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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无语 隆振彪-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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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应该让农民富起来,但不能光图眼前利益,挖肉补疮。‘要想富,靠砍树’,实际上是断了自己的财路,后患无穷。”
  周德山明白,双方都在绕圈子说话;与其这样躲躲闪闪,还不如挑明了讲,他沉不住气了“:听说你要关闭山门的木材加工厂?”
  “是的!不仅山门,其它社队的木材加工厂,我也要在常委会上提出讨论。”
  室内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周德山想极力克制自己的冲动,打开了铁皮烟盒,抖着手在卷着“喇叭筒“”:利用本地资源致富,有什么不好?靠山吃山嘛!”
  林涛冷静地说道“:这种‘靠山吃山’是错误的!是坐吃山空!‘要发财,砍木材’的作法要立即纠正!”
  周德山的卷烟怎么也卷不拢了!他铁青着脸说“:同林县九山半水半分田,不靠山,不靠木材,靠什么致富?”
  “从目前情况来看,只有执行‘休养生息、恢复发展’的方针;应该靠养山致富,要造林,要发展林下种植业和综合利用。”
  “就像那个得了五千元奖金的人一样,靠国家掏腰包?”
  林涛早就成竹在胸“:国家愿意掏这种腰包,而且每年都掏了。只是过去县里的育林基金大都挪作他用,这种现象要迅速扭转,当然,除了国家掏腰包外,更多的收益是靠林下种植业和综合利用。我已与省科委和林业厅谈妥,他们决定把同林县作为重点来扶助,发展经济的门路广得很,大有可为!”
  周德山无言以对,满腹的火气无处发泄。林涛那咄咄逼人的态度使他实在忍受不了。他甩掉烟卷,“啪”地一声关上铁皮烟盒,终于说出了他不愿在这种场合说的话:“好吧!这个问题放到常委会上再讨论。不过,我必须提醒你:
  在处理这场山林纠纷时,不要掺杂个人私情;否则,你要对一切后果负责!”
  蓦地,林涛那张清癯削瘦的面孔变歪了,眸子里燃烧着两团火,面颊上的咬肌在可怕地蠕动着,太阳穴上脉管的搏动清晰可见,他的右手使劲抓住木沙发的扶手,似乎可以听到“嘎嘎”的声响在一阵难以抑制的愤怒过后,林涛终于平静而郑重地说:“一个共产党的县长,当然要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
  室内的空气凝固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一种近乎残酷的寂静!周德山听到了怀表的滴答声。他忍受不了这种难堪和尴尬的气氛。不知向文清哪去了?他多么希望他在这时出现呵!
  在周德山与林涛争论的时候,谁能想到,向文清正坐在隔壁的藤圈椅上,悠然地吐着烟圈,是隔岸观火,还是想获渔人之利?他为什么如此洒脱和轻松呢?
  听着隔壁的争吵声,向文清的确十分得意。。虽然这场山林纠纷和他的命运紧紧相连,但他经过反复考虑,觉得无论事态怎样发展,对自己都十分有利。就像一架左右逢源的风车,无论风从哪边来,都能轻快地转动。
  开的场合,向文清是个喜怒不露于形的人。他的一生是围绕着“自我”这根轴心旋转的。长期的机关生活,使他懂得了权力的重要,也使他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冷静的“权欲狂”。他没有政治观点,只有个人野心,时刻在窥伺方向,寻找时机。他善于利用周德山的弱点,来保护自己和达到个人目的。就说搞山门这个点吧,他和周德山的目的截然相反,只是为了捞取政治资本。搞对了,少不了他的功劳;搞错了,有周德山这棵大树遮阴。
  现在,虽然林涛当了代理县长。但向文清这个失败者还押着一宝,因为代理县长还要经过选举才能正式任命。
  他相信,利用周德山对自己的信任和器重,捞个候选人并不成问题。同时,他也明白,要在这次“竞选”中击败对手,必须先让对手声名狼藉。就在这时候,青山林场和山门大队发生了严重的山林纠纷。他对山门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知道他们的做法是违反政策的。他担心别人会弄清真相,否定山门这个典型,使他失去“竞选”的资本。因此,当初他主动要求去处理。后来,他又极力怂恿林涛去,是因为他想到了这场山林纠纷的复杂性,认为林涛不可能处理得好。
  这样,就会使这位对手陷入窘境,失去威信,也就是失去票数。但是想不到林涛很快就抓住这场山林纠纷的实质;他又惊慌不安,只好通过周德山召回林涛,企图中止他的处理工作。经过一夜的仔细思考,他陡然意识到,不管林涛是半途而废,还是一搞到底,都会使他处于不利地位。如果他半途而废,那就完全达到了自己当初怂恿他去的目的;如果他一搞到底,就会隐入绝境,因为自己手里还捏着一张谁也不知道的王牌!
  更使向文清感到高兴的是,想不到在这场山林纠纷中,高慧和林涛自动地搅到一起来了。他清楚在共产党的“官场”中,风流丑闻比其他错误更容易招人非议。复杂的山林纠纷再加上纠葛不清的男女私情,谁能讲得清?谁能说得明?他预料林涛将会因此而臭名远扬,失去人心。在即将到来的县人大选举会上,这位对手也就会不击自溃!
