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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7-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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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为什么不能出去。这里边应该有忌妒的心理。李大年也是一个。 
  李大年是队上的挖土工。他原来是一个工厂烧锅炉的,有一次喝多了酒,就说美国的日子比中国好过。苏联的卢布好,结实。就有人告了密(那年代告密的人似乎特别多),上级就给李大年办学习班,要他承认错误。李大年咬住了牙,不认账。他反驳说:我没有去过美国,怎么能知道美国好不好呢?我也没有穿过苏联的卢布,我怎么能知道苏联的卢布结实不结实呢?这是给我李大年造谣生事。再查,也无实据,于是就把李大年发到这里来了。我们两个人住一个宿舍,此人身材高大,似乎精力特别充沛。他偷偷跟踪过老张两回,那一天挺晚才回来,进了屋,李大年往床上一躺,一句话也不说,两眼直勾勾地望房顶。我奇怪地问:“大年,你怎么了?” 
  李大年翻身坐了起来,直着眼睛看着我,说了句:“乖乖,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你知道我发现了老张什么?” 
  我不解地问:“你能发现什么?莫非你发现老张搞女人去了?” 
  李大年看了看我,又小心地看了看门,门紧紧关着。李大年跳下床,凑到我身旁,小声说道:“这老张,刚下山,就有一辆汽车来接他。天!是小汽车。冒着一道烟就把老张给拉走了。这老张是什么人啊?” 
  汽车?而且还是小汽车?我的脑袋也懵了。老张是什么身份的人啊,竟用小汽车来接?我一下子来了兴趣:“你没有看错?”我这话问得有点儿多余。那么大的一个汽车,李大年断不会看走眼。也绝不会把牛车看成小汽车。年轻的读者读到这里,可别怪我和李大年大惊小怪,当年的街上可没有这么多小汽车。一个城市的革委会(也就是现在的市政府),也顶多就是配一辆伏尔加(一种老式进口轿车),剩下的也就是几辆吉普车。我们在这大山里能见到小轿车,岂不是新鲜。 
  从古至今,大概人类的好奇心是非常活跃的。我本不是多事儿的人,可好奇心也被老张勾了起来。又是一个星期天早上,我和李大年早早起来,偷偷跟着老张,果然,他大大方方地走到山下,真有一辆小轿车在山下等他。一个穿便衣的年轻男人还替他打开车门,他钻进了汽车,汽车便开走了。我和李大年都瞪大了眼睛,现在回忆,当时我们的目光里大概除了惊讶,不会有别的内容了。回来的路上,李大年对我讲,那是上海牌小轿车。天!上海牌小汽车,那都是省长以上的干部才能乘坐的啊。 
  老张是星期一早上回来的。我们猜测也一定是用小汽车送回来的。这个神秘的老张,他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心里一点儿也猜不透。我开始跟他套话儿。我装作闲聊天的口气,问他过去是干什么的?老张笑了笑,他说他是厂子里的清洁工。他说话时不像撒谎。他还给我讲了搞清洁的一些注意事项和一些方法,至今我还记得并使用。比如扫地时一定要把扫帚沾上水,否则容易搞得尘土飞扬。我问他什么时候学的砌墙这活儿。老张笑了,说:“这还用学吗?谁不会啊。” 
  又是一个星期天早上,我和李大年谁也不睡懒觉了。我们看着老张下山,我和李大年就悄悄地跟在后边。 
  老张回头看到了我们,就笑道:“你们两个这是去干什么啊?” 
  我嘻嘻笑道:“没事,跟你去玩会儿。” 
  老张笑着摇头:“不行吧,人家可是不让你们去的。” 
  李大年说:“你就带我们去一趟吧。” 
  老张不说话,继续往山下走。到了山下,那辆小汽车果然等在那里。这次我们看清楚了,这是一辆军车。一个穿便衣的男人从车上下来,盯着我们认真打量,很严肃地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是啊,我们是干什么的?我和李大年互相望望,说不上话来。老张笑了笑:“他们是跟我一起干活儿的。早晨起来锻炼身体,正好送我下山来了。” 
  便衣男人点点头,不再理我们,对老张说:“您请上车吧。” 
  老张似乎有些无奈地看看我们,便上车了。车就开走了。 
  我和李大年无趣地看着车远远地走了,便沮丧地走了回来。 
  我们回来就奇怪,老张是个什么人啊?为什么会有部队的车来接他呢。我们还都听清楚了那个便衣男人对老张讲的话,他使用的是“您请上车吧。”您?如此尊重老张,老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我和李大年终于忍不住了,我们去问了段指导员,段指导员苦笑:“行了,你们就别追问了。反正老张下山是请了假的,也是准了假的。我还告诉你们,这假不是我准的。是上边。懂吗?上边!” 
  上边?这就更让人生疑了。我们怀疑老张是一个大官。李大年甚至说,老张肯定是落魄的大人物。否则,那每个星期天早早在山下等他的小汽车,怎么会来接他呢? 
