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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女配生存手札-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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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滑,高大男子始终小心护着,谢蓁瞧着他们走远,心底终究是为素娘高兴的。

正瞧着,便兜头罩了一件鸦黑鹤氅,一圈水貂毛柔软蹭着脸颊,谢蓁才发现来得匆忙竟将斗篷忘在了枕霞阁,浑身兜罩着暖意,笑着迎向鹤氅主人,“爹跟荣亲王有过节?”

谢元从门口处收回视线,正对上谢蓁好奇的目光,“并未。”只是看不爽——

谢蓁看她爹又单方面终止了话题,皱了皱鼻子,就听她爹调转话题朝准了自己,“昭王送你回来的?”

“——啊?”谢蓁措手不及,脸色挂了呆滞神情。明明宋显珩说都封住他们一干人嘴了,怎么还有偷偷告状的。

谢元挑眉,昨儿个皇上突然昏厥急召昭王,所幸虚惊一场,可昭王却连夜离开,他与荣亲王一道回来,在门口就听谢管家禀报送蓁蓁回来的恰是昭王,一直按耐着火气,直待人都走后才问出口,此时更是眉心深蹙,语调也不由沉了几分:“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再跟他往来!”

谢蓁头一回被谢老爹这般凶喝,当即眼前泛起蒙蒙雾气,这事说来她还委屈,当即张嘴哽着声音倔强回道,“要不是他,女儿还不定回得来呢!”

旁边谢管家早早得了谢元眼神示意,将周旁的仆从清了出去,余下父女俩对站着。

“什么回不来?”谢元其实一瞧见谢蓁哭就有些受不住,可碍于事情轻重,忍着询问。

谢蓁当着谢元的面没什么隐瞒,便将告诉祖母的又说了一遍,也将祖母对谢陈氏的惩处告知,说到最后又不由气鼓鼓道:“这事说回来还得怪爹。”

谢元听完脸色愈发沉怒,陈孟阳也是他看好的后生,没想到竟……捏着拳头咯咯作响,要在面前非要揍一顿替蓁蓁出了这口气不成。

“要不是爹非得急着打发女儿,婶娘未必会动那个心思!再这样下去,女儿就真成了京中笑柄!”

“哪个敢笑!”谢元犹带怒火声音阴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就不信京城里找不出个比那人好的!陈家——不提也罢!”

谢蓁对谢老爹那简单粗暴的处事方法不敢苟同,也知他不会那么快放下成见,而究根到底还是立场不同的问题,若没有万贵妃搅局俩人兴许根本不会为敌。思及此,谢蓁忽的记起身上携带的一样物件,心思几转,拿了出来。

宝蓝色的锦缎上画眉鸟展翅,鲜活灵动,恰是个绣工精致的荷包。谢元一惊,却也立时认出并非他私藏的那个,只是同样有些年头,与他那只一样旧了。

“这是……?”

“万家当年出过一对双胞胎姐妹,其中一个先天不足生来孱弱,才刚满月就叫忽然上门来的一个云游道姑给带着出家去了,只说要先在俗家除了命寄养在道观中方可保上一命。”谢蓁幽幽开口。

谢元皱眉,这事他也略有耳闻。

“当年寄养在外的叫万眉,因着万老夫人实在想念偷偷接回府中住过一阵,这荷包就是她绣的,因为名字中带眉,又偏好画眉这种鸟儿,所绣之物便都带上了印记。”谢蓁看着谢元倏然拧起的眉心,眼中划过惑色,心中掠过一抹得逞,任万贵妃事无巨细的算计总有算漏的时候,她穿越而来是个变数,估摸怎么都想不到万慎念旧所携荷包会落到她手上。

谢蓁心思一掩,抬眸定定看向谢元,染上稍许激动颤音问道:“女儿只想问,我娘,可是已故的万家大小姐万眉?”

作者有话要说:  谢元:你自己有女儿滚边儿玩泥巴

荣亲王:我老婆要认。

谢元:让你老婆自己生啊

荣亲王:我老婆要认就一定得认。

谢元暴躁脸:……【麻蛋听不懂人话

谢老爹:总有不长眼的跟老子抢女儿,心累!蓁蓁跟老爹摊牌了

☆、第94章

谢元眉头皱的几乎打成了一个死结,最后神色掩掩,声音暗哑稍许:“这些都是昭王告诉你的?荷包——也是他给的?”

谢蓁摇头,“荷包是万慎的,之前与他出游见过。”她故意说得含糊,并不想让宋显珩牵涉其中。

谢元眸底凝聚暗色,半晌拿过了荷包,未置一词地转身走了。

谢蓁作势在后头唤了一声都没能止住他的脚步,因瞥见谢老爹临走时眼底那一抹迟疑,眸中掩过异色,她并不心急,毕竟自个所说的无异于要颠覆谢老爹认知。只不过一旦这颗怀疑种子播下,来日结果定能叫她欣喜,谢蓁心中饶是笃定。

这厢谢蓁回到凝香苑不久,就有消息传到了阮姨娘的思静苑,传消息的不是别个,正是身姿丰腴的沈姨娘,一屁股扭身坐在了花梨木雕椅上,端起桌几上的君山银毫,轻轻嗅了嗅,道是好茶。

要说阮姨娘进府最久,虽说是姨娘的身份,但因为老爷一直未娶妻,俨然也是个当家的做派,吃穿用度上自然比她们几个要好上许多,说不准落了不少好处的。沈姨娘嗤鼻,心底多少是不满,不过这事儿是老爷默许,就算艳羡也没个敢说三到四。

“你说谢蓁的娘亲是万府的大小姐万眉,你可有证据?”阮姨娘亦是执着茶盏,不过没沈姨娘那么不讲究,轻轻晃动茶梗漂浮,待再沉底方轻啜入口,闲适淡然。

“这种事儿哪来的证据?!”沈姨娘挑眉,她肯来告诉都是给足面子她了好么!

