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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燕犀扬了扬眉:“好,这个我也接受。”
安澄心下这个别扭。
他竟然忽然变成这么好脾气,她说什么他都受,倒显得她无礼,特地到人家一亩三分地儿上来管人家的事儿来了。
“虚心接受,坚决不改,是吧?”安澄心里的别扭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明白的?
他凝视她,点了个头,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跟我走。”
他的掌心那么灼热,都快烫疼了她的手腕。
安澄哪里不明白他是要带她干嘛去,便低叫着死命甩开了手去。
他的目光里都是火,都是灼热的渴望:“……跟我走,到时候有什么火你都尽管跟我发出来。我听凭你随便处置,你想怎么整治我都行。乖~”
他这话说得安澄的魂儿都跟着颤抖起来,眼前自行出现了不该有的想象画面。
都是限制级的,芥末似的火辣。
她忙捂住耳朵,“你住口吧!”
他立在她身畔,轻轻叹息:“那你告诉我,究竟怎么了?”
。
安澄真恨自己在他面前的溃不成军。
凭什么她这点努力隐藏了的小脾气,还是被他一眼就看穿了?
她顾左右:“莎莉。我发现我小看了莎莉。以前还以为她是被赛门欺负到在鲨鱼待不下去才不得不去我那个小律所呢。结果人家回到鲨鱼就雷厉风行,扫走了赛门,自己当上前台主管了!”
汤燕犀凝视着她。
片刻才缓缓说:
“……你现在才知道小看了人,倒也不晚。”
安澄心下莫名咯噔一声,转眸瞪他。
“你说什么?”
他耸耸肩:“鲨鱼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安澄忍不住冷笑:“你是想说强将手下无弱兵。”
“也行。”他眸光渐深:“那你只需要看穿我,他们在你眼前自然就无可遁形了。”
安澄眯眼盯住他。
他的话里仿佛总有玄机。
她之后却也只是“噗嗤”笑了声:“算了,又给你机会叫你自吹自擂了。我可不想听了。”
他凝视她,看她面上那股子怨气点点散去,换上明澈。
他便也笑了:“知道就好。”
。
安澄顿脚走回沙发去,重又坐好,将公事包正经八百地摆在茶几上。
“薇薇安的案子,二级谋杀。不过考虑到她的年纪,我会酌情向法官求情。少年监狱是免不了的,不过会尽量争取她早一点假释出狱。”
汤燕犀眉头一皱:“二级谋杀?”
安澄垂下眼帘去,避开他的目光:“哦,二级谋杀是适合她的罪名。即便她是孩子,可是有主观故意就是谋杀。”
汤燕犀绕过茶几,在沙发另一端坐下来:“如果连二级谋杀也能接受,薇薇安还要我当律师干什么?如果我接受了这个条件,所有人都会说我汤燕犀无能。”
他黑瞳幽深:“我不同意。即便主控官是你,也不行。”
。
安澄摇了摇头,面上又是冷艳而职业的笑。
“你同不同意其实不是最重要。你只是薇薇安的辩护律师,最终的决定还是要那孩子自己做出来的。你可以先把我的意见转述给她,其后我也会找机会亲自跟她聊聊。”
她对上他的眼睛:“既然有勇气来自首,就该有承担罪责的勇气。如果那孩子还是只想着逃脱,那你我做的这些就都还救不了她。”
人都会犯错,可只有真心知道错了的才有挽救的价值。即便她只是个孩子,也更因为她是个孩子。
汤燕犀轻笑了声:“所以你是来说服我的?我不信你自己会定二级谋杀,看样子更应该是楚闲决定的。你既然来说服我,就证明你自己已经先向楚闲妥协了。”
安澄皱眉,却不想辩解。
汤燕犀忽地起身:“安检,我不会接受你这个条件。”
安澄也站起来,提起公事包:“那就法庭上见。”
。
安澄修改起诉书,再没报送给楚闲,而是直接入禀法院。
她最后还是在起诉书上加了“因事涉未成年人,所以申请不公开审理。”
事情已经决定,接下来就是等法院排期。这中间恐怕还有段时间要等。
安澄暂时撇下这件事,叫简出来喝一杯。
她答应过简的,要等齐妮那个案子审完就跟简谈谈她要离婚的事儿。虽然齐妮的案子现在还不算完,可是安澄此时更想珍惜身边人。
莎莉、梅里太太、向楠、大康,还有吉米、亚伯拉罕,都离她而去了。在最孤单的时候,只有简陪在她身边。
简晃着鸡尾酒,看安澄砰砰地喝龙舌兰。
“看样子今晚更想找个人说说话的,不是我,而是你。”
安澄被戳穿,尴尬地笑了声,继续喝下一杯。
简盯着安澄:“怎么,还是不想说?那算了,就还是说我的事吧。”
简垂下头去,手指蘸着水渍在桌面上画了画。
“我丈夫……是大兵。现在亚洲服役,我已经一年没见过他了。”
安澄莫名紧张起来,焦虑地咬住指甲。
真糟糕,她快要猜到简劈腿的原因了。
果然,简难过地摇摇头:“……我知道我不应该,可是你懂的,我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没有人帮,也寂寞。巴顿他给了我工作,而且,他也同样需要有人陪。”
☆、362、唯有一人,或可相依(2更)
安澄也没想到情形是这样。
她不赞同简劈腿,可是她却也明白这种客观的两地分隔给女人带来的孤单和无助。
