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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钩 by 沈纯-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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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已经快走到归客来客栈大门,雷廷之忽然驻足,转头道:“温公子,沈公子,雷某不才,有件事想要托付两位。” 
 
温惜花笑道:“不必公子来公子去的,多么麻烦,直接叫我温惜花便可。有什么事请直说。” 
 
雷廷之展颜点头,道:“好,你既肯叫我为兄,我也就厚着脸皮攀了这个交情。这件事其实说来丢人,我今天也豁出去了,只求两位:无论将来发生何种变故,都请彻查此事到底。” 
 
温惜花垂下眼,重复道:“无论将来发生何种变故?” 
 
雷廷之苦笑道:“不错,我也知这其实是强人所难。朝廷怎么想我不明白,也没门道明白,可还知道刑部派我们夫妻来这里做清客,可不是好心要放我们大假。”他长叹一声,铁青邋遢的脸上流露出丝嘲讽,叹道:“我和飞儿这几年办案认法不认亲,认理不认权,谁的面子也不卖,在京城里得罪的人太多啦!这回怕是终于给上头找到名目,把眼前钉打发出去,这案子既要我们来办,又不让我们真办。若别的人办下来,便是所谓神捕也不过尔尔;若别的人办不下来,干系始终还担在我俩身上——谁让我们夫妻俩是钦赐的六品小捕快呢?” 
 
没有料到其中还有这般曲折,见两人都有些踌躇,雷廷之神情豪迈地笑道:“哈哈,两位可别误会我雷某人这话是怕担干系,大小不过是丢官回家,抱老婆睡觉,伸头缩头左右也要挨这一刀。只是我这人虽然不成器,却不愿只源天子一虑,为那乌纱几顶,便眼睁睁看死在左风盗手里的这么多人都成了枉死鬼,让百姓从此不得安宁。今次丢下脸皮恳请二位,务要让此事水落石出,使凶手难逃法网。” 
 
一席话听得两人都有些肃然,温惜花收起笑容,抱拳道:“我温惜花一生做事,从未有过半途而废之时。雷兄若是信得过我,还请稍安相待,十天之内,定会叫你看见真凶。” 
 
雷廷之仰头哈哈大笑,道:“不愧是天下第一的温公子,好胆量,好魄力!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在此静侯佳音了。”他又咳嗽声,道:“这件事还请莫要在飞儿面前提起。咳,她是个火炮性子,一点就着,这些台面下的龌龊事情给她知道了,又要替我多生闲气。” 
 
这么一条粗犷的汉子,说起妻子来目光中却是脉脉柔情,有几分无奈,也有几分爱宠。忽觉太过忘情,雷廷之老脸微红道:“若是飞儿对你们失礼,也请莫要放在心上。其实那日你的话她也喜欢得很,只是觉得大家你恭我谦的着实肉麻;她脸皮又没有我这样厚,才没来谢过。” 
 
见他夫妻伉俪情深如此,就连旁人也似心头照了春日的暖阳,懒洋洋地漫过一阵温柔之意。 
 
沈白聿的脸色也和缓了许多,颔首道:“自当守口如瓶。” 
 
雷廷之拱手道:“罗嗦了大半天,不拖着你们啦。我夫妻就住在这客栈玄字号房,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尽可以开口,定会全力以赴。” 
 
温惜花也还礼道:“改日再来约雷兄喝酒。” 
 
雷廷之缩了缩脑袋,低声道:“莫声张,小心给我老婆听见!咳,咱们改日再约。” 
 
三人会意,笑了几声,雷廷之就此转身,佝偻着病瘦的身子径直向店内去了。与沈白聿久久望着他的背影,温惜花却想,左风盗此案纵使千难万险,能结交这样的人物,也是难得的幸事。 
 
旁边沈白聿已淡淡地道:“能结交这样的人物,倒真是幸事。” 
 
温惜花愕然向他,忽而笑开了,道:“小白,你变了。” 
 
沈白聿侧头看来,道:“我变了?” 
 
温惜花微笑道:“过去的你,定不会说和谁人结交是幸事这样的话。” 
 
听了他的话,沈白聿半晌没回答,只是唇边逐渐绽开丝笑意,静静地看着温惜花,叹息般道:“你说的对,我终于变了。” 
 
******* 
 
两人到冯府的时候已是下午,关晟不知为何还没有到,就先进去见了冯家父子。当时冯于甫正在书房看书,连衣冠都没整,就拿了书兴高采烈地跑出来,还未见人,已大笑道:“来得正好,莫小王爷和我正商量着找你去喝酒哪!” 
 
温惜花向沈白聿苦笑,虽知这位老爷是个诗文酒色的狂士,可现在非常时期,却只他如此潇洒清闲,真不知叫人气好还是恨好。 
 
冯老爷倒没有发现两人神色有异,拍手道:“对,还该叫上廷之。” 
 
温惜花笑道:“只怕叶神捕不肯。” 
 
冯于甫嘿嘿笑道:“到那时说不得只好再卖卖我这老脸,希望雷夫人给几分薄面。”他一捋长须,道:“两位莫怪我贪杯无厌、老而不修,实在是家里好久没来这么多知心的客人——虽是为这么桩事儿,也让我喜欢。唉,人老啦,就越来越怕冷清,越来越喜欢热闹,所以才得意忘形这么一回,莫见笑,莫见笑。” 
 
