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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求婚了?”
“男人到这个年纪,也该成家立业了,你说呢?”
“哦。你打算定做意大利大师设计的戒指?”
“嗯,雅琪推荐的,不过预定的人太多,我怕来不及。”
“哦。”指尖一阵一阵尖锐的刺痛,“原来那个呢?”
“哪个?”
“就是——”她挠头道,“赶不上飞机的那个。”
“哦,我退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他连头也没有回。
吃面的时候,陆文韬兴致勃勃地假象了好多个求婚场景,询问她哪一个最浪漫。开着直升机降落在她公司门口,或者是举行一个巨大的烟火晚会,或者是预定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悄悄放在她的后车厢里,哦对对对,他要带她去登山看日出,太阳出来的时候拿出戒指,一定够浪漫。
季青和推开面碗站起来,“我饱了。”
“才吃了一半,有那么难吃吗!浪费粮食可耻。”
“我去公司了。”
“这么早?你还没说,我的想法怎样?”
季青和从门口转过身来,“陆文韬,你不是恶作剧达人吗?怎么求婚这么没创意?其实求婚跟开玩笑一样,精心编造一个局,吓对方一跳。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哦——”他若有所思道,没有看见季青和奔涌而出的眼泪。
就在季青和最不可忍受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加油!
☆、来了一位新同学
这日上课,来了一位新同学。他穿米色帆布外套和大一号的牛仔裤,有点乱的短发,坐在教室角落,他抬起头来对季青和微笑,她看到了一张带蓝框眼镜,略微浮肿的国字脸。
季青和一秒钟就认出了他。还没有看见他的脸的时候,她就觉得他的身形有些熟悉。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年前跟她分手的前男友——宋思成,回来了。
他不是在美国吗?跑来这里做什么?他的英文好过她不止两倍,何至于来上什么英文补习班?
季青和震惊得不能自已。宋思成一副表情百感交集的表情。
下课了,天太晚,他们走了一段路才找一家安静的酒吧。
季青和开门见山道,“你找我什么事?”
“青和,你变漂亮了。”
“你也变了,以前你不太会恭维女生。”
“我不是恭维你。”宋思成有些尴尬地拿起杯子。
季青和叹了一口气。她曾经痛恨这个人,恨得想杀了他再自杀。可是现在她的心情淡得像白水,他只是一个见面会有些尴尬的陌生人,我怎么会爱过这样一个人?我爱他什么?连自己也有些奇怪。时间果然能够改变一切。
手机响起来,是陆文韬。他怎么这时打来?季青和有些烦躁,“喂——”
“几点了还不回来!你在哪?”
快十点了,“我——同事聚餐。”
“这么晚了还聚餐?几个同事还是一个同事?”
“无聊。”她挂了电话。
宋思成笑道,“男朋友啊?”
“啊?不是,普通朋友。你怎样?结婚了吧?有小孩了吗?”
宋思成舔舔嘴唇,“我没有结婚。青和,这是我的名片。”
她接过来——美国洛克高分子材料公司研发部总工程师,宋思明。这是向她炫耀吗?季青和一笑,“不错,你的理想就是做总工吧,恭喜你梦想成真。”
“我住在硅谷旁的小镇上,我的房子在海岸上,春天的时候可以看到海鸥生宝宝。”
季青和不耐烦地喝着低度酒。向我炫耀?你找错人了吧。
“我的房子里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女主人。”
什么意思?
宋思成将杯中酒一饮而下,辣得眼泪汪汪的,“青和,你愿意做它的女主人吗?”
季青和半张着嘴。天啊,他在说什么?
陆文韬放下电话,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同事聚会不可能选在晚上十点,而且她之前没提过。难道约会去了?不可能!我一直跟她在一起,她哪有机会。可是她不是说过学生叫她“美女老师”吗?很有几个学生想追她。天,这该不是真的吧?陆文韬,你误判敌情!
陆文韬的心上有一群虫子爬过,他开始不停给她打电话,没有回应。就在急得准备出发找她的时候,楼梯间传来醉汉的声音。
灯亮了,酒气熏人,男人扶着东倒西歪的女人向这边走来,女人一边走一边断断续续地唱歌,“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陆文韬毛骨悚然,大喝一声,“站住!你是谁!”
宋思成一脸醉色,“你叫我?”
陆文韬一把扯过季青和,她发出抱怨的哼声,却没有挣扎,醉醺醺地靠在他身上。他又惊又气,“你是谁!敢灌我的女人!”
宋思成连连摇头,“我们只喝了一点儿,一点点儿。我是她的朋友,你又是谁?”
陆文韬咬牙道,“我是她男朋友!”