阮姨娘轻轻扫了她一眼,却是知晓这人性子,并不相信,故依然持着怀疑态度,不置评论。

沈姨娘看她摆出那副姿态,搁下茶盏,“好了好了,我是听人说道的,父女俩还在前头争起来过,这消息再千真万确不过!你瞧蓁蓁长相,不是都说像宫里头那位,可那位与万眉是双生姐妹,这还不够?”

阮姨娘闻言不由高看了她一眼,竟能探听消息探听到老爷身边,难得的本事。

沈姨娘教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其实也是存了私心来的,她先前还因为一支簪子被老爷掌掴,如今有可能知道簪子的主人,自然压抑不住内心激动,可偏偏那之后就遭了谢老爷冷落,这么久的,哪敢再重提,可知道了又憋得难受,那万眉早早死了,老爷痴痴守着一个死人那么久,叫活着的人怎么甘心。她就故意来了思静苑告知阮姨娘,她们都争不过一个死人,合该一起难受。最好再教这人动点什么心思的,她吃了那么多回亏总归是学精了。

阮姨娘轻轻唔了一声,撇了下茶盖子,声音清脆,却没了后话。

沈姨娘等了半天没看到这人除了淡然以外的神色略有些失望,殊不知阮姨娘心中却没表面那般,她是沈家庶女长在京中,见过宫里那位未入宫前的风姿,甚至还知道些沈姨娘不知道的内情,可那些该烂在肚子里决不能往外说的,此刻却突然冒出万眉,倒教她也迷糊了,难道是她猜错了——

“娘。沈姨娘?”撩了珠帘进来的少女身着流彩暗花云锦裙,眉眼清冷,瞥见椅子上的丰腴妇人掠过意外,规矩唤道。

沈姨娘瞧着谢文褚跟她娘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姿态,略有些倒牙,只觉得娘俩都装得很,忽而想起一事,衔着几分故意道,“今年的冬狩又要开始,蓁蓁是明儿个出发罢,唉,这难得能带家眷,多带一个也无妨嘛。”

谢文褚低眉敛目,嘴角微弯,“父亲留话,这段时日文褚要帮师傅整理文集。”仿佛宠辱不惊,总是找到了合适自己的事做。

沈姨娘暗暗撇嘴,这丫头认了个大师,越发趾高气昂了,暗啐了一口不愿留着看她们娘俩堵心,找借口辞了。

屋子里剩下母女二人,阮姨娘招了招手,谢文褚便乖顺坐在她右手旁,瞥见阮姨娘空了的茶盏仔细添上。

阮姨娘看着谢文褚如此心底叹了一声,“当真不怨去不了?”但凡去的除了位高权重的,就是世家好儿郎,若有机会一展风头,定能引来青睐,甚至入了皇家的眼……

谢文褚摇头,抬眸直直与阮姨娘相对,眼底甚是清明,没有丝毫埋怨。即便去了也只是当那人陪衬,何必呢。

阮姨娘心疼地摸了摸女儿手背,她的女儿明明什么都好,却偏偏输在了身份。就如她输在了一步……“去不了就去不了罢,狩猎也不是什么安全的行当,万一不小心被误伤就不好了。”话中意味深长。

谢文褚听着阮姨娘那低沉口吻,蓦然抬眸对上,可看着她恬淡面容,眼底不掩关怀,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秋分后,日短夜长,尚不过酉时天色已经近黑,谢蓁从枕霞阁陪祖母用过饭回来都没瞧见谢老爹,想必还是受她说的影响,当年事情如何只怕只有当事几人知,尤其还涉及宫里,否则老爹也不至于瞒得如此严实,能让他疑心万贵妃总归是一个好的开端,免得稀里糊涂做了棋子白白搭上性命。

苑儿里,玉瓒和玉珍合力将行囊收拾好,御寒的衣物,打扮花俏的首饰,零零碎碎竟撞了整整两个箱子。谢蓁看着玉瓒阖上箱子,玉瓒便察觉她心底想的似的,“这已经是从简了,路上就要三四天的,加上在那边待的,恐怕要半月余,东西不能少带。”

谢蓁点头随了去,带上玉瓒,这些都不用愁的。

因着明儿一早就要出发,谢蓁让玉瓒别忙活后也早早歇下,只是躺在锦缎软床上久久不能入眠,要说是为了明日出游兴奋有之,可又掺杂了个别的什么,怪是心惊肉跳。

文里谢元就是在猎场出事……

翻转半晌,谢蓁起身,瞥了一眼外头明月当空,守夜的是玉珍此刻打着盹并未察觉。谢蓁轻手轻脚绕过,裹着斗篷走到了庭院中,月桂已经凋零,树叶青葱,月色下隐隐绰绰,只觉空气凉薄,带来清爽之意。

四下无人,寂得让人心静。

谢蓁坐在了月桂树下,抬头仰望,竟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快半年了,这半年来发生的现下想来仿若一场梦,而玉珍打着的小小呼声又在提醒,她以为的过往才是梦,叫人辨不清了。

谢老夫人的好,谢老爹的宠,董姨娘,荣亲王妃……这些人的面孔走马观花,都已融入生活点点滴滴,而原先以为绝不会有交集的人却成为难以割舍的,谢蓁的心头砰砰跳着,带着一种隐秘的欢欣。

树叶婆娑,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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