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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醉了,我们坐下来说说话。我说。
邱雨寒坐在沙发上把可口可乐打开,溅得满身满地。他一口气喝下一罐,又开了第二罐。新月披着外衣给他倒了浓茶,抬眼看着我,等待我的示意。
新月去睡吧,我们坐着聊天。我说。
这次邱雨寒没能带来鲜花,他说半夜了实在是买不到新鲜的玫瑰。我笑他痴情,他说,男人痴情是应该的,电影电视里表现的几乎都是女孩子在痴情,没人关注男人的痴情,幸好,你注意到了。
我也喝了酒,安娜姐在会餐上满满地敬了我一杯。我的头也有点晕。邱雨寒又打开一罐可乐给我,说这东西可以醒酒。
邱雨寒终于不胜酒力,睡倒在我的沙发上。我们几乎没能聊什么,他好像就是来这里睡觉。
我第一次如此近如此仔细地看这个男人。这的确是个英俊的男人。我心跳着看他熟睡的样子,心里涌上一股甜蜜。这样一个帅气的男人这样坚定持久地追我,那份虚荣让我眩晕。他的聪明让我一直钦佩,他的谈吐也一直让我着迷,我还弄不清楚我的感觉是不是真爱,但我知道我是真的喜欢。
爱情是什么?安娜姐说爱情就是两个人在一起相互的心疼与和谐,这两样我都体会不到,却体会到了向往和心仪,这是爱情吗?
爸爸的“麒麟城”里设下了无数个赌局,他说,人活着每走一步都是在与命运相赌;弟弟在手术室外和我说的话也是关于人生的赌注。我一定有生来的赌性,我看着邱雨寒的脸,冲动着要去赌我的爱情。
这个夜晚太安静了。
我把脸轻轻地贴在邱雨寒的脸上,慢慢转着角度找他的唇。我小声问了一句,雨寒,你是不是真的爱我?声音小的只有我能听得见。
这是我第一次亲吻一个男人,我怕自己的头发搔痒了他,怕他一下子醒来看我,怕我的那句话被他听见而痛快地回答我,怕他知道我对他也同样着迷……我几乎不认识我自己了,心就要跳出喉咙,我连忙喝了一大口可乐,冲淡留在我脸上嘴上的男人气味。
我坐在邱雨寒的对面整理头发,想着他曾对我说过的话,他曾说,小艳,我和你一起照顾弟弟吧,我们成为一家人没有可能性吗?
这个安静的夜里,我的心无法安静。我把自己和邱雨寒关在屋子里,关闭所有的灯,在黑暗中听他的呼吸。我没有一丝睡意,心里交织了很多年以来的欲望,我不停地告诉自己,别胡思乱想,别放任自己,别走出什么误差,但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悸动。我索性走出房间,来到阳台上点燃一支香烟,让昆都的夜风给我些清醒。
丑末寅初的光景,昆都也睡着了,整个昆明也在沉淀白日的喧嚣。人民路上的霓虹灯跳耀不停,不知道是不是留给我这样的不眠人的风景。我想起万里之外的莫斯科,在失去爸爸的时日里我在深夜不止一次地这样站在阳台上发呆,我把眼睛转向郊外,隔着莫斯科河和爸爸说话,我告诉爸爸,我一定能走好自己的一生,我一定能找到弟弟,也一定能找到爱情。那时的心态还只是一个虚幻的轮廓,怎么也无法具体,现在,我为自己的爱焦急,忧郁,对真真实实昏睡在床上的弟弟毫无办法,这样现实的、具体的生活让我身心疲惫,无所依托。
我知道我动了春心,我满怀负担地动了春心,我可能在不该动心的时候动了春心。
但我怎么束缚自己?
我该不该束缚自己?
我回身要转向屋里的时候,邱雨寒的身影吓了我一大跳。他站在黑暗里,一动不动地把香烟吸了一口,黑影的上方是香烟头突然亮起的火光,虽然很小却很亮,亮得能照出他的眉眼。他的手里端着我的外套,看见我转身,他把外套双手撑在我面前。
夜里凉,穿上。他说。
我把已经伸向电灯开关的手抽了回来,我没有勇气打开灯让他看到我一定红透的脸,我没有勇气拢上我随意披散的头发,也来不及从容地掐灭手里的香烟,甚至没有勇气接过他递来的外套。
夜里的女人太脆弱,我脆弱得连自己也不认识自己了。
我猛然扑向邱雨寒,紧紧搂抱住他,在黑暗里,在他的身上瑟瑟发抖。
那是一场凌晨的战争,是我向往的、恐惧的、势必拥有的战争。它在我还没有做好充分准备的时刻爆发,我立即被硝烟蒙住了双眼。
我被他轻柔地抱在怀里,一步步走进屋子里的沙发上。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能看得清他闪光的眼睛和挺直的鼻梁。他坐在沙发上,我则坐在他的腿上,就和我曾经的梦境一样。他拿起我的手亲吻着,捧着我的脸亲吻着,在我的耳边不停地小声地叫着“细艳细艳”,我听出来他呼唤中夹杂着颤抖,生怕他这微弱的颤抖带出来我更深的颤抖,我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我手心里,他的嘴唇滚烫着蠕动,舌尖在我的手心里划过,让我不忍心放下手来。我的脸埋在他的肩头,他的汗味让我眩晕,让我加重了鼻息。我并不会缠绵,只是在喘息中找到他的唇,狠狠地,疯狂地投了下去。
这个凌晨,我窒息在情欲里。我任由了他的狂吻,任由了他的抚摸,任由他解开我的内衣,任由他裸露在我面前。
在我的皮质的沙发上,我咬紧牙关把湿润献给他,那疼痛在这时我才知道,那疼痛不同于我想象中的痛经。那快感,也不像我想象中的只有快感而无牵无挂。
凌晨无声的战争中,我成为了女人。
第七章 秋天是绿色的婚姻
安娜姐说,再考虑考虑,不应该这样匆忙,结婚,是个大事。
舒拉妈咪说,结婚吧,结婚了就算有了归宿,有了相对稳定的爱情。
娜达莎说,什么都有了,该结婚了,嫁个自己愿意嫁的男人,是幸福的事情。
新月说,姐,怎么这么快?
