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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03期-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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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的另一个重音响起。幸好他不拉琴,我想。
  
  “她有一个拉小提琴的男朋友,据说很糙的一个家伙。他们是在Kele8里面认识的。”
  “他们在一起过着混乱的日子,那个男人靠出卖身体和出卖艺术为生,喜欢喝咖啡和挑逗女孩子。”
  北丐已经将身边网兜里的球全部投了 出去,他走到我面前说:“把琴给我厂
  我把琴给他,他把琴放在一堆紫红色的篮球上,琴也是紫红色的。   “熟悉吗?”北丐问。   我脑海闪过一片紫红色的云彩,云彩上面站着人,人的手里夹着一支正在燃烧的烟。
  “没印象。”我说,我开始对北丐撒慌。这在我和他认识的历史上是第一次,我可以骗自己但从不欺骗北丐。他绝对的相信我所说的话,我说我今天穿了三条内裤,他就知道我确实穿了三条内裤,甚至还可以知道我穿了不同颜色的袜子。他对我的一切比我自己还熟悉,而我对他一无所知,所以我们是兄弟。
  我开始欺骗北丐,大地—亡一定是有些东西变化了,这种变化和我有关。
  (六)
  “我们回去吧,”北丐说,”我饿了。
  我也饿了,我开始想念Cauri做的蛋炒饭。乳白色的米,金黄色的鸡蛋,青绿的葱花,它们和Cauri的双腿有着同样的诱惑。这是我爱Cauri的理由之一,希望可以被原谅。我们乘坐一辆紫红色的富康车,一块六的那种。驶过一条又一条紫红色的道路,驶过众多紫红色的人。我的眼睛看到的一切都是紫红色的,北丐这个混蛋,他今天把我变成了一个色盲。现在,整个世界对我来说就是一颗熟透的葡萄,我在葡萄紫红色的汁液中游浮。我想知道北丐这种人属于播种者还是收割者,或者他是另一颗葡萄。
  我们吃泡面,你从来都不能期望在北丐这里吃到泡面以外的东西。
  回来时路过上午的咖啡店,高个子女郎说晚上有场子,问我来不来拉琴。
  “今天会有很多姑娘来哟!”她发骚地说。
  我看了北丐一眼,他点r点头,我说来。脑海中许多意大利泡沫咖啡的泡沫翻滚,全都翻到高个子女郎的胸脯上。
  来,我说。
  北丐,递给我一支烟,我点着厂。很熟悉的味道,我确信曾经很长晌问在这种烟雾中出汗,是的,出汗,只有出汗时嗅到的烟味才可以侵入身体,对我来说出汗的可能只有两种,一种是做爱,另一种是拉琴。有一个人在这两种可能中不停地吸烟,她是Cauri?我看了看香烟的牌子,是阿诗玛,Cauri的牌子。
  “你怎么吸这种烟?”我问北丐。
  “你忘了,我从来不吸烟。”北丐耸了耸肩说。
  “你的那把楠木小刀呢?”北丐问。
  我第一次觉得这小子很烦,真的很烦,他总是不断地提起我就要忘掉的东西,比如说时间。想到时间我心狠狠地跳了一下,我已经一整天没有看过时间了,我迅速地打开北丐的笔记本。
  7点56分,PM。我想起篮球馆中的三个音阶:“紫、红、色。”
  想起Kelc8中的三个音阶:“你、输、了。”
  我停留在阴翳的游泳池底,阳光透过水面在我脚底打上方格,忽然“唰”的一声我被抛出水池,落在一块湖面上。湖水漆黑而森寒,“咕咚”一声开始荡漾、翻腾,我睁开眼睛。北丐的瞳孔仿佛距离很近,我还能看见自己的影子像一只小船停泊在他的眼底。
  “我睡下去多久了?”我爬起来看看周围,一片漆黑而森寒。
   “看你自己的手表吧。”
  我翻动手腕,手表嘲弄着显示晚上7点 23分。我才想起这个手表的时间不准,况且还欺骗过我一次。没有办法,这才发现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我打开床边的心脑看时间,键般上躺满阿诗玛的尸体。
  见鬼。
  晚上7点23分。
  我看见窗外正在下山的夕刚,泛滥着紫红色,连窗帘都仿佛溅到一大片葡萄酒。我看着北丐:“你没别的什么事做吗?”这是我今生第一次驱逐他。
  他从窝着的角落里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衣服,伸了个懒腰。我走过去,把他躺过的沙发拍了拍。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身后沙发上最后的根据地被手掌剿灭,好像站在薄薄的冰面上。“要不要喝点啤酒?”他小心翼翼地问。我丢一颗石子,把他脚下冰面击碎。
  “不要了。”我再次瞥了一眼手表,7点 23分。瞥了一眼电脑屏幕,7点23分。我有一点糊涂了,所以决心要他走。他让人感到厌腻,就好像紫红色那么让我厌腻一样。今天晚卜要独自赴约。
  我打开琴盒看了一眼,时间足够买完几根琴弦以后再洗个澡。提琴安分守己地躺着,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微弱地喷着一股咖啡香。
  我把它拿到灯下,它是棕色的。赶走北丐以后世界恢复如常。
  
