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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归张口结舌,“真,真有这回事?我,我怎么觉得还是不太可能,难道,难道——”难道是她酒后乱性,把陛下给强了?
口气虽然将信将疑,其实心中已经大致信了。凭她对自己的了解,喝高了之后还真有可能会胡来。不过昨日是在自己家中,能胡来的对象又都是些风尘女子,还有顺平和秋嫣,秋苎看着,认为肯定不会出什么事,所以才放心大胆的醉了一场,谁知还能出这种意外!
苻祁十分肯定的点头,“确有其事。”
思归这下就没资格发怒了,气焰低下来不少,愁眉苦脸地自语,“这可怎么办阿!”
苻祁真是没经历过这种事儿,晚上宠幸个女子,第二天一早还没睡醒呢就被喊打喊杀,狼狈得差点挨了拳头,眼看思归终于不再横眉怒目了,悄悄松口气,手劲一松,结结实实压在思归身上,“你怎么这么火爆脾气!”
两人身上都没穿衣服,这一压立时便亲密无间的贴到一起了,苻祁刚想借着满怀的温香软滑给自己压压惊,就被思归一把掀到一旁,毫不客气,“你干什么!”威胁道,“不许乱沾便宜!”
一句话将苻祁说得目瞪口呆,心道蜜桃不都已经是自己的人了吗,抱一下怎么了?就算其中有些许让她不满的‘误会’刚才不是都已解释清楚了?
思归对着苻祁那十分诧异的脸色也很是头疼,知道自己这个反应大概是很不合情理,但又实在做不到为了合情理就委屈自己去做刚*的小女人状,那个样子想想就浑身恶寒。
硬着头皮道,“男女授受不亲,陛下还请别往臣身上靠,昨晚那事是酒后胡闹之举,做不得数。”
苻祁惊讶得无以复加,睁大眼睛,“莫思远!你想赖账!”
思归烦恼得直揉头发,继续硬着头皮道,“我有什么好赖账的,这事儿就算是臣自己酒后不慎惹出来的,那也是臣吃亏,难道臣还欠了您账不成?”
实在是怄气憋火外加心乱,也想不起来避忌,直接裸/身下床,四处找昨天被扔了满地的衣服,闷头往身上套,穿好后还是闷着头,“臣得找地方静一静,您自便吧。”说完就要走。
苻祁一大早先是被她喊打喊杀的大闹了一场,很有点惊心动魄之感,还没定下神儿来呢又给看了出裸/身穿衣,看到口干舌燥之际,人家拍拍手就要走了,苻祁眼睁睁的看着思归一挑内室与外间相隔的珠帘就要出去,总算找到自己的声音,“等等!你站住,朕还有话要问你呢!”
思归满心的烦恼,强忍着不耐回头,“什么?”
苻祁皱眉,“你,你不是姑娘了!以前和谁——?”
思归一听还被人质疑这个,当真是白吃枣还嫌核大!岂有此理了!好不容易被压住的火气又腾得冒了上来,怒道,“关你什么事!”
苻祁被噎得一愣,随即一敲床,“放肆!”
思归只怕自己再留下来搞不好一个忍不住要犯弑君忤逆的重罪,咬牙忍耐,摆摆手,压低声音道,“陛下先穿衣,先穿衣,看在臣也挺辛苦的份儿上,容臣一日,让臣静静,明日臣要进宫禀报丹东那边情况还有一应后续事宜,等到时再说其它。”说完头也不回,径直走了。
苻祁被她气得半死,心道还让朕先穿衣?不是该你来伺候朕穿衣起身吗,怎么就只管自己呢!把自己穿利索拍拍手就走了!
思归出去时大概招呼了李固一声,苻祁还正冲着那扇晃动的珠帘瞪眼睛呢,李固就轻手俐脚地领着两个小侍从捧着热水手巾,还有给陛下回宫去取来的替换衣裳进了来,因想着陛下这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却一桩惦记数月的心思,便满脸堆笑,先上前恭喜道,“奴才贺喜皇上,莫提督这就算是您的人了!”
马屁立刻拍在了马脚上,苻祁怒道,“你少胡说!昨晚不过是酒后一时兴起的事儿,怎么能当真?”
李固很是惊讶,“阿——!”暗道不会吧,您又不是养不起,怎么这也能翻脸不认,不太好吧!却不知苻祁心里正在烦恼,蜜桃这样子难道是想混赖不认?!
☆、第六十八章
李固因为不是当事人,对个中详情不是很了解,所以对他主子一大早的反应就抱着一个不太敢恭维的态度。
以为是思归早没了女人那根筋,昨晚伺候时表现得太差,以至于陛下只享用了一次便再没了胃口。
李固其实对思归印象一直不错,眼看她遭此无妄之灾,不免对陛下有些腹贬。
心道早就和您说了,莫提督那人九成是这方面不太通!您偏不信,非得贪新鲜,想要尝口与众不同的滋味,这下尝过就扫兴了吧!问题是扫兴归扫兴,您前几月没吃到嘴时还能记得要负责任,现在木已成舟您怎么反而想推脱不要了呢!不就是多纳个女人的事儿嘛,您又不是养不起?别说一个了,就是百八十个也没问题啊!