从莫斯科带回昆明的,有一张我的老师的油画,它是我毕业的时候老师送给我的。老师对我说,学油画的过程有点像中国人所说的“修心养性”的过程,这张画画了很长时间,画成的时候,做画的和看画的都被净化了心境,送给你,它的名字叫“家”。
画面上是一张简单的桌面,桌上摆放着一罐牛奶、一盘土豆,一个男人的烟斗和一个女人的花围裙。背景里面有一张不完整的床。
我回头看了看弟弟,他依然安睡在床上,全然不知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全然不知姐姐要嫁人。
邱雨寒走过来抱住我,在我的脸上唇上亲吻,在我的身上抚摸,我怕他又勾起我的情欲,我说,雨寒,我们把这个油画挂起来吧,这是我的老师心中“家”的概念。
我忍不住想我的爸爸和舒拉妈咪,他们只是简单地在教堂做了个仪式就结合在一起,新婚之夜甚至被我的任性搅闹得没能睡在一张床上。那是我唯一的一次“靠近”婚姻,那婚姻没有激情,没有喧闹,没有酒席和亲朋,甚至我没有看到缠绵和激情。
我也忍不住想爸爸和安娜姐,我撞见他们的幽会竟然没有惊讶,我看到爸爸赤裸的身体和安娜姐雪白的乳房竟然无动于衷,安娜姐说我是个“特种”,这样的“特种”竟然在如今要结婚。
无论如何,我不能把我的婚姻看得清淡,邱雨寒的激情让我想想都心跳,他的恣意和大胆让我无法抗拒诱惑,我想我是爱他,在那个凌晨之前我还不能肯定我爱他,在那场“战争”之后,我爱他。
你还没想好。安娜姐对我说。
我怕深想,我也再无法深想,事情这样发展了,我爱他。我对安娜姐说。
我见过,很多女孩子对他着迷的。安娜姐说。
姐,过去的事情我真的有很多不知道,我想我如果知道很多,我会有婚姻恐惧症的。我说。
是啊,你不知道,有的事情谁也不知道。简单,其实是福气。安娜姐说。
姐,你就当我们的主婚人证婚人吧,你就当我的妈咪。我突然说。
细艳,使不得。安娜姐说。
罗老爷当年教我汉语的时候,曾经讲解过“婚姻”这个词。他那天喝了点酒,有些信口开河,但却说得真情实意。他说孩子你知道婚姻是怎么回事吗?老早年,婚和姻是两码事,是有先后的啊,婚,是结婚大礼,亲朋好友都来见证,都看见了、承认了这门亲事了,然后才是姻啊,姻就是联姻啊,是男女睡一个房子里,生儿育女,生活在一起啊。现在弄反了,都先有姻了,未婚先孕了,同居了,有了姻还不一定婚哩,变了变了。
那时我还没成年,听不太懂罗老爷的话。
现在我也先有姻了,和邱雨寒有姻了,我想婚,但我确实不想那种张扬的婚礼,我只想“家”的感觉。
我对邱雨寒说,雨寒,你打电话告诉你爸爸妈妈了吗?请他们来昆明吧,我不想办什么婚礼,但我想我们应该拜一拜老人。
邱雨寒的父母并没有来,他们发来了亲笔信,用特快专递寄来,为我和他们的儿子祝福。他们让儿子好好待我,珍惜这难得的婚姻。
2003年秋天的一个周末,我和邱雨寒端坐在床上,新月给我们端上了两杯酒,我们挽着手臂一饮而尽。安娜姐深情地注视着我们好久,走上前来紧紧拥抱住我们,泪水打湿了我们的头发。她说,雨寒,你要珍惜,细艳,你要珍惜。
昆明的秋天,没有成片的金黄色,很绿。
第八章 身体的日子根基
我觉得我正在生长根基。“聆”的影响在昆明已经形成,北京上海的传媒也找到我们合作,要和我们商谈“份额”投资介绍和宣传云南的企业和旅游业。他们说,“聆”在云南已经有了根基。
“聆”只有半年的历史,比起云南本土的“风驰”等品牌传媒差距十分明显,规模也小得可怜,但前期策划的“聆之零”方案取得的信誉和效益却确实可观。我对邱雨寒说,你的一个大胆的创意使公司上了一个档次,你可有成就感?他说,我娶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