  可是没有证据。 
  李大年相信,老张的真实身份肯定会被揭秘的。我也相信。 
  可是我们这个目的没有达到,也就是半个月之后,毛主席逝世了,紧接着“四人帮”也揪出来了,防空洞的活儿停止了。我们就各回各单位去揭批“四人帮”了。其实我们能揭批个什么啊?我们也不认识“四人帮”。 
  这几个月挖防空洞的工作,我没有别的收获,就是认识了几个人,这几个还真交上了朋友。比如李大年,就成了我的好朋友。人们都说个子大,心眼少,可他是个例外,个子大,心跟儿也大,“文革”后,政策刚一放开,李大年就从厂子里辞职了,自己干生意了。他从银行贷了一些款子,就开了饭店,饭店越开越大。几十年过去,他在我们市里边开了三个大饭店,他还把两个连锁店,开到省城去了。而且北京、天津都有分店。而且开一个火一个。当然,这些我都是听说。“文革”后,我的工作变动了一下,调到了外埠,过去的朋友工友们来出差,总免不了找我聚一聚,话题总是少不了这个李大年。有人还告诉我,李大年手下有高人。这个高人指导着李大年开饭店。这个人姓张。(其实就是张全礼,可是我当时就是想不起来。) 
  前年夏天,我回去了一趟,李大年把我请到他的第五个新开业的“望月楼酒店”里,我真的吓坏了。眼睛都看直了。这个“望月楼酒店”就是放在北京上海,也应该是高档的。十五层的高楼,非常气派。上边十层是住宿,下边五层全是酒店的生意。酒店外边排满了小汽车。我笑道:“生意真好啊。” 
  李大年笑了,他拿目光瞄了瞄那些不断开来的小汽车,低声道:“有了他们,我这生意还能不好吗?不瞒你说,来晚了,他们都找不到停车位。” 
  我们不言而喻地哈哈笑了。 
  李大年自然要请我吃饭。他还找了几个陪吃的。我们被安排在三楼非常豪华的一个大雅间里,一张能坐三十个人的大餐桌。我看到了已经被李大年请来的几个人。有三个我还能认出来,都是当年一起挖过防空洞的。大家嘻嘻哈哈地说笑着。李大年不时出去,他悄悄告诉我,每天都有许多重要的客人,需要他出面见一下。 
  李大年看看表,对我说:“一会儿你见一个人。” 
  我问:“见谁?” 
  李大年笑道:“老张。” 
  我一时懵住了:“老张?哪个老张?” 
  李大年怔怔地看着我:“老张,老张你也记不起来了?” 
  我还是想不起来:“哪个老张么?” 
  李大年看着我,突然笑了:“看你这记性哟,怎么连老张都忘记了。老张啊。张全礼。” 
  “张全礼?”我懵懵地看着李大年,还是想不起哪一个老张。 
  几个挖防空洞的人也都笑了,其中一个告诉我:“老张,就是李大年的总经理。李大年这几年发财,全凭老张出力啊。” 
  另外一个人奇怪地看着我问:“你真的不知道张全礼?” 
  说话的神色好像我不知道刘德华一样。张全礼是刘德华一般的明星级人物? 
  我还是想不起来。 


2007…4…16 5:02:25举报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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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涢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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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2006年11月29日第 34 楼      


  李大年的目光有些泄气,他苦笑了:“你这记性啊。你一会儿见面就知道了。他还总打听你呢。” 
  说着话,门就开了。 
  一个已经有了些年纪(大概有七十多岁的样子)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个子很高,大腹便便,走路有些迟缓。他左右跟着两个漂亮的服务小姐,显然是专门搀扶他的。他缓缓地走了进来,目光浊浊地望着我,张张嘴,似乎要说些什么,可是他没说出来。而此时,我的记忆的闸门突然打开了,我啊了一声,站起身,大喊一声:“老张啊!” 
  果然是老张。他朝我微微笑着。 
  那天晚上,我真喝多了。我住在酒店的高级房间里,躺在高级的席梦思床上,却睡不着了。我想着老张酒桌上对我讲的话,还有他那些传奇故事。我总算知道了老张原来是干什么的了。这一年,我的一个名叫石桥的朋友正在编辑出版一套《保定技术人才辞典》,向全国各地发信:征集稿件。于是,我便以人物辞典的格式给老张写了一个词条: 
  张全礼:男,1930年生人。祖籍河北保定安国,字周详。幼年随父亲到重庆学习川菜手艺,12岁上灶,被人称为“童子川菜”,一时名声远扬。1945年,随父亲由重庆转到北京独自开饭店。以“童子川菜”在北京走红。解放后,曾经在北京饭店担任厨师长,国家特一级厨师。后多次出国,在大使馆担任厨师长。1957年被错划成右派,下放到至力市某工厂劳动改造。文化革命后,与至力市著名企业家李大年合股开办饭店。现为至力市政协委员,国家烹饪学会理事。 
  有一件事,老张始终没有回答我,我在酒桌上问了他两次:“老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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