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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03期-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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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男人知道我们吗?”
  吴少爷除此以外不关心、不介意任何人的评介乃至责难。
  “在路上碰见过一次,当时他在偷看街上刘家的胖女人洗澡,被我骂跑了。他没有说起你。”
  屎蛋流利地捏造了这么个故事。实际他从未在路上遇到过那个男子,而吧周围的人似乎也不知道他。有两个婆婆倒是认识吴少爷和他的房子,并坚持说房屋旁边的园子里经常有牛来偷吃青菜。
  “他喜欢胖女人吗?”
  吴少爷有点儿想笑。一边的屎蛋已经暗笑了许久。他在笑吴少爷的轻信。其实当时悄悄爬到墙上偷看刘家女人洗澡的是他而不是别人。可吴少爷他哪里又知道呢?
  “我要问问他,真的。”
  吴少爷虽然不怎么信任嘴巴,但他又不得不依赖嘴巴。这种自相矛盾暴露丁他的幼稚与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吴少爷为这句话等了半个多月。这时暮春只剩半截尾巴,男人女人都有些麻木和厌倦了。吴少爷因为把情思全寄托在那一溜戏漆雕花窗上,故而没行多少伤春的感觉。
  “我址义少爷,有人叫我花间诗人,又有人说我专修群芳谱,你明白吧?”
  在那个幕春时节的从个下千,吴少爷终于通过屎将陌生男子唤进了室内。他们并肩而坐亲密无间。然而他们相望的目光却都散发着砭人骨肉的冷气。他们在吴少爷昏暗、呈现枣红色、飘荡着暖烘气息的屋子里凝成隐约可见的白雾,那滚动的姿态仿如一条奔流的河。
  “你说的这个吴少爷足我小时候的伙伴,但显然不是你。”
  陌生男子这天着一套雪白的中山装,齐耳的短发沥淅着往下滴油。他的脸始终低垂着,苍白柔嫩的双唇套住粗大的水烟杆嘴,吮吸时的神态几近贪婪。
  “你撒谎。我从来就不认识你。”
  吴少爷被他显而易见的谎言激怒,他斥责时有些歇斯底里。陌生男人静静地吸了会儿烟,忽然他抬起脸,凄恻地一笑:
  “你愿意当吴少爷,我认识的那个吴少爷吗?他死了。”
  男人说着站起来,吴少爷顺着光线打量了他一阵,觉得这种能够“惊艳”的男子实在不多见。
  “尽管你说你就是哭少爷,我不会相信的。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陌生男子影子一样飘了出去。他白色的背影让吴少爷想起在赣州府看过的一出戏《勾魂》。《勾魂》里的书生也是穿着门衣,只是他离开屋子叫每走一步,脚下就绽一朵猩红的血莲花。吴少爷似乎真的嗅见了血腥味,他左寻右找,终于在那个男子遗忘的水炯嘴上发现一抹红色的痕迹
  “不是血,是口红。”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屎蛋突然说道,沾冷的声音吓了吴少爷一大跳。
   “我好糊涂,为什么不问一下花花的事呢?”
  吴少爷捶着自己的脑袋,屎蛋猛地捉住了他的手。这一捉吴少爷又吓了一大跳:屎蛋的手看上去粗粗短短,怎么却像女人的手一样柔细?他怀疑地再捏了下,结果仍是如此。
  “你也古怪起来了嘛!”
  主仆二人同时陀异地说道。
  。
  “你的手怎么那么粗?”
  这是屎蛋问的。
  “你的手怎么那么软?”
  这是吴少爷问的。
  两人又是不约而同!
  吴少爷惊惧地咬了咬中指,屎蛋则揉了揉眼睛,他们都有——种同样的困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真不明白。”
  吴少爷到底是吴少爷,他用低缓的声音将不断涌上来的恐怖压下去了,而屎蛋则缺乏这种淡定和修养了。他“嗷”地叫一声,像只受伤的鹿似的,捂着脑袋跑出了吴少爷的屋子。
  吴少爷决定走出这座雕花窗的房子到街上去寻访有关花花的故事。
  当屎蛋终于推着那张精工巧做的木头轮椅,来到似曾相识却又时过境迁抑或物是人非的街市时,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女人在奶孩子。女人显然是做粗活的,五大三粗,一张阔脸呈现酱爆肉的暗红,但那对在衣襟里半裸半掩的乳房却白如豆腐。吴少爷甚至有些怀疑这对奶是她从别人身上偷来的。屎蛋贪婪地咽着口水,恨不能在上面扭上一把。
  “……我要用力,把她的奶水挤出来,然后……”
  屎蛋在自己心里暗暗发狠。
  “喂,你说这条街址不是变窄了?”
  吴少爷扫视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乌七八糟的街道,简直有些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记忆中春天里的街道应该是比较雅致的,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到处弥漫着臭鸭蛋和酸腌菜的味道。
  “一点没窄。喏,那个地方宽卫一些,拆了一间旧房。哎哎,那就是你喜欢的窗户吗?”
  屎蛋和他推着的木头轮椅一起在“天和茶庄”门口停下来了。虽然说上个春季和这个春季之间只隔三百多天,但红漆雕花窗却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莫名其妙地颓败了许多。以往优美得一如女人樱唇的轮廓似乎脱水’了,皱皱弯弯的,枯瘦得布满粗细不等的裂纹,露出红漆里面黄褐色的肉,像无数堆鸟粪或烂蘑菇。
  “我的天哪!”
