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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录像就成了一桩很时髦的事。
且说，肖飞等几个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不时爆发出阵阵笑声，吸引了几个小痞子的注意力。
县城地面上，从来不缺少这些小混混。
他们没工作，整天游手好闲，在街面上瞎混着，欺负欺负人，玩点小手段弄俩钱喝喝酒玩玩。
这就是他们的人生。
刘芒就是南街这一片有名的一个地痞，人如其名，他喂自己袋盐。
这晚，他和几个小兄弟也在夜市摊上喝酒，见肖飞他们一桌很闹腾，就多看了两眼多听了几耳朵。
刘芒看出来了，肖飞他们是一中的学生，今晚这是偷偷跑出来玩了。
再看他们桌子上的菜，很是丰盛。刘芒再看看自己桌上放的，就一盘花生一盘毛豆一盘黄瓜一盘螺蛳，他就很不忿。
尼玛！学生都比老子活得滋润。
看他们的样子，貌似身上有点钱的样子。
刘芒最近手头紧，他就动了心思，想要从肖飞他们那里敲上一笔。硬来刘芒本也不怕的，虽然自己这边就5个，对方是7个，可打起架来，街面上混的，见惯了阵仗的这些家伙，自信一个能打三五个学生，甚至这些学生遇见他们挑事，敢不敢迎战都在两可。
但刘芒前两天才从所里被放出来，在里面被收拾了好几顿，心里仍有余悸，他就觉得，搞钱不一定要硬来，也可以智取嘛！
刘芒就让一个小弟去路边把那个名叫姚月的站街女给叫过来。
跟她说，要和她合作一把，从几头肥羊身上敲出点零花钱。
姚月，也就是姚金娜的母亲。她每天晚上都会花枝招展地从家里出来操持皮肉生意，她们母女就靠着这个活了不少年头。
今晚，姚月的生意不太好，到现在还没开张。
她心里就有点着急。
听得刘芒这么提议，她当即就同意下来。身为一个弱女子，她也得罪不起刘芒这样的人。更何况，她听到有钱分，哪有不同意的？
“看！那女人被那边那几个看上去就不像好人的家伙叫了过去。”王立凯忽然对肖飞小声说道。
肖飞看了一眼。
见姚金娜的妈妈果然跟隔了几张桌子的一伙流里流气的家伙在说话，一边说，还一边往他们这里看。
肖飞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感觉那些人有问题。
不过，肖飞也没放在心上，几个小混混而已，有何可怕？
肖飞这些人这顿酒喝了近两个小时，到凌晨快一点的时候才结束，只啤酒就喝了四五件。肖飞去付了账，总共才不过百十元的样子。
肖飞眼睛的余光留意到，自己掏出钱包付账时，有几道贪婪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
不怕死的，就来吧！肖飞冷笑。
“走！开道‘大上海录像厅’！这会儿放的片子正是最精彩的时候！”王非狼叫着，一伙人往不远处的一条巷子深处走去。
几条黑影鬼鬼祟祟跟在他们身后，也溜进了巷子。
第140章阿姨你好
“我告诉你，肖飞，这里可是个好地方。”王非的胳膊扒着李佩甄的肩扭头对着肖飞呲牙一笑。
小巷幽深，月光黯淡。
王非满嘴白牙在黑暗中一开一合着：“这里一过了午夜，放的都是猛片，绝对能让你热血沸腾，来了一次还想来第二次。”
李佩甄也荡笑着：“录像厅里还有不少妹子也在看录像，有跟男朋友一块来的，偶尔也有一个人来的，碰得巧了，没准就能勾搭上一个。”
看来，这几个家伙已经来过不止一次。
在没有网络的时代，血气方刚，对异性正有着莫大幻想兴趣的小年轻们想要欣赏那些带色的片子，也只有去录像厅。
这巷子挺深，也很窄，仅能容得两个人并肩而过。
走了百十米远，就看见一道窄门。
门是从里头锁着的。
王非走上前，大力地拍着门：“老板，开门！”叫了几声，门开了，从里头探出个光溜溜的脑袋，眼中闪着凶光看了几个人一眼。
“看录像？”光头问。
“七个人，看通宵夜场，老板打个折吧？”王非熟络地跟光头说着话。
其他几人看见光头的这模样，都老老实实闭嘴，不敢再像方才那样大呼小叫。
光头就说：“进来吧，本来收三块的，给你们优惠点，凑个整，你们七个人拿20块得了。”
“大光哥，15吧？以后没准我们就是你的常客。”王非讲着价。
“特么的最少18，不看就滚蛋！”光头凶悍地笑骂道。
开这种录像厅的。大多都不是什么正经货色，这光头。名叫大光的家伙也是南街一带的混混。
“好，18就18。”王非缩了缩脖子。显然对光头很畏惧，讨好地笑着说道。
王非手里拿着一把零钱，是几个人一块凑的，数出来十八块交到光头手里。
“进去吧，位子随便找。”光头让开了路。
肖飞跟着这几个走了进去。
房间里黑黢黢的，只有放映机投射出的一道光柱以及投影布上闪烁的灰暗亮光。
投影布上两只肉虫正在纠缠，浪荡的声响充斥耳膜。
