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栋力无悔-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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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水兰吗?”余传波的脸上毫无神气,他甚至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虽然拼尽吃奶的力气,也只能让眼皮睁开那么一点点:“我看到你了……你没事真好。”只这一句话,水兰的眼泪已经开始不争气的“簌簌”往下掉落:“我……对不起,我骗了你好多,我其实是……”余传波平静的闭上眼睛道:“我不想听……如果是水兰不愿意说的话。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错信了羊……也连累了你和张笛,还有高高他们,我这样算是羊的帮凶吗?”水兰拼命摇着头,抽泣道:“不,大家都知道的,大家都没有怪你。这个谜局实在太大太大,不是我们可以猜得透的。”“水兰,我有一件事一直想问问你,只不过……一直怕你生气。”“你问吧。”余传波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象是非常疲累般的叹了一口气道:“不,算了,那并不重要。”他的嘴角缓缓流出了殷红的血液,可是面容却显得如此安详和平和,看上去完全没有痛苦。“不,不不,”水兰惶然的替余传波擦去他嘴角边的血,急迫的道:“你到底现在怎么样?身上痛么?你答应我,不要死!不要离开我!!你答应我,答应我好么?!你答……”言辞是这么的象疾风骤雨却又因为承受了太过浓烈的情感忽然嘎然而止,到最后,水兰终于泣不成声:“答……应……我……” 
   
  “水兰,”余传波的声调异常的温柔和平稳,一点都不象身受重伤的人,可是刚刚擦去血液的地方又重新涌出红色的粘稠的液体来:“我有话想和你说,很重要很重要。”他突然拼命睁开眼来,这个举动让嘴角边的血涌得更多了,水兰哭着挽着他额头前的头发:“你说……你说……”她感觉胸口似乎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塞住一样,让自己呼吸困难,甚至连说话都要费很大的力气。余传波费力的举起右手,轻轻的抚摸着水兰的半边脸颊,留恋的打量着那双已经哭得红肿的眼睛,轻轻道:“有一天,我无意中发现,其实从很早之前,很早很早之前,我……”一大口鲜血从余传波的嘴里猛地喷了出来,水兰感觉胸口的塞住的东西猛地扯动了一下,心彷佛一点点的碎成粉末,那种疼痛的感觉是如此鲜明,折磨着自己身上的每一根神经,让自己欲死弃生。余传波似乎也在拼命忍住剧烈的疼痛,他咬紧牙关,挣扎着把那句话断断续续的说完:“我一直觉得……在水兰身边……是件……很幸福的事……我想……我想……”握住水兰脸颊的那只手慢慢的变得软弱无力,然后垂直的落下,重重的摔在地上,溅起了一些细小的土块。余传波满是鲜血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满足的微笑,淡淡的挂在嘴角,再也没有消逝。一路走来,艰辛异常,生死重重,余传波终于得到了可以值得安静死去的理由。 
   
  水兰愣了一下,就这一下,泪珠象是开了闸般尽情的宣泄出来,她握住余传波那只落下去的手,重新放回自己的脸颊上,那种冰冷的感觉刺骨的痛。“猫猫……你……你摸摸我……”水兰泪如雨下,她抓着余传波的手拼命的摩擦自己的脸庞,但余传波没有丝毫的反应。水兰终于痛哭失声,扑倒在余传波的身体上,大放悲声,呜咽而至全身震颤,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地上的泥土,那些干燥的土壤从手指缝中被缓缓的挤了出来。张笛失魂落魄的站着,觉得好像同时有千百根针一起在刺他的心,他想哭,眼睛却是干涩的,什么湿润的东西都渗不出来,感觉脚象灌了铅一样沉重,根本挪不到余传波那里去。他只能呆呆的看着那个哭泣和痛苦的水兰,忽然脑海里面记忆如同飞絮般掠过,想起最初看见dodo葬礼上并不悲伤的水兰;想起三个人讨论怎么对付祈云飞时,水兰在一边漫不经心而诡异的目光;想起跟祈云飞第一次对决时,水兰冷笑离场的模样;想起在假的死亡栋力中自己剑指水兰那双眼里的惊慌;想起水兰面对契约却终于回头拒绝的眼神;想起水兰刚才面对羊的强大时的冷然镇静,然后就是现在,这个悲痛得已经无法自拔的残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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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张笛才缓缓的走过去,站在水兰的身后,却说不出一句话。水兰缓缓移开自己的手,清秀的脸上早已泪流满面,她转过头来对着黯然的张笛,蠕动着嘴唇,和着那些流下的泪水,用几乎听不见的微弱的声音颤声道:“我对dodo……可是,这次我是真的……我是真的……是……真的……”悔恨的泪水源源不断的从眼角流出,顺着脸庞的边缘流下,就如同那只手至死牵挂的温柔般,最后汇成两条清流,缠绵交织着滴落到泥土中。张笛安静的看着她,哑声道:“我知道……他也知道……”水兰放下余传波的手,慢慢站起身来,低低的道:“我长这么大以来,才知道,原来除了那件事之外,还有值得我去做的其他事。”说完,她抬起头来看着张笛身后神情阴晴不定的羊,简短道:“我会复仇。”说毕,也不再看余传波一眼,转身就跑了开去,张笛急得大叫道:“水兰,你要去干什么?”水兰转过头来,脸上泪痕尚在,她对张笛微微点了一下头:“以前的水兰已经死了。我要复仇,所有负我的人我都要复仇。”说完这句话后,水兰马上转头远远的跑开,宽大的袖子在风中轻盈的舞动,恍然间,只看见她从怀中掏出一把剪子,猛地剪下了一大绺头发,把它往半空中一撒,随即掩面而去。剪断的青丝随风四处飞散,和着那些残碎的落叶,到处盘旋着,久久的弥留在空中。陡遭巨变,张笛失神的站着,如同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醒之后,四人联盟已经分崩离析,就只剩下自己一个孤单的支撑着整个大局。 
   
