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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天音女皇神慧  -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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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下跪:“陛下,是奴才。命运不可逆转,奴才在宫中,见识不少,才长了些智慧。人生总有机缘,如果奴才一生困于乡间,也就难免见识鄙陋了。奴才受陛下信任,因此才冒死上言。此战结束以后,奴才发誓,绝对不对政事,再发一言。”
               
              我正想开口,突然一阵恶心。皱着眉头,强忍下去。我说:“卫辰,宫中人,只有你一人参知机要。信不过你,何必选你。只是,你是聪明人。战事结束以后,莫让人知道,你预知布局。”
               
              河南王能征善战,如此行军,恐怕是北帝说他“贻误战机”有关。不出所料。北军军队虽多,但千里奔走,士兵疲倦不堪,就是弓弩上的胶也受潮,失去弹力。与庞颢一战,北军大败。河南王率残部败退边境。我的意思,向来“莫追穷寇”。因此,庞颢直接南下,北帝军队,也就急于与鉴容对阵。 
            
               
              雨季过后,根据探子回报。天气湿冷,北方军人,水土不服的很多。有些人染上瘟疫。北帝唯恐瘟疫扩散,将患病者全部丢弃到山谷中。因此,军中不满情绪日增。的
               
              天开始放晴,北军就在淮河对岸。每天给骏马轮流洗澡,耀武扬威,显示自己的马匹精良。鉴容针锋相对,命令选取上千匹母马,与其子马分开。子马关在军营中间。放那些母马岛岸边。母马思念子马,纷纷嘶叫。结果,对岸的北军马匹,不听吆喝,涉案过河。一日之间,不战而获军马近千。我军军营,以为笑谈。我们吴宫,也当成故事传说。北帝自然震怒。
               
              十月初,北军分为两队,一队由陆慎率领,出其不意的绕过淮河,进攻徐州。徐州城内,近八万人。鉴容将王榕派到徐州,告诉守将夏侯炎,你如果坚守十天,我们肯定前来救援。十天过后,我如果不来,就随便你处置徐州。我都不会怪罪。
               
              另外一队,由北帝自己带领。十月初三,强度淮河。鉴容命令南军在河滩,摆下枪阵,枪尖一律朝外,防止骑兵冲撞。北帝军队,以火船开路,南军利用十丈长杆百根,固定在树立河中的巨木之上,当焚烧的火船接近,长杆尖端的叉子,迎击火船。火船不能进退,烧成灰烬。与此同时,浮桥上,我军士兵以大炮发射巨石,击中敌船,即刻下沉。鉴容下令,凡是落水的北军士兵,不用俘虏,一律杀死。到了第二天,淮河的下游,也为鲜血染红。
               
              由于伤亡众多,北军终于后撤,稍作集结,汇集到徐州。鉴容也日夜行军,赶到徐州。此时的徐州,白天也是浓烟滚滚,暗无天日。淮河暴涨,山洪暴发。因此,庞颢的军队,不可能及时救援了。
               
              竹珈的乳母松娘,是王榕之妻子。因此东宫聚焦徐州时候,孩子也各外紧张。陆慎攻城,不如河南王有章法,但却格外强力。陆慎对自己的军队说:“世上只有更强的力量,绝对不存在攻不破的城池。” 
            
               
              鉴容军队,与北帝的军队遭遇徐州野外,形成拉锯。因此在第十一天上,夏侯炎与王榕,仍在苦战。我在东宫,和蒋源分析形势,始终没有休息。竹珈的旁边,坐着周远薰和宋彦,宋彦给他讲着守城的情况:“陆慎,用一百门攻城巨炮,万石齐发。但徐州树立木栅,抵抗飞石。陆慎又把士兵分成三个梯队,轮流攀城。但徐州城放下无数点着火的草绳,那些士兵,都跌落下来。徐州守卒,从城墙根挖掘地盗,陆慎军不知为陷阱。战车至地道处,皆倒塌入陷 
            。夏侯炎将军袒露上身,头系汗巾,在徐州城头擂鼓。战斗至第十天,决定反守为攻,王榕亲自站在徐州城的最高处,战场形势,一目了然。陆慎军队异常勇猛,砍倒栅栏,填平敖沟,但夏侯炎仍然不出战。王榕只得派传令兵问他,将军打算应战,还是退守呢?夏侯炎说,既然老子打算应战,兔崽子们替我们填壕砍栅,老子和兄弟们为何要阻止?王榕遂向他致歉,说不知道将军的策划。可是,等到陆慎军队攻到城下,夏侯炎还是没有动静,王榕再次请人询问他,夏侯炎不耐烦地说,战斗紧要关头,叫我干什么?反正王大人的阵法,我已经牢记。但具体的火侯,我们军人才懂。午后,徐州城下,夏侯炎忽然率军呐喊击鼓,声音雷动,北军破胆后退。此时,双方交战与城外。北军,士气开始衰弱,而我们的气势,犹如朝阳,正在旺时。” 
            
               
              竹珈听到这些,眉飞色舞。但转瞬间,就蹙起眉头:“尽管这样,仲父还是危险,是不是?”
               