  令吴少爷感叹的不仅仅是窗户,还有“天和茶庄”的姜老板。姜老板仍旧痴肥,但他已经老态龙钟了,去年还粗壮结实的躯体此刻像根被水浸胀的油条,皮归皮、肉归肉,只要轻轻捏住一抖,就会整个散架。
  “他不认识我们了。他说他从来没听说过有吴少爷这个人。”
  受命前去打探的屎蛋愤愤而归。吴少爷看着春阳下轮椅和自己矮胖的阴影,忽然有一种冲动:
  “你去把他叫出来。”
  屎蛋的瞳仁猫一样地闪出黄蓝色的光。他行走的样子也像一只怀孕的母猫。不多一会儿,姜老板出来了。吴少爷看见他的两只眼角旁各堆着一坨白色的眼屎。
  “你很像以前唱堂会的老俏养的姘头。”
  牙齿已经全部落光的姜老板讲话含糊不清,吴少爷还是听清了他说的这一句话。 吴少爷他有些错愕地盯着屎蛋,希望他能堵住姜老板此刻污秽的话语并将话题引向别处,谁知屎蛋只会用手捂住嘴笑,嘎叽嘎叽的声卉讣吴少爷联想起床笫之间的事。
  “老俏和她的姘头被西头吴家的大少爷打死了,就埋在龙潭边。”
  姜老板沉浸在他的故事里。一对老眼昏花只有追忆往事才有几许柔情蜜意,吴少爷打量了几眼姜老板脚下的影子,惊悚的心这才回到胸膛里。
  “他是人不是鬼,他有影子的。”
  吴少爷只对这个有兴趣,至于姜老板刚才的谈话,他听了也等于没听。可屎蛋就不一样了,“他在骂你,他刚才讲的吴少爷不是你就是你爹。”
  屎蛋说完话将身子闪远一些。有时他冒犯了吴少爷,吴少爷会冷不丁抽杖扫他一拐,用力虽不大,落在身上倒挺痛,他才不吃这个明亏呢。
  “放屁!”
  吴少爷骂毕匆匆拦住一位手挽菜篮的妇娘人,请她猜猜姜老板的岁数。妇娘人不肯,吴少爷便将她的手捉紧并牢牢地按在自己毫无动静的裆亡。妇娘人先是有些忸怩,继而扭了扭腰肢,绯红着两颊曼声道:
  “也就三十出头吧。看他相貌,比你还要平展几分哪!”
  妇人说着一个眼波荡过来,差点没把轮椅掀翻。吴少爷怕她认错人,特地又指认了一遍,不料妇人仍是那句话,而且挣脱吴少爷的手,风摆杨柳一般地袅进了“天和茶庄”,向姜老板献殷勤去了。
  “怪了怪了,怎么她看姜老板就那么年轻?”
  吴少爷抚额惊诧道。一旁的屎蛋听了他的言语,不由手搭凉棚往茶庄里瞄了两下。
  “姜老板保养得好,我看他又年轻了几岁,看亡去只怕比你还要嫩一些,难怪他不认识我们了,我看他是食猪板膏食多了,糊住了心窍,所以才不得老。”
  屎蛋一席活讲下来,吴少爷竞白了脸。他哆嗦着双唇,“你你你”你了大半日,终究没有你出个什么名堂。屎蛋正要笑话他这少有的结巴,吴少爷却突然抡起巴掌,有一下没一下地往两只眼睛上打。
  “你干什么干什么?”
  屎蛋扭住了吴少爷秀气的手腕,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嘿,看见吴少爷了吗?……”
  “是潘少爷吧,潘少爷就那个模样呢……”
  围观的人在窃窃私语,吴少爷蓦地停止击打自己的双目,大声疾呼起来:
  “吴少爷他死了没死?他在干什么?姜老板是老是少?你们讲实话呀!”
  众人先是静了一会儿,接着雀声四起,乱哄哄像个菜场。结果不言而喻,一百个人竟有几百个回答。因为面对同一个问题,每个人都有几个不同的答案。吴少爷仰脸看着莫衷一是的众人,显得更惘然、更迷惑、更无助了。
  吴少爷像胆小的兔子似的,往外匆匆探了这一下头,又匆匆缩回了属于自己的洞穴。这时已经立夏,窗外青草和落花的芬芳夹杂着其他世俗的气息,在暖风中酿成醉人的酒香,一阵一阵地钻过窗户及一些大小不同的缝隙,呛得吴少爷和屎蛋二人熏然陶然。
  由于返潮的缘故,房间里到处水漉漉的,就像女人交欢以后的下体,散发出一种难言的气味。吴少爷呆在窗前的时间更多了。窗外明亮的阳光让吴少爷感到舒畅,有时他能在一蓬蓬的青草尖上看见蒸腾的烈 焰。每每这时,他的心就会痉挛成—团,每收缩一次,就挤出许多飞翔的思绪。这些思绪绝大部分随风飘散,但也有一些会漫不经意地在那堆青冢旁游荡,仿佛孤独坏了的灵魂,瞧见一只蝴蝶,便以为世上所有的花都开了,从而得到—种虚幻的满足。吴少爷依旧保待一分清醒,这清醒犹如第三只眼,把令人不安的事实呈现在他面前:青冢旁这一向竞看不见那个秀气的男子了!吴少爷有些许的