只是闲聊谈笑般的几句叹息,却道尽了冯于甫宦海浮沉多年,此生惯见的世情冷暖。 
 
冯于甫年轻时本早就金榜题名,谁知放任不拘盛名太过,主考官怕取之有失体面,硬是让其名落孙山。十年后再考,终能蟾宫折桂,两度登科名满天下,风流探花之名连温惜花少时也听得。十二年前户部尚书贪赃枉法,上下官官相护,只他小小一个刑部司郎中,顶风查办,终至奸人授首。此后虽因生性耿直,始终升不上去,却极有清誉。他多年为官,临到了却给人弹劾回乡养老,长子虽也在朝为官,却只是个五品员外郎。世人每多趋炎附势,当年风光不见,冯府门庭也清冷了许久,若不是莫小王爷奇思妙想取道定阳,怕还没得今日的喧扰。 
 
想到官场反复,世态炎凉,人心惴危,一致于斯,两人都不免有些凛然。 
 
温惜花笑嘻嘻地道:“反正答应了莫小王爷不醉不归,若是冯大人能说动叶神捕放人,我们四人大醉一场又如何!” 
 
冯于甫哈哈大笑,道:“好,老夫这就去找小王爷说!” 
 
这时关晟终于来到,冯于甫正好告辞,冯允词出来领几人到后院东西厢房。冯府果然是大家大户,后院东西厢之间又有廊庑,与内眷所住之地再相隔花园,府内花团锦簇,春意盎然。 
 
温惜花抽空向关晟道:“你可知凌非寒和杜素心下榻何处?” 
 
关晟道:“哎,这倒没有问。不过左右定阳城也只得五家客栈,看他们的衣着气派,该不会住的太差,或许也在归客来。” 
 
几人说着已走到东厢房,关晟开始连连指点,道:“那晚我们进来,见到的第一具尸体是在这花圃旁边……”冯允词也在旁附和着点头。温惜花抬眼看去,却见东厢房小院落中遍植花木,又有蓬郁郁葱葱的新竹,甚是清雅。他四下看看,只发现青石上偶有隐约暗色,道:“这里清洗过了?” 
 
关晟苦笑道:“连日降雨,老天帮忙,不想洗也干净了。” 
 
四人进入厢房小厅,冯允词道:“这东厢房从前是我大哥大嫂住的地方,后来大哥京城入仕,现在便改了招待客人。贡物就放在后堂中央一间屋,左右两边是莫小王爷和朱将军的房间。” 
 
温惜花点头道:“他们倒很小心。” 
 
再走几步,就看见大门敞开,地上一滩血迹延伸进去,已变成暗褐色,洒落在正门桌椅周围。关晟道:“徐师爷就倒在这椅子旁,众人中唯有他死在内堂。” 
 
冯允词四顾道:“大约是那晚徐师爷检查完贡品无恙后,正要出去,和左风盗碰了个照面。” 
 
温惜花嗯了声,忽而抬头瞅向天花板。沈白聿站在他身边,见他神色,眉宇间也浮现丝无可奈何。四人又去看了那后堂摆放贡品的房间,屋内还保持原状,箱开桌倒,狼藉一片。沈白聿走到窗边推开,清风徐来,却见青翠欲滴的竹林后就是外院围墙。关晟也走到他身边,道:“这围墙其实不低,左风盗轻功倒着实不错。” 
 
竹林在风中唰唰作响,温惜花仔细看过房间各处,转头道:“我们出去吧,看看那间失火的柴房。” 
 
柴房却在西厢的院内角落,这是仆人住的地方,看起来就简陋许多。柴房连着近旁的房间都烧的灰头土脸,漆黑满面,关晟指着柴房内最焦黑的墙壁道:“据我猜测,火就是从这里起的。”他又转向墙角道:“火石引线就丢在这里。” 
 
他掏出那火石引线,只看了眼,众人便知为何关晟说毫无线索。这两样实在是家家都会用的最最普通的东西,去哪户灶台都能见到几个。 
 
沈白聿没有听他们多说,却走到了西厢的入口,不知在看些什么。 
 
冯允词道:“因为浇了火油,所以火就猛地烧了起来,仆人发现的时候整个柴房已经火光一片。” 
 
温惜花沉吟片刻,向关晟道:“左风盗留下了什么足迹线索。” 
 
关晟摇头道:“那晚我只是匆匆上东厢房顶看过,脚印杂乱,外墙上也有脚印,是以觉得他们是从那边围墙进出的。后来下起了雨,第二日就给洗刷干净,找不出什么线索了。” 
 
温惜花还要开口,却见个清秀伶俐的丫头过来拉住冯允词说了几句。冯允词点头后转向温惜花笑道:“温兄,正好内子知道你来了,很想见见你。” 
 
沈白聿转头向他,淡然道:“你去吧,我留在这里。” 
 
温惜花想想这下家常拉起来,也不知要耗多久,就对关晟道:“小关,这里的情形我已知道,就莫要等我了。” 
 
关晟道:“好,我去继续追查那对夫妻的消息,有了情况就立刻告诉你。” 
 
他离开后,冯允词向沈白聿道:“沈公子,就劳烦你在这里等会儿了,若是等的闷了,不妨去前厅喝杯茶。” 
 
沈白聿颔首,道:“多谢,我自会打发找消遣的。冯公子,可否在这处走走?” 
 
冯钧词笑道:“这是自然,劳请你费心了。” 
 
温惜花走到沈白聿身边,耳语道:“发现了么?” 
 
沈白聿抬头向他,直叹气:“温惜花,我又不是死的。” 
 
温惜花眼睛闪闪,笑嘻嘻地挨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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