“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青和,我走了,我再也不会回来了,你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宋思成等待着季青和的回答,可是后者醉得神志不清,发不出有效的句子。陆文韬怒火中烧,暗自捏紧拳头。
宋思成颓然一笑,油腻的刘海从额头前垂下来,他拍拍陆文韬的肩膀,“兄弟,好好对她,她是个好女人,不要让她伤心——”他摇晃着脑袋离去,“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
“喂!你别走!”陆文韬脑中警钟大响,季青和喜欢的人都爱背诗。他心里恼怒不已,很想抓住他的衣领问清楚,无奈季青和瘫软怀中。他只得先把她扛进来丢在沙发上,倒杯热水喂她。“你这个白痴!竟敢跟男人出去喝酒!你知道多危险吗?知人知面不知心!要不是我你就完蛋了!”
季青和不安地扭动,滚落在地毯上。她眯着醉眼大笑,“陆文韬,你听我说,你听我说!你知道吗,我TM就是一张桌子,摆满了杯具!”
陆文韬道,“你要是杯具,我就是赶着给你收拾杯具的人!你怎么悲剧了?”
季青和喝了一口水,生气地喷出来,“别以为我喝醉了就欺负我!这不是酒!”
陆文韬抹去脸上的水珠,“笨蛋!这当然不是酒!你别想喝酒了!今年都不许喝!”
季青和突然抱住他大哭,“你别这样对我——”
陆文韬很无奈,“我怎么对你了?”季青和像孩子一样扑在他身上,哭得委屈又动情,他不得不轻拍她发抖的背,“你怎么了青和?”
她哽咽道,“赵云笙,”
“赵云笙怎样?”
“陆文韬——”
“怎样?”他屏息凝神。
“去死。”她睡着了。
陆文韬又无奈又无语,让她睡吧。他抱起死鱼样一动不动的季青和走上楼梯,把她丢在床上,“季青和,你真的要减肥了!”
季青和翻了一个身,嘴里喃喃念着什么。
“你说什么?听不见!”他坐在床边看她沉睡的样子。她的样子跟平常很不相同,脸若桃花,唇色鲜艳,头发散乱地粘在脸颊——这时,陆文韬心里冒出一个想法,这想法出现之后,就像苍蝇一样挥之不去。
她应该不会醒吧?只要她不醒,哪里还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陆文韬左顾右盼,没有人,当然不会有,这屋里现在只有他们二人。他按捺着激动俯下身体——
酒气熏鼻。他虽然想吻她,但这味道也太没情调。他想了想,捏住鼻子。
他挨到了她的嘴唇。
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季青和不安地扭动起来,一股岩浆样黏稠的液体从她嘴里奔涌而出,就算捏着鼻子也掩饰不住那股味道。
陆文韬大喊一声,像烙铁烫了嘴巴一样弹跳起来。他看到了今生最无法直视的场景,季青和无意识地趴在床边呕吐,呕吐的声音像电钻一样刺激着他的耳膜。
“啊啊啊啊!”陆文韬要发狂了,拼命擦着嘴巴。怎么办?怎么办!他从来没有这么脏过!天啊!天啊!他没有经验,要不要打电话给兰姨?
“陆文韬!”季青和突然大喊。
陆文韬悲愤难忍,“别喊我!我不在!”
“我恨你!”
“我更恨你!”他恶毒地还击,突然看到床头灯上系着的一串东西——花花绿绿的,猴子牙巴骨做的挂饰,他第一次送给她的礼物。
陆文韬愣了一下,轻轻地笑了。
一片狼藉之中,季青和睡得正香。灯光照着她的侧脸,如月光般姣好。岁月静好,花开无声,我看着你,却更思念你,我竭力掩饰,却欲盖弥彰。
他从浴室取来毛巾,忍着呕吐的欲望清理了污物,帮她脱掉脏外套,换掉粘了污物的被套。然后打来热水,耐心地擦拭她的脏手,她手指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
“青和啊,你这个傻瓜。你看看,没有我你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加油!
☆、陆文韬你想干嘛?
第二日中午,季青和收到了宋思成发来的短信,“我已登机,但我不会放弃。”
她想了一想,回复道,“一路顺风。祝你早日找到爱你的人。”她对宋思成早就没有感觉了,就算中间没有陆文韬和段宏伟的出现,她也不会跟他去美国。
但陆文韬不断地旁敲侧击,“你知道社会上有很多男骗子吗?专门骗着急结婚的女人。你别以为苦出身就朴实,长得拧巴就不花——”
季青和不耐烦道,“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青和,你的婚姻大事就包在我身上,我帮你找个好的。”
“你?”她白了他一眼,“你有这么好心?”
“当然了,我希望我们都能找到幸福。现在我已经找到了,我不希望你落单。我认识有好几个单身贵族,当然比我是差一点——不过配你很合适。”
“你的意思是我配不上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那么敏感嘛。”陆文韬笑嘻嘻道,“真的,我来安排,大家一起吃个饭。你周围那些都不靠谱。昨天晚上那个人,看你醉了乘机揩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