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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之交 作者:蓝超蓝(晋江2013-02-18完结)-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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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少这个时间到操场来。周末的操场真静啊,学生们大概都都忙着玩乐去了,一个锻炼的人也没有。
  我们俩在操场的一角的台阶上坐下来。
  我大概还沉浸在越剧的曲调里,呆呆地望着空旷的操场出神。
  安静地坐了会儿,J打破沉默,问我:“你喜欢看什么电影?”我说:“相比之下,比较喜欢看外国片,学校每学期都放《魂断蓝桥》,至今我已经看了八遍了。”J惊讶地“啊?!”了一声,他夸张的语气,逗得我忍不住笑起来。
  看我开心起来,他也笑了。他说他也爱看外片,不过更喜欢看港片。
  那时候的香港电影,大部分是在录像厅里去放,我基本上不去那种地方,所以知道得少。熟悉的都是从电视里看的,诸如《射雕英雄传》、《上海滩》、《霍元甲》、《八月桂花香》等香港连续剧。
  聊了会儿影视,他又问我是不是喜欢吃甜食。我想大概是那天看我消灭“富士山”的厉害劲儿,引起了他的误解。我告诉他,其实,我更喜欢吃辣的,什么凉粉、凉面、冷吃兔、水煮牛肉之类的。
  他说他喜欢吃白糖,不是把白糖放水里,而是直接放进嘴里吃。
  这可真是出人意料,爱吃甜食的男生是很少的。忽然想起在一本书上看到的观点:“爱吃甜食的男生很温柔”,我不禁扑哧一笑。
  他问我笑什么,我告诉了他。他窘得赶紧解释:“不是这么回事啦。小时候没糖吃,我弟弟小我七岁,家里只有给他往牛奶里加的白糖。我常常偷吃,但又不敢多吃,所以,一直对白糖情有独钟。”
  他又讲他小时候的生活,他说自己没上过幼儿园,是被敞放着养大的。加上弟弟的出生,转移了父母的注意力,所以他一直是自由自在地生活。
  这让我理解了为什么他的行为总是很自我,不愿被人左右,不喜欢从众。
  最让我奇怪的是,他提到他父亲的时候用的词是“我爹”,他说云南那边都这么叫。
  见我狐疑,他补充说:“你是不是觉得很土?云南嘛,边远省份,少数民族多,落后一些。不过可别惹少数民族,他们民族脾气大着呢!”
  “没这么夸张吧?”
  “不信你来云南看看就知道了。你真该来云南看看,风景绝美。”
  “那就把它列在我第一个五年计划里吧。”
  “什么第一个五年计划?”
  “我把毕业后的每五年作为一个阶段,定一些目标,让每一个五年都有不一样的人生体验。第一个五年,我打算好好享受一下自己赚工资又无牵无挂一身轻的日子,利用每个假期去饱览祖国的大好河山。”
  “第二个五年呢?”
  “这个嘛,现在还没想好,相信经过了第一个五年我就知道自己憧憬的是什么了。”
  我们正聊得起劲,突然一道强光闪过来,在我们身上乱晃,吓了我们一跳。眯着眼顺着光看过去,原来是两个戴红袖章的男人拿手电筒在照我们。
  我俩一言不发,注视着那两个人。过了几秒钟,那两人转身走了。
  这突发事件破坏了我俩的聊兴,我们起身回宿舍。一路上我俩闷声不语,既没有抱怨那两人对我们不尊重的行为,也没有讨论他们为什么用电筒乱照我们。
  我俩对这件事的反应如此一致,真切地显示了我们共同的致命伤——超强的自尊和防御性的自我保护方式。
  我们在自尊心受到伤害时,都把气闷在心里,连最直接的生气骂人都做不到,更别说张口把事谈开了,平时的洒脱和幽默感均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们貌似沉着冷静、高傲不屑,但沉闷却在不经意间暴露了我们的本来面目。我们其实非常敏感脆弱,敏感得要用漠然作为面具来掩饰波动的情绪,脆弱得须用缄默作为铠甲来隐藏真实的自我。
  福兮?祸兮?
  


☆、十五

  距离最后离校不到两周的一个中午,我正在睡午觉,辅导员在楼下门卫室用小广播呼叫让我赶快下去。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跳下床套上凉鞋冲下去。
  辅导员让我和他一起去系办公室。我问他怎么了,他卖关子不说,只是问我,我家里是不是非得要我回老家去?我说也不是,只是不希望我走得太远。
  我满腹狐疑地随他到了系办公室,书记正等在那里。他笑着招呼我坐下,问我辅导员告诉我没有,我说没有啊。
  书记说:“是这样的,A市一家大厂来我们系要一个女生去他们子弟校。我们分配小组权衡了一下,觉得你最合适。你觉得怎么样?家里那边不会再不同意吧?”
  我大喜过望,在最后的时刻,分配的事居然出现了这么大的转机,这不是天上掉馅儿饼吗?!
