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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为妻-第2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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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事。

就在这时,魏时感到自己胳膊上一阵剧痛。

一直紧挨着他,挽着他胳膊的边晓惠,全身发抖,脸色煞白,眼睛发直地看着地上的死人,嘴唇哆哆嗦嗦的,眼看就要尖叫出声,魏时把她用力往后一拉,边晓惠一边抖一边回头看着魏时。

魏时冲她摇了下头,示意她不要做声。

早告诉边晓惠不要跟着来,就留在老郑家的,但是她死都不肯,一定要跟着魏时,魏时没办法,只要让她跟着了,这不,又被吓到了。

边晓惠倒还算听话,立刻闭紧了嘴,眼睛也跟着闭上了。

浸水没用多久就完成了。

道师收拾了东西,带着一群人回了老郑家。

接着就是烧亲。

这一回不用抬上死人,只要带着死人用过的东西出门就可以了。

郑涛死得早,没有披麻戴孝的后人,实际上也可以算到夭折里去,父母是不能给子女披麻戴孝的,老郑只要把自己兄弟的小儿子喊来帮个忙,要他拿着招魂幡走在最前面,充个数。

村子路口那儿就有一个三岔路。

一群人吹吹打打地走过去,就在路边上烧了起来。

香烛、纸钱、衣服,还有其他东西混在一起,一股黑色的浓烟滚滚而起,夹带着焦臭的味道,充塞着人们的鼻间,偶尔有路过的车辆,看到这个阵势,也知道路边到底在做什么,立刻踩了油门,飞快得开了过去,免得沾上晦气。

魏时也是远远地看着。

那股黑烟,浮在空中,一直没有散去,不停地变幻着形状。要知道,这是在路边,又是冬天,不停地刮着大风,怎么可能出现烟雾凝而不散的情况。

开始的时候,李道师他们都没有注意,烧了一会儿,李道师抬起头一看,脸色立刻就变了,他嘴里念词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含糊不清,本来要十几分钟的仪式,三五分钟不到就解决了。

然后,李道师慌急慌忙的收拾了东西,头也不回的走了。

魏时没有走。

因为他看到路边多出来了一个人,那个人满身血迹,一脸狰狞,神情却很呆滞。

正是郑涛,他手里还拿着一张纸钱。

郑涛目光茫然地看着那堆灰烬,灰烬中间还夹杂着一些没烧干净的残渣,里面有一种海报,是贴在郑涛房间的,被他妈妈撕下来,打算烧给他,郑涛看了一会儿,慢慢地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208、恶降

天阴沉沉的;还没等进屋;雪就已经下起来了。

纷纷扬扬的雪花;幕天盖地的落下来。

李道师脸沉得象锅底;心里暗暗懊悔不该贪那点钱接下这个丧事;早应该猜到这个主家舍近求远;找到了他那里,肯定是有什么问题;可惜;现在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道师也有行规,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接下了丧事之后;就不能半途而废;否则的话;必定有祸事临头。这条规矩是一代代传下来的,李道师想起来自己的师父,当年就是遇到了一件邪事,仗着自己有点道行就想撒手不干,结果,回来之后不久就意外过身了。

有这个前车之鉴在,李道师也不敢走。

几个人抬起郑涛的尸体往一早准备好的棺木里放。

郑涛穿着黑色的寿衣,脸部发青,嘴巴微微张着,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和黑洞洞的口腔,却没有看到舌头。放好了尸体之后,又拿过一床绣花被子把尸体盖起来,盖到脸部的时候,站在一边看着的魏时,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他好像看到尸体的舌头吐了出来,垂到了下颔。

魏时把目光收了回来。

搬动尸体的人,和给尸体盖被子的人都没有发现刚才那一幕,也幸好没发现,要不然又是一场混乱,这个道场也许就做不下去了。

等尸体进了棺,已经是中午了,老郑请李道师他们过来上桌吃饭。

饭桌上的气氛比较沉闷,大家都不说话。

魏时看到郑涛的魂魄就站在灵堂那儿,自己的棺木前。

大白天的,鬼魂就跑出来了。

坐在他身边的边晓惠,勉强扒了两口饭就放下了碗筷,她精神不好,神情萎靡,时不时哭两声,魏时知道她害怕,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边晓惠其实是不怎么相信他有这个能力救自己,只是抱着瞎猫碰到死耗子这种心理,能挨过一天是一天。

吃过饭,李道师就带着道师班子开了道场。

一时间,本来有些冷清的灵堂立刻热闹了起来,道师的念经声,道师班子偶尔的附和声,以及铙钹、鼓、唢呐等乐器的吹奏声,香烛纸钱烧起来的青烟缭绕,呛鼻的味道好像渗入了墙缝木隙。

魏时在旁边坐了一会儿,就有点晕晕欲睡,这时,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五师兄方志打来的,“五师兄,有结果了?”魏时接了电话问道,“……哦,这样啊,知道了。”魏时听完了方志在电话里把事情说了一遍,才挂了电话。

程瑶是同城师范的学生,二年前,也就是她念大一的时候,失足落入江里淹死的,程瑶的社会关系很简单,有一个男朋友,是跟她同一届的同城医学院的学生,与老师同学的关系也处理得不错,人缘很好,经过排查,不存在他杀的可能。

