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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王大保的母亲给田纳跪下,“你是出门见过世面的人,跟上头的人熟,一定要
救救大保他们。姑娘,我求你了!”
田纳觉得乡亲们没有错,土地是人类的母亲,稻田和菜地是农民的命根子。她
双手扶起老人说:“大妈,您快起来,大保大伯他们不犯法,犯法的是县里来的那
帮人,是他们欺压我们老百姓……”
田纳回到城里,决定还住招待所,还住上次住过的套间,住套间条件好,她要
把西乡所有不正常的事全写给刘洋,让刘洋哥帮帮西乡的老百姓。但服务员说:
“套间没有了,两套张总住了一套,另一套钱主任通知留给北京来的记者。”
田纳心底一喜,有记者来更好,我将这些情况全部向记者反映,她想知道记者
叫什么名字,服务员说不知道。田纳打电话问钱华,但钱华不告诉她,他说他不知
道有记者来的事,他不愿意这件事让田纳知道,他怕她跟记者讲西乡不好的话。但
他听说记者是瀑布湾人,不让她知道也不可能,因此他又改口说:“目前还不知道,
知道了我再告诉你。”
田纳不信钱华不知道,她认为钱华在说谎。她找招待所所长打听,钱华是负责
接待住总统套间的人,肯定告诉过所长。所长告诉田纳,要来的记者叫刘洋。
听到刘洋这个可亲可恨的名字,田纳惊呆了,可能是他吗?爱恨交加复杂的心
情涌上心头,这个世界太小了!田纳忍受着内心的痛苦朝外走去,刚走出大门,有
人喊她:“王二腊小姐,你好吗?”
有人突然喊她,田纳一愣,问:“请问你贵姓?”
“免贵姓张,张南生。别走啊,我这儿有套房,我们一起住,好好认识认识。”
田纳歪头瞟他一眼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那不要紧,一回生两回熟嘛!在一起住还能不熟吗?”
“没有必要!你算什么东西?”田纳知道他是张县长的儿子,瀑布湾的建设动
不了工就是他仗着老子直接干预的。田纳恨不得自己的目光是两把利剑,一眼将他
看死。她连头也没回地直朝门外走。
“咳,怎么这么无理呀!你别忘了这是西乡!”
“西乡怎么啦?西乡是西乡人民的,不是你们张家的!”
田纳说着仍然连头也不回。
“你说得对,西乡不是我张家的,可我们张家只要跺跺脚,西乡老百姓房上的
瓦也要掉尽。你王二腊就不怕你家房顶没瓦吗?”张南生边说就抓住了田纳的手。
“你放开我!”田纳严肃地说。心想,你算什么东西!你不就是靠你老子抓人,
再靠在大牢往外放人发财的家伙吗?
你把国家拨给西乡人民的扶贫款一百万要去买了一辆卡迪拉克高级轿车,后来
车坏了,你把那辆破卡迪拉克拖到扶贫办大门口,说是用车抵债吗?你也算人……
张南生淫笑着说:“畸,你还怕我强奸了?!”
田纳突然一反手抓住他的手腕,食指死死地压住他手腕上的一个穴位,将他的
胳膊朝后一悠,往下一按。张南生哎哟一声,他的右手脱位了。
“你这个具流氓!恶棍!”田纳的这一招是何洲黑豹教她防身用的。
她走出好远又回头骂了一句:“有其父必有其子!恶棍!
流氓!”
张正伍几年前还是地区一个小酒厂的厂长,酒厂效益不错,他买了辆皇冠。群
众给张正伍编了顺口溜:“工人拼命干,赚了几百万,买了乌龟壳,坐个王八蛋。”
后来,他拿钱到处请客送礼,各处赞助,花钱买官,硬是把个酒厂搞垮了,三百多
职工全下了岗,但他却坐上了西乡县副县长的宝座。群众把原先的顺口溜改了:
“工人拼命干,酒厂赚了钱,厂长买了官,群众没吃穿!”
