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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瓢-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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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芹却一时没有脱掉衣服,用胳膊抱住自己,微微有点儿抖索。见杜元潮真的是一副暖和的样子,这才羞羞答答地脱掉上衣。又犹疑了一会儿,将裤衩也脱下了。她将双腿紧紧夹住,并微微弯着身子,更紧地抱住了自己。
  光溜溜的杜元潮才开始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但没过一会儿,就很舒展地在老槐树下玩耍起来。
  采芹看见杜元潮只顾玩耍,一点儿也没有在意她赤身裸体,渐渐地,便像一朵在晨露中开放的花苞,慢慢地开放了———开放之后,就再也不觉得什么了。
  天地间,大树下,荷塘边,草地上,一个男孩,一个女孩,赤条条,竟忘记了家。
  而这里,却一时成了他们家———安静的家。
  他们在大树下奔跑着,蹦跳着,哼唱着,或者是大声地用教书先生教给他们的腔调,背诵着那些先生教给他们而他们其实并不懂的诗文,但现在,那节奏,那旋律,却比在程家大院的那间书房里诵读时更让他们喜欢。
  纯净的童声飘荡在雨幕里。
  他们蹲在塘边。
  凉匝匝的水中,荷叶的阴影下,有鱼儿在游动;一些金黄的螺蛳吸附在荷叶的茎上,看上去煞是可爱。杜元潮轻轻一摇动荷叶,鱼一忽闪不见了,而螺蛳也从荷叶的茎上脱落下来,一闪一闪地沉入宝石蓝的水底。
  杜元潮感到小肚子有点儿胀,站起身来,挺起肚皮,刚才还很绵软的小鸡鸡突然得到了某种力量,一下子变粗,并翘了起来。他低头看着它慢慢地抬起来,再一使劲,一股细细的清澈的尿液便很有力地冲出,高高地飞向空中。这道尿在空中划了一弯优美的弧线,叮叮咚咚地落进了荷塘里,其声清脆悦耳。
  采芹依然蹲在塘边。她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杜元潮的小鸡鸡以及他的尿。她觉得小鸡 鸡很奇怪,而尿在空中越过时的样子却很好看。
  杜元潮在挺着肚皮将尿高高抛向空中的那一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骄傲。
  也不知是雨洗亮了太阳,还是太阳照亮了雨,太阳是愈来愈金金,雨丝也是愈来愈金金。
  两个孩子竟然还是想不起来回家。他们在“伞”下不住地说着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听得懂的话,忘记了一切,似乎偌大一个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个。
  他们是两只鸟,两只小鸟。他们是两只猫,两只小猫。
  田野上也确实空无一人。
  雨落在荷叶上,笃笃笃地响着;雨落在草上,沙沙沙地响着;雨落在水里,叮咚叮咚地响着;雨落在树叶上,扑答扑答地响着。
  采芹玩着玩着,突然说:“我做新娘子,你做新郎倌。”
  杜元潮想了想:“好,我做新郎倌,你做新娘子。”
  “我做妈妈,你做爸爸。”
  “好,我做爸爸,你做妈妈。”
  杜元潮采了两柄特别大的荷叶,再用一根小树枝往地上戳了两个洞,将荷叶长长的茎插入洞中,然后对采芹说:“你先躺下吧。”
  采芹就在荷叶下的草地上躺下了,身子伸得直直的,但一双小手却紧紧地捂在两腿间。
  杜元潮也躺下了,在离采芹的身子半尺远的地方。
  两朵荷叶,成了这对小人儿的华盖。
  他们忽然不再说话,天真无邪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往上看———看到的是在微风中摆动的荷叶,那荷叶是半透明的,有一道道的筋,像枝枝蔓蔓的血管一样,在流动着绿色的血液。
  采芹往杜元潮身边挪了挪身子。
  杜元潮也往采芹身边挪了挪身子。
  他们靠在了一起,双方的肌肤都凉丝丝的。
  天底下,除了雨声,还是雨声。
  “我是新娘。”
  “我是新郎倌。”
  “你是新郎倌。”
  “你是新娘。”
  “我是妈妈。”
  “我是爸爸。”
  “你是爸爸。”
  “你是妈妈。”
  他们都闭上了眼睛。
  金雨潇潇,依然下个不停。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睁开眼睛,又几乎是同时侧过脸去看对方,然后笑了。采芹笑着笑着,将脑袋钻到杜元潮的腋下,杜元潮感到痒痒,就躲闪着。后来,又各自重新躺好,面朝荷叶。
  杜元潮假装睡着了,学着大人,夸张地打着呼噜。
  采芹慢慢坐起来。
  直溜溜地躺着的杜元潮,像一条并拢了双腿的青蛙。
  采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杜元潮的小鸡鸡。
