以超出录取线十多分的成绩进了同济，学的是企业管理。
梁涵之自从那次失手之后，在学习上再不敢马虎，成绩一直也都不错，眼看着高三了，要准备高考了，填写志愿时，他去找邵宇商量去了……
“宇宇，你说我是报同济还是报清华？”梁涵之坐在床上问。
邵宇拿着速写本看了他一眼，低头画画：“你想去北京念大学？”
“嗯！”
“为什么？”
“我想学历史，上海太浮躁，不如北京厚重，在那里读书会更能感觉到历史的气息。”
“你爸妈同意吗？”
“他们随便我的啦！”梁涵之撇撇嘴，忙着做生意的父母对他的大学选择提不出更多有建设性的意见。“可是呢，去了北京，就要离开上海……”
邵宇继续在速写本上涂涂画画：“你选你最喜欢的好了……大学不过就四年，很快的，毕了业你还能回来。”
“那你呢？”他问。
“我？”邵宇想了想，苦笑：“我这成绩能混个二本就了不起了，其实……我想考华山美专……”
梁涵之瞪眼：“大专？为什么？！”
“我成绩不行啊，加上专业学美术，大专三年就结束了，我可以早点工作，赚钱！呵呵！”邵宇说。
梁涵之沉默了。
结果，天遂人愿，梁涵之真的考上了清华历史系，邵宇进了华山美专，这一年的暑假变得有些莫名的伤感。
邵家对于邵宇的选择有些遗憾，但也知道儿子的实力就这么些，加上看起来他在美术上确实有些天份，许梅在韩菁的开解下渐渐也就释怀了，回头再跟老公说说，邵彬也就接受了儿子的选择。
梁涵之是要去北京念书的，长到十七岁他还从来没离开过长三角范围，一下子要去那么远，做父母的都担心，舍不得，但梁涵之看起来却挺乐观，再三保证自己能行，也坚持不要父母送自己去北京，说：“将来我要做考古，你们也陪着我去挖古墓么？”
说笑间，看着长大了的儿子，韩菁忽然扑到丈夫怀里哭了……
梁涵之没哭，跟着邵宇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因为第二天要走，房间里大大小小的行李堆得乱乱的，邵宇默默的帮他整理着，一样样对着涵琦例出来的小单子对，生怕漏了哪样……
终于对完，邵宇看看梁涵之，笑：“都齐了。”
梁涵之点点头，忽然说不出话来。
邵宇见他不说话，也没在意，转身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个本子，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本子挺好的，我一直没舍得用……其实就是个速写本啦，我只画了第一页，你要是不嫌弃，拿去记记笔记什么的吧……也不知道实不实用……”
梁涵之看看他，接过那本子打开，扉页上是一张自己的画像，抱着抱枕，坐在床上，看着做画人的方向，嘴唇微微开启似乎正在说什么，眼神中满满的都是依恋。
突然放下本子，扑到邵宇怀里紧紧的抱住他，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一脸，浸湿了邵宇的背心……
“我一直都是这么看着你的！你明明知道是不是？你明明都知道！”他低低的说。
邵宇很轻很轻的“嗯”了一声。
他激动得双肩不停的颤抖：“为什么不留我？你只要说一句不愿意我走，我肯定不考清华！你为什么不留我？”
邵宇沉默了许久，最后轻轻把他推开一些说：“你选了你最喜欢的……而且，之之，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梁涵之愣了愣：“哪里不对？我们哪里不对？”
邵宇皱皱眉：“我们都是男的啊……”
梁涵之瞪着眼看着邵宇，良久无奈低头，他们都是男的，不可能在一起。两个人默默相对，无语，过了半晌，邵宇勉强笑了笑想调解一下气氛说：“听我妈说，你还没出生之前，本来是说好要是女孩子就给我做媳妇儿的……呵呵，结果却是个弟弟，她说我为这事还大哭过一场。”
