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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着如此，她便觉得全身都不自在，甚至，她做贼心虚的连头也不敢抬一下。
趁着芊枂还没开口问话，阿然率先承认错误争取宽大处理。
“对不起啊芊枂姐姐，阿然不是故意弄成这样的，阿然只是看到花丛里面有一只小团子才忍不住想要看看它，所以才……才打翻了水……”
话说到这里，阿然突然觉得有点儿怪怪的，照理说，如果来者是芊枂的话，她定然不会耐着性子听她说这么多的话，早就已经开始责备她了吧？
可是，阿然明显能够感觉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依旧没有移开，甚至，阿然觉得，这目光的主人仿佛在很是耐心的听着她的解释，不愿打搅她似得。
难不成，来此的不是芊枂姐姐？
得到这个认知的时候，阿然便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
她的动作幅度很慢，最先跃入眼中的是一双绣着三足玄鸟的黑色的鞋子，这鞋好面熟。
她的视线又忍不住网上移了移，这才注意到来者的身上竟然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
看到这里便不需要再继续猜了，阿然已经意识到来者究竟是谁了！
她蓦然瞠大眼睛，抬眸看向司夜，小嘴儿因着惊诧而微微张着，她说：“大人，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司夜并未立刻回答她的话，因着看到她突然抬起的小脸儿上满是泥污而微微皱了皱眉头。
就在这时，阿然突然又听到身后的花圃中传来一阵轻微的花丛晃动的声音，紧跟着，有个圆滚滚灰溜溜的团子从她耳边飞过，直直的朝着夜帝大人飞身而去。
“大人小心！”阿然一惊，一边喊着，人已经快速的朝着司夜的方向扑了过去！
1519。第1519章 扑进他怀里
虽说小灰团子看上去毛绒绒的样子很可爱，可阿然也只是好奇它究竟是什么东西才会去主动招惹它。
眼见着它朝着夜帝大人飞过去，不知道它是善是恶的阿然蓦地倒吸了口凉气，想也没想就冲上去准备捉住它，以免它伤了夜帝大人。
可是，当阿然把想法付诸行动的一瞬便开始后悔了，因为她看到小团子就站在夜帝大人的肩膀上，样子十分的亲昵，明显就是与夜帝大人熟识的。
而这个时候，阿然纤瘦的身子就如同一支射出去的箭，根本无法再调转方向。
接下来令人十分尴尬的场面就这样发生了，她狠狠地扑进了夜帝大人的怀里，还……弄脏了大人的衣裳。
阿然不置可否，甚至不敢后退，因为她已经没有勇气去看那件原本华丽精致的黑袍被她弄脏的惨象。
“对……对不起……”
阿然就这么呆呆地与司夜半推半就的站着，距离很近，她甚至能够在安静的书房院落里面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那强烈的极其不安分的跳动让她觉得，自己的心很可能下一瞬间就会冲破胸腔跳出来似得。
可她又不敢动，在这份不敢的情绪里面，似乎又多了另外一种让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而那种感觉，竟让她突然不愿从夜帝大人的怀里抽离出来。
她究竟怎么了？为什么她很想很想就这样被夜帝大人抱着，再也不要分开？
“你怎么样？”
低沉而磁性的声音自阿然的上方传来，即便她多么的想要继续被夜帝大人抱在怀里，可大人已经轻轻地将她推开。
阿然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脏兮兮的小脸儿上爬满了红晕，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脸部传来的强烈的烧灼感。
而这种感觉，是曾经都不曾有过的，很奇妙，很纠结。
“没……阿然没事。”她讷讷的回应着，然后瞅了瞅司夜身上的脏污，小脸儿又溢出了满满的抱歉，然后便走上前去，手忙脚乱的试图帮司夜将脏了的衣裳脱下来，一边说道，“对不起啊大人，阿然帮您把衣裳洗干净！”
阿然欲着手去褪下司夜的衣裳，下一秒，她纤细柔弱的手腕便被一只冰凉的大掌握住。
阿然一怔，抬眸看向司夜。
后者菲薄的唇瓣微微蠕动，语气极为平静地说道：“不必。”
说话时，他俊逸的脸上同样没什么表情，让阿然猜不透他究竟有没有因为她的冒失而生气。
…
其实即便阿然的动作很快，以着司夜的能力也不可能躲不开她。
可若是他真的躲开了，凭着眼前小姑娘的三脚猫身手，她定然会扑倒在地上的。
她本就已经狼狈至极，他便没有让她变得更加狼狈。
在拒绝了她的好意之后，司夜明显注意到那张精致的小脸儿上溢着些许的失落，须臾，他说道：“这是洗不掉的。”
“为什么？”
阿然眉头一皱，便突然见到夜帝大人垂眸，目光落在了他脚边的位置，那只小灰团子此刻就静静的站在他的脚边。
1520。第1520章 愉悦