  杜元潮的小鸡鸡像一只没长羽毛的还在窠里嗷嗷待哺的鸟。
  采芹有心想用手去抚摸它,可是不敢,怕惊动了它似的。
  再仔细看时,采芹笑了,因为她发现杜元潮的小鸡鸡有点儿弯曲。
  杜元潮还在呼呼大睡。
  采芹躺下,也假装睡着,但两只手依然压在腿间。
  杜元潮悄悄地爬起来。
  直溜溜地躺着的采芹像一条形体秀气的鱼。
  杜元潮用胳膊肘支撑在地上,将身子侧过来。这时,他看到了采芹白嫩嫩的胸脯上的两个小小的奶子———她的两个奶子与他的两个奶子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更红一些,更嫩一些。他歪了一下脑袋,因为,他忽然发现采芹的一只奶子的旁边,长了一粒不起眼的红痣。那红痣比绿豆还小,但很红亮,像被针扎了一下,刚沁出的一颗细小的血珠。
  采芹微微睁开眼睛,叫了一声“不准看”,将压在腿间的两只手放到了胸前,但忽然地又想到了两腿间,连忙起来,跑到塘边,摘了一片小小的圆圆的荷叶,重又躺下来。她将那荷叶盖在腿间,双手依然放在了胸上。她对杜元潮说:“天黑了,睡觉了。”便闭上了眼睛。
  杜元潮跟着躺下:“天黑了,睡觉了。”
   “谁也不许说话。”
  “谁也不许说话。”
  两人假装睡去,可是不一会儿工夫,这两个玩累了的孩子,却真的睡着了。
  睡着时,杜元潮的小鸡鸡像一支刚刚破土而出的、怯生生的怕遭风寒的嫩竹笋。
  一阵风吹来,吹跑了采芹腿间的荷叶。
  还是一天的太阳雨……

狗牙雨/金丝雨8
  程家大院的人正进进出出地找他们。没有人看到他们走出大院,都以为就在院子里,因此开始寻找时,没有一个着急的,等将各个房间各个角落都找遍了也未见他们的踪影时,便有点儿慌了:这一天的大雨,两个人跑到哪儿去了呢?便纷纷跑进雨地里,在巷子里呼唤着:“芹儿!———”也顺便着呼唤着杜元潮,众人都觉得此时此刻,采芹肯定会与杜元潮在一块儿。范烟户派人去了田野上,看看两个孩子会不会在杜少岩身边,但杜少岩说,他根本就没有看到两个孩子到田野上来过。忽然想到邱子东,便有人立即去了邱子东家,邱子东说:“我 知道他们在哪儿!”领了人就往镇后跑,然后爬上大草垛,往远远的地方一指:“他俩往那儿跑了。”
  众人一听,有点儿害怕,因为那个方向,是条大河。这一带人家最担心的就是小孩溺水,于是在一片的呼唤声中,人们哧通哧通地往邱子东指的方向跑去。
  程家大院的几个人找到杜元潮与采芹时,他俩睡得正香。因为有点儿凉,睡梦里,两个孩子忘记了是在田野上,还以为是在一张床上,竟然赤身裸体,甜甜地拥抱在了一起。
  炳嫂她们几个将采芹抱回家中,给采芹换上衣服,让她继续睡觉后,都来到堂屋,那里,程瑶田夫妇早已坐在椅子上,两人脸色都冷冷的。
  炳嫂一五一十地描绘着她所见到的情景,并颇为忿忿。
  范烟户却说:“你说重了,不完全是这样的。”
  炳嫂身子一直:“怎么说重了?就是这样子的!不信问他们几个!”
  旁边几个人正要说话,程瑶田挥了挥手:“你们都去吧。”
  与此同时,杜元潮正在田野尽头的一间看风车的小草棚里。他是被杜少岩背到这里的。
  当天傍晚,范烟户派人将杜少岩叫了来,说:“从今天起,你们父子俩就不再住程家大院了。
  老爷说,村后有两间草屋,原是冬天给牛住的,现在就归你们了。野风车旁有块地,地不算好地,但也是地,也是能长庄稼的,老爷说,你为人老实,为程家干活,从不惜力气,也送你们了,日后你们父子俩总不至于饿着肚子。这里,你的工钱也都已算好,老爷还让多算了一些。”说着将桌上的钱推到杜少岩面前。
  杜少岩弯着腰:“老爷他仁慈,我一辈子记着老爷的。”
  范烟户轻轻一抱拳,微微一弯腰,一句话没有再说,转身走了。
  已有人将杜少岩父子的东西收拾在两只竹箩里,这时担出来,放在了门外。
  杜少岩僵直地站了一会儿,转过身去,走出门外,挑起两只竹箩。
  院门外,杜元潮正在躲雨,见杜少岩挑了两只装了他们家什的竹箩,好生奇怪。
  杜少岩一言不发,走过来,拉住杜元潮的手,继续往前走。
  杜元潮微微挣扎着,掉过头来望着程家大院。
  走到镇头,杜元潮问:“我们去哪儿?”
  杜少岩不作答,只是紧紧抓住儿子的手。
  “我们为什么要离开?”
  杜少岩的步伐越跨越大。
  “我们为什么要离开?”
  杜少岩松开了杜元潮,紧接着,抡起厚厚实实的大手,一巴掌扇在儿子的脸上。
  杜元潮满眼直冒金星,差点跌倒。他望着父亲,眼中一下汪满了泪水,声音更大地问道:“我们为什么要离开?”
  杜少岩放下竹箩,抡圆了胳膊,随即一记更沉重的耳光响彻于雨中的巷口。
  杜元潮眼前一片昏暗,向后一个劲地跌去,直跌到又高又陡的河坎上。杜元潮在河坎上骨碌骨碌地向下急速滚动着,最后滚进了大河,激起一大团水花。他呛了几口水,一把抓住了岸边的草,挣扎了好一阵,才从水中爬到岸上。
  他呜呜呜地哭着:“我……我们为……为什么要……要离开?!”
  从此,这个口齿伶俐的孩子,有了口吃的毛病。
  杜少岩站在岸上,看着儿子像条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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