  隔壁的争论早就停止了,向文清估计他们已处于难煞的僵持局面。不知是他作弄人的欲望满足了?还是担心周德山会追问他刚才的去向?他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身子,迈着轻松的步子,走过去掀开了门帘
  八
  他会来吗?又有几天没回家了。
  天快黑了,电站还没送电。昏暗的屋子里,蓝淑贞一边失神地洗着碗筷,一边沉重地想着心事。
  这些年来,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太少,但也熬过来了,为什么这些天不时见面,反而更想他呢?也许这不是想,是牵挂,是担忧,是害怕不为自己,只为他和川川。
  昨天,一个人寄来了一封可怕的匿名信,流言也更多了,有人说看见他俩在山上真想大哭一场,可惜过了那种年纪。听说事情传到了城里,他挨了周书记的批不能再想,太可怕了
  这些天来,她曾几次劝阻林涛,不要再被山林纠纷缠住,只要风波平息就算了。他不听劝说,非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尽管她担忧,也无可奈何,但愿他顺利地度过这一关。然而,关于他和高慧的风声越来越大,种种事实又证明了这一切,她不得不相信了。曾几何时,她的那种担忧又变成了另外一种害怕。山林纠纷处理不好,至多是丢一顶乌纱帽,他还可以搞自己的林业;如果在那件事上摔了跟斗,后果就不堪设想,不仅给家庭带来不幸,还会毁了自己。她爱林涛,也怕失去他。但迄今为止,她还没有问过他半句,只是默默地忍受。
  按照文明古国的传统标准,蓝淑贞是一个难得的贤妻良母。从关心丈夫、抚养儿子到料理家务,都无可挑剔。在她身上,体现了一个农村妇女纯朴、善良、勤劳和贤惠的美德。但是,由于文化知识、工作经验和政策水平的欠缺,她不是一个称职的领导干部。有人说,她这书记职务是靠“铁姑娘”的肩膀挑出来的,是用汗水换来的,这也许不假。她用一个善良妇女的态度去对待自己的工作。只要是上级的指示,她都照办不误;哪怕是错误的指示,她也盲目服从。
  这并不是她想讨好卖乖,而是一种虔诚的服从。对下面的群众,她从不以势压人。她耳朵软,只要谁多说几句求情的话,不管是什么事情,哪怕与政策不符,她也会帮助解决。
  群众称她“娘娘书记”。的确,她的心是有点像观音娘娘。
  外面,传来了哭声。蓝淑贞心里猛地一紧:是川川的哭声?!啊,他什么时候出来的?她急忙放下碗筷,跑了出去。
  苍茫的暮色中,川川跌倒在那条通往远处的公路上,她呼唤着“:心肝呀!宝贝!”冲上前去,抱起了儿子。天哪!川川的头被摔破了,额角上流着鲜红的血。她惊呆了,捂住川川的伤口,朝屋里跑去。家里什么药品也没有。她只好拿起一根竹竿,朝挨近屋顶的墙角捅去,捅下了一个白色蜘蛛网。她颤抖着手,把那东西敷在川川的伤口上,血总算止住了。川川还在伤心地哭,是很痛吧?是的,三岁的伢子,像豆腐样嫩的皮肉,怎能不痛呢?儿的肉连着娘的心,泪水溢出了她的眼窝。她一边对着伤口轻轻地吹着气,一边抚拍着儿子的腰背,吹呀吹呀,疼痛止住了,也烫平了幼小的心灵。
  川川不哭了,可怜巴巴地依偎在母亲怀中,仰着那张留有泪痕的脸望着她。她不明白,川川到路上去干什么?是去望爸爸吗?也许是的。不知为什么,川川不见爸爸想爸爸,像唱歌一样地念叨着爸爸,见了爸爸又怕爸爸,大概是和爸爸在一起的日子太少了。是的,他回来得太少了。就是他在界坡的这些日子里也很少回家。真的是忙于工作,还是他心里没有这个家呢?
  灯亮了,电压不足,发出昏黄的光。蓝淑贞吹灭了如豆的油灯,瞧着怀里的川川,问道“:还痛吗?”
  川川的大眼睛眨了眨,奶声奶气地说:“不痛了妈妈,你眼睛里有水,你也痛吗?”
  “蠢宝,妈不痛”
  蓝淑贞的声音哽住了。孩子是不会知道,心里痛也会流泪呀!她的心在痛,痛得那样难受。她是那样爱他,爱得那样深沉,她希望他幸福。但是,他真的能得到幸福吗?他是县长,全县几十万人都盯着他。现在,议论他和高慧的人是那样多,县委周书记都出面干涉了;更有一些人不怀好意,像那个写匿名信的人言可畏,组织上处分更可怕!
  作为共过患难的妻子,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倒霉吗?不!还是要劝劝他,用爱去温暖他,让他的心回到这个家来吧!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
  开门了,林涛满脸倦容地走了进来。他的心情很不好。
  万万没想到,一场山林纠纷的处理竟是这样阻力重重。上面施加压力,下面顽强抵抗;周振武甚至通过别人的嘴扬言“:姓林的搞下去没有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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