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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有毒-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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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是不认识什么人,他根本没有朋友。这么讨厌的人,谁愿意和他来往。”张丙中越想越气,刘大夫摇头,“恐怕,霍小哥有什么事没有和我们说,要不然他不会这么突然就走了的。”

能有什么事呢,他为什么不说。还说两年后回来……

他为什么这么肯定,两年后回来,他就能堂堂正正,就有能力保护她?顾若离满腹的疑问。

可是却没有答案。

“不就两年吗。”张丙中道,“等他回来我们再问他。”

几个人站在后院里,心里都舍不得,毕竟大家一起这么长时间,都有了感情。

“我去顺天府。”顾若离将信收好,又将衣服一件一件叠放整齐,包袱扎紧,“他的事情,我们回头再说。”

事情还是要做,她好不容易做上司医。

张丙中抹了一把脸站起来,道:“师父,我陪您一起去。”

“你们去吧,医馆有我们在呢。”方本超道,“如果有难治的,就让他等着霍大夫回来再说。”

顾若离道了谢,和张丙中一起去了顺天府。

见他们的是府衙负责刑狱的推官钟大人,他年纪约莫五十出头,微胖的身材,左耳缺了一角,一副严肃的样子。

“你就是新任的司医?”钟鞍打量着顾若离,“昨日医局闹事,就是你让人报的兵马司?”

顾若离行了礼,回道:“正是小女。”

听说了是个女子,没想到年纪这么小。戴大人管理也不太严了,居然让女子做司医。钟鞍微微皱眉,道:“昨晚连夜审问了闹事的两人,这是供词,你看看。”他说着,将东西递给顾若离。

顾若离翻开来,只扫了一眼就不用再看。

两人一口咬定不知是谁指使,他们只拿钱办事,不问雇主来路。

“大人觉得此事如何办?”顾若离看着钟鞍,“这两日在医局闹事,搅了药师大比,损毁了财物,若找不到元凶,医局只能白受这样的委屈了,”

“你这是不信本官?”钟鞍目光一凌,看着她不悦道,“他们这般都不肯说,可见并没有撒谎。眼下,应该是霍大夫自己盘查一下,自己可曾和谁结果仇怨,若不然,往年杏林春会一派和气,为何独独今年有人闹事。”

这人会不会说话,分明就是针对顾若离的,张丙中往前一步,张口预言,顾若离忙拉住他,和钟鞍道:“大人说的是,昨日是我第一天上任,恐无意间得罪了谁却不自知,此事让大人费神了,实在抱歉。”

“算了。闹事的人我扣下来了,该如何罚你也不必过问。”钟鞍道,“至于幕后之人,你自己去查,若有线索便来告知于我,此等小事,本官不好耗费人力。”

顾若离应是,回道:“有劳大人。告辞!”

“去吧。”钟鞍将方才的供词随手丢在桌案上,抚了抚衣袖,率先出了门。

张丙中气的不行,和顾若离出了门,他便愤愤的道:“他这是看您是女子,所以才会目中无人,真是太可恶了,做的什么狗屁官。”

要是霍繁篓在,他指不定又会想到什么点子,出了今天的恶气,顾若离叹气,道:“当下情况确实如此,我不过是个没有品阶又不得大家承认的司医,你让他凭什么尊重我。”

更何况,大家本来对女子出来走动就抱着轻视的态度,能见她表示钟鞍的休养不错了。

“早晚有天,让他们见着您就点头哈腰的。”张丙中哼哼着,回头盯着顺天府的正门,“最好都别生病了,生了病我们也不给他看。”

顾若离失笑,看着张丙中道:“嗯,死在我们面前,也不给他看。”

两人一愣,都笑了起来。

“您要去那些参赛的医馆通知大家去开会吗?”张丙中停下来看着顾若离,她摇头道,“嗯,等下午再去吧,我有些累,想去白姐姐那边坐会儿。”

张丙中点头,道:“您别太伤心了,那小子走了好,省的给你惹麻烦。”

“嗯。我走了。”顾若离去了石工巷,却没有直接去找白世英,而是回了他们赁的宅子里去,开了门院子里晒着药,她推开霍繁篓的房间。

他的床上很乱,被子不叠,鞋子东一只西一只的扔在床底下。

柜门开着,里头还挂着几件衣裳,桌子上一摞摞他练字的稿纸胡乱的堆着,毛笔上还有墨汁没有干透。

就好像他还在这里,等会儿就会推门进来,喊着:“你闲着啊,帮我收拾房间吧!”

