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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摸黑夜-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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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文/吴晓东)
触摸黑夜
  (一)
  (二)
  (三)
  (四)
“废物利用”系列
  看这事儿闹的
  幼稚的感情
  为官之道
  在商言商
  垃圾大王


现代人生存的本真面相
——为老那《触摸黑夜》而作

  官场、商场与情场至少从《孽海花》和《官场现形记》的时代起,就是把握近现代中国社会生活的风云际会的最佳领地;在官本位愈演愈烈,商业大潮裹挟一切的今天,更是透视所谓主流社会和当代生活的最佳视角。一旦有人彻底了悟了官场、商场与情场的真实面相,他也就真正把握了当代中国的更原初更本真也更主导化的生活进程。

  说老实话,这种官场、商场与情场的生活是我所不甚熟悉的,也是我的经验世界无法企及的。但是我可以想像三者构成了如今相当一部分人生活的真实格局,构成了我们这个变幻而动荡的时代在日常所能经历的最惊心动魄的场景。而在动荡与幻变的表像之下,则是诸种欲望的暗流的涌动。现时代的最强劲的欲望,正涌动在官场、商场与情场之中。

  官场、商场与情场,也历来都是创造故事、诞生传奇的畛域。

  而把这三个领域融于一炉,所创造的故事的吸引力更是可想而知。验证着这一点的,就是老那的这部小说集《触摸黑夜》。

  《触摸黑夜》中的第一人称叙事者“我”正是一个周旋于官场、商场与情场的形象。读罢小说,你会真切地感到官场、商场与情场造就了他,他也离不开官场、商场与情场,或者说,他正是官场、商场与情场的组成部分,甚至是这三者本身。这三个“场”是纠缠在一起,紧密联系,缺一不可的。官场、商场与情场编织成了一个既隐秘又赤裸裸,既无形又切实可感的巨网,笼罩住了当代生活的重要领域。三者所形成的这个大网,或许就构成了当代社会生活的某一部分真谛。而老那,则是这种真谛的自觉的或无意识的洞察者。这部小说集的社会学甚至政治学价值首先即在于此。

  当然,作者本人或许会说,这是你们学院中人强行分析出来的,其实并非我的本意。也许老那写这部小说的最初动机是处理情场中的故事。他也的确把一个情字,勾勒得楚楚动人。当然,这也是我们在经典的浪漫故事中无法读到的新时代的情感故事,是一系列与官场和商场无法完全剥离的故事。但这正是21世纪的故事。与时俱进的并非是作者本人,而是商品化时代的情感样态本身。我们读到的最吸引人的或许正是一个个的情感故事,既有逢场作戏,也有真情流露,既有虚与委蛇,也有矢志不渝。而作者最终呈现给我们的情感形态是破碎的激情,最终提供给我们的主导体验则是叙事者的无家可归般的失重感。现代人的无家可归,最深刻地反映在情感的领域。从这一点说,《触摸黑夜》的触角始终集中在男女情感世界,老那最驾轻就熟的领域毕竟是情场。沉没在茫茫黑夜中的,正是那些在常人(譬如我本人)眼里不免惊心动魄迂回曲折甚至匪夷所思的情场故事。对那些不属于老那所描写的那个阶层的普通读者来说,阅读《触摸黑夜》中叙事者的一次次情场经历,无异于一次次的惊艳历程。

  当初在北大读书时,就对董志谋兄的小说才华有惊艳之感。那时我们都受着西方现代派文学的启蒙,震惊于卡夫卡的小说《变形记》写主人公格里高尔·萨姆沙一天早晨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大甲虫,更惊叹于马尔克斯《百年孤独》“许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奥雷连诺上校准会想起,他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那匪夷所思的开头。当时更先锋派的马原、孙甘露们还没有出道,中国文坛流行的是以徐星的《无主题变奏》以及刘索拉的《你别无选择》为代表的所谓“伪现代派”。我们有很多同学正是受到这两个作者一鸣惊人的鼓舞,纷纷操练起先锋叙事。但真正让我们感到吃惊和艳羡的则是董志谋兄的一篇题为《该死十三元》的小说。有一段时间,这篇小说在我们中文系84级的同学中流传,晚上神聊时,大家谈的都是这部小说。在我印象中,这是一篇风格酷似《你别无选择》的作品,显然是更以叙述的新奇取胜。随后就再也没有读到志谋兄的小说创作了。

  多年以后的今天,可以说志谋兄再度给了我一种一鸣惊人的感受。我感叹志谋兄的大器晚成。当年的志谋变成了今日的老那,正像当年的亚瑟变成了后来的牛虻。我从小说中清晰看到了作者阅历的丰富,也依稀辨认出作者心智的沧桑,就是这种阅历和沧桑,使亚瑟蜕变成了牛虻。换句话说,多年以后的志谋兄获得的是他人无可比拟的生活与历练。构成《触摸黑夜》的真正底蕴的正是这种经验与生活。流淌在字里行间的是生动而逼真的生活细节。只有这种沉甸甸的生活细节才是很难编造的,更是无法作伪的,是生命血脉的流动,是鲜活记忆的奔涌。我感到这是作者在现实生活中最真切的摸爬滚打的积累的结果。我甚至可以想像这些累积如何在作者的内心深处酝酿和发酵,如何产生一种喷薄欲出的躁动,直到作者最后终于为它们寻找到了相应的叙述形态。而我们的文坛真正需要的正是这种来自原初生活经验的叙述,这种逼真的叙述所营造和构建的当代生活,才是原生态的生活,才是真实可信的生活,也才更能忠实逼真地反映我们这个复杂幻变的时代。

