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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安澄还不明吧老太太是什么意思,等老太太颤巍巍走到办公桌前,将合同递给汤燕犀。汤燕犀迅速翻看,那2寸高的厚厚的合同在他修长指尖下翻转如飞。然后在三分之二的位置上,他忽地就停下了手。
他的目光,森冷地忽然抬起来,刺向梅里太太:“这是怎么回事?”
梅里太太露出一脸惊慌,却侧脸过来朝她眨了眨眼。她情知有异,便陪着梅里太太一同上前查看……2寸高的合同,她当初签合同的时候都没看全过,没想到为了辞职却看全了。
整整一叠厚厚的合同里,竟然没能找到有关那天价违约金的任何字样!
梅里太太向汤燕犀心虚地认错,“Yancy对不起,你知道的,我这人老眼昏花了。要打这么厚一叠文件,一个字一个字敲的话,真是太累了。所以我就把传统的合同文本复制粘贴过来罢了……”
安澄懂了,律所通用的那份合同里本没有针对她的霸王条款。老太太这样慈祥的老人家负责的文件,汤燕犀也没想到老人会阳奉阴违吧。
汤燕犀彼时大发脾气,可是那份没有了约束条款的合同,就怎么都已经拦不住了安澄的脚步。
梅里太太被汤燕犀训斥了很久,安澄不放心地一直等在外面。待得老太太出来,安澄便上前握住了老太太的手。几乎哽咽:“梅里太太,谢谢您……”
梅里太太却是一脸慈祥的微笑:“傻孩子,我只记得圣诞聚会的那个晚上,我老太婆自己一个人躲在阳台上哭,只有你走了进来。”
“还有……老科那人啊。好不容易接到一个案子,结果整个律所都没有人肯帮他,只有你站出来帮他一起调查;在他出了车祸之后,你还自己将整个案子都扛了下来。”
“孩子,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比起你给我们做的,还远远不够。”老太太亲自送安澄走出律所大门,等安澄坐的出租车都走很远了,回头还能看见梅里太太站在大门前遥遥地招手。
此时回想起来,都是唏嘘……
安澄讲完了,却见莎莉还大大张着嘴。安澄捅她一下:“我都讲完了,还没回神?冰淇淋都淌汤儿了。”
莎莉却叹口气,将剩下的冰淇淋用纸巾包了,投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安澄小心地打量她:“究竟怎么了?”
莎莉转过头来,目光有些空洞:“梅里太太被解雇了。”
“被谁?”安澄心下便是咯噔了一声。
莎莉垂下头去:“Yancy呀。”
安澄的冰淇淋就也吃不下去了:“理由呢?”
莎莉摇摇头:“官方说法当然是希望梅里太太回家去颐养天年,律所还给提供不菲的养老支持金……只是,梅里太太自己是根本就不想走的,事实上是被劝退而已。”
莎莉扭开头:“如果不是听见你刚才的话,其实我怎么都想不通Yancy为什么要这么办的。”
安澄手里的冰淇淋被她直接拗断。
莎莉也是难过:“其实我们都没有真的认识过Yancy,你说是么?她倡导鲨鱼精神,他自己真是身体力行。现在他就是那片汪洋里最冷血的大白鲨了!”
安澄也点头:“一切都是从他代理了菲力的案子开始……我早就劝他别代理菲力,可是他就是不听。朝夕相处下来,菲力的残忍和冷血终于在汤律师身上也得到了传承。”
莎莉也是黯然:“现在业内已经有人悄悄称Yancy是黑邦律师、魔鬼代言人……”
。
莎莉的话在安澄心湖里投下了炸弹,莎莉离开良久,安澄的心还无法平静下来。
从小到大,早就知道汤燕犀骨子深处有暗黑气质,可是那股气质被他的家风和教养良好地束缚着,就像豹子的颈子上被锁上了铁链,一切都还在可控的范围内。
可是当他遇到了菲力,那个几乎不是人类的恶魔,他骨子里的那头豹子就终于挣脱了锁链了吧!
从这个层面来说,或许他不是变了,而是回归了本性。所以她才怎么都拉不回他,甚至她以自己的离开为条件,他也竟然不肯放弃……她知道他对她还有感情,可是感情总归敌不过对本性回归的渴望,是不是?
人只有先回归本我,先成为真正的自己,才会去谈感情。感情永远要派在“自己”之后的,是不是?
她茫然地环顾四周,只觉这shopping-mall的天和地都在旋转,灯光被割碎变得迷离,人都恍惚缥缈看不见脸孔。
可是就在这样一片迷茫当中,她却竟然还是清楚地看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坐在与甜品店斜线相对的一间咖啡店内。可是目光却直盯着甜品店的方向。
安澄一惊,急忙回眸看向甜品店。大玻璃窗旁,爸和妈对坐吃甜品,也不知爸说了什么,妈温柔地垂首微笑。
安澄再扭头看回那个人去……
霍淡如。
。
如果是当年还只有16岁的安澄,她会很喜欢看见这样一幕。恨不能爸妈秀恩爱,把霍淡如鼻子气歪了才好呢!
可是……此时22岁的安澄,心下却一片兵荒马乱。
尽管她依旧还存着一家三口重聚的念想,也许永远都还放不下希望爸妈复合的愿望,可是……她长大了,她这几个月跟爸妈在一起相处,她无法不看出来爸和妈之间的关系,终究还是不同了。
爸和妈此时的关系,再不是夫妻,而只如家人、挚友,彼此平静相伴,各自都满怀宽容。再不是身为夫妻时,时常会因为一件小事而产生矛盾,此时的他们两个是真真正正的相敬如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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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丰满与骨感(1更)
咖啡店里,霍淡如坐在窗边,遥遥地望着甜品店那边呆呆出神。
他……坐在安然对面,那样细致和耐心,安然垂首微笑的模样,也更是美得叫人心悸。
她和杜松林已经有几个月没有正式联系过了,原来他是在陪着前妻。
其实认识了杜松林和安然这么多年,她这样看见他们两口子在一起也早已不下几十回了。当年她和汤明羿新婚,杜松林也跟安然新婚,两对年轻人还时常有机会一起相聚。汤明羿和杜松林两个谈他们的时政和球赛,她和安然就一起聊女人感兴趣的话题,尤其是如何养育孩子,当妈妈的话题。
那时候杜松林对怀着孩子的安然就曾这样地温柔缱绻过,在她面前都自然流露。她看见了也只觉高兴,并不觉得有哪怕一丁点的不舒服佐。
那时候她跟安然的感情也很好,几乎无话不谈。那时候当知道安然的现代舞事业在中国的商演市场里艰难求生,她便悄悄地每一次都打越洋电。话叫花店送他们最大的花篮过去……
那时候她从情分上将杜松林当成亲哥哥,便也将安然当成了嫂子一般用了真心真情渤。
那时候是真的心无芥蒂,她自己的一颗心只挂在汤明羿和孩子身上,只觉杜松林和安然在一起怎么看都觉着好看……可是此时,为什么看着他们两个只是相对温柔说话,她的心里便觉得这样地不是滋味?
她不敢让自己分析自己,只狠狠低下头去使劲搅动咖啡。咖啡在眼前泛起涟漪,进而涌成漩涡,黑色的液面越陷越深。
怎么会呢?怎么可以呢?
一个被自己当哥哥当了20多年的人,她怎么可以对他产生了这样的感情?
要归罪给四年前那个喝酒误事的晚上吧……那晚一直听着他给她讲汤明羿的事,然后酒精麻醉神经产生了幻觉,就将眼前的他看成了汤明羿才是啊——她怎么可以,对他真的有了感情?
面前的座位上突然多了一个人。
霍淡如一惊,抬眼望过去,就更惊了——竟然是安澄!
是谁不好,为什么偏偏就是这个当年唯一撞破过她和师兄的这个丫头!
她知道安澄绝不会是无缘无故走进来……她尴尬地狠狠喝了杯咖啡,然后才强撑平静地笑:“本来应该过去打个招呼。不过看你们一家人其乐融融,我这个外人就还是不过去打扰的好。对了,恭喜你啊,一家三口终于又团圆了。”
她伸手抚了抚额角:“对了,你爸和你妈究竟打算什么时候重办婚礼啊?透露一点,我好早点准备礼物。我呢,算是你爸的娘家人,我必须得给他准备一个特大特大的红包,得帮他撑足了面子才行呢。”
。
看见这样的霍淡如,安澄恍惚站在一面哈哈镜前。虽然镜子对面那个人不是完完全全的自己,可是当中却有那么几缕线条让她依稀看出自己的模样。
她叹口气:“这是咖啡店,不是酒馆,别喝那么大口。”
霍淡如是真的觉得有些头重脚轻,却摇头而笑:“你说什么呢。这是好事儿,我替你们一家三口高兴都来不及……你也知道的吧,其实我也是有这样执念的人,我也曾经希望过我们一家三口能破镜重圆呢。可惜我们家的故事里多了个沈宛,所以实现不了了;既然你们家还能实现,我绝对是第一个、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安澄咬咬唇:“你那些男朋友呢?Joe,要不就是那个汤姆。或者随便其他你新交的那些……他们怎么不陪你?”
霍淡如却笑了,目光飘飘地瞟着安澄:“你管呢?”
安澄叹了口气:“不光喝酒,喝茶和喝咖啡也会醉的。你都喝了5杯了,我就是来劝你一声:就喝到这儿吧。”
安澄说完便站起身来,想要走。
霍淡如眯起眼睛,忽然伸手扯了安澄手腕一把:“你跟我的犀犀……究竟怎么回事?”
。
安澄又吓了一大跳:“没、没什么事啊!”
霍淡如眯眼瞟着安澄:“结巴……是紧张、想要隐瞒。”
安澄咬住贝齿:“我知道你是心理医师,可我不是你的病人,如果你敢用心理医师这一套来研判我,那我也会运用我的职业武器——霍阿姨,我是律师,我会告你的。”
霍淡如咯咯一笑:“以为我会怕么?别说,听你这么威胁我,我反倒还觉得挺舒服的——谁让我有个律师前夫,还有个律师儿子呢,他们曾经也都在我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