昨天这事儿在李固看来虽然是因莫提督醉酒所引起,但他家陛下没事自己主动跑到人家府里来,被个醉酒的小个子一拉就拉进了房,半点挣脱推拒都不曾有,那肯定也是脱不了顺水推舟,将错就错,甚至推波助澜之嫌疑的。
苻祁正郁闷得要命,自然不知自己在李固眼中已经快要成了个无良薄幸之人,他现在严重怀疑蜜桃想要借酒醉之名拒不认账,将此事混赖过去!反过来对自己行无良薄幸,翻脸不认帐之恶行!
思归满肚子火气无处发泄,走得虎虎生风,一路以碾压沿途花花草草之势,来到了秋嫣和秋苎的房中。
两个丫头正惴惴相对,因一夜无眠所以一人脸上挂了一对不太明显的黑眼圈,见到思归忽然自己来了顿时跳起来,“大人!”上上下下看她,“您,您怎么样啊?!”
思归往两人身旁一坐,气结道,“还能怎么样!吃了个大亏呗!”越想越恼,忽然弯下腰,抱头□□,“气…死…我…了!!!!”
秋嫣和秋苎吓一跳,惊道,“怎么了?怎么了!”压低了嗓门,“皇上那个—那个——太生猛,伤着您啦?”
思归一愣,抬起头,“那倒没有。说实话,我当时醉得厉害,都没什么印象,醒来之后就是身上有点酸,其它没什么。”想起苻祁早上好像有提到伺候醉鬼十分不易,不得不说句公道话,“他应该还是满小心的。”
秋嫣和秋苎放下心来,“那就好。”接着小心翼翼问,“陛下有没有发现您已经不是黄花闺女了?”满怀希望,“是不是昨晚黑灯瞎火,陛下又酒后不查,所以就没有发现?”
思归没好气,“昨晚喝醉的人是我,不是陛下!你们两个觉得他可能没发现吗?”
秋嫣和秋苎垮下脸,“那怎么办,皇上会不会不满降罪阿?”
思归怒道,“凭什么!又不是我请他来同我睡的,他自己没挑准人,凭什么怪在我头上!”
秋苎大胆提醒,“大人,昨天可是您主动把陛下拉回房的!”
思归头痛欲裂,“那也不能怪在我头上,我经常陪陛下练武,他那功夫还是可以的,况且臂力也比我大得多,他要是自己不愿意,我怎么拉也不可能拉回来!”
心中气恼烦乱,需要静一静,吩咐道,“去让人准备热水,我要洗个澡。”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就问道,“都这个时候了你们怎么还在房里呆着?”
秋嫣和秋苎都道,“自从陛下昨晚一入住,咱们府上就已经被李总管的人接管了,我们连随意走动都不能,所意只好老实在房中呆着。”
思归这个气阿,还有比苻祁更不招人待见的贵客吗?!
仗着皇帝的身份,大刺刺不请自来,极不厚道的借主人醉酒之机,半推半就的沾了大便宜不说,还如此不客气的喧宾夺主,直接便将自己的家给征用了!而她这个最大的苦主一觉醒来后,不但不能痛揍对方一顿报仇,还得忍气把卧房让出来供陛下洗漱起身,天底下还有比这更窝囊的事儿吗!
最可恨是都这样忍气吞声了还不算完,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也不知经此一事后,苻祁心里会对她是怎么个计较。
思归在听闻苻祁已经起驾回宫后,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再吃了一顿清爽可口的早饭,终于将暴躁情绪压了下去,开始冷静思考此事可能会带来的后续麻烦以及应对之法。
冥思苦想,考虑来掂量去,最后终于和苻祁心有灵犀,想到了一处:定要以醉酒不知情为理由,咬紧牙关,死也不能认账!
能混过去最好,若是混不过去,那她之前的诸般辛苦努力就只能付诸东流,赶紧收拾些金银细软安排个退路,去民间继续做她的生意吧。
第二日整理好情绪,按计划进宫去见陛下禀报在丹东这段时间的政务。
这是件要事,元辰,御史中丞宋正言,还有苻祁登基后就被授与中书省下右散骑常侍之职的柳余涵都在。
思归向来公私分明,公事放在头一位,虽然觉得上面龙椅中坐着的陛下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怪,但也不动声色,口齿清晰,有条有理的将丹东情况说了一遍,最后道,“臣走时丹东地方上已经基本安稳下来,没什么大问题了,抓获的逆党约有五百多人,臣的手下先审了一遍,有十来个背景复杂,有些问题,已经押解来京,余下的交与地方官府,再逐一细细审查后按律例定罪。还有清剿中被击毙的乱党,尸首也转交地方官府处置。武毅营此次有三十五人重伤,一百六十二人轻伤,三十六人殉职,臣已经将整理出来的名册报给了兵部,等他们核实之后按律抚恤。”
苻祁点点头,思归还真是善揣上意,办事果然是让他省心,觉得没什么纰漏,问其他几人,”你们觉得如何?”
元辰摸着下巴问道,“这么算下来,莫提督手下连殉职带受伤的一共两百多人,轻伤的养段时间,伤好后还能继续启用,为何你前几日呈上来要补充兵勇的折子中人数是五百人?”
思归答道,“我要补充的兵勇一是补之前的损耗,二是因为这次在丹东一路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