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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文学之父──卡夫卡评传-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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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家有往来,尤其跟同是生长在布拉格的德语作家、表现主义运动的著名理论家和领袖人物弗·韦尔弗交谊甚深。表现主义者中有一批“狂飙”式人物,他们不满现实,反抗社会,有一种必欲“爆炸”的感情。在艺术主张上,表现主义作家把创作看作“内在的需要”。因此,他们格外崇拜歌德,把歌德“由内而外”的创作主张当作中心口号。毫不奇怪:卡夫卡认为“内心世界向外部的推进是一种巨大的幸福。”在他给女友的信中,他对这种幸福感的描写跃然纸上:
  我是用什么样的热情在写作啊!墨水在怎样地飞舞啊!②当然,卡夫卡是一个十分强调“独特性”的人,正如曾任罗马尼亚作协主席的米哈伊·贝尼乌斯所赞扬的,他是个“不依样画葫芦的作家”。就在跟表现主义接触的那些年月里,他并不完全赞同表现主义的某些主张和倾向,他尤其反对那些借文学来掩盖其颓废生活的“作家”。他自己则崇尚歌德,唯“持久的艺术”是求。
  ③ 见 M 瓦尔瑟:《一种形式的创造》德文版第 11 页。
  ① 卡夫卡 1914 年 7 月 31 日日记。
  ② 卡夫卡:1913 年 1 月 5—6日写给菲·鲍威尔的信。
  职业的苦恼“持久的艺术”——卡夫卡的天赋和能力能胜任这样一种创造吗?对于我们后世人来说,提这样的问题当然是多余的了,因为历史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但在卡夫卡生前,可以说,他一生的矛盾和痛苦都集中在这个问号前面。诚然,卡夫卡对自己作为作家才能的估计前后期是不大一致的。但至少在他的前期,即他的创作旺盛的初期,他说过这样自豪的话:
  我可怕地感觉到,我身上的一切都是为一种伟大的文学创作而准备的,这样的创作对于我将是一种奇妙的解脱和真正的生活。然而,他的作为作家的自信力,并没有足够到把自己的前途寄托在写作上,从而作出决断:放弃那个“饭碗”,那个工伤保险公司的普通职位,而依靠职业写作来谋生,来满足他的父母家庭要求于他的一切。他没有这样做,甚至连工作单位也没有挪动过一次,而且在办公室里始终是“克尽职守”的,但恰恰是这个他兢兢业业为之效劳的保险公司里的职业,跟他的写作兴趣发生着尖锐的冲突,使他痛心疾首,为之苦恼了一生。早在 1911 年的日记里他就这样慨叹:
  从表面看,我在办公室里是克尽职守的,但我并没有克尽我的内心职守(即写作——笔者),而每一件没有完成的内心职责都在我身上变成一种永久的不幸。①因为把心血耗费在“办公室里那一堆毫无价值的文件”上,等于在他那具有“幸福天分的身体上挖掉一块肉。”②“对我来说,这是一种可怕的双重生活,要摆脱它,看来只有发疯才是唯一的出路。”③因此他抱怨,他有可能将会“毁”在这个职业上。这种难堪的处境,在很大程度上倒要归因于卡夫卡自己的弱点。他极为不满父亲对子女的家长式统治,对工人的欺压,但又为自己未能成为父亲所希望于他的那样精明强悍的儿子而内疚;他明明知道,他的资产阶级家庭并不缺乏经济来源,但他又认为自己身为长子对家庭负有义不容辞的经济责任,而且不惜违心地背着保险公司这个沉重的“十字架”消耗他一生中最好的年华,直到完全丧失工作能力的 1922 年为止。
  不过,保险公司这个十字架毕竟没有征服卡夫卡献身文学的决心:
  既然我除了文学啥也不是,并且不能,也不想成为什么别的,那么我的职业就永远也占据不了我。①然而为了他的文学事业,或者说为了抵偿职业所侵占的精力和时间,卡夫卡付出的代价之巨大是难以估量的,可以说,他承受了一个人所能承受的最大牺牲。
  ① 卡夫卡:1911 年 10 月 4 日日记。
  ① 卡夫卡:1911 年 3 月 28 日日记。
  ② 卡夫卡:1911 年 10 月 4 日日记。
  ③ 卡夫卡:1911 年 2 月 19 日日记。
  ① 卡夫卡:1913 年 8 月致未婚妻菲莉斯父亲的信。
