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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的。她不会为了这个而责怪老太太,即便错过的电话是来自莱茵伯格的偿。对于她来说,客户没了可以再找;梅里太太这样贴心的人,却是世无第二。莱茵伯格眯起眼来凝视安澄:“安律师,其实做出与鲨鱼签约的决定,我也觉得很遗憾。我也想事先通知你们,可惜,我一直打不通电话,也没能等到你来。”莱茵伯格顿了一下:“所以我只能单方面做了这个决定,不过我也依旧还是充分尊重你和你的律所,所以我虽然与鲨鱼签约,却并不结束与你们的合作。只不过现在鲨鱼是我的首选律所,处理我接下来的主要业务;你们呢,作为次选律所,负责向鲨鱼提供法律咨询意见,包括庭下演练等。”。安澄忍不住“嗤”了一声。“我懂了,客观上来说我们还没有失去你这位顶级客户,你对我们‘有情有义’,拒对我们不满,却依旧还保持合作关系;只不过我们变成了你的退而求其次。”莱茵伯格皱眉:“安律师,别忘了这是你们有错在先。况且,我接下来的业务,你们的确也做不了。”“那不妨告诉我,你想要做什么。然后我才能知道,我们究竟是被莫名其妙抛弃了,还是真的做不了。”安澄迎住莱茵伯格的目光。莱茵伯格凝视着安澄,缓缓耸了耸肩:“……当时汤律师来,就坐在你现在这个位置。我什么都没说,他却自行猜到了我要做什么。”“安律师,我相信你的聪明不亚于汤律师,你当初也是不用我说,就先说中了我对姬儿的心事。可是你现在却猜不到了,你还要来问我想做什么……这当然不是你智商退步了,而是你心不在焉。”莱茵伯格叹口气:“我捕梦网是大公司,我们对任何律所来说都是顶级客户,所以我们支付了那么大笔钱,就必须要律所给我们提供百分百投入的工作。你分心了,你将我们的利益置于其他案件之后,是你先把我们放在次选位置上的。所以相对应,我们也只能把那你们降级为我们的次选律所。”“他猜到了?”安澄真正在乎的,不过只是这个罢了。莱茵伯格耸耸肩:“所以,现在此事已成定局。安律师,我不会向你道歉,只是也希望你能理解。我更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你能把我们的利益摆在第一位,专心替我们工作。”。安澄坐在原地,静静含笑。真该叫吉米也来看看,莱茵伯格是否是他所以为的、只要她来了就能说服得了的人!“莱茵,其实是你早想好了要解除我们的合作,另寻律所的吧?只是你不想担了这个骂名,所以你耐心等到现在,寻到了这样好的借口,将错都推在了我身上。”莱茵伯格眯眼:“你说什么?”“我是说,其实在这捕梦网,莱茵伯格你虽然是老板,可是整个集团的决策却不是你一个人能下得了的。你自作主张选择了我们这样的小律所,你必定承受了来自董事会的压力,你不得不让步,可是你不想让我们知道是你的妥协。”莱茵伯格眸色渐深:“这是无端指责。”安澄咯咯清笑:“无端指责么?莱茵,签约那日我没来,一方面是我自己的权衡,另一方面我也知道我不用来了。因为你去意已定,姬儿来了都已经改变不了,更不用说我了。”“再说你知道我当日上庭。庭审日期都是排定的,是律师无法左右的,身为律师不可能中途放弃打了一半的案子;而你的签约时间却是可以通融的,可是你非要选在明知我无法分身的那个时间点上。莱茵,难道这不是你故意的么?”。莱茵伯格长眉陡然一挑。安澄笑着摇摇头:“在外人眼里,你是个不谙世事的理工男,全部注意力都在编码上,不善人情世故。所以你也乐于营造出一种是别人犯了错、负了你,让你不得不另选他人的局面来。”“这是你的面具,莱茵。可惜,却骗不了我。”安澄这才起身,傲然伸出手去:“不过好歹我们曾合作一场,因为你的加入,让我的律所得到了最初的发展机会。我和我的律所能走到今天,我真诚地感谢你。”“至于我们没能达到让你满意,我也深以为憾。不过我安澄更喜欢坦坦荡荡。合则聚,不合则散,正大光明跟我说出来就够了,我不会死缠着你们的,不必动这么多心思。”“莱茵,你年纪还小,你的地位更高,所以你的眼界和格局本应该再大一点。不知道为了我这么个小律师、小律所,暴露你的幸子气。”莱茵伯格面色一白。安澄终于昂然而笑:“我安澄呢,虽然身家不及你一个零头,我的小律所更是都没有你一个秘书室的人多,可是我们也有我们的骄傲。”“虽然我们很珍惜你这个客户,可是我们从不屑做任何人的退而求其次。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我们退出你的律师行列,从现在起解除与你方的代理义务。祝你好运,再见。”。安澄转身,看都不看莱茵伯格一眼,一路高高挺直脊梁,傲然走出捕梦网。一个客户而已,谁都没有资格将自己凌驾在别人头顶。只是上了车一路开出去,终究还是有些难过了。