屋里空气极其浑浊，臭烘烘的，弥漫着浓浓的烟味、汗臭味。刚一进来，呛得肖飞几乎不能呼吸。他心里又是一阵后悔，这特么才是花钱找罪受，在这里面待上一晚，寿命估计都会折损几天。
“大家也别坐一块了，各自找各自的位坐吧，祝你们好运，身旁能挨着个妞或者挨着一对情侣的话，或许就有机会上演活偆宫或欣赏活偆宫了。”王非贱笑着说道。
肖飞皱着眉站在门口。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其他人就已作鸟兽散，融入到一排排的位子中去。
肖飞犹豫了一下，朝最后面走去。
看这种片子。大家都会争着往前排去，可以看得更清晰一些，后头的位子几乎没坐什么人。
这间录像厅占了三间房子那么大。密密麻麻足足有一百多个位子，适应了屋里的光线后。肖飞看清楚今晚看通宵录像的人并不多，大约有几十个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直勾勾地盯着荧幕。
男人的喉结在急剧颤动。
有两个不堪的家伙手放在下面急剧地动作着。
有情侣一块来的已经紧紧地搂抱在一起上下其手。肖飞甚至看见。一角落中，模模糊糊的光影里，一个年龄不大的女孩坐在一个男的腿上身子正急剧地摇动着。
荷尔蒙的味道几乎快将这屋子撑爆。
肖飞走到最后一排，这里没人坐，他用打火机照了照，简易的长排沙发上可真不怎么干净。
他从身上掏出点纸巾擦了擦，坐了下来，闭上眼，他准备休息一会。
就在肖飞他们刚刚走进这简陋的录像厅，姚月摇曳着身姿也走到了门口，拍响了门。
光头开门看了一眼，贪婪地看着姚月胸前春光，霪笑着摸摸自己的头问：“怎么着？月姐，你打算来我这里做生意？”
姚月笑着摇头说：“是刘芒让我来的，刚才那几个学生是他看中的肥羊，他一会要来收割。”
光头瞳孔一缩，对刘芒，他还是很畏惧的。
“那好吧，你进来吧，不过，希望你们不要闹得太厉害，影响了我的生意。”光头说道。
姚月朝光头抛个媚眼扭着腰肢便走了进去。
随后的，刘芒几个也尾随而至，大摇大摆地叫开门。光头看见刘芒，谄笑着问好：“刘芒哥好。”
“你放心，一会我或许会把人带出去，不会砸你场子的！”刘芒揉了下光头的脑袋，嬉笑着说道。
“那，那就太谢谢刘芒哥了。”光头受宠若惊，赶忙道谢。
录像厅里。
姚月眯着眼，一排排地扫视着看录像的人，她在找肖飞。
刚才付账的那个小子钱包鼓鼓的，里头一定装了不少钱。刘芒说了，今晚要狠狠敲一笔，分她两成。
所以，姚月现在干劲十足。
她眼神还算不错，找遍了前面，没看到目标。
她就朝后头走。
然后，她就在最后一排看到了自己苦苦寻觅的目标：那小子正闭目靠在沙发上，也不知是否睡着了。
姚月就笑了，她踩着高跟鞋慢慢走过去，正要一屁股坐在男孩身旁，那男孩就睁开了眼睛，目光幽幽盯着她。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姚月轻声地风情地笑着对肖飞说。
肖飞皱了皱眉，淡然笑了笑，这女人身上劣质的香水味很刺鼻，他说：“阿姨，你好！我认识你，你是姚金娜的妈妈，对不对？”
他开门见山点出了她的身份。
见到这女人过来，肖飞便心知肚明了，那伙混混看来打的是设个桃色陷阱让他跳进去然后讹诈钱的把戏。
估计着，那几个混混也已经进了录像厅了吧？
他们这会正潜伏在某处，只等这女人大喊起来，然后一拥而上。
好拙劣的仙人跳啊！
他喊破她的身份，就等着看她的反应。
他并不怕闹出事端来，朱熹令的老爹可是县公安局的局长，几个小混混难道还收拾不了？即使抛开这个，他自信对上这些混混也吃不了亏。
“啊？！你，你是什么人？”姚月大吃了一惊，她没想到，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女儿，还认识自己。
她死死地盯着肖飞，却始终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男孩。
第141章销魂的仙人跳
女人脸上的脂粉很厚，可肖飞还是看出来她的尴尬和羞赧。
被一个陌生的男孩叫破了身份，此刻她心里可谓滋味复杂。想到方才刘芒说，这群孩子有可能是一中的学生，她就想，难不成是金娜的同班同学？
他会是什么时候见过自己呢？
自己化这么浓的妆，就如戴了一张面具一样，怎么还会被人认出来呢？
肖飞看着她，微微一笑：“我是姚金娜的同学，一个班的，之前见过您一次，您可能没什么印象了。”
“噢——”
姚月忽然想到，高考结束之后，自己去接女儿，在校门口的确是遇见几个姚金娜的同学，大家还说过两句话。
这叫她如何再下得去手？
她做这行，一是自己本没什么求生的技能，二是她又吃不得苦，所以，为了活下去，干脆就沉沦苦海之中，操持着这见不得光的买卖。
她每晚都会出来。
她出来之前都会把自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