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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五剑-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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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丫头战栗地说道:“我们是她的门徒。”
  “带她走,也许还有救。”
  两绿衣女心中一宽,搀扶起赤裸的清虚道姑,仓惶地走了。
  清虚脸上已不成人形,双目已盲,皮开肉绽,已经昏厥过去了。
  两个绿衣女人互相递送过一次奇异的眼色,急急地离开。此后,江湖上永远消失了清虚
道姑的踪迹,她的命运谁也无法估猜。两个绿衣女人,也下落不明。
  在那官道旁的三栋木屋中,丫环小青等了三天,不见主人回来,她心中一害怕,也悄悄
地溜了,等飞爪欧朋以后前来访寻时,已经人去屋空了。
  玉琦等众人全走了,正想回身,蓦地发现不远处剑芒闪烁,他心中一动,拾起一看,骂
道:“是她!这贱妇。”
  剑细长轻巧,像是饰物,他一看便知,那是妖妇池缣之剑,定然是她正和清虚道姑一块
儿计算他。
  他提着两把剑,向洞内赶,老远便亮声叫道:“华,她们走了。”
  他赤身露体,意思是教姑娘回避。他踏入洞中,姑娘已躲在被中,旁边堆着她的湿衣。
她定然已经起身捡回衣裳,可是衣湿且破,不能穿。
  他匆匆穿上内衣,转过身说道:“华妹,先穿我的外衣,以后再说。”
  姑娘畏缩地起身,穿上他宽大的衣裤,猛地扑入他怀中,放声大哭。
  他对以往之事,茫然不知,紧抱住她,不安地说道:“我该死,我确不知过去做了些什
么,如果屈辱了你,我不知如何赎罪。请相信我,见到奶奶,请求奶奶派人往毒龙岛……”
  姑娘用手搪住他的口,幽幽地说道:“哥,你我都是清白的,闯来的人救了我们。”
  玉琦心头的石块落地,说道:“闯来的人,也不是个好东西,看那把剑。”
  姑娘被玉琦用话岔开,羞意略减,看了剑一眼,说:“咦!是女人的饰剑。”她并未与
池缣照过面,故不认识。
  “是池缣妖妇之物,她是神剑书生的妹妹。看来,他兄妹俩都蹑在我们左近,今后我们
除了昼伏夜行之外,是躲不开他们的。”
  “从明日起,我们扔掉这畜生兄妹俩。”
  “且让他们逍遥一时,见过奶奶和爹妈后,我绝不饶他们。我们该走了。”
  菁华放开他,忸怩地说道:“哥,马在第一栋破屋中,包裹……”
  玉琦会意说,“你稍等,拿着含光剑防身。”
  他取了火把觅路出洞,上了厅堂,菁华的剑仍在那儿,想是池缣退得匆忙,无暇带走。
  不久,两人重新出洞,在破屋取了马匹,菁华一直不敢抬头,更不敢和他对视。她自顾
自跃上马背,不像已往招手要他同乘。
  玉琦脸皮厚,他一带马缰,跃上了她身后。姑娘嗯了一声,伸手去推,他反而一把将她
挽紧,笑道:“妹,见外了?我们该亲密些啊!”
  “坏!你……”她脸红耳赤,但却倒在他怀中,闭上凤目,长吁一口气,坐得甚是舒
熨。
  到了颍上,玉琦仍向凤台官道走,姑娘诧异地问道:“哥,不是该分路走正阳关么?”
  “傻妹妹,要扔脱钉梢的人,至少我们得到怀远,方能在夜间往回赶,不然扔不掉
的。”
  “那,我们不是要多费两天的时间?”
  “为了奶奶的安全,这两天是值得的。”
  “我们何不弃马步行,用轻功赶路岂不快些?”
  “不!数百里长途,我不愿你吃风雪之苦。”
  姑娘一时感上心头,蓦地扭转娇躯抱住他狂吻,在爱侣们的心中,对方一句关注的言
词,所引起的共鸣,其效果是局外人无法了解的。

  三天后,时届午夜,两匹健马越过了六安州,这座名城已经沉沉睡去,马绕城郊而走,
没人发现。
  越过离城东八十里的肥河,便进入了山区,山区的东面,约一百五十里到卢州,这两个
州,相距太近了些;倒不是因为民丰物阜,够条件设州治,而是因为中间隔了一座山区,中
间用不着设县。六安曾经出过一位名将,就是朱皇帝的本家朱亮祖。在朱皇帝还自称吴王,
攻向江南之时,在宁国路(明改府)被朱亮祖打得落花流水,要不是朱元璋用车轮战加上绊
马索擒下朱亮祖,他就下不了江南。这一场凤阳朱缚六安朱的美谈,在这一带甚是传诵.后
来朱亮祖帮朱元璋打江山,伐吴取粤,功业彪炳,封为永嘉侯。以后至边疆代替徐达,镇守
东北,元朝的余孽,畏之如虎。
  六安人杰地灵,既然出了一名开国勇将,这一带的土著好武之风,极为兴盛。换言之,
就是所谓民风骠悍。
  超越六安城,平安无事,一过十里店,便发生了问题。
  风并不劲烈,雪也止了。在严冬的午夜,按理道路上不会有行人,可是这时却出现了大
批人影。
  正走间,前面三五里地人声隐隐,犬吠连连。
  玉琦将缰绳一松,说道:“前面有人械斗,我们且绕道,不必介入。”
  菁华却说:“我们可在一旁瞧瞧,不插手就是,也许还用得着我们插手,恐怕有我们的
朋友在内呢。”
  “将面蒙起,我们不可露出本来面目。”
  两匹马向前急冲,远远地已看到官道之中,围了一大群人,不住呐喊,猎犬的吠声此起
彼落,大多数人手中高举着火把,照耀如同白昼。
  玉琦将马带入左侧田野说:“我们将马匹放在前面,然后转回来瞧热闹。”
  马匹绕了一个大圈,越野而过,奔出三里地即转上官道,将马匹栓在树林内,带上应用
物品,携手向火光熊熊的所在掠去。
  他俩接近了斗场,在路旁掩近一株高大的苍松,扫掉横枝上的雪,并排儿坐了,可将场
中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相距约有半里地。

