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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妖孽-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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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闵行病死前。他便有好几年时间是这样。

“浅若。你这在屋里叮叮哐哐的在锤什么?”苏太傅实在忍不住了。

己趴在地上,苏浅若的小锤子打在他的翅膀上,溅起一些零星的火花。听到门外的动静。己伸出爪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绣箩,再指了一下床底。

苏浅若狠狠地锤了一下,将他又重新摆正。继续举锤叮叮哐哐的打着,“老实点。一会要是把你翅膀锤成蝴蝶结了我可不管哦!”

己一怔,幻想自己背着一对蝴蝶结似的翅膀在天空中飞翔是什么样子后,赶紧伸直双臂,伸直双腿。呈一个标准的大字趴好,一动也不敢动。

苏太傅伸手推了推门,“浅若。府中的厨灶本来就不多了,你这孩子别全都敲坏了啊!得留下一口锅来做吃食哪。”

里面的敲打声顿了一下。“我没敲锅,我打的是人!”

苏太傅还以为是邓搈回来了,“邓搈,你给为师出来!浅若不懂事,你也由着她是不?”

苏浅若丢下锤子,一把拉开房门,己立马用爪子抱住了头,然后僵着身体不动弹。

苏太傅朝里探头看了看,除了苏浅若以外,房间里什么人也没有。

老头的神色有些凝重,试探道:“你就那么讨厌张梳行么?气成这样…还开始说胡话了?”

“的确,我是真的很讨厌张家的人。如果可能,我这辈子都不想再与张家的人有任何交集。”苏浅若幽幽道。不再有交集已经是她与张家之间最好的结局,她还曾经想过要不死不休,以牙还牙。

苏太傅默默地转开椅子,眼神黯淡。果然,苏浅若变了,以前,她从来不会这么直白的说出她的喜好和讨厌。

还是受了那精怪的影响。

视线掠过地面上那具被打得不成形的赤金兽形摆具,又扫过那绣了不少山水纹的男式衣袍,苏太傅微微眯起了眼。

邓搈出去已经整整一天,塔外的天已经一寸一寸的暗下去。

亥时初,太傅外的灯火却突然一片一片的亮起来,照亮了半边天。

苏浅若自己剁了肉碎,放了大半碗椒面下去,炒制成了炸酱,又下了两碗龙须面,苏太傅的那碗没放葱,加了一大勺炸酱。她自己这碗放了一层厚厚的葱,青翠欲滴的。

将碗放到苏太傅手中,苏浅若回身端起自己那碗面慢条斯理的吃起来,吃到一半的时候,又突然站了起来,回到塔的东南角,临时搭建起来小厨房中翻了一下,找出一个小碗,将面挑了一些出来,用手贴了贴锅里的温度,将小碗放到锅中,盖上了锅盖。

将剩下的面硬塞进了喉咙中,苏浅若又拍了一块肉,当当当地剁起来。

她记得,商墨允吃不了这么多椒面,每次吃面的时候都会把椒碎挑出来,偷偷扔到一边。

又炒了一碗不辣的炸酱,苏浅若才将厨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地才出去收苏太傅那只碗。

苏太傅胃口也不太好,只略略戳了几下便放下了碗。

苏浅若出来的时候,他正出神地盯着窗户外面发呆。

“放鞭炮的人还没回来,那些人却等不及了。浅若,一会儿你洗完碗,早点回房间歇息啊。”

邓母的尸骨是龙鞘收的。

董氏也只有一张埋骨的舆图。

龙鞘的想法一直都很异于正常人。人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生是夫家人,死为夫家的鬼。可龙鞘却觉得与他有过关系的女人,都应该是他的鬼。骨头,当然也该他来收。

邓母死之后,董氏是想将她埋到一处阴地中的。可还在选址期间,尸体便被龙鞘拖走了。

董氏来到埋骨地之时,很费了些周折。

邓搈赶来之后,竟比她还先找到了母亲的遗骨。他与龙鞘多次交锋,知道龙鞘喜好有犀牛皮来制作随身的小物件儿。

不喜欢红色的和白色的东西。

当他看到一座小土包上挂着一面画着女子的犀牛皮时,他直接便将那处刨开了。

土包之中有一具漆黑的骨架。

邓搈将它小心翼翼地用外袍包了挟在腋下,点火烧了那张犀牛皮画像时,他听到半里外隐约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然后有一个女人尖叫着他的名字,“邓搈!”

叫声有些惊讶,也有些凄厉。

正文 第四十五章 问问也不打紧

那是一声惨叫。

如果邓搈没有记错的话,那应该是董氏的声音。

对于董氏身上发生的事情,邓搈没有丝毫兴趣。他一心只想快点回到太傅府,然后寻个院子将母亲重新安葬。

母亲死的时候只有十九岁半,她在刚来月信的第二个月便被醉酒的宋远拉上了床。生下邓搈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十四岁半的半大孩子。

她为邓搈付出了一切,可邓搈没来得及奉养她一天。

所以,邓搈想将她葬在盛世繁华的长安城中。母亲从来没有去过大城,最喜欢的两句诗便是风舞槐花落御沟,终南山色入城秋。

所以生未识长安风,死后埋在长安中,是邓搈唯一能为她做的事。

奇怪的却是一路上都很风平浪静,似乎这一次董氏真的是发发慈悲,只是为邓搈来带个路,让他寻回母亲的遗骨般。

没有人围追堵截,也没有任何的陷阱,只除了董氏那一声奇怪的叫声外,这一趟简直是邓搈生命中最轻松的一次出行。

打马来到官道上之时,远处风烟滚滚,邓搈凝神看了看,是一列极速奔驰着朝长安跑去的马队。十几个马术极好的羽林卫将马靴甩得噼啪作响…

邓搈想到老师和浅若的吩咐,快去快回,于是也提着鞭使劲抽了抽马屁股。

马拼命地向前冲去。

那列马队最后的一名羽林卫听到后面追来的马蹄之声,回头一看,竟然是邓搈!立马吓得脸色惨白,颤着声对前面喊了一句:“邓搈来了!”

