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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们生怕有啥错漏被辞退,一个个卯足了劲儿,干劲儿十足。
贵家小姐出门以面纱遮面,小小雅客居里端盘子的使唤小子、使唤丫头也戴面纱,这事儿起初还惹来好些埋怨,不过慕清秋应对自如,美其名曰:对顾客的尊重。
问的细了,慕清秋便答:雅客居的美食都是精心制作出来的,在呈给尊客前,不能受浊气。故,以面罩遮口鼻,挡去浊气,将最原汁原味的美味呈给尊贵的客人。
这话说的,苏孝文、武胜仁等人听过愣是找不出半点儿错处来。
武胜仁终于知道,为什么后厨上做饭的师傅们,人人戴着面罩捂着口鼻,原来还有这说法呀!
无论如何,慕清秋的解释,食客们信了,而且想到的满意。
有人想起以前去别地儿吃饭,那些端盘子的人没有戴面罩,突然感觉好像以前吃的东西都是被那些低贱之人浊气污染过的,这感觉,实在不太美妙。
更有甚者,联系到自己的遭遇,将仕途受挫生意不济等等,都怪在那些供人当使唤的下等人的浊气上。
如此一来,各处饭馆酒楼等等等等,好像都只是只顾自己赚钱不顾客人死活的妄利小人。
反观雅客居,除了食物价格高点,旁的啥问题没有。
店面收拾的齐整,席位坐着舒服,连吃饭时周围的景致都赏心悦目,甚至端盘子跑堂的小哥们,一个个穿着干干净净体体面面,有人仔细瞧过,小哥们穿的衣服无论做工和面料,那都是中上等。
人家投入这么大,为了啥?雅客居的武掌事和妙芳掌事都说:为了尊客们看着顺眼,吃着舒心。
这话说的,听的人往心窝里舒坦。
雅客居此举恭维了一些人,却也得罪了一些人,雅客居是开张做生意的,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
为了不至于刚在天都立足就得罪诸多饭食同行,慕清秋让彩衣坊制作了三百面罩,天都府街面上但凡有点名头的吃食店,每家五十几二十的送过去。
面罩上甚至针对各家名头添了绣字。
得了彩衣坊绘着彩画的面罩,总算消了些同行们心里的怨气。
慕清秋戴着面罩出现在雅客居前堂时,令志高已出了雅间,正在前堂里嚷嚷:“你们这个黑店,竟然想讹本公子的银子,找死。”
“是啊是啊!就是黑店,连我们家大公子都想讹,是不想活了吧?”
“哼!知道我们家公子是谁么?等我们回去告诉我们家侯爷,指定查封了你们这家黑店。”
……
令志高的三五个随从,跟着令志高起哄,说的吐沫横飞,下巴都快翘到天上,好像他们自个儿就是侯府的大公子。
此刻的令志高梗着脖子不低头,心里郁闷死了,他一向花钱没谱,并不知道今儿吃了多少银子,不过应该不会那么多吧?本来对财物没概念的令志高,由于前阵子被他家侯爷爹禁足,解禁后限制了他的日常花用。
如今令志高整整一个月的花用才一百两银子,令志高不知道一百两具体能买到啥。
但现在是知道了,一顿饭就吃了八十七两,一百两与三十两。
这落差可把令志高吓到了,心里一边想着等回去了怎么跟侯爷爹认错,怎么向夫人娘说委屈,如何从老祖宗那里讨零用,一边又认定了是雅客居想讹他的银子。
他是不懂银钱多少,但几个随从懂啊!
随从们说,前阵子在艳香楼吃、住、赏,整整三日才花了五百两银子,三日正餐有九顿饭,又是姑娘又是小曲儿。一个小小的雅客居吃顿饭就八十七两,啥都没有就要八十七两?真拿他当傻子哪?想坑他?没门。
令志高最讨厌的别人把他当傻子。
“公子,这是您的餐单,您看看,可有什么不妥?”慕清秋年龄虽小个头不矮,戴上面罩往那儿一站,完全看不出她只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
其实武胜仁并没强收银子,只是将餐单给令志高过目,想着好歹让令志高知道这顿饭实际花了多少银子,要不然过上几天就来上一回,回回少给钱,是个人都受不了。
可令志高不相信啊!他觉得雅客居想坑他。
正郁闷着,突然听到有人说话,打眼一瞧,嘿,怎么来了个小姑娘?
这是知道他喜欢美人儿,不舍得冲美人发火,特意找来个美人?要给他压压火气?……那个武胜仁还挺上道的嘛!
