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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钱也给拐走了,真可怜。江山不由得起了同情之心。
“于是,我想,在这种时候,真正可依赖的只有丈夫。再好的情夫都没良心,而丈夫毕竟在一起生活过,同在一起睡一两次不一样。……对,我认为能信赖的只有你。”
怎么办才好呢?
“哎,我给你说啊,我已经不是你丈夫了。”
“可是,我不那么认为。我的丈夫只有你。”
无法发火……
“不过,我什么都不能干。什么都不!帮助你的是这位小姐,不是我。”
“啊,她,她是为了你才帮助我的,对吧?”
直美并不回答。
“反正,今天晚上要给你添麻烦了。”江山站起身说,“以后怎么办,可要考虑好。”
“晤,清洗澡吧。”君江说。
“实在对不起。”江山向君江道谢,“她人并不坏,就是那种脾气……有些地方像个孩子。”
幸子在洗澡。
“我倒没什么……”君江看着直美,“我同小姐在一起二十年了,一般的事我是不会介意的。”
直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只是,我委托你的工作,还请继续做好。”
“这个没问题。”直美说,“在这儿不是能监视我吗?”
“可是,一出去就麻烦了吧。”
“不,我也想养成一点职业意识,小姐的事,就是舍了性命……
“过分了。”
“我说的是相反。”君江说,“我的意思是,由于你在旁边而使小姐遇到危险,那是不行的。”
“那当然……”
江山无话可说。
“还有……小姐到美国去以后,你和太太打算怎么办呢?”
“长谷沼,她不是太太。”直美插嘴说。
“哦,你说的对。”江山道,“现在她不是我的妻子。不过,我觉得既然已被卷进这个案子,我就要负责任。你们也看到,她这人只顾自己,不顾别人,在这种事上是不会说谎的,可能真不是她杀的人,因此,对她如果一见死不救,……她有多可怜,我也于心不安……”
“您的心情我懂了。”君江说,“既然让你们留宿,你们就是客人,而让客人住得舒服愉快就是我的义务。只是,在这儿藏身,也不能解决问题呀。”
“长谷活,你说的不错。”直美高兴地说。
“别笑话我这老太婆,”君江不在乎地说,“小姐也应该考虑一个妥善的办法才是啊。”
直美被开导了一番。
居室很寂静。
灯好像开着,直美坐在沙发上,身子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凌晨二点——旧式大钟咯咯咯咯地走着,听上去仿佛是这间居室的心脏在跳动。
门开了,长谷沼君江走进来。
“哎,小姐,”她责备他说,“要熬一个通宵?这阵子不是变成乖孩子了吗户直美头也不回地说:”我不是小孩子了,别叫我“乖孩子‘。”
“是,是,对不起。”君江诚恳地道歉,“还是休息吧”他们俩……“
“哦!”
“江山和幸子在哪间屋里休息的?”
“在客人用的房间。房间有两个。……您担心什么?”
“什么也没担心。”
“可是,从您的脸上能看得出。”
“什么时候学会看相的?”
君江笑道:“别不高兴了,睡觉吧。”
“我再呆一会儿。”直美说。
“知道了,不过,早点儿休息啊。”
“嗯……知道。
直美点点头。君江刚要往门口走,直美叫道:“哎,长谷沼?”
“有事吗?”
“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直美这才望着君江:“你……不认为恋爱是件蠢事吧?”
君江眨了眨眼睛说:“嗯……您想说什么……”
“你没有过这种事吧?”
“这种事没有吧。”君江笑着回到直美身边,“很遗憾,我也是个女人,过去也曾有过这种经验。”
“真的?”
“我也算得上是个美人呢。年轻的时候,”君江拉了拉衣襟,“曾有人劝我去当演员呢。”
“真的?了不起!”
“那还是在七、八岁的时候。”君江微笑着说。
“这么说,依恋爱过?可是……不觉得无聊吗?为了一个男人,担心这,担心那,整天牵肠挂肚,焦虑不安,坐卧不宁,时而苦恼,时而欣喜,以至疲劳不堪,夜不能寐,连学习也没空,麻烦事一件又一件……”她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换了口气,又问,“男人有那些价值吗?”
“是啊,那要看是什么样的人了。有的男人也没什么价值。”
“没价值的男人多吗?”
“是啊,你不是也知道吗?”
“晤,”直美若无其事地说,“遇到有价值的男人可能性太小了。”
“是的,着了迷的时候另当别论,头脑清醒的时候就会想,为什么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是啊,男人大都是只顾自己的。”
“可以这么说吧,男人是大孩子,任性,单纯,容易被人挑峻。”
“还动不动就逞威风。”
“对,因为他们觉得女人离开男人就无法生活,虽然能举出许多有力的反证。”
“总而言之,没有女人,男人是没法子的。”
“不错,老婆一出走,男人就没办法了,看看那个江山吧。”
直美大声谈了起来:“衣服是新的,却穿得窝窝囊囊。”
“真可怜。”
“再过下去,年龄大了,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日出,日落,再日出……不知不觉头发掉了,肚子大了,心里想着还年轻,还年轻,可想着想着,腿也酸了,腰也痛了,眼睛花了,老花镜戴上了……”
“人也快不行了。”
“那样的话,就不会再有第二次、第三次了。什么爱清,那时候一点儿也没有,最后只是感叹:啊,本来不该是这样的啊。”
“不该恋爱吧。”
“不过是一种虚幻。并不是爱慕哪个男人,而只是在爱慕自己幻想的那个男人的形象罢了。”
“所以,头脑一清醒就十分失望……”
“是啊。我爱的人并木是这样的。不过,那时候他已是大腹便便了。”
“好啊,你也这样说。”
“不过,这对女人来说是个现实的问题。往往遇到这样的事也就随它去了。”
“生个孩子还是值得的……”
“心里总想着,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不知不觉中一辈子就过去了。还是不谈恋爱好。一结婚一切都破灭了,一分手又直想死。不论怎样说都没有好处。”
直美点点头:“是啊。恋爱,浪费时间。年轻的时候有很多事要干,可是,要背孩子,打扫卫生,洗衣服,真是个傻瓜。”
“说的不错。”
直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啊,说着话困了。爱情啊,只是说说就很无聊。睡觉吧!”
“晚安!”
直美出了客厅,长谷沼君江脸上浮现出不安而又有些开心的笑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整理好沙发上的坐垫,走出客厅。木用说,她没忘记关灯。
直美上了三楼,往自己的房间走了两三步,突然像有一把重锁锁住似的站住不动了。
一回头,走廊里面客人用的房间门关着,没有一点声音。
想回自己的房间,可是不知为什么却不肯抬腿。
“什么呀……无聊。男人啊……”
嘟嘟咬咬地说话声,伴随着一个深呼吸。他们在睡觉!她想走开,忽听得江山的说话声,她又回过头来。
“……适可而止吧?”
声音透过房门,传到走廊。不像是说梦话。这么说直美悄悄地在走廊走了起来。走廊铺着地毯,听不到脚步声,可她仍蹑手蹑脚的。
“这儿不是自己的家。”江山的声音。
“哼,昨天晚上在公寓不是什么也没干吗广幸子好像生气了。
“理所当然,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嘛。”
“过去是夫妻。”
“可我只记得这些。”
“好,那结婚之前老是来追我的是谁?”
喂,过去的事……“
“我偏要说。哎,还是你好啊。”
“别说了行吗?你还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