她晃晃酒杯:“事已至此,还是离婚吧。只有这样才对你、对巴顿、对你老公都好。”
那是军人的婚姻,巴顿身为法官还牵涉其中,一旦被捅出来,巴顿要受审不说,他这一辈子更是都完了。
简垂下头去:“我知道。现在离婚是个最好的办法。戛”
她再抬起头来,却已眼含了泪:“本来我早已下定了决心,想等我老公这次回来探亲就提出的。可是……他负伤了。”
安澄也愣住:“什么?窒”
简难过地摇摇头:“军队已经给了通知,他被炸弹袭击,要坐轮椅了……也就是说从此他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自理。他需要有人照顾他,而且我的孩子们很爱他们的爸爸。”
安澄也觉头疼:“他是大兵,所以军医院会有护士照顾他吧。或者他还有家人,就算不是你也行的。”
现在的客观上来说,简最好的解决方法也许就是离婚。斩断法律义务,抽身而去,任何的藕断丝连都可能造成更糟糕的后果。
简却黯然摇头:“他的伤不仅在腿上,也在心上。他们遇袭的时候是五个人,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了。他眼睁睁看着兄弟在眼前被炸飞……所以医生说,这时候最适合留在他身边照顾他的,是我。”
简深吸口气,努力微笑:“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他已经没有家人了。”
安澄都被难住。情与义,现在就是绞在一起的两股绳子,将简给紧紧地捆住了。无论她选哪一边,都会被另一边勒得生疼。
“如果想要两全其美,现在只有打时间差。”安澄都被简的难题给困住了,倒暂时忘了自己所处的难关:“把这事儿跟巴顿摊开了聊聊。暂时跟他分开,回来全心全意照顾老公。陪老公渡过心理上这段最难的煎熬期,等他恢复了平静以后,再跟他办离婚。”
安澄也有点不敢确定:“巴顿法官他,是愿意等你的吧?”
简也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我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我会去跟巴顿谈,如果他真的等不了……那就算了。”
简说的时候面上含着淡淡微笑,可是安澄却看出她眼里的难过。
她跟巴顿法官之间,终究还是有了感情的吧。所以说什么“算了”,哪里有那么容易。如果因为要照顾丈夫而失去了跟巴顿在一起的机会,她也同样会伤心伤肺。
安澄横臂过来攥了攥简的手。
“不管怎样,在你离婚之前,你跟巴顿是有负于你老公的。所以无论于情于理,巴顿法官也应该耐心等待这一段时间。如果他不能接受……那也许只说明他未必是你值得托付的人。”
简点头:“你说得对。”
。
这件事安澄以为可以这样告一段落了,却没想到几天之后简红了眼睛来求她帮忙。
简说她老公回不来了,因为他被指控,要上军事法庭受审!
安澄也惊了,忙问怎么回事。
简坐下来,却是泪珠滚下:“他们说同行的五个人里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军方怀疑炸弹事件与我老公有关,甚至有可能指控是我老公制造了这场爆炸。”
简的嘴唇不断颤抖:“他们说我老公受伤也不是光荣,而是为了掩盖罪责,骗取同情甚至是军功罢了。”
这真的是太严重的指控,安澄都有些目瞪口呆。
简努力想要不哭,可是眼泪却不停往外流:“他是被军方指控,所以军方这一次不会为他聘请律师,更不会为他支付这次诉讼的费用……”
“我帮你!”安澄毫不犹豫握住简的手。
简却笑了:“尽说傻话。你现在是检察官,是供职于公家,你不能再作为辩护律师身份出庭。”
安澄怔住,倒忘了自己现在的职业身份。
“那也还有别人。”安澄攥紧简的手:“总之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人。”
。
许诺容易,可是等办公室里只剩下安澄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才有点头大。
她是认识不少律师,可是吉米和亚伯拉罕已经是背向而去,莎莉资历不够;贾西贝、周松等那些人又一向与她对峙多于交情;汤明羿正在竞选,而汤明羿律所里的那些大律师,个个都是她长辈,她不确定是否方便去请求人家帮忙。
毕竟是军事法庭啊,取证和辩护的方式上都要受到太多限制,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不小心就会给自己惹祸。
安澄将自己心里的那几个人选翻弄来又翻弄去。
始终都有一个人第一个跳出来,却又被她自己给按下去。
不行,不能去找他。
她不想有求于他。
。
安澄下午抽了一个小时请海伦喝茶。
海伦见了
面也不客气:“安检没事才不会找我喝茶。”
安澄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是有事求你。”
安澄思来想去也就剩下海伦了。
虽然当年在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