当看到小灰团子的时候，阿然似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些泥是由它身上落下的烟尘与木桶中的水混合而成，而它看上去也具有灵性，大概就是因为这个，这些泥才无法用一般的水洗干净吧？
“那怎么样才能把衣裳弄干净呢？”
阿然的问题刚刚问出口，并未等来夜帝大人的回应，反而是地上的小团子突然纵身一跃，转眼在半空中化作一团灰色的雾气。
阿然一惊，瞠大眼睛看着这团灰雾准备做什么，却见到它开始围绕在夜帝大人的周围，不停地转着圈儿。
灰雾转了几圈后，突然停止了一切动作，像是一个灰色的气罩一般将夜帝大人整个笼罩其中。
阿然清楚的看到，在灰雾停止转动的一瞬，有许多黑色的颗粒状物从夜帝大人的衣服上飘了起来，当那些黑色的小颗粒触碰到那层气罩的时候便蓦地消失不见了。
最终，当所有黑色的颗粒全都消失的时候，灰色气罩蓦然从夜帝大人的周围抽离，转瞬间又变成了方才那个可爱的小团子模样。
阿然简直被自己亲眼所见的事情惊呆了，她原本以为这个小东西只会制造灰尘，却万万没有想到，它竟然还有吸收灰尘的能力，简直太神奇了吧？
就在她还没有来得及惊叹小团子的过人之处时，小团子再次摇身一变，飞到花丛的跟前，以着同样的方式，将花丛旁的稀泥全都清理干净了。
然后便再次恢复了团子的模样，只是模样明显比方才要稍稍圆润了一些，仿佛那些脏污让它长大了一般。
阿然又惊又喜，赶忙求助一般的眼神看着已经趴伏在了花丛旁边，明显懒洋洋的小团子，说道：“团子团子，你快来帮我也清理干净吧！”
谁知，阿然说完这句话后，小团子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竟然就这么扭动着圆乎乎笨兮兮的身子，一步一步地缓慢地钻进了花丛里面，然后便再也没有出来。
阿然秀挺的眉毛下意识的一皱，然后求助的眼神看向身后的司夜，忍不住问道：“大人，它……它怎么钻进去了啊？”
然而，接下来，夜帝大人的回答叫阿然欲哭无泪！
“它吃饱了。”
“啊？”阿然惊诧地看着司夜，红润的小嘴儿微微张着，这回答也太敷衍了吧？
阿然敢怒不敢言，生怕因此得罪了夜帝大人，自己身上的脏污就更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弄干净了。
她瞅了瞅自己身上的脏污，深吸口气，语气央求的说道：“大人，阿然吃饱的时候，也可以勉强再吃一点儿啊，您能不能吩咐小团子再帮着阿然清理一下呢？”
阿然瞠着灵动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司夜，原本精致的小脸儿上也满是脏污，从头到脚都找不到一处干净的地方了。
看着她这个模样，司夜眉头忍不住蹙了一下，可却不知怎么的，心底有着一股子难以言说的愉悦在涌动着。
“它脾气很倔，从不听吩咐。”
1521。第1521章 不可能喜欢她
当司夜这句未加情绪的话从口中溢出后，阿然的表情真真是欲哭无泪了。
她赶忙又抱着一丝丝希望追问道：“那……那它究竟什么时候会再饿呢？”
不知怎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全身脏兮兮，一脸无助又呆萌的样子，司夜嘴角竟不由得勾了一下。
然而这样的弧度极淡，淡的仿佛能够在空气中消散，更也没能落入阿然的眼中。
“今晚……”司夜微顿，见小姑娘勉勉强强能接受自己再脏上一整天，须臾，继续说道，“又或许明日一早。”
“啊？居然要这么久！”
阿然简直快哭了，衣裳脏了可以换，可是她的脸上也脏着呢，难不成她要这副模样等到明天一早吗？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阿然惊诧的转开视线朝着拱门看去。
一眼便见到身材高挑的芊枂就站在那里，她的目光先是落在夜帝大人的身上，然后似突然发现了阿然一般，又看向她。
当见到她满身的污渍时，眉头蓦然蹙起，脸色明显阴沉起来。
阿然心底暗自叫糟，她最怕什么还是来什么，想必等到大人离开了，她又要被芊枂训斥吧？
如此想着，阿然便心虚地低下头去，那怯生生的模样却依旧是可爱至极。
…
芊枂得知夜帝大人今天会早些下朝，就担心她吩咐给阿然的事情没有做好，因此赶忙跑过来准备督促她尽快完成。
却因着突然有事耽搁了一会儿，真没想到，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夜帝大人已经回来了，并且阿然还是这样一副令人头疼的模样。
毕竟这份工作是芊枂来安排的，若是阿然笨手笨脚完成的不好，她也担心会被夜帝大人怪罪，芊枂突然有种骑虎难下之感了。
“大人。”
芊枂对着司夜的背影俯首轻唤了一声，司夜却突然说道：“给她拿件新衣裳。”
话音落，司夜便转身进了书房。
偌大的院子里仅仅只剩下阿然和芊枂两个，阿然突然觉得空气里面的气氛都随着夜帝大人的离开而变得压抑了起来。
“芊枂姐姐，我……”
“跟我来。”
说着，芊枂便转身朝着院外走，阿然深吸口气，明显感觉到芊枂的不满，但还是碍于自己现在被她管制着而下意识的跟了上去。
芊枂带着阿然去换了一件衣裳，换好衣裳后，阿然本以为芊枂会责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