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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惨好惨!
——总之,在这个版本的流言中,元春就是那则天女皇,而堂堂昭惠王爷,就是那个被女皇暂时宠幸的面首、男宠、奴隶!不定什么时候,王妃腻了王爷,就会把王爷打入冷宫,让王爷再也见不到天日。
另一种流言说:昭惠王妃天生擅妒,当年入宫时,就瞧中了昭惠王爷仪表堂堂。所以王妃趁着为王爷治病的机会,在王爷身上下了蛊,迷惑了王爷的心智,让王爷从此对王妃言听计从。如今在王爷眼中,只有王妃是美人儿,别的女子都是母夜叉。王妃哄他说,有个独眼道士说他与阴人犯冲,他就深信不疑,对王妃以外的女子从不假辞色。皇上原本对王爷那般看重,如今看破了昭惠王妃的真面目,哪还敢让昭惠王继位啊?!可惜可惜!昭惠王的前程原本不止于此!可惜可惜!原本支持昭惠王的大人们都获了罪呢!可惜可惜,先前皇上对昭惠王妃那般礼遇,没想到王妃竟是这样的人……
——所以,在这个版本的流言中,元春就是那妖女毒妇。看中了某个男人,就不择手段地得到了那个男人、控制了那个男人……而堂堂昭惠王爷,就是那个被妖女毒妇控制,入了邪魔之手的可怜皇子!
还有更离奇的流言说:元春当年遇到的根本不是仙,而是一个略有些法力的女妖。那些女妖生性放荡,专在人间挑些俊美少年做面首,吸食阳气。你以为是昭惠王妃嫁给了昭惠王爷吗?错!那女妖早已占据了贾氏的肉身,如今夜夜与王爷春宵共度,吸食王爷的阳气。王爷能活多久也未可知,又怎么可能有孩子呢?
——在这个版本的流言中,元春直接就是一个女妖了!
而除了这三个主流版本的流言外,还有很多由此衍生的流言。元春不得不承认:敌人的用心是险恶的,劳动人民的创造力是无穷的!
瞧瞧这段子编得,太特么有想象力了!
要是以后有机会,不如让那些唱戏的把这些流言编成剧本?这可比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劲爆多了。
闵太太把这些她听到过的、打听到的流言都说了一遍之后,迟疑了一下,又对元春说:“王妃与那个安平郡主,是不是闹翻了?”
元春微微挑眉:我和那安平郡主从来没有真正好过,好吗?一直都是她居心叵测,我虚与委蛇。
“安平郡主做什么了?”她问。
闵太太略有一点愤愤地说:“安平郡主曾当众说:王妃从小就善妒。她原本当王妃是个好的,一心一意与王妃交好,后来发现王妃表里不一,面善心黑,才渐渐疏远了……”
元春微笑:“太太不必把安平郡主的话当真。她是孝恭王的女儿,如今这情形,还能指望她为我说好话吗?”
“这……倒也是!只是……唉!”闵太太连连叹息,却也无可奈何,“对于这些流言,王爷……和王妃有何应对之策?”
水霄道:“太太不必理会这些流言。回京之后,我和王妃自有计较。太太只要管好自己家里不要出乱子便好。”
“那……这子嗣的事?”闵太太有些迟疑地问。她还是希望得个准话。
水霄与元春对视一眼,笑道:“子嗣之事,我与王妃心里有数!太太真的不必操心了!”
这事还真是他们控制不了的。谁知道那朵小莲花要多少功德、什么时候才能开花结子、莲子什么时候才能成熟啊?!
闵太太见他们不肯实说,也无可奈何。
昭惠王爷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人,不是他家这样的便宜外家能左右得了的。
“也罢!我原也只是个内宅妇人,头发长,见识短,也就不与王爷添乱了!”闵太太叹息一声,又问,“不知玄清真人安置在哪里?我想带着樟儿,去问候一声。好歹是我把他请过来的,总要尽了礼数才好!”
水霄与元春再次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
水霄捂着嘴轻咳一声:“那位玄清道人,已经走了。”
“走了?”闵太太对这周围的情形不熟,一时也想不到玄清道人今夜睡在哪里的问题,只叹息一声,“罢了!我也管不了了!”
闵太太被丫头们扶着,回去歇息了。
此时天色已黄昏。
玄清道人第N次回头,仍没有看到梅山皇庄的人来请他回去,心里越来越沉:完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今夜不会真要露宿荒野吧?!
他不由得暗暗后悔,不该装高人装过了头!
早知如此,自己当时何必作势要走?赖在山庄之中安置下来,再乘闵太太的车一同离开多好?!
可自己明明已经说得王爷和王妃脸色难看了!他那番话,应该已经说中了王爷和王妃的心事了啊!
他当时作势要走,不过是以退为进!原以为昭惠王爷和王妃定会苦留自己的,向自己讨教,就像那许多村夫愚妇一样。
自己把架子拿得足足的,一则脸上有光,心里满足——他最喜欢看这些王公贵族对自己打躬作揖、苦苦哀求的模样了;二则可以下更多的舌,将那王爷和王妃彻底骗住……他没想到,自己竟然错得如此离谱!