她走到桌边,拿起一张他练字的稿纸,上头抄的是三字经,字真的很丑,但好歹能认得。

她失笑,又抽了一张出来,却是愣住。

上头密密麻麻的写着她的名字,各式各样的字体,若非知道是霍繁篓写的,她大约会认作是哪个大家的手笔。

她细细折好,放在荷包里收着。

将他的稿纸一张张的整理,摆在桌角,又将笔砚清洗干净,整整齐齐摆在桌上。

“真够乱的。”顾若离将他被子叠好,柜门关上,鞋子摆在床底,等收拾完房间里焕然一新,她站了一会儿关上门出了院子……

石工巷的路依旧难走,起了风,卷着沙土能掩着人一脸,她庆幸戴了帷帽,快步去了白世英那边。

“白姑娘。”焦氏正在院中缝衣服,是一件墨黑的褐衣,含笑道,“司医是不是官职,咱们霍大夫是当官了吧。”

白世英拿着药杵捣药没有答话。

“她一个女子,居然做官了,我以前听我相公说过,从来没有女子做官的。”焦氏将针在头皮上挠了挠,笑道,“昨天看她站在医局里的样子,可真想不到她才十三岁,我活了这把年纪,在她面前都觉得心里没有底气。”

“那是因为焦姐见的少。”白世英含笑道,“经历的多了,也能和他一样,处变不惊,事事周到。”

“白姑娘可别安慰我了。”焦氏摆着手,笑着道:“我就是再经历多少事也做不到她那样。”

白世英失笑。

“不过白姑娘你可以。”焦氏看着白世英道,“你这么好的手艺,埋没了太可惜了。霍大夫可是提了好几次了,想让你去医馆,你就去呗,她也是女子都没有怕在人前,你也没什么可怕的,是不是。”

“我吗?”白世英摇了摇头,“我不行。”

焦氏欲言又止,还想说什么,目光一转就看到顾若离站在院门口发呆,她一惊喊道:“霍大夫。”

“焦姐。”顾若离笑着进来,又和白世英道,“回家去看了一下,路过这里,过来看看你们。”

焦氏放了手里的东西去给顾若离倒茶,白世英手上不停,看着她道:“怎么了?”她感觉到顾若离兴致不高。

“霍繁篓走了。”顾若离在白世英身边坐了下来,脱了帷帽,托着面颊叹气道,“说两年后回来。”

白世英一怔,凝眉道:“他去哪里,没有和你说吗。”

顾若离摇了摇头:“就留了份信,信中也是寥寥几笔,说两年后回来,至于去哪里做什么,一概未提!”

白世英看着她没有说话。

“霍大夫喝茶。”焦氏端茶过来,笑着道,“你们聊,梁欢快下学了,我回家给他做饭去。”

顾若离和白世英松她出去,焦氏关了院门走了。

“他人聪明,想趁着年纪小拼搏一番也在情理之中。”白世英牵着她的手在桌案边坐下来,把茶盅推给她,安慰道,“不是还要回来吗,两年后等你们都长大一点,各自成熟了,再相见岂不是更好。”

顾若离喝茶的动作一顿,觉得白世英这话有些奇怪,却没有多想,道:“只是习惯了他在,突然走了有些不舍。”她笑了笑,“你说的对,他那么聪明,一直困在医馆里,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

事实上,她也从未想过,霍繁篓会一直待在医馆。

她总觉得他在等什么,似乎在等什么人,又或者,在等什么时机……

从他们到京城后,她就有这样的感觉。

只是说不清,他又从来不提。

“你做了司医,每日都有许多事情。”白世英含笑道,“等忙起来,就不会伤心了。”

顾若离点头,两人静静坐在桌案边慢慢喝着茶。

白世英很喜欢待在院子里,也很喜欢院中那棵银杏树,即便是下雪的时候,她也会抱着手炉在屋檐下,静静坐着。

“药师大比的事情你想好了吗。”白世英看和她,“准备在医馆前面办?”

顾若离点头:“民间办的少了约束,不过还要和问各家医馆的意思,我下午会各家走动一番,再做最后定夺。”

大约怎么做,她心里已经有了谱。

“我回去了。”顾若离看了眼时间,“先去各家医馆走动一遍,等定了我来告诉你,到时候你去看。”

白世英起来松她,笑道:“好!”

顾若离出了门,先去了保定东山药铺在京中的分铺,门口的伙计一眼就认出她来,笑着道:“是霍大夫,里面请。”

“你们东家或是掌柜在吗。”顾若离含笑打量着了东山药铺里的情景,是间很大的铺子,药柜摆满了一堵墙,四五个伙计在柜前忙碌着,抓药的客人也来来往往,很兴旺的样子。

“东家在保定没有来,不过掌柜在。”伙计笑着道,“霍大夫稍坐一刻,喝杯茶,小的这就去请掌柜出来。”顾若离是女子身边又没有带着丫头,他不好将她一个人引后院去。

“好。”顾若离颔首,在大堂里的桌案后坐下来,有人上了茶,笑着道,“您喝茶。”

顾若离道谢,上茶的伙计就看着她,问道:“霍大夫,您前儿的诊断真是太精彩了,我看着都恨不得鼓掌叫好。”

“谢谢。”顾若离打量着小厮,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唇红齿白的,“你是这里的学徒吗。”

伙计点着头,笑道:“我才来没多久,从小就喜欢草药,闻着味儿我都能多吃三碗饭。”他说着话,两手也比划着,“不过看您行医更有趣,那么难的杂症,您号个脉,问一问就知道了,太厉害了。”

顾若离轻笑。

伙计还要再说,就听后头出来个中年男子,蓄着长髯大步而来,喝道:“哪有你这样待客的,就听你在说,还不快去做事。”他虽训斥,倒也没有凶神恶煞的样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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