前面十来个羽林卫也全都白了脸,为首的一人一边飞驰。一边下令,“留下两人拦路,其他人速速按计划行事!必须赶在邓搈之前去到太傅门前报信儿!”

发现邓搈的那人和旁边另一人被勒令留了下来。

两个人战战兢兢地掉转马头,堵到路中间。

邓搈心知有异,离着还有十来丈远便开始直直的撞将上来。

擒住马上一人掐了喉,邓搈策马继续向前。那被他提在手里,脚拖在地上的羽林卫喉咙里骨骨地滚着痰。脸胀得绀紫。眼看就要被掐断气。

“说,为什么见我就跑?”邓搈厉喝道。

手放开一线,那羽林卫吓得两腿发软。裆部一股尿气淋漓。

“你…你杀了骠骑大将军的夫人董氏,我…我们要赶着去报信儿!”

邓搈一把将他扔下,快马加鞭地往城内赶。

陷阱,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

杀了董氏栽到他头上。骠骑营得了信儿,大司马府也就得了信儿…他们也就有理由集结兵马去围太傅府了。

麻蛋。干这么不要脸的事,还非得扯层遮羞布!

**

驻扎在城外的南军与北军突然拔营朝长安城之中涌去。

满大街鲜衣怒马,明盔暗甲的兵丁。

百姓们缩在墙角,将自己的身子尽可能的贴近墙壁。避着这些凶神恶煞,手持利刃的军爷们。

“宫变还是有谁谋反么?”

“我刚打皇城脚下过来,那边与平日一样。没有动静。这些军爷围着北区,正在清除附近大街上的人们。好像…是冲着长安大街上的某个勋贵人家去的?”

“小点声儿…我听有个多嘴的小兵说的。说是五城兵马司的都指挥使邓搈杀了骠骑大将军的夫人董氏。”

“难怪南军骠骑营和北军破弩营的人马都赶来了。这董氏是大司马董源的爱女,又是骠骑大将军宋远的爱妻!听说这宋远就得这一房正室,府中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伉俪情极深,我家那婆子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闲话,总是把这俩人的事儿挂在嘴边上,管束着我,连花楼都不许去呢!

还说什么大将军那么厉害的人物都只有一个女人,我这打铁的匠人,还敢三心二意逛花楼…”一个赤着膀子的铁匠用一副宝宝心里苦的模样说着。

“可我咋听说过这邓搈是宋将军的私生子呢?还说在龙殿上验过血,原本那邓搈还长得与宋将军有七分相似,只不过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越长越歪,发了福,脸盘也变了。

这事儿,当时闹得挺轰动的,说邓搈不认生父,被那些文生们讨伐了足足一个月呢。”

“私生子杀嫡母么?这便说得通了…我还在想,邓搈已经是三品将军,差半级就能能赶上宋远,为啥会如此突兀的杀人妻子,却原来是这样的缘由。这权贵人家的后院事,确实够乱的!”

兵丁们一队接一队的涌来,半个时辰之后,过来的便是戴着红缨盔将领级人物,几个正在交头接耳的老百姓赶紧噤声,将嘴死死的闭了起来。

宋远就在这列将领的队伍之中,他的面色惨白,眼圈微红,腰上的重剑已经出了鞘。

随行的几个副将正在劝慰他节哀顺变。

他木然地盯视着前方,眼中喷薄着浓烈的仇恨,原本儒雅英俊的脸显得有些狞然而可怖。

旁边众将见他这般,也只得叹息着催马跟上他。杀妻之仇,确实会令人失去理智。

虽然除去宋家嫡系唯宋远之命是从外,军还有一些对苏太傅有好感的将领对此事存疑,可宋远打的名号是去太傅府质问邓搈。

问一问,当然不打紧。

长安是天子之城,很多人并不认为宋远真的会围攻太傅府或者直接兵戎相见。毕竟,这邓搈也是三品大将,要抓要杀要问罪都是要经过魏皇首肯的。宋远这一时意气用事,也只是暂时的激愤,也许只是去问几句,再作打算?

不能说作此想法的人天真,只能说宋远此人行事太过阴险,平时竖立的形象也太过于正气。

反而是市井小民说中了他的心思,他还真的就是去攻打太傅府的。

宫中接报后,魏皇也派了中书令王从立过来调停。

只是文官的步伐哪里比得上武将呢?

王从立到达长安大街的时候,整个长安大街都堵上了。宋远带着他的嫡系心腹干将约莫二十余人,已经先一步进了太傅府的院子,说是要当面问邓搈几句。

王从立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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