对了,程瑶的男朋友名字叫丁茂树。

又是丁茂树。

看来应该尽快把丁茂树找到,现在已经知道了姓名,年级,专业,要找人是个很简单的事,就是怕现在学校放假,丁茂树已经回家了。

魏时想到这,立刻坐不住了,也不顾外面还在下大雪,打算回学校去找人,边晓惠看他走,也要跟着去,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魏时想了一下,点头答应了,跟老郑说了一声,两个人出了门。

魏时边走边问边晓惠那天晚上在酒吧发生的事。

在寒风凛冽中,边晓惠慢慢地回忆着:那天晚上,他们四个人,也就是她,曾亮,薛晨和周琳,一起到酒吧的时候,郑涛、丁茂树、程瑶还有另外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女生已经先到了,酒吧里跟平时不太一样,没什么人,比较安静。

我们开了几瓶酒,玩了一会儿。

对了,说到这个,我一直想不起来程瑶到底长什么样子了,明明一晚上都玩在一起,没道理不记得。程瑶身上有一股子泥巴味,奇怪吧?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想起了我妈跟我说过的鬼故事,鬼魂身上的怨气,就是土腥气。

那个丁茂树也有点奇怪。他一晚上没跟程瑶说一句话,连看都没看程瑶一眼。好像当程瑶不存在一样。

当时我就有点害怕,想走,但是曾亮不肯,我就只好留下来了。

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死了。

喝了酒之后,酒精上头,我就有点忘了刚才的害怕。然后不知道谁提议玩游戏,传花游戏,传到谁,谁就喝一杯再表演个节目,程瑶敲杯子当停下传递的信号,第一个传到的,是周琳,她拿着那张纸,喝了一杯酒,然后唱了一首“抱一抱”,第二个传到的,是薛晨,他拿着那张纸,喝了一杯酒,然后变了一个魔术。

那个魔术有点吓人,薛晨好像摔碎了一样,一头一脸的血,跟看鬼片一样,吓得我们一堆人尖叫个不停。

第三个传到的,是曾亮。

边晓惠突然脸色大变,没有一丝血色。

那个传花游戏,传花游戏,传的不是花,是死亡,他们拿在手里当花用的,是一张纸钱,我们都没看出来,都把纸钱当成了酒吧里给的玫瑰,我们那一群人的死亡顺序就是传花游戏的顺序,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

边晓惠跟疯了一样,在路边大喊大叫。

魏时赶紧拉住她,啪的一下打在她太阳穴那儿,边晓惠清醒了一点儿,她绝望地看着魏时,“我会死的,他们都死了,下面就会轮到我了。”魏时抓着她的肩膀,恶狠狠地说,“我们不会死的,你镇定点!”边晓惠抽噎了几声之后,渐渐止住了哭泣。

魏时示意她跟上自己,“你收没收到过诅咒信息?比如手机短信,电子邮件里面,如果你不转发,你或者你的家人朋友就会遭厄运的东西。”

边晓惠不知道为什么魏时把话题突然间跳到了这个上面,不过还是点了下头,这种诅咒信息并不算少见,她也收到过一两个。

魏时沉声说,“这种诅咒信息,跟我们手上的纸钱是一个意思。”

边晓惠有点懵。

魏时拿出自己手里的那张纸钱,“传递诅咒,只有把诅咒传递下去,自己身上的诅咒才能得到解脱,说白了就是借刀杀人,有个专门的称呼叫‘恶降’。这是明朝时候一个叫王大钊的人,用茅山术的法术演变出来的,他用这种法术谋利,如果你不求助于他,那就会死,死前诅咒还会传给离你最近的亲朋好友,死后也会不得安宁,会一直去害人,如果你求助于他,付出代价之后,他就会把你身上的诅咒转给另外一个人,后来王大钊被人杀死了,他留下的诅咒并没有断,并且还有人学会了他这个‘恶降’继续害人。”

边晓惠听到这里,立刻反应过来,“不可能啊,那照你这么说,接到那些诅咒短信的人,都不应该死光了?”可实际上,也没听说有谁因为接到了这种诅咒信息而发生不幸的事,边晓惠这个疑问倒也不是说不过去。

魏时嗤笑了一声,“你以为谁都可以给人下‘恶降’?”

恶降也不是人人都能下的,只有有道行,而且道行还不低的人才可以,一来恶降太过于恶毒,记载了这个恶降的书籍早就被法术界的人收集起来销毁了,所以很少有人知道怎么下恶降;二来恶降有伤天和,下恶降的人,如果道行低了,承受不住天地的惩罚和法术的反噬,连自己的命也保不住。

一般在人群中传递的诅咒信息,邮件,都是一些恶作剧。

因为有道行的人,也不敢在人群中大范围无差别的下“恶降”,后果太严重了,就算他再厉害,也承受不起,这就好比你直接对着老天比了个中指,老天不给一道雷劈下来才怪。

魏时摇了摇头,“‘恶降’是没办法解开的,王大战当年只发明了‘恶降’却并没有留下解决的办法,后来的人,除了让这个‘恶降’更加恶毒,更加无差别害人之外,也没其他创新,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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