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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如此傲娇-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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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定晚了!”说话的不是萧武宥,而是歪着头倚在邹府院门旁的沈铭斐,他见三人已经回过头看他,就大步跃过门槛跳到几人面前。
  “我早已去他们屋里挨个翻遍,”沈铭斐那得意的眼神俨然志在必得,“方才你们都不在,我已将犯人逮个正着,眼下他们都在屋里等着发落,我就是出来等你们去之前先通个气儿。”
  “你逮的人是谁?”裴南歌走上前狐疑看他,“怎么逮着的?”
  沈铭斐抬手就要去拍她脑袋,她却一偏头赶紧躲过去。沈铭斐失望道:“自查出邹余祉死于断肠狼毒之后我就起了去挨门挨户找毒药的心思,正好你们下了令不许邹缇俞出府,其他人也就都不敢出府,所以我猜想拿着毒药的人应该没办法脱手。”
  “所以我趁着早膳的时候去搜邹家几人的屋子,没想到刚好遇着崔珉正在拔花盆里种的断肠草,这断肠草的别名就是瑞香狼毒,”沈铭斐话头未止,“但更奇怪的是,我回头又在邹缇俞的屋子里发现一包狼毒粉。”
  李子墟偏头看看萧武宥后沉思:“怎么越来越奇怪……难道说,邹缇俞是为了帮崔珉脱罪?但是他为什么要把自己也搭进去?如果没人怀疑他,那他就能顺理成章继承邹家家业,他又为何要多此一举?”
  裴南歌皱着眉一阵疑惑,邹缇俞疯疯癫癫,若是做出些不合常理之事着实也不足为奇,不合常理……她忽然想到另外一种可能:“会不会……邹缇俞是故意要帮崔珉掩饰罪行,因为……他爱他?”
  萧武宥蹙眉:“待我们审问一番便知究竟为何。”
  说着他已是迈着大步匆匆进门,裴南歌一刻也不敢耽搁赶紧跟上。
  正厅之中,竟然连老主母也勉强打着精神端坐屋内,崔珉和邹缇俞双双跪朝着老主母的方向,萧武宥大步跨进厅内,扬手接过近旁衙役递过来的文书摊开大略一瞥就又捏在手中:“主簿记载说你二人争相认罪?”
  邹缇俞头也不抬道:“狼毒粉是在我的屋子里找到的,我一直想着要独承家业,某天意外得知兄长有服食秋石散爱好,于是趁他不备就把药粉混在秋石散中拌匀。”
  崔珉默然闭上眼,伸出手想要去扯他的衣袖却最终颓然垂下。
  他刚说完就有衙役将从他屋子里搜出的纸包呈给萧武宥,萧武宥打开纸包,将淡淡毒粉推到他眼前,厉声道:“毒粉长什么样?”
  邹缇俞不明所以抬头答道:“淡黄色的……粉末?”
  萧武宥掌心稍拢将纸包收好递还给衙役,接过李子墟递过来的锦缎拭着指尖:“秋石散长什么样?”
  邹缇俞依旧不明所以道:“白色……”
  他话还未出口,一旁的沈铭斐突然笑起来:“你以为它名叫秋石散,就是一包散沙?”
  “二掌柜,你真的见过秋石散吗?”沈铭斐说着就就揣着的纸包取出,平平整整地摊开端举在眼前:“你瞧,真正的秋石散,长这样。”
  油纸之上躺着几块大小相近的白色碎石,但形状却有圆有方。
  “如何?大掌柜,你要不要当着我们的面试一下怎么把这毒粉掺进去搅匀?”沈铭斐收回纸包好笑地看着邹缇俞。
  邹缇俞惊异地望向沈铭斐,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崔珉使力拽住。
  “还是我来说罢,二掌柜,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你不用再想方设法替我脱罪,”崔珉扬起头,已被咬出血的双唇妖冶到绝望,“能研磨出狼毒粉的断肠草,整个府中只有我一个人在种,不是我还能是谁呢。”
  萧武宥撩袍落座,已经摆出开始鞫讯的架势,裴南歌亦站到他身后,等着看崔珉如何从实招来。
  “你为何要毒杀邹缇俞?我奉劝你最好从实招来,因为我刚从你老家江阳回来。”问讯的差事顺势落到李子墟身上,裴南歌发现他已在不知不觉中驾轻就熟,似乎生就是要来大理寺闯出一番天地般。
  “原来你们比我设想中去得早呢,”崔珉唇角牵起嘲讽的弧度,“就如同你查到的,我阿姐崔琳同任飞定过亲,任飞自缢之后阿姐也就投湖自尽,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不在,我难道不应该憎恨间接逼死她的邹余祉吗?”
  一直强撑着精神听着问讯的老主母猛地一拍桌案怒道:“崔珉你这个贱人!灾星!”
  跪倒在地的邹缇俞忙出口道:“娘,是我们家先对不住崔珉的……”
  老主母气得连声喘气:“连你都着了他的道!你怎么也像你长兄一般糊涂!我真是后悔当初没姓崔的撵出去!”
  “你当然不会撵我出去,你巴不得我把邹余祉迷得晕头转向无心正事,好让你的亲儿子继承家业,为什么呢,”崔珉诡异一笑,“因为他根本不是邹家的血脉!”

☆、第053章 穿肠毒药的救赎


第053章 穿肠毒药的救赎
  “你!”老主母躲躲闪闪打望着萧武宥他们的眼色,“你竟然无耻到诋毁这把年纪的人!”
