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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女配生存手札-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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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难度。

果然丫鬟点头跟着她去浮曲阁。

不过大半年光景,浮曲阁已经从一间成衣铺子,兼容了首饰脂膏等偌大门面,精致木架,琉璃柜子上流光四溢,成了京中女子推崇最热门的地方。谢蓁跨进里头,眼见人头攒动,更是落了心中盘算,而这地方她又分外熟悉,左拐右弯,穿过人潮一下就将那李府丫鬟甩下,上了二楼雅间。

“小姐,小姐——”那丫鬟见跟丢了人,来来回回找了两圈都没瞧见,急得满头冒汗,一时也顾不得唤了起来。

大堂里头多是名门闺秀,见状不由蹙眉,哪家的丫鬟这般没有规矩,有认出来的指指点点,那丫鬟不敢再大声,角角落落翻找。

“这位小姐——”一身淡青色松江三棱布直缀的掌柜皱眉瞧着闯入的姑娘,想请人出去,乍然瞧见她露出的面容,“谢小姐!”

谢蓁从底下收回目光,来不及多说,管他支要了一百两银子便进了里头换了身行头。

等她一出来便见掌柜的恭敬递上只锦袋,一副不过问的模样。谢蓁饶是满意自个带出来的人手,可再转念一想心中郁结不快,若不是谢十三叫谢老爹因为办事不利给弄走了,自己也不至于费这般周折。

从浮曲阁的后门离开,天近傍晚,晚霞几乎湮灭天边,落下了暗色。寒风卷过,谢蓁兜罩上帽檐往大理寺天牢的方向快步行去。

城中有白纸片飘飞而过,蜡烛金箔堆在离森严门旁几里外,有人一身素缟,有人执着白幡,哭天抢地。

“杀人偿命,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为首的高呼一声,当下引来数声附和。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圣明定要为吾等血冤。”

“我儿惨死,求老天爷开眼能将罪魁祸首治罪!”

谢蓁踩过冥纸,听着那一声声诅咒嘶喊想冲上去堵住他们的嘴,然却生生忍住,这些人中大多是那日兽潮惨死之人的亲眷,满腔不甘怨恨似乎挂在了宋显珩的生死上,仿佛他死了才能有个交代。

自从她跟谢元闹,谢宗骐倒是再不躲着了自己了,反而将事情剖得清清楚楚,意在劝她远离这趟浑水。

万贵妃给宋显珩扣了谋反的帽子,甚至还对将军府虎视眈眈,许是早就料着这遭,谢老爹自断臂膀堪堪能保住地位,却也不敢松懈,怕是早些就有计划想过河拆桥。

那日宋显珩只身入宫,甘愿交权自证清白,孰知梁元帝早已病入膏肓不醒,反而落入万贵妃的圈套。

大理寺门前守卫森严,夜色肃穆中,守门将士盔甲泛着幽幽冷光,恰是这般,叫那些哭丧的不敢太过挨近。

谢蓁不知站了多久,再动竟觉得全身骨血都冻结住般,手指被冻得通红僵硬地紧了紧帽檐,走上前去。

“官爷,烦请通融下,让民女进去探望个人可否?”谢蓁说话的同时将一包兑好的碎银打点过去。

只是还没到那手旁就给推了回来,“天牢重地,不得私入!”

谢蓁尤是不甘心地多塞了一张银票进去,赔着笑脸道,“我叔父是受昭王案子牵连的,是个好人,我怕他进了里头再见不着,还请官爷给通融通融见一面。这银钱是给诸位官差大哥买酒暖暖身子,天气冷,你们也不容易。”

那将士不苟言笑地面上眉头愈发皱起,几次三番耐心耗尽,亮了兵器,“你若再纠缠,休怪——”

“随我进去罢。”一道沉稳男声在谢蓁快急得忍不住哭出来之际忽而响起。

“王爷。”守门的将士皆是恭敬行礼。

谢蓁回身便瞧见荣亲王威风凛凛的肃冷模样,吸了下鼻子,双眼泛着蒙蒙雾气饶是可怜。

荣亲王见状搭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示意她跟上。

有荣亲王开路,谢蓁几乎是畅通无阻地入了天牢,大概是知道小情人有话要说,荣亲王将人带到昭王牢房中,留下逗留半个时辰的交代便走了。

简陋的牢房里,一张石木床倒比先前见到的干草垛好上稍许,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诸多破损,连同凳子一样。只有墙壁上飘摇的烛火映入稍许光线,依然幽暗阴冷。

而心心念念的那人自阴影中踱步而出,双眸沉得同铁窗外的夜色一样漆黑,阴影兜下,谢蓁整个被笼在其中,就这么仰着头紧紧盯着他,明明才分别不过几日,却恍若隔了一世,下巴一圈冒尖的青茬,一贯干净的锦衣此刻沾满草末碎屑,染了脏污。

谢蓁看得眼睛酸涩生疼,却是梗着脖子不愿在他面前示弱,反而是一双圆溜乌眸狠狠瞪着,哑着声音质问,“这就是你处理事情的方式?”