              宋彦单腿跪下:“老天有眼,吉人天相。”周远薰的脸上,纹丝不动。他本来就缄默。如今我才想起,东宫喧哗人声中,几乎没有过他的声音。
               
              蒋源说:“到今天。太尉军与徐州军,仍然不可以会师。其实,北军等于拦腰切断两军。除非太尉或者夏侯炎军队吃掉北帝或者陆慎一部。不然,庞颢军队抵达之前,有寡不敌众的危险。”
               
              我看了看天空:“明天可是月食日?太尉在明日,预备发动总攻击。是否会不利?”
               
              蒋源扬眉:“这个嘛,太尉大人说了。我往,他亡,纵使不利,也是对方。太尉大人自从出征以来,还没有剃过胡须。大人也说了,只要胜利,他才可以净面去髯。陛下,你好几日没有休息了。为了明日,后日,将来,先回昭阳殿休息。臣等在此,有特殊情况会立刻报告的。”
               
              我叹息,听到这些话。虽然是豪迈之言,我却不能够兴奋。他不信鬼神,可是,真的没有命运吗?  
            
               
              夜深了,大半丸冷月照着巍峨的宫殿。昭阳殿的翠竹,带着残梦摇曳。战场的水深火热,似乎是另外一个遥远的世界。这个夜晚显得格外的安静。我根本睡不着,吃了安胎的汤药,嘴里越发苦涩。
               
              竹珈手持着鉴容给他的野王笛,踞坐在窗台上,望着月亮。
               
              “母亲,我常常把月亮当成是爹爹,无人的时候,我就会对它说话。而且,觉得月亮,会对竹珈笑。”他说。 
            
               
              自从我知道怀孕以来,每次面对竹珈。都感觉到一点内疚。大人的事,怎么样让孩子理解呢。我慈爱的抱住他:“你的爹爹肯定会听见。”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他是一个顶好的人。母亲比你稍微大一点的时候,你爹爹就照顾我了。那时候,整个世界,都是他一个人支撑。所以,他会很累……”我说不下去。
               
              如今想到王览,我就会有一种浸透骨髓的静谧感。这种静谧,和战争以来,周围的喧闹与骚动完全不可以调和。对于他,我的情感,已经超过了对故人的爱恋,对伤逝的悲叹,而是独立于尘世的,完美的记忆。他没有任何缺陷,因为他短暂的生命,这种美好,永远的定格。鉴容和王览,是不同的。鉴容也好,我也好,我们都是苦苦挣扎于世间的人。何处是岸?茫然四野皆枯秋。
               
              竹珈还不足以猜出我的想法。他说:“我刚才对月亮祈祷。希望保佑仲父胜利。母亲,我可以看到月亮,但看不到仲父,他比月亮,离我更远。”
               
              我把他抱到怀里:“竹珈,你的爹爹,一定会保佑我们的。记住,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你是我的长子,帝国的储君。无论如何,不会改变。百姓家的小孩,做妈妈的爱宠,说是金不换。你竹珈,是皇帝的孩子,对母亲来说,即使给我整个江山,我也要竹珈。”竹珈的小脑袋靠着我。我们母子,相依为命。过去,我把他当成王览的遗念,感情的寄托。以后,他会成长成一个独立的男子汉。不同于任何一个人。竹珈,就是竹珈。
               
              第二天,鉴容军队对北帝大营发起总攻。蒋源告诉我说:“如今我们有一个优势,就是北帝的粮草,接济困难。当初太尉在北帝的后方,派出了一个游击分队。他们穿上北军衣服,隐藏在山林中。行踪飘忽,来去如风。夜间见到北军粮队,举刀就杀。车辆聚集,就纵火焚烧。因此,北军的后备,如同惊弓之鸟,惶恐万分。但我们也有劣势。正面攻击,我们目前只剩余十万人,而北帝这里,即使损耗过半,还有二十多万人。北军的骑兵善战,我们骑兵新建。几乎没有正面对抗的经验。徐州王榕,夏侯炎,自身危险。庞颢,鞭长莫及。因此,太尉处于不利的地位。”
               
              从这天早晨开始,三天,我们没有一个人松懈片刻。到了这种时候,也不会觉得疲倦。第三天,鉴容那里,派回来一个人。
               
              来人正是陈赏。他的脸面上,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仅可认出他来的两只眼睛,还燃烧着杀气。他跪在我的面前,送上鉴容的亲笔信。的
               
              他一字一句禀报:“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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