原先西乡县是杨为民任书记兼县长,张正伍来后对杨为民一担挑极为不满,因
此,他在上头说杨为民的讲话,但老百姓都说杨书记好。最终还是杨为民在西乡站
住了脚,他张正伍反而被调离了,走的时候张正伍亲口当众说:“七尺男儿哪儿栽
倒哪儿爬起来,我要让西乡人民知道我张正伍是条汉子!”果然,工夫不负有心人,
张正伍成功了,不到七个月,张正伍以县长的身份重新踏进西乡县政府的大院与杨
为民搭档。
杨为民是远近闻名的务实干部,他深知张正伍这次回西乡今非昔比,他决不会
吸取往日的教训,决不会踏踏实实地工作,更不会好好地团结干部,为民办事。可
县委书记和县长不和势必影响全县的工作,影响全县的经济,一个单位领导班子不
团结,斗来斗去胜利者升官发财,但真正的受害者是普通老百姓。杨为民不打算跟
张正伍搞勾心斗角,那一套他从小就不会,但他也决不会迁就张正伍的腐败,他是
书记,一把手就要惩治腐败,但他上头没人。
杨为民向地委写报告,要求调走,但一时无合适的位置安排。杨为民想尽早离
开,他干脆要求去党校学习。
杨为民一走,张正伍就野心勃勃地无法无天起来,杨为民过去是县委书记兼县
长,而今他张正伍是县长代书记,他就是党政一把手了。从此,张正伍大会小会讲
干部是人民的公仆,不是人民的老爷,讲党的干部不仅能上,而且要能下,强调领
导班子建设,紧接着他通过上面将本县原有的副书记,副县长一个一个地向外面推
荐,同时对各乡镇,委办局的一二把手进行无原则地大调整,瀑布湾马副乡长就是
张正伍调整的干部之一。
马副乡长四十岁,农业大学高才生,原先是县计委主任书记,县委常委,就因
为他工作能力强,务实,心里装着国家,装着老百姓,和杨为民书记合脾气,都看
不惯张正伍的工作作风和人品。当时,杨为民把马万平当西乡县县长的第一人选,
现在,杨书记前脚去党校,张正伍马上就让他带来的秘书去接替了马万平的计委主
任和书记职务,钱华当办公室主任兼瀑布湾乡乡长,现在张正伍又想无中生有,彻
底把马万平整下台。
马副乡长早就预料到,他马万平只要沾瀑布湾工程的边,他马上就会面;闲灭
顶之灾,他知道他亲自带领施工队修学校,这是他自己把自己往瀑布潭里推,但他
不能怕别人整他而不为老百姓办事,否则就失去了一个党员干部的责任。
田纳没位招待所,在她一个中学同学家里借宿。想到刘洋,她兴奋得吃不下饭,
坐立不安,心里那股甜蜜劲儿,就如刘洋是来向她求婚的。
不过心头的甜蜜只是短短的一瞬,过去她之所以把自己说成是水多湾的田纳,
她就是怕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
记者是满天飞的职业,她怕万一有一天刘洋会转到瀑布湾来,她不愿让自己在
何洲做的事被乡亲们知道,她不愿让乡亲们骂她的祖宗八代!现在,刘洋真的来了,
她的心慌了,她心乱如麻!但一想起张南生那恶棍,住的房间竟和刘洋的挨着,这
一定又是县里的安排,“唉,刘洋哥,你千万不能和这种恶棍搞在一起!”
田纳担心刘洋会跟张南生搞得很火热,就更坐立不安了。
第十七章
刘洋瀑布湾之行,经过努力真的就要实现了!他从北京火车转汽车,汽车转渡
船,五天四夜风雨兼程两头摸黑,终于到了章州地区。章州地区六县一市全是大山
加大山,刘洋的父亲就曾在这大山里闹过革命,是这一带赫赫有名的地下党领导人。
无论山里,坪里还是城里,只要一提起刘木匠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至今,大人小孩
都还能讲出他的许多传奇故事。七十六岁的原章州地委书记王要田就是当初刘木匠
的警卫员,据说现任章州地委书记的王解放就是王要田的儿子。刘洋到了章州,他
没有去找地委书记,因为他们毕竟只有父辈那层关系,他们自己这辈人从来没有过
联系。自己不直接认识的关系,冒昧打扰木好意思,刘洋是个不愿麻烦别人的人。
刘洋自己住进一个旅店,登记的时候,刘洋拿出记者证,服务员说:“您是北
京来的记者,北京来的记者应该住地委招待所。”
革命老区的群众一贯热情朴实,过去他们把北京当中央,把北京来的人说成是
毛主席身边来的人,历来热情接待,免收食宿费,至今章州地区仍然保持这种传统,
因此服务员让他去地委住。刘洋说他这次是回他的出生地瀑布湾,是因为私事,他
不想去麻烦地委领导。交谈中旅店的人知道了刘洋就是当年刘革命的儿子,店主对
刘洋倍加热情,不仅坚决不收刘洋的一切费用,他们还背着刘洋往地委打电话。
接电话的一听中央来记者了,而且是当年刘革命的儿子,赶紧汇报王书记。王
书记正在开会,晚上十一点,王书记亲自来接刘洋,刘洋正在和旅店的人聊天,经
相互介绍,两位生死相交的革命者的后代紧紧拥抱,犹如久未相见的亲兄弟一般。
王书记是学工的,大学毕业后一直在省里工作。两个月前,省委决定任命他当
省会的市委书记,但他却坚决要求到章州地区做地委书记,他说章州地区是他父亲
为之奋斗一生的地方。至今,章州地区还十分落后,乡亲们还在为解决温饱而劳苦
着。省委同意了他的请求。王书记来章州上任才二十多天。
王书记坚持要刘洋住地委招待所,刘洋坚持住小旅店,他说他前两天给县里去
电话让他们转告瀑布湾的村长明日到汽车站接他。王书记十几年前到过瀑布湾,他
说瀑布湾是在大山里,根本没有公路,西乡县班子不好,你没说你记者的身份他们
根本不会当回事。王书记说等开完会就陪他去瀑布湾,刘洋告诉王书记,他还给瀑
布湾村长发过电报。最后王书记与刘洋达成协议,第二天他用车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