不应该这样的啊!
玄清道人郁闷得想哭,可眼看着天色已晚,他也只能静下心来想法子:今晚在哪儿过夜啊?!
自己要不要折回去,到那些庄户家里投个宿呢?
他犹豫良久,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一则此处已无人烟,离那些庄户人家已甚远,自己懒得走那么多回头路;二则也怕事后对出来,自己的高人形象就大打折扣了!在别处损了高人形象无妨,可如果在这里损了高人形象,不知道会有什么影响。
好吧!反正如今天气炎热,这附近也不像是有强盗猛兽的样子,露宿就露宿了吧!自己以前穷困潦倒时,也不是没有露宿过。
打定了主意,玄清道人便进了路边的小树林。可他转了半天也没找着个山洞之类的,只得寻了颗大树,捡了些枯枝败叶,拿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生了一小堆火,打算将就着在树下过夜了。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当夜天气忽变,半夜时竟然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
闵太太原有一点择席的毛病,在恬素山庄住着,原有些不习惯,睡得便不太安稳。
半夜被雷声雨声惊醒,她不由得一叹,心想:下这么大的雨,明日哪还走得了?只不知这雨要下多久……早些晴起来才好!
好在这风雨虽大,但第二天,天就晴了。
怕道路泥泞,元春和水霄便劝闵太太在庄子里多留一日,等明日道路干了,再启程不迟。
下午的时候,几个庄户突然用门板抬了一个人来。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玄清道人。
这玄清道人浑身滚烫,正在发烧。身上的衣服被挂破了,肮脏泥泞不堪,手上还有几处擦伤,样子十分狼狈。
据庄户说:今日午间,这道士拄着一根树枝到庄子上求救,庄户们想着自家主人正在庄子里,便将他抬来了。
元春不厚道地想:昨天这道士跑来胡说一通,转眼就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惨样,真是六月债,还得快啊!
她瞟了一眼旁边的闵太太,就见闵太太一副被雷霹了的样子,心想:偶像就是拿来幻灭的啊!刚才丫头们来禀报时,闵太太正好跟元春在一起,便一起跟过来看了看。
元春开了方子,让人去抓药煎药,又给这道人针灸。忙活了好一阵子,才稳定了那道士的病势。
到了傍晚时,玄清道人终于醒过来了。
第二天,闵太太向水霄和元春告辞:“那道士是我带了来的,不如仍叫我带回去?王妃赏他两剂药,也就是了!”
水霄和元春也不想这道长住在庄子上碍眼,自然同意。元春便叫人配了两服药,让给道士带上。
那道士大病未愈,被小厮们扶出来的时候,面上有些讪讪的。低着头,向水霄和元春远远地打了个稽首:“多谢王爷!多谢王妃!”
水霄哈哈一笑:“道长……好自为之吧!”
闵太太等人走后,梅山皇庄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和轻松。
元春那些人工养植的紫灵芝,终于成活了,她极其高兴。或许以后,可以尝试把这个做成一个产业?这可是一条财路啊!
水霄也终于跟元春并肩坐在荷塘前,一起赏荷花了!
虽然元春觉得,水霄那副样子,只是在看荷花,跟“赏”字毫不沾边。因为他浑身很紧绷,不像是在欣赏荷花的香和美,而是在和敌人对峙。
八月的时候,庄子里有一个小管事娶儿媳妇。
到了这个世界以后,元春参加过无数场达官显贵的婚礼,却还没有参加过民间的婚礼,不由得十分好奇,便撺掇着水霄一起去凑趣。
水霄也挺感兴趣的,便与元春一起去参加。
他们事先也没有对那户人家说,而是穿着寻常百姓的衣服,让人引着,悄悄去的。
元春戴了面罩和帷帽,但她身边的侍女平时在庄子里走动时,也是这副打扮,所以也无人一看到这副打扮就往她身上想。加上他们虽然住在庄子里,但与这些庄户的实际接触并不多。他们要去哪里,庄户们便先回避了。来不及回避的,也都跪在地上低低地垂着头,不敢抬头看一眼,自然不认得他们。他们躲在人群后看热闹,竟无人发现他们来了。
那新娘子家也是庄子里的庄户,因此花轿从新娘家出来以后,不过是绕着庄子转了一小圈,就抬到了男方家里。
元春便看着那新娘子如何被扶出了轿门,如何跨过了火盆,如何跟那新郎官拜了堂,送入洞房。
等礼官请众宾客入席时,水霄和元春就不适合再偷偷地看热闹了。要不然他们坐哪儿?仍跟这些庄户们混坐在一处就不合适了。
明瑟便上前一步,扯开嗓子道:“昭惠亲王到!昭惠王妃到!”
众庄户这才四处一打量,新郎官的爹首先看到了明瑟和袁惟厚。见他两人一左一右地站在水霄和元春侧后方,便猜到了水霄和元春的身份,连忙手足无措地迎上前来见礼。周围人也跟着拜了下去。
“不必客气!”水霄微笑着说,“本王不曾见识过民间的婚礼,因而一时好奇,便过来看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