宋显珩原本勾带起的笑意早在谢蓁红了眼眶那刹敛了无踪,伸手再忍不住心疼地将人圈入怀中。“我没事,莫哭。”

谢蓁想回一句谁为你哭了,可眼眶却止不住泛热,眼泪夺眶而出,全都沾染在了他衣服上。连日来的惶恐担忧在这一刻化作万分委屈,环住了人,不敢开口,怕泣不成声。

对面牢房里,有悉索细微的响动,被宋显珩一扫又归于平静。

宋显珩是着实心疼了,怀里人儿闷着的哭声仿佛刀剐在心间,只一遍一遍顺着发丝安抚,温柔声音哄着,“没娶到你,我怎舍得出事。”

谢蓁闻言,哭声一顿,随即睁着通红眼眸,狠狠掐住了宋显珩腰身的肉上。可听着那话总觉得好像还有别的什么,退出怀抱直勾勾看着他。

宋显珩与她对视,眸中情愫未消,他用指腹轻柔替她抹去眼泪,声音低哑道,“能得你这般挂心,实属我宋显珩的人生大幸。”

谢蓁见他又歪题,又是瞪了一眼。

“在天牢有荣亲王照拂,并无大碍。那人想要除我,也非这么容易,你且拿着这块玉牌去找宋赟,他会知道怎么做。”宋显珩不便多说,只拿出了一块雕刻麒麟的玉牌交代道。

谢蓁更是笃定他有后招,心中安定不少,此刻拿着玉牌一瞧,竟瞧出几分眼熟来。“这个——”

“怎么?”

“我好想见过,不过上头是狴犴?”谢蓁仔细回想,猛然脱口,“那日我捡到谢十三的玉牌,除却上头雕刻的,一模一样!”

宋显珩瞳孔骤缩,神色在那一瞬尤是凝重,“真是狴犴?”

谢蓁点头,朝他看去。

“这样……就说得通了。”宋显珩呐呐,神色似乎悠远,“当年皇祖父传下身份玉牌,各有象征,宣王的……便是狴犴。”

谢蓁一怔,那位拥兵叛乱最后被谢老爹平定的宣王……她忽然想起谢十三似乎说过他要完成父亲一生未能达成的心愿,当时她以为是成为武林至尊什么的,如此说来岂不是要……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三是小宋侄子,嗯,想造反,还想抢婶婶┑( ̄Д  ̄)┍

☆、第117章

谢蓁掌心握着那玉牌被狱卒带着往外去,她来时心中焦急没留心旁的,但这时心境较之前大有不同,眼尾余光一扫,瞧见旁边那间牢房内关押着的赫然是沈梨妆。

沈梨妆!

谢蓁停下了脚步,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她,仿佛要将这人看得仔细通透——是要有怎么样的任性才能这样枉顾一切?谢蓁几乎是紧握着拳头才能勉强克制住心中席卷而起的怒气。

“谢大小姐——”沈梨妆坐在墙角,扬着头看着牢房外侧立着的谢蓁,面上亦是带着古怪的笑意。

谢蓁不明她这笑中的深意,只是觉得她这一笑将昔日的清傲气都也消没了,连带着让自己从前对她的好感全都磨光了。

“哈哈哈哈哈……”沈梨妆见那人没开口,自己反而笑了数声,目光之中也似乎透着灼灼,“谢将军怎肯让谢小姐出来的?依照谢将军的做派,此刻哪里会让谢家牵扯其中?”

谢蓁见她眉眼之中凝着偏执的戾气,显然是经了为了这事生了心魔,怕只怕还是将怨恨记在了她谢老爹的身上。谢蓁心道这一切分明都是她酿出的祸事,就算不是全部也是十有六七,怎么如今她倒觉得自己成了受害的那个了?

若不是她沈梨妆没弄清缘由,想要报仇却没弄清主谋;若不是她沈梨妆分明已经被谢老爹送了出去,却临时反悔折回,哪里会有后头的这些事?谢蓁气得牙齿都在咯咯的打着颤,她缓缓挪动步子,一步步走到牢房的栏杆前,逼视着角落那人,“沈梨妆,你到现在还不知错的是你自己?”

沈梨妆为这话一震,惊恐的瞪着眼,可转瞬她自己就释然了,“砌词狡辩!”每一个字都是从齿缝之中碾压着挤出来的,带着切肤的怨恨。而随着话音落地,沈梨妆眼眸中的光芒更是大盛,“谢氏一脉有谢元在,又会有什么好人,谢蓁,以往我也只当你是个例外,也真心相待过你。可……”

“可什么?”谢蓁嘴角带着冷笑,“我几时骗过你?又几时陷害过你?”

这话将沈梨妆问的哑口无言。

谢蓁自问对这位书中女主从未使过阴毒下作的手段,在当初沈梨妆来自己家中教书的时候更是真心与她来往。谢蓁是穿书而来,倘若她要取沈梨妆的性命,早就有千千万万个机会摆在前头,更是三番两次想着化解此人和谢老爹之间的危机。可这一番用心,倒头来在沈梨妆眼中捞不到半点好,非但如此她还成了早有布谋的恶人。

“我问你!你既是要报仇,可有想查清楚了当年那案子背后的来龙去脉?”谢蓁逼问着她,倏然冷笑,这些事沈梨妆一概不清楚,“枉你背负了才女的盛名,也跟世间庸庸之辈一样,能瞧见的都是最浅显外在的东西!”

沈梨妆何时被人这样劈头盖脸的责骂过,何况这人还曾经做过自己的女弟子,一时脸上红了又白。她羞愤难当,愤然握着拳头从地上站了起来,冲过去谢蓁面前发狠:“谢蓁!”

饶是她气愤之极,除却威吓一般念着她的名字,也就再没有旁的举措了。

谢蓁看着这张离得这样近的脸,愈发是难抑心中波动。“要不是你的,宋显珩怎么会被下了天牢!”

轰——沈梨妆脑子像是被这话炸开了一般。被下了天牢这么些日子,她至始至终在逃避的就是这么一桩事情。不是她,怎么会是她?她怎么会去害珩哥?

不!

沈梨妆痛苦的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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