  官道两侧,三十余名内穿对襟衣,外穿棉衫,头戴棉帽的大汉,牵着猎犬执着火把,七
嘴八舌在穷嚷嚷。
  官道西面,三匹马放在田野里。官道中间,三名身材雄伟,内穿轻裘外罩大氅的凶猛高
个儿,年纪皆在古稀以上,面如锅底,只有灰色的须眉略带白色,铜铃眼凶光暴射,乍看
去,像煞了庙门口的四大天王。
  三个凶猛老人之前,是两个玉琦极为熟悉的身影,左首那人,赫然是夺魄金梭巴天龙;
另一个则是在惠济河畔,随同太清出现过的阴森的老人。
  道路中间,有两个年轻小伙子,分左右仗剑戒备,左首小伙子年约二十三四,唇红齿
白,身材魁梧,很帅,面对五名高手,夷然无惧。
  右首小伙子年纪相若,方面大耳,唇间留着胡桩,一身破袄,顶缠包头,显得风尘仆
仆,大概有半个月以上没整容了。他倒提着一条三节棍,威风凛凛。
  道路东端,五匹马屹立在五丈外,马上是五个身披黑色大氅,头戴熊皮风帽,黑巾蒙
面,身材高大的人,鞍旁插袋插着兵刃,鞍后有马包。
  五人五马屹立不动,如同化石,如果不是马匹不住在口鼻间陨着白雾,真不象是活的;
端的训练有素,看情景功力定不等闲。
  两侧的三十余名大汉,除了执火把牵着狗以外,全带刀枪叉棍和弓箭。看穿章打扮,定
然是刚欲进入山区狩猎的人,也定是六安的土著。
  玉琦目力奇佳,火光又够明亮,第一眼便看清了巴天龙,心中一懔,说道:“是巴天龙
那恶贼,有麻烦。”
  姑娘问道:“有何麻烦?”
  “拦住的定然是我们的人,我们岂能不管?管了却又冒险,同时又暴露了我们的行
踪。”
  “哥,宰了他们灭口,有何险可冒?”
  “他们人多,含光剑一出,倘有一个人溜走,怎能灭口?何况这些人无一好相与。虽
然,巴天龙内力远不如我,剑术他更不行,绝逃不出我的师子三剑之下。但他的金梭可怕,
上次他并未真想取我的性命,所以我能避过他一梭,所以相当冒险。因为目下是晚上,更不
易躲。”
  “那……我们离开……”
  “不!我们不能见死不救。朋友们为我龙门杨家之事,抛头颅洒热血,所为何来?即使
是火海刀山,粉身碎骨,我也得闯出援手。华,你先走一步……”
  姑娘蓦地嘤咛一声双手蒙面哭啦!
  “怎么了?华?”
  姑娘没理他,哀哀而泣。玉琦手足无措,揽住她急道:“好妹妹,你怎么了?”
  姑娘扭着柳腰儿,要摆脱他的手,哀哀地说道:“你……你并不将我看成你的……你
的……面临危难,你就要扔开我了,我……”
  “傻妹……”
  “我不傻,你忘了我们的山盟海誓,你忘了我们生死与共的誓约……”
  “瞧,我说你傻吧?我准备暗中援手,和老魔们捉迷藏,又不是去拼老命,干吗要说生
生死死?哼!凭他们那几块料,和我较轻功,差远了哩!任何厉害的暗器,也无法伤得了十
丈外的人,何况他们还得防备我的回风珠?所以我准备游斗,让那两位朋友脱身,用不着你
担心,因此要你在前面等我……”
  “你骗我,刚才你说得那么可怕,定然是存心拼命,不要瞒我了,哥,你无法撵我走,
任何事我依你,冒险之事我不会让步。你知道,即使我走了,万一你有三长两短,我不会活
在世间……”
  玉琦急忙用手掩住她的樱口,激动地说道:“好妹妹,别说得那么可怕好不?千万不可
凭空生出那些怪念头。走吧!记住,不可露面;不然你就在这儿等我,看我引走他们。”
  “我不走,就在这儿等你。”
  “亲亲,不可离开啊!我会为你珍重……”
  姑娘抢着答道:“不!为我们珍重。”
  玉琦抱住她,两人亲昵地一吻。他一跃下地,向火光中如飞而去。他一身银白,与雪同
色,只一闪,人影便神奇地消失了。姑娘修为非浅,但一到二十丈外便无法再看到他的踪影
了。

  官道中,巴天龙正向那五人五马发话:“相好的,你们走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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