  我立马说:“其实家里最希望的就是我能分配到A市,他们肯定不会有意见的。”
  书记也很高兴,说:“那就这么定了。”
  我道谢出来,马上跑到邮局去给家里发了个电报。
  激动之余,我开始为自己的“家当”做打算了。很多同学在卖书,要我把攒了四年的心肝宝贝卖掉,我是绝对舍不得的。可就这么带着去单位报到也不太可能,太重了,足足四箱呢。通过邮局寄回家去呢,费用又太高了。
  最后,家里让爸爸和舅舅来学校帮我把书运回去。妈妈在信上说,他们的车费就当是邮寄费,还利用这个机会在我离校之前来学校玩一趟,一举两得呢。
  一天傍晚,在去食堂的坡上遇到J,看他走路有点一瘸一拐的,我关切地问他怎么了,他说下午去游泳,结果脚抽筋了。我想起自己有瓶舒筋活血的油,就让他在报栏等我一下。我快速回宿舍去取了药油,跑下来给了他。
  第二天全年级在大阶梯教室开会,我刚坐定,J就走过来,把《围城》递到我的手上。他用手指了指书,我会意地翻了翻,原来书里夹了张折着的字条。
  开会的时候,我悄悄展开来看。他在字条里说:“昨晚擦了油,脚已经舒服多了,谢谢绮的油,绮的关心让我心下感动。听同学说绮被分到了A市,是真的吗?”
  我这才想起来,我还没有告诉他这事儿。大概是这段时间太忙碌了,忙着给论文定稿,忙着清理书,忙着接待家人。
  自从那天晚上被扫兴后,我们就一直没有单独在一起呆过了。可分配这么大的事我还是该早些告诉他才是啊!
  我立刻给他写了张回条:“你的脚好些了我就放心了。抱歉分配变动一事一直没找到机会告诉你,只希望这次不要再有什么变化了。愿上帝与我们同在!”
  开会结束的时候,我快步走过去把字条给了他。
  就快离校了,同学们开始忙着互相写毕业留言。因为工程太浩荡,为了提高效率,我们用铅笔在留言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被要求写留言的同学的名字,然后呢,女生这边就直接送到寝室去,男生那边,就请一个男同学给自己带过去散发,写好了的同学自然会托人把留言纸送回来。
  J给我写的留言很快被雁转交回来,还多了一张让我给他写的留言纸。
  我的留言纸上贴着他的照片,看得出来,背景是学校办公楼上高高攀附着的翠绿色“爬壁虎”。J蜷着一条腿闲闲地坐在水池边的栏杆上,淡蓝色的短袖体恤,米黄色的长裤,棕色的凉鞋。面部表情很自在享受的样子,整个画面的色彩非常清爽协调。
  再看旁边,是我熟悉的笔迹:
  “有些分别是暂时的,有些却是真格的。你看,这一回实在说不清是怎么一回事。
  在将来的某个晴夜,当你长发飘飘迎风而立时,别忘了我也曾陪过你在星光灿烂之夜。”
  星光?那几个晚上有过星光吗?我一点都没注意到。我记忆里刻下的是那些夜晚带给我的感受:好像在街上巧遇到一位多年不曾蒙面的老友,惊喜、亲切、愉悦,更有一种因美好时光的短暂而生出的依依不舍之情。
  我心情非常复杂,实在不知该如何下笔,只好暂时把他的留言纸搁进抽屉里。
  七月二日,宣判我们命运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那天下午,辅导员在小阶梯教室的讲台上慷慨激昂地做着最后的演讲。大家哪里听得进去,都眼巴巴地望着他手里捏着的那一摞派遣证呢。终于,辅导员结束了总结报告,开始预祝大家美好的明天了。
  大伙儿竖着耳朵听着辅导员念派遣证,急切地想知道自己的分配结果。辅导员不紧不慢地念着派遣证上的名字和派遣的单位,念到的同学就上去领那张象征着未来的薄薄纸片。
  记得曾问过J是否联系到单位,他说联系了,但还没确定。所以,辅导员念到J的时候,我注意听了一下,他不是被派遣到教委,而是被分到昆明电信的一所中专,看来,应该是他自己联系的那个单位了。
  发完派遣证,大家一起往大食堂转移,吃最后的晚餐——“散伙饭”。
  同学们按桌上安排好的名单找到自己的位子。可哪里能安静地坐下啊,人人都兴奋不已,到处都是激情澎湃的声音,食堂的整个空间都在嗡嗡作响。
  离开席还有一段时间,有人提议来点节目助兴,大家一致赞同。同学们随便点节目,点到的就上去表演。
  J和另一个女生的经典对唱第一个就被点到了,他们大方地上去演唱。熟悉的歌声,相似的情景,猛然唤起了我脑海深处的记忆。从前我们对视的那一幕清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的心像被重击了一下,开始隐隐作痛。
  J,这是最后一次看你唱歌吗?分别真的来临了吗?我才刚刚找到的那一点点相知的感觉,就要在未知的岁月里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吗?
  我兀自感伤着,后面的节目一个也没看进去。
  凉菜、热菜陆续端上了桌,啤酒也斟满了。大家站起来,一同举杯庆祝毕业。
  吃了些菜,填了填肚子,同学们纷纷端着酒杯到别的桌子去敬酒。大家东游西走,座位全被打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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