  半晌,祈云飞冷笑一声:“好一个断发明志,真是想不到啊,自诩为人的保护神的羊也会有被人记恨的时候。”羊按住发痛的右手,转过身来道:“将要死的人别说太多话,我拼着同归于尽也要消灭你。”“是么?”祈云飞的口气里充满了嘲讽,他缓慢的立起身来:“或许刚才可以,可是现在,不可以了。你现在不过是灵体,根本发挥不出法力,就算是我只有十分之一的功力,对付你都绰绰有余了。”羊凝视着祈云飞,良久,轻轻一笑:“是这样么?”祈云飞微一转念,脸色即刻变了:“羊,你够卑鄙。”远处,失魂落魄站着的张笛身体突然整个瘫软的下来,只支吾了一声就疲惫的闭上眼睛,安静的倒在地上。空气中开始隐隐现出一条光索,一端是一个大圈,紧紧的套在张笛的额头上,一端是个小圈,拴在羊的手指上。原来刚才,羊趁余传波死的时候张笛心神大乱没有防备之机,给他下了这个机关,再趁他感怀水兰离去的时候突然发动,因此张笛没有丝毫反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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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星寒笑道:“的确是与贫道无关,可是刚才施主打算对贫道的宝剑下手,就有关了。此剑乃终南山镇山之宝,千年来受人朝拜,贫道宁可自己有事也不能让这把剑损伤分毫。”羊冷道:“你这把剑差点把我给杀了,你说呢?”孤星寒道:“此剑乃圣剑,能辩是非,剑要杀你,是它自己的意志,可不关贫道的事。”羊道:“想不到孤星寒也是口舌圆滑之人,绕着弯骂我是该杀之人。我今日若非要毁了此剑,你又如何?”孤星寒静静的笑了笑道:“贫道奉陪便是。”羊道:“你倒答应得挺爽快。只是我现今是灵体,不要说掌门,就算你门下一个小道士,也可以对我出手。你们终南山若是喜欢这么以强凌弱就上吧。”孤星寒大笑道:“施主有什么想法只管说就是,何必拿这些话来气激贫道呢?”羊笑了一声道:“我若在生,十个孤星寒也不是我的对手。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要真想和我真正实力对抗的话,让我和张笛合体吧。”孤星寒安详的道:“那可未必。你只管合体试试。” 
   
  祈云飞终于忍不住出口道:“你若是想赢他,千万别让他合体。贞女门的潜力如果完全被激发出来,神来了都打不赢。”孤星寒微微一笑道:“神打不过,可是贫道不是神,也不信神,所以未必输。羊施主如果不服气,只管试试,但是有一条,如果贫道侥幸赢了,可要让贫道带走属于终南山的东西。”羊一直就只忌惮孤星寒出手阻挠自己和张笛合体,听见如此求之不得,道声“好”迫不及待立即将灵体融入到张笛的身体中。祈云飞脸色剧变,心里一急,胸口又剧痛起来,“哎哟”一声又坐了下去。张笛的身躯瞬间爆发出无数道炫目的光芒,面容渐变,转眼间,羊已神采飞扬的站在了孤星寒的前面,笑容如同旭日般灿烂:“我六年的代价终究没有白费。孤星寒,谢你成全。你现在可以过去把龙泉剑拾起来了,让我看看能召唤龙的剑的真正魄力,也让我看看魔法协会和道家谁强谁弱?”谁料孤星寒却摇摇头道:“贫道此战不用龙泉剑。”说着从背后抽出一根拂尘来道:“用这个就行了。” 
   
  羊的脸上象蒙上了一层严霜:“你若是这样轻敌,要是一个回合就去见冥界使者了可别怪我不给终南山留面子!”他气得脸上的肌肉都有些抽搐了。孤星寒道:“不是这个意思,龙泉剑威力太大,唯恐伤到两位施主啊。待这根拂尘打不赢时,贫道再换龙泉剑不迟。”羊道声:“好!”早就按捺不住,光剑现手,如同迅猛的一头猛豹冲了过去,风声鹤唳,草木皆惊,剑风所到之处,万物枯死,一团巨大的光圈在羊的身上猛地散开,顿时天崩地裂,到处都猛烈晃动,地上裂开好几条巨大的缝隙,不少紫罗兰都刹那化为尘末。余传波的尸身骨碌碌的滚了几下,狠狠碰到一块凸起的石头时才停下。祈云飞也争持不住,用了好大元气才定住身子,心下黯然道:果然威力无穷,看来天下无敌之说并非虚妄。及到抬头看时,只见尘舞雾漫中,虽然羊去势迅如雷霆,但是孤星寒的身影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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