如此一想,令志高高兴了。
020 【急转】
令志高完全没听到慕清秋的问话,立马变了脸色笑嘻嘻的上前,想揭开美人儿的面罩瞧瞧里面的容色,心道:要是不美他可不依。
见令志高直接上手,慕清秋也是醉了。
怪不得安逸侯会头疼,有这么个活宝无赖的儿子,不头疼才怪。
慕清秋不动声色的退后两步,武胜仁适时的迎前一点,亲眼见到令志高向慕清秋伸手,武胜仁之前的好脾气被一下子冒出来的气性儿冲了个干净。
要不是慕清秋叮嘱过,他都想直接将这胖小子轰出去,管他什么安逸侯府的公子,敢对慕清秋动手,就是找死。
“令大公子,这是您的餐单,您看看,可有什么不妥?”慕清秋重复道。
令志高终于注意到女子手里的东西,伸手去接,却是武胜仁抢先一步,从慕清秋手里接下又转递给令志高。
别看令志高驾驶挺大,其实胆子很小,属于遇弱则强、遇强则弱的典型。
所以武胜仁黑了脸后,他反而气焰小了。
接过餐单没想看,却见面罩少女盯着他,令志高下意识的展开看,一串名字一串数字,它们认识他,他也认识它们,一列数目加在一起,是否等于八十七两,他就更不知道了。
“可有何不妥?”慕清秋继续追问。
令志高快速的看了眼周围,好像在寻找帮手,可周围除了几个不顶事儿的奴才,没人能帮他。
要不要实话说看不懂?不行,太丢人了!
见慕清秋在等他回答,令志高突然挺了挺腰杆,心说他堂堂安逸侯府嫡长子,居然在个丫头跟前露怯?真是笑死人了。
这么一想,令志高站直了,微挑下巴,胖手下意识的抚在胖肚子上,颇有姿态的说:“没什么不妥。”
慕清秋嘴角弯起,继续问:“既然没什么不同,令大公子为何不付帐,反而诬陷我们雅客居讹钱?”
“啊?那个、有问题,问题大了。你那个、那个,肯定没有八十七两,你们算错了。”令志高面色有点憋红,果然看不懂什么的太糟心了。
“哦!我明白了。”慕清秋突然笑呵呵,很了然的点了点头。
“你、你明白什么了?”令志高双眸大睁,吃惊的看着慕清秋,他堂堂安逸侯的嫡长子不会算账,这事儿雅客居里的小姑娘怎么知道的?
“呵呵,没事,公子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走了。”慕清秋又拿出一张欠条,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安逸侯府嫡长公子某日在雅客居用餐,共计餐费八十七两,已付三十两,尚有五十七两余款未结。下面还附加令志高就餐的餐单。
令志高看的目瞪口呆,签字?他可不敢,下意识的摇头,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以前因签字赊账的事,没少被侯爷爹训骂,刚解禁没几天,那里敢?这不成心找抽吗?
“那公子说如何是好?”慕清秋好笑的问,其实就算签了欠款单,她还能为了五十七两银子跑去安逸侯府讨账不成?他如此做只是做给许多眼睛看而已,顺带让令志高长长记性。
“我怎么知道?”令志高气恼极了,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在慕清秋面前,他好像被束住了手脚,心里漏气儿似的压根嚣张不起来。
“令大公子,您不会真的没带那么多钱吧?”慕清秋改用激将法,不知道令志高会不会配合呢!
“谁、谁没带够钱?瞎说八道!小五,拿钱来。”令志高头脑一热,脖子一梗,冲随从伸手。
那个被称小五的随行,苦着脸,很舍不得的将钱袋子拿出来,伸手掏钱,十两、五两……一个银疙瘩一个银疙瘩的往外掏,慕清秋耐心的等着,武胜仁也等着,包括大堂里正在用餐的顾客及服务人员全都停下来,看着。
如此情景好像被打上了抠门的标签,好像真的连顿饭钱都付不起,令志高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气呼呼的一把扯过小五手中的钱袋,丢给慕清秋,咬牙切齿道:“不用找了。”
话毕心里肉疼的不顾小五几人说话,转身就走。
慕清秋见令志高气势汹汹,走的却极为细致,心里乐死了。
令志高是惦记着她追上去找钱呢吧!这孩子,可愁死他家侯爷爹了呦!
“谢令大公子赏!”慕清秋偏不如他愿,朗声道。
令志高闻言脚下一抖,差点摔倒,一个月的零花钱,一顿饭全交代进去了,接下来大半个月,他得当苦行僧了,想想好痛苦。
大堂里的吃客们议论纷纷,有说令志高也吃瘪简直大快人心,有说一顿饭吃了八十七两,一钱袋子的钱全搭进去了,雅客居真是吃钱的地方,往后还是少来的好。
闹不好什么时候像令大公子似的,一不留神吃超额,丢人。
可是接下来慕清秋的举动,却让大堂里的吃客,包括腿脚还没迈出门的令志高大为吃惊。
只见慕清秋将钱袋里的钱全部倒在桌上,拨出五十两,余下的一数,正好二十两,她当面从柜台上称了二十两的碎银子,拿着银子出门。
雅客居生意好,每日都会将没卖完的食物分给蜗居在角落里的乞丐,天都乞丐少却不是没有,只是他们跟过街老鼠一样,不敢露面。
雅客居每日分食,连日来从未中断,也传出些风声,如今雅客居门口总有些打望的乞丐,或是生计艰苦的老人孩子。
慕清秋将碎银子全部分给了那些人。
令志高见鬼了似的盯着自己的钱被慕清秋分给一群脏兮兮的乞丐妇孺,他觉得慕清秋如此举动,是在打他的脸,令志高气愤难当,正想教训教训慕清秋。
却见乞丐们给慕清秋下跪磕头,大呼‘好人、菩萨心肠。’
令志高愣了,他何时见过这等阵仗?那才多点碎银子?这么多人每人分到手的才多点?至于这么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