她可以不在乎莱茵伯格,可是她还是介意是鲨鱼、是汤燕犀中途劫走了这个客户!莱茵伯格有一句话说中了要害:汤燕犀猜中了莱茵伯格的心事。是啊,也只有他。因为他都能猜中她的思维方式,于是捋着逻辑推理下去,就大致能猜到她当初是用什么来说服了莱茵伯格成为她客户的……除了他,没人能做到;除了他,也没人能抢得走她的客户!路过加油站,她忍不住走进商店去买了包香烟盒火机。开出加油站,寻了个安静的角落停下车,她点燃了香烟深深嘬了一口。不经意看见窗子里自己的倒影,一愣,嫌恶地赶紧掐了香烟,将头伸出窗外,张开嘴迎接清风,想要让风洗净嘴里的烟味儿。真是的,一不小心她也是连烟带酒都沾了。也是啊,身在律师这个行当,总需要点什么来排遣这样最深的失意,以及最难以负荷的压力。闭上眼,任凭风吹过睫毛。忍不住想,他让她揪心的恶习,那隐约存在的吸毒的隐患,是不是也是因为他曾经在某一个时间点,再也无法独自承受住这种摧断肝肠的压力和失落,才失去了自制力而染上的?他那样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啊?那让他那样一个人都承受不住的压力和失落,又究竟是什么啊?想完,她自己都是苦笑,伸手掐了自己一把。这又是何苦,不是已经决定好了与他结束了么,又何必在这样的时候想起他,更何况是猜想他承受的苦。都与她无关了啊。从此,无论他恣意也罢,失意也罢,都已经与她无关。她不可以再想起,更不可以再在乎了。她闭上眼,忍赘乎夺眶而出的某种情绪,然后交叉双手举在眼前。“汤燕犀!你,滚吧!”结束了,终于结束了。认识他那么多年,这一路走来多少次看不懂他、被他伤了心、怀疑了他,都说从此再也不理他,却一次次地都做不到。可是这一次,是真的真的不可以再姑息下去。结束了,她不要哭出来。她要告诉自己,她没有一点一点的舍不得。没有!。滴滴,喇叭响。安澄一惊,急忙睁开眼,胡乱将眼睛在手臂上抹了一下。还以为是挡了谁的路。抬眼看过去,却是一辆跟她几乎一样的大黑车。车子只有前风挡玻璃是能看见人的,于是她看清驾驶位上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
☆、323、想成为你心上的结
“怎么这么巧啊?”
安澄眯起眼来,睨着那个走到车窗前,满面殷殷的男子。
她又从容地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一口,朝他走来的方向吐了个烟圈:“该不会正好是到那个加油站加油的吧?”
男子面上隐约掠过赧然。
不过那表情极为轻微,就如同是微风掠过,约略拂乱了眉眼罢了偿。
“原本是想那么说,可是既然被你看破,那我也只好实话实说。”
不能不暗赞一声,尽管此时处境略显尴尬,可是那男子依旧文雅如一,神色并不凌乱撄。
“做律政这行的,每天的必修课就是关注业内新闻。我知道你在上庭,而昨天就传出了捕梦网跟鲨鱼签约的消息。我想,你总要到捕梦网亲自走一趟,所以我在捕梦网门外总会遇见你。”
他眼中浮起关切。
“看你一路开出来,车速有些快,不放心,所以跟上来。”。
安澄笑,含着香烟摇了摇头。
“是觉得我会经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会疯狂飙车?”
他深深凝视她:“不是‘觉得’,是‘担心’。”
这两个词汇之间的微妙区别,安澄当然也知道,所以她前面才没用“担心”,而选了“觉得”。
可是既然此时他自行廓清,安澄也只能伏在车窗上冷艳地笑:“喂,我说我们一共才见过三面吧?三次你都帮了我,‘恰好’帮了我,我都已经觉得很奇怪了。如果再这么交浅言深,我就更觉得无法忍耐了。”
那男子微微蹙眉:“对不起。”
安澄伏在车窗上,仰起头向着天空,又深吸了口烟。
此时她的短发凌乱,衬衫领口扯开,整个人呈现一种与日常工作时截然不同的气质:冷艳依旧,更添蚀骨的莫名冶艳。
她将吸进去的烟,用红唇拢成烟圈,不客气地吐到他脸上去。
“我不喜欢这样。虽然你表现出来的是对我的善意,可是你对我来说还是个不折不扣的陌生人。甚至,我连你名字都还不知道;而你,好像一直都‘忘了’向我做自我介绍。”
那男子咬住嘴唇。
安澄“哈”地笑:“得了,我当然不会当真以为你是忘了自我介绍,我看得懂,你是故意在回避。你的名字似乎很矜贵,矜贵到你不愿意向人提起。”
安澄两根手指撑着香烟,托着腮帮凝视他:“何必故作神秘呢?其实我真的根本就不想知道你是谁。”。
安澄从来就不是个腻人的女生,她骨子里从来都有清冷和疏离,她更习惯与人保留一定距离,以便能看清对方。
这一刻,安澄骨子里的冷,毫不客气地呼啦一下子全都朝那男子泼过去。
男子有些尴尬,却仿佛并不意外。
他静静点头:“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