  我还感叹志谋兄的小说叙事艺术正趋于圆熟。《触摸黑夜》的系列小说采用的都是第一人称叙事。而在所有的叙事方式中,第一人称叙事者兼主人公的叙事是最难以驾驭的。因为在这种叙事中,最不容易控制和把握的是小说中的距离。叙事者过于超脱,则会给人以一种居高临下,不食人间烟火之感;叙事者过于贴近对象和所叙述的生活,则又会丧失了超越的审视和观照。而志谋对叙事者的姿态的把握以及对小说叙事进程的驾驭已经显示出他是一个有着充分的叙事自觉的小说家。具体说来,小说中的主人公叙事者给我一种“清醒的迷茫感”。这种感受看似悖谬,但却是小说叙事之所以成功的关键。说他清醒,是因为叙事者“我”对一切都有一种超然,有一种洞察,有一种漫不经心的游离;说他迷茫,则因为他又无法真正左右自己的命运,他周旋在官场、商场与情场之间,虽驾轻就熟,却又不免随波沉浮。他有一种生命中不能承受的飘忽。

  由此,《触摸黑夜》通过笔下的主人公,揭示出一种新的宿命观。这种宿命既是叙事者主人公的,也是我们现代人的,虽然不是我们每个人所能够亲身经历的,却是我们可以感同身受深切体验的。从这一点上说,作者揭示的是现代人的最真实的宿命以及现代人生存的最本真的面相。

  2002年12月31日凌晨六时于北京大学

  文/吴晓东


触摸黑夜

  一

  我已经有几年没见到梅兰了。我曾经不断地打她的手机。有一段时间她的电话老关着,后来倒是开了,但电话那边要么是忙音,要么就没人接听。再后来,她的电话又长时间地关上了。后来我就开始找别的女人寻找刺激,但心里仍然想着梅兰,有时想得心口发痛,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开始拨打她的电话。有一天,一个男人接听了电话。当时我已经有点醉醺醺的了,我对着电话喊:叫梅兰听电话!男人说:谁是梅兰?我说:你丫挺的别装了,这点小伎俩也来骗爷,爷可是见过世面的,快点叫梅兰,不然打爆你的头。那人把电话挂了,等我酒醒后,我已经不记得打电话的事,或者说,我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个梦。我知道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梅兰了。她就像一颗流星,在我生命的星空里划了一条长长的弧线,当我惊异于弧线的美艳时,它却在空中逐渐淡薄,然后彻底消失了。

  我不得不承认,我的生命过早地衰退,精神日渐空虚。在认识梅兰前,我一直在不停地追蜂惹蝶。一开始,我把目光对准我的同事、朋友和熟人,这样做不光得手很难,脱手也特别麻烦,而且常常有三角四角关系,搞得我焦头烂额。我只好去风月场里鬼混,拿钱买欢乐。我在国家机关工作,工资不多,但手中握有实权,因此经常有人为我提供方便。他们为了跟我拉近关系,就请我去那些地方娱乐。他们自己想娱乐的时候也经常叫上我,这样做的好处是报销起来方便。我的同事经常去企业查帐,发现餐费单后面大多写着请某某单位吃饭。这某某单位就是说的我们。我因为在风月场中混得熟了,我的狐朋狗友经常来找我,要我安排节目。为了安排好从全国各地来的热血青壮年,我不停地在欢场中穿插,把小姐和妈咪的生脸全看熟了。小姐和妈咪来了走,走了来,只有我一成不变。随着岁月的流逝,我的胡子开始刮不干净了,双眼暗淡无光,额头刻上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

  我认识梅兰缘于东瓜的到来。这个人在我大学同班同学里算是混得比较好的。如今他是首都一家数一数二的大公司的老总,他带着他的副老总来了广州,说是出差,这出差的含义如今是说不清楚的,我也不跟他计较。东瓜打电话对我说:我在广州,想去你那儿看看,你开车来接我吧。老同学都是这样讲话的,他们从不问你有没有车,有没有空。他们就会下命令。

  我找朋友借了部车,车不算好,是旧款的捷达。那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我把车开得飞快,到花园酒店才花了半个小时。但回来的时间就长了,因为出了车祸。

  我把车停在花园酒店门口,看到东瓜和一个肥胖的男人(真是只肥猫)走了过来。我赶紧从车上下来,对东瓜说:你来开吧,我要休息了,看一路上把我折腾的。东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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