梁涵之猛的抬头看他：“弟弟？现在呢？你现在也只想要个弟弟？”
邵宇叹气：“想什么都没用，你也只能是个弟弟啊。”
梁涵之咬着唇，不说话了。
晚饭是两家主妇加上梁涵琦三个女人一起联手打造的丰盛大餐做为替梁涵之准备的饯行席，两个父亲第一次公开准许两个男孩子喝酒，梁涵之跟邵宇看着对方，撑着笑脸一杯一杯的敬对方，喝到最后，梁涵之把酒杯一放，抱着他妈妈撒起娇来，大哭着说：“妈！我后悔了！我不想去北京！我不读清华了！”
韩菁只当儿子喝酒了心里的不痛快发泄出来，于是笑着摇头劝：“傻之之，又不是去了就不回来了，行李都准备好了。”
梁涵之不管，只叫着不想走，不要离开爸妈和姐姐什么的……
席间大家对梁涵之这样的“真情流露”都报以微笑，只有邵宇笑着笑着，觉得嘴里泛苦。
吃到夜深，两家男主人都喝醉了，早早躺下，收拾完后，许梅来叫邵宇回家，梁涵之拉着邵宇对许梅说：“阿姨，你让宇宇再陪我一晚上，这一走，要好久都见不着了！”
许梅笑笑，他们两个从小感情就好，几乎没分开过，这会儿要分离这么长时间，舍不得是正常，于是点点头说：“那好吧，小宇，别跟之之聊到太晚，明天人家还要赶火车呢。”
邵宇说：“知道。”
许梅嘱咐过后也就回去了。
关上门，梁涵之的房间在梁家三室两厅的最北边，隔着两个厅隐约听到洗漱的声音，再过一会儿安静了下来，对面的灯也熄了……
梁涵之带着几分醉意，满面酡红，拉着邵宇说：“宇宇，我不要做你弟弟！我也不要你做我哥哥……我喜欢你！喜欢了十七年了！你呢？”
邵宇也有些醉，看着他点头：“我……我也喜欢你。”
梁涵之笑了，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宇宇，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是不是？”眼泪慢慢顺着笑纹滑下来。
邵宇黯然，但还是点了点头：“我们……”他的话被梁涵之用手指封住。
“那就今晚，你，我……就今晚……好不好？”他低声轻语，一双眼无比认真的看着邵宇。
“好……”邵宇回应他，抱住他坚定的往床上倒了下去……
57。幸福曾来过
其实两个人对这档子事都不太明白，别说男男，连男女之间也就是偷偷看A片，确切来说两只小菜鸟……
梁涵之因为在男生女生里都挺吃得开，倒也知道一些同人女所说的什么耽美啊……两个男人可以做爱啦之类的……但是怎么做，他其实并不知道，所以一开始，两个人除了紧拥着亲吻以外找不到其他表达和发泄自己欲望的举动，都有些着急……
吻也生涩得只是嘴唇间的磨蹭，久了似乎不过瘾，邵宇觉得嘴唇有些干，伸出舌头来润了润唇，却不小心舔到了梁涵之的唇，柔软的带着些啤酒香，忍不住多舔两下，梁涵之没躲，张嘴轻轻的把他的舌含在嘴里，过了一会儿小心的用自己的舌头触一下，心想，舌吻就是这样的吧……
两人的手开始不自觉的在彼此身上摸索，从小睡到大，对各自的身体早已熟悉得跟自己的没有太多区别，邵宇记得之之喜欢人家摸着他的背和耳朵睡觉，梁涵之知道宇宇喜欢自己在他的锁骨上轻轻划弄，彼此抚摸着，想表达自己的爱意，却发现这都不够，当纠缠片刻后停下来，互相一看，噗嗤一声都笑了，两人的裤裆里都支着个小帐篷……
没注意是谁先动作，隔着内裤抚摸着彼此的分身，这样的舒服让两人心里都渐渐有了些明了，接下去应该怎么做？似懂非懂……
“之之……我……我想……”邵宇咽了口口水，看着梁涵之的裤裆，觉得浑身发热，想更亲近一些，再亲近一些……
梁涵之的脸红红的，带着醉意壮着胆子，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