  “怎么?你会怕我诋毁你?”崔珉不屑道,“你敢做出对不起邹家老爹的龌龊事,你还会怕我诋毁你?”
  崔珉的话像是一记惊雷,裴南歌目瞪口呆,有一瞬间,她觉着自己脑子里有某些新的想法叫嚣着要冲出来。
  “混帐东西!”老主母气得发抖,“你从哪里听到的胡话!你胡说什么!”
  “娘,”邹缇俞颓然唤她,“是我告诉他的,您若是要怪,就怪我!”
  老主母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儿子,气得涨红了脸,倒是难得看上去气色红润:“我儿你究竟是受了这个贱人什么蛊惑!”。
  “您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住一世,早晚会被发现,”邹缇俞垂着头,“况且……我跟他,本来应当是亲兄弟的,不是吗?”
  老主母颤抖地指着邹缇俞:“你、你……你不要再说了!”
  邹缇俞皱着眉满是愧疚地朝着崔珉道:“对不起,我早就知道,却一直没有告诉你。当初我们家同你娘的家里有生意往来,你爹娘时常往返两地,而邹家老爹却时常不在,你爹同我娘本是旧时相识……所以常来常往之间,就有了我……”
  “同样的……长兄也正是在这种常来常往之中,偶然遇到任飞,就对他……”邹缇俞说着说着就面露愧色。裴南歌不太习惯疯癫的邹缇俞突然这样真诚,看他的眼神也变得疑惑。
  但他却依旧苦着一张脸,张扬的眉梢都蹙成一道难以逾越的山壑,衬得他无比凄楚哀怨:“母亲,您不该让我亲眼见着你们情深意浓,您不该让我知晓自己的身世,您最不该的,是对我寄予希望……其实说到底,我终究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我有什么错!”老主母连牙关都在发抖,辨不出是害怕还是绝望,“你爹他只念着他的亡妻和他的生意,他什么时候考虑过我!我只是他不得不娶的一颗棋子,他何时怜惜过我?”
  “但您这样,只会让两家人都更加痛苦而已,娘,”邹缇俞颤抖着叫她,“您不能一错再错,我根本就不想做什么邹家的新掌柜,我只想好好同您一起生活!”
  老主母颤抖着双唇说不出话,身旁的江宛若悄然扶着她退到一旁,倒上一杯热茶让她缓和心绪,邹缇俞也跪着上前去安抚她。
  “哈哈哈哈,”崔珉忽然仰头大笑,“邹缇俞,我还以为你真的是想同我做交易,原来你是想来赎罪?哈哈哈,原来是你们母子俩害得我娘当年忧思成疾而亡!真是讽刺,我根本就不该对你们家手下留情!”
  “交易?什么交易?”李子墟却能在这等混乱的当口准确地理出案件的要点。
  崔珉冷笑:“那日,我刚毒死邹余祉后就遇到了邹缇俞,他同我说,他知道我下了毒,但他有办法让我不被判罪,但前提是,知道真相的我必须离开江都,走得越远越好。”
  “他这么一说,你就信?”沈铭斐在旁抱着手臂轻笑,“你没想过他为何要帮你?”
  “我当然不信,”崔珉冷冷挑眉,“所以他就告诉我他并不是邹家的亲儿子,若是邹余祉死了他反倒能顺理成章继承家业,我动手反倒替他省去麻烦。我本就没想过逃罪,既然他想替我开罪,我又为何不成全?不过我没想到他竟然不惜将脏水泼到自己身上来混淆你们。”
  萧武宥沉吟不语,李子墟又道:“崔珉,你是如何杀害邹余祉的?”
  崔珉冷笑:“其实我本来还挺担心要如何报仇,但邹余祉做什么不好,偏偏要把他有服食秋石散来欢好的习惯告诉我,这么难得的机会,我如何能放过……我将断肠草研磨成毒粉灌进秋石丹块之中,毒粉虽然不多,但足以让他死得痛快。”
  “你是什么时候将毒粉放进去的?你放进去的时候,里面有几块秋石散?”李子墟从衙役手中接过纸笔铺在案几上,他还是更习惯由自己来写录。
  “从我得知他这个喜好之时,”崔珉的笑意从唇角蔓延到眼眸,“我把其他的丹石都扔了,那里面……只有一块。”
  裴南歌抽了口凉气,竟然觉得崔珉眼角的笑意更趋近于倾尽所有豪赌后的期待。
  “邹余祉对我承诺过不会再同别人相好,也答应我不会再食秋石散,”崔珉的语气依旧平缓,“我每天都会进那间屋子一次,我每天都会去看那盒子里的药还在不在。一旦不在,我就大仇得报,这一天,我可是等得好久好久……”
  他平缓的语气就像是在述说一件无关紧要的故事:“不过我是真没想到,邹缇俞替我脱罪的方法竟然不笨,那天阿四见着我从屋里出来,我就是去看他想的什么办法,一看才知道,原来他是要造成邹余祉死于被重物袭击的假象,再顺势嫁祸给阿四。”
  “他知道等你们都到齐之后再去制造响动,乍一看还真就会误以为邹余祉死在瓷罐被打碎的时候,”崔珉摇着头,“不过你们自然不会那么笨,所以他似乎还准备了第二重障眼法,让你们从玉壶怀疑到他,说他不蠢,却还真蠢!”
  说着他已转头嘲讽邹缇俞:“你看,尽管你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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