  忍受孤寂创作需要生活。这是人所共知的常识。但当生活积累到一定程度,需要把它酿造成某种产品,或者灵感的“引信”急欲将它“引爆”的时候,却是个艰难的过程:它需要时间,需要注意力的高度集中,如果你是不愿步人后尘,跟人亦步亦趋的,就尤其是这样。对于卡夫卡,不知是由于时代的新的审美信息的袭击,还是缪斯女神的梦授,仿怫一个时代的艺术使命非他莫属,决定要由他创造一种异乎寻常的艺术似的。只要能保证他专心写作,任何诱惑他都能抵制,任何损失或牺牲他也在所不惜。于是友谊、爱情、婚姻、天伦之乐……“生活上要求的一切”,他都置之度外,把自己关闭在孤寂的世界。卡夫卡的挚友 M·勃罗德是这样来谈论他的朋友的这一特点的:“在卡夫卡的内心,两种截然不同的倾向为争夺优势而进行互相争斗:对孤独的企求以及与人世交往的意愿。但是对于他,集体生活和有意义的工作才意味着更崇高的目标和理想……当然,卡夫卡的文学工作需要孤寂,需要高度的专心致志。这种专心致志有时因与别人交谈而受到干扰……甚至会由于向朋友作出说明而受到损害。”①显而易见,两种倾向争夺的结果,“优势”越来越倾向孤独这一面。因为卡夫卡把写作看作维护他的“精神生命”的需要,对于他,孤独是不可或缺的手段。他说:“自从我能记事以来,一种维护我精神生命的深刻焦虑,便使我对其他一切事情都冷漠淡泊”。因为“越处于孤寂的环境之中,我越觉得满足。”②卡夫卡要求孤寂到什么程度以及为什么需要这样的孤寂,在他给未婚妻菲莉斯的一封信里讲得十分明白而具体:
  有一次你信中写道,我写作的时候,你要坐在我身边。想想吧,这样我是不能写作的(不这样我也写不了很多),但这样我根本就不能写作。写作就意味着敞开自己,敞开得不能再敞开;彻底的心胸袒露和让人觉得失去了一切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我常想,一张写字台,一盏灯,住在一间长长的、关严的地窖的最里面的房间里,这当是我最好的生活方式了。人家给我送饭来,总是在最外边的门后放下,离我的房间远远的。穿着衬衫走过去拿吃的,通过地窖穹形通道——这大概是我唯一的散步了。而后我就回到原来的地方,慢慢地一边吃,一边想,接着又马上开始工作,我会怎样进行尝试啊!我会把什么样深处的东西都写出来!不会感到紧张!因为极度的精神集中是不知道紧张的。可是,我也许搞不了多久,一开始,也许甚至就在这样的状况下不可避免地成不了功而大大地发起疯来。”不要以为,这样的苦行主义卡夫卡不过说说而已,不可能真的实行。同年八月的一则日记证明,为了创作,他确实过起了这样的“苦行僧”生活:
  现在,我在自己的家庭里,在那些最亲近、最充满爱抚的人们中间,比一个陌生人还要陌生。近年来,我和我的母亲平均每天说不到二十句话;和我的父亲,除了几句空洞的大话,几乎就说不出别的;和我那两① M  勃罗德:《卡夫卡传》德文版 95—96 页。
  ② 卡夫卜:1911 年 3 月 28 日日记。
  ① 卡夫卡:1913 年 1 月 14—15 日致菲莉斯信。
  位已婚的妹妹与妹夫除了生气根本就没有话可说。原因很简单,我跟他们没有最细小的事情可谈。一切跟文学无关的事情,都使我无聊,使我痛恨,因为它们干扰我,或者说阻碍我,哪怕这只是假设的。在此以前一个月,他的日记中有一段也写着类似的内容,只是点出了理由:
  凡是与文学无关的一切都使我痛恨;与人谈话(哪怕是有关文学的谈话)都使我无聊,会客使我无聊,我的亲戚们的痛苦与欢乐使我极端无聊。谈话夺走了我所思考的一切:重要性、严肃性、真实性。至此已经可以看出,卡夫卡要求的孤寂是绝对的,无条件的。然而这个要求本身是多么严酷啊,它要求你随时准备摈除生活中一切意外的诱惑和习俗的欲念,尤其需要摧毁私生活领域的欲念。这需要多么坚强的意志力!现在我们可以来考察他的婚姻之谜的奥秘和他的内心波澜了。
  ② 卡夫卡:1913 年 8 月 21 日日记。
  ③ 卡夫卡:1913 年 7 月 21 日日记。
  婚姻之谜世界知名作家中,经历曲折者不少,但很少象卡夫卡那样,一生中那么平淡又那么富于传奇色彩。传奇之一是他的婚姻故事:一生中与两位姑娘先后三次订婚、三次解约。他的第一个恋人是菲莉斯·鲍威尔,1912 年在柏林认识,1914 年 5 月底订婚,同年 7 月解约;1917 年与菲莉斯第二次订婚,同年 12 月又告吹;1919 年卡夫卡又与另一个名叫尤丽叶·沃里切克的小姐订婚,1920 年夏又退婚。如果说第三次不成功多少与父亲的反对有关;和菲莉斯的第二次解约与他的健康状况(患肺结核)有关,但第一次解约是没有明显的外在因素的。而从两人初次相识到第一次订婚的将近两年内,彼此确实是相爱着的,不然,那厚厚的一本《卡夫卡致菲莉斯的信》怎么会产生呢?
  这本将近八百页的情书,凝结着作者青春年代思想情感的结晶,极端珍惜时间的卡夫卡不惜笔墨来抒发他对爱情的追求,对婚姻的想望;倾泻他对一位青年女性的热烈的恋情,而且也是他首先一而再地向对方提出求婚的。两人也一起外出旅游过。他甚至已经租好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准备结婚之需。
  然而就在卡夫卡对婚姻满怀憧憬的时候,他也没有被未来的小家庭幸福完全陶醉过。仿佛在他的爱情奏鸣曲中不时闯进“命运”的不谐和音响。那是创作与职业的争斗!这场他无力战胜的争斗,时时发出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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