  半截小蜡烛的火苗向上空舔了又舔, Kenny…G的Sax单调地撩拔着高个子女郎的睫毛,听Sax总能让人联想起SEX。等我拎着黑色琴盒走进咖啡馆,头发里姿生堂的气味掀动了门边的风铃。“叮”的一声,像蚊子撒娇。
  我把琴盒放在柜台上,打开来给弓子擦松香。松香屑沿着马尾毛飞驰,火光四射。右手够到音响,摸索着把Kenny·G关掉,高个子女郎用滚烫的日光把我的食指剜了一下。
  有Kenny·G就无法调弦。我赶紧解释。
  根据惯例该先找准A弦然后根据纯五度关系来校正其他的三弦。我对完弦,用左手勾着琴颈,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还是不准。尝试拉了一遍舒伯特的《蜜蜂》,以往用每分钟144拍的速度,今天我每分钟拉156拍,蜜蜂的嗡嗡声在柜台后狭小的空间里急促走调。
  我打不准节奏了。北丐在篮球馆每个进球都落在了两拍中间,“砰”的一声把200年前舒伯特划好的小节线拗断,“唰”的一声把十六分之一音符分解和撕烂。弓子越拉越快,我眼前一片紫红色的碎尸。高个子女郎饶有兴味地看着,与音乐怪异地合拍让人无所适从。
  我在下一行的第四小节突然串到了《献给爱丽丝》,遗憾的是节奏依然残缺不全,被北丐投篮的抛物线划了一口子,滴出好多畸形音符。两行又三小节以后手指流窜到《C大调小夜曲》,这是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叛逃,左手的四个手指开始有了自己的主见。就好像自动检测电脑病毒一样,我的左手检阅了一遍所有的演出曲目,发现以往构建的整个世界已经被北丐颠覆了。
  (八)
  我很想知道自己拉琴的时候和不拉琴的时候有什么不同。
  独自在家我经常对着一面大大的镜子拉琴。我看着我,这样子根本拉不成任何一支曲子。我陷入一个二元的悖论之中,无法得到解释。在镜子里我可以看见流动的音符,甚至作曲家和小提琴制作者,包括Cauri 和北丐在内的很多人,除了我自己。
  我可能正在忘记一些东西,比如Cauri。她已经失踪几周了,但我从未有刻意地寻找过她。最初我五条件地相信她会从某个地方跳出来,叼着烟,穿着紫红色的裙子;而后我以为她嫁了人,会在哪一天我到酒吧里拉琴时偶遇在门口,Cauri介绍她的丈夫给我。
  总之我对她的需要随着时间慢慢淡去,她人影模糊。
  北丐这几天不断地给我讲故事,特别是我游泳的时候。
  我怀疑在游泳池里包容着我的不是深蓝的水,而是北丐的声音。游泳池最深的地方只有五米,而北丐的声音足足有五十米深。他讲的话让人窒息。   这么一个不懂音乐的家伙也和我谈起琴,他永远这么说:
  “你看这琴竟然是紫红色,看起来像是凝固的血。”
  “你的小提琴会自己说话,不,应该是哭泣,撕心裂肺。”
  “你说小提琴的曲线是不是根据女人的身材制造的,她们之间是那么相似,它就是个女人。这是不是有欲望?”
  北丐开始一支接一支地吸阿诗玛香烟。我没变,变的是北丐。从一开始他就和Cauri关系暖昧,他们一定有什么瞒着我。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个猎人,他们是猎物;又有时候我觉得他们是猎人,而我是猎物。
  我预感到前面是个陷阱,北丐正一步步地把我“逼”到那里。
  我不能拒绝北丐,没有了他我就成了浮游生物。我的所有记忆并不是记在我的脑子里,而是在北丐五十米深蓝的声音中。人的存在是因为别人的存在而得以确证的。   “你很让我担心,”北丐在电脑上和我说,“你出了问题,你最好自己说出来。”
  “你变得越来越让人受不了,你变成了禽兽。”我回答他。
  北丐开始沉默。他的头像在QQ上一会出现一会消失。
  “到Kele8的新手乐园4,游戏室2,有人等你。”我的私人聊天室里有人留言。
  Kele8,新手乐园4,游戏室2。零点整。
  邀请我的人叫不沉默的狗。为什么,在这里的人们都和沉默有关,和狗有关。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我开始打黑8,之前和对手说了一句话:
  “你、输、了!”我做了当年沉默的狗做的一切,这一局和那一局如出一辙,只是角色变了。
  但是我不是沉默的狗,我想说话。我开始向不沉默的狗讲述某件事情,连我自己也不是很熟悉的事情。
  
  “我会拉小提琴,我有一把紫红色的小提琴。”
  “我还是坦白告诉你吧,那把琴本来不是我的,是我偷的。”
  “你不要再掩饰了,该是说说真话的时候了。”不沉默的狗冷冷地告诉我。
  “说,还是不说,这是个问题。”我想。他可能是Cauri,也可能是北丐,或者是别的人。液晶屏幕黑了一次,趁这个机会我迅速地把楠木小刀塞在口袋里,不能被对方看见。
  对方的耐性像秋天一样,我终于忍不住了。
  “好吧,那把琴是我的,可它本来不是紫红色的。”我相信这时候北丐又吸起了阿诗玛烟。咖啡店的高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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