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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侧(帝王攻,古文,宫廷,将军受,虐)作者:鱼巫巫-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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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他在啜泣。

  曲休并不清楚他和六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隐约觉得那可能是场误会,误会牵扯到感情,有时就攸关性命。

  像是「我喜欢你」这种话,如果在当时说出来,也许六幺还会在他们身边聒噪,继续讲他一个个冷到家的笑话。

  想到这儿,曲休忽然意识到,魏远争从来没对自己说过一句爱你。

  曲休不会像女人一样去较真,也许他情愿他……永不说爱。

  真正的梦境只有溪篁自己清楚。那是无限趋近现实的,一场酷刑。

  小贼当防,就算这小贼几年不偷,也难免要贼心不改。

  那天,连绵阴雨中最平常不过的一个傍晚,月亮也藏匿起来,黑漆漆地不见了踪影。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溪篁在白天屈尊降贵,对六幺说了声抱歉。

  没有想象中的受宠若惊。当晚,他就阴了自己。

  中了采花贼的迷药并不好受,眼睛都快睁不开,四肢像一摊烂泥,踢不动叫不出,可偏偏意识还很清醒。从起先的沉默到后来一声声压抑的哭嚎,他听得清清楚楚。

  当六幺跨上来,重重坐在自己腰上时,溪篁吃了一惊。

  他在心里骂他小畜牲。想着明天一定要狠狠地揍他一顿,最好把他头发剃光,送到破庙里去当和尚。

  啊,畜牲。

  在腰下面被剥得精光,冷风在大腿上四处流窜,扫过一阵鸡皮的时候,溪篁终于把那个「小字也去了。

  恶习难改的畜牲。

  翻腾的怒火让溪篁的双瞳都烧了起来,喉咙口叫嚣着羞愤的嘶鸣,只可惜谩骂被药性阻挡,否则他可能真要站起来杀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

  这么想着,低垂的下。体却被意料之外的温热包裹起来。不得不承认,六幺的技术很好,几番套。弄过后,手中的前端就吐出了浓稠的浊白液体。

  此时的溪篁是又气又羞。不要说在别人面前泄欲,就算是平时用手解决的次数,他也比一般男子要少得多。现在却被后辈以这样的方式……

  浑身颤抖着将最后一滴也吐尽,平素禁欲的身体有了一刻的恍惚。

  就在这时候,腹部的残留物被收集起来,悉数涂在了刚刚萎靡下去的器官上。

  「啊——」身上的人低吟一声,冷汗顺着额头流进了颓然睁大的眼睛。紧致的甬道狠狠地吸进了下面的利刃,不知疼痛地上下吞吐着,放纵地扭动身体。

  溪篁艰难地抬起头,看着六幺在自己身上的动作,不知为何,心中的怒火逐渐被愈来愈强烈的不安所掩盖。

  「为什么……为什么不喜欢啊……为什么不喜欢……」像是只知道重复这样不能够得到答案的问题,六幺在断断续续的抽泣中乱了声调,语无伦次地抹着不停涌出的眼泪鼻涕。

  糟糕的状况还在持续。溪篁以为自己会被压榨干,尽管结合处已经撕裂,滚烫的鲜血混同着两人的体。液肆意流窜,发出「滋滋」的淫靡声响,可膨胀的欲望被这样窄小的地方束缚,所感知的除了快感,更多的是艰涩的疼痛。

  「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身上人低吼着,像一头濒死的小野兽,双腿之间的小东西皱缩成原始的形态,随着自身凶猛的动作无力地垂摆。

  他闭起眼睛,不知道溪篁看自己的眼神有多慌乱。

  颈往后仰,臀部却始终对准了利器,举高、落下,像要把自己生生刺穿。

  偏要做出生平最低贱的姿态,以浪荡的体式谋欢,反正于你而言,我原本便是打上了一世下贱的烙印。

  心口很疼,六幺没有用手去按,指甲抠进被单下硬质的木板,是声声的断裂。血腥味在充斥着霉味的陋居里弥漫飘散,溪篁的胸膛被鲜血浸染。

  薄薄抿起的唇「哗——」地张大,往身下人胸前复又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如同当年,绝望于溪篁,铺天盖地。

  「呵……呵……哈哈哈……」,听着从轻笑到无所顾忌地捧腹,在月光下他只能看见六幺下颌上不断淌落的血光。

  血光点点,血光点点,灿若星辰。

  砰地,狂笑的人踉跄着翻下床去,挺立的下。体骤然感觉到冷,冷到心间,入骨蚀心。

  「记……记住,我是死在你手上!」

  艰难地从散落的衣物中将瓷瓶摸出,雪白的胎骨,在下一刻被六幺亲手砸裂成碎片,几乎已经是用尽全力,血红的解药弹跳着,四处奔散,隐没于暗夜中无可测的深隙。

  不要。

  他叫不出来。

  溪篁他,叫不出来。这个小畜牲,畜牲……积压的眼泪瑟缩着顺着眼角跌落,他一辈子从未有的卑微。

  小畜牲拼着最后的力气爬到他身前,嘴巴在一张一合,含糊地被新一轮血液吞没。

  突然唇上灼烫,小畜牲的嘴唇擦过他的,但也仅仅是擦而已。

  他死了。

  蜷着身子躺在泛潮的泥地上,至死面向自己。

  「溪篁,溪篁……」挥动的手臂被使劲擒牢,溪篁一下从噩梦中醒来,呆呆地望着面前放大的关切脸庞,一时回不过神来。

  「要不要吃点安神的药?嗯?」

  「不……不用了……」眼神仍旧游离着,嘴里却下意识地嗫嚅:「溪篁,溪篁一直守护您啊……拼死也要守着您啊……」

  他一路披荆斩棘,纵使折伤心爱,也在所不惜。爱之于信念,原本就是渺茫。

  死前对六幺种种无情,非但承受者无解,连溪篁也无从解释。像是灾民暴动时,毫不犹豫地将六幺推出,像是最后一剂药材非要让曲休喝下,谩骂诟病,在六幺疑似染病时疏远隔离,甚至想过把他遗弃。

  喜欢之于信念,不值一提。

  梦萦梦萦,他死于自己当年亲手种下的毒,那噩梦也将萦其终生,绕百岁方休。

  第四十九章:不信人间有白头

  忆得归去时深红倚绿,回来黄昏晚景,白鹭傍天飞。

  远方传来捷讯,曲休等着、守着,只不知是否那人,值得他孤注一掷。

  有人的爱恋尘埃落定,有人的却如瀚海寻砾,不得进,不许动,仍渺渺未可知。

  那日独个儿在药室碾了一味芍药花,忽想起六幺从前发的那句牢骚:好累。明明是时隔不久,却飘飘然甚不灵清,没来由就惶惶起来。

  「安否,何日归来?」匆忙寻纸,提笔沾墨,乍个问句下,却来去思量不出后话。

  六幺呼累,横竖是因为得不到心,而曲休,却深知了,得到,亦累。

  往后无可预见。手中米黄的信笺也被揉捏成一团,沮丧地抛在桌下。

  向晚有信,竟是方才欲托于鸿雁的对方音讯。

  「……至多二十日,便可回来。到时相叙,汝可切记。」

  切记切记。二十日后,曲休却是空等了一场。

  当日,魏远争风尘仆仆,先回了自己府上。府中下人一路尾随,亦步亦趋,个个噤若寒蝉,半声也不敢答他。

  「……夫人呢?」魏远争环视四周,犹豫一下问道。

  老总管经不住问,上前答他:「回老爷……夫人今日一早去了太傅府。」

  「哦。」魏远争点点头,又叫下人去张罗了热水。

  一众人忙活开来。

  「老,老爷。」贴身的小厮哆嗦着拉了拉他的衣袖,怯怯地抬起眼睛:「太,太傅府上出事了。」下人们面面相觑,老总管一个踉跄拖过那小厮:「夫人临走不是交代了,一切等她回来再说……」正要抬手去拍他,被魏远争一把擎住了手腕:「出了什么事?」

  这声厉喝将众人吓得一抖,腿弯一软那总管转身跪下来:「是……是三老爷……」

  「远纷?」魏远争急红了眼,就也管不了许多,下意识地伸手去摇他的肩:「远纷,远纷怎么了!」

  老总管一时被摇懵了说不话来,倒是左手边的丫鬟「扑通」跪下:「三,三老爷……没,没了。」

  消息如一记响雷,半晌魏远争才口中嗫嚅一句:「笑话,他这样的人……」

  只是原先酝酿的那嘲讽笑容再也挂不起来,三五步一绊跤地将马厩里的玉鬃又牵了出来。

  京城的路甚是平坦,马背上的人却感觉比之山路唯恐不及,原先井然铺陈的石板,在他眼里成了沟壑同山岭,难以驾驭的险阻艰难。

  「这不是好好的……」好不容易到了,太傅府甚是安静,那慵慵懒半眯眼的守门小童不晓得溜到了哪儿去。石狮高匾朱漆门,一丝装饰也无,端的是再寻常不过模样。

  就连门上麒麟兽衔的铜环,也还是小时候扳弯了小半截的那枚。不懂事那会儿拿脚踹门,现在用手指抵着门环,指尖却有些发麻。

  不是好好的……

  走前还好好的……

  一记麒麟兽拉不住的力道,门环瞬间变得可笑而畸形。朱门里无数纠缠的白绡,像是要冲出来,冲出来绕上围观人的脖颈,狠狠勒至窒息。

  「乓!」门环失了力,重重砸去一角红得滴血的颜色。「哐当,哐当——」

  「哐当,哐当……」

  推门的人像是被这一院子的白刺伤了眼睛,雪盲一样,才迈开一步,就被门槛绊倒,膝盖骨重重磕了上去。

  「四……四公子!」

  门边的家丁发现了他。

  「远争……」蔚念闻声惊愕地看向这边,慌张跑过来扶住丈夫的手臂:「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来了……」

  魏远争一怔,迅速甩开她的手:「我为什么不能来!」

  径直走到灵堂中间,素幔重重,那黑底白字间……竟果然是他三哥魏远纷的名号。

  「他来过没有?」魏远争低声问着,像是在自语。

  「啊?」

  「我问你,他来过没有!」

  蔚念皱了下眉头:「你是说,陛下?」见魏远争转过身来看自己的眼睛,不由得攥着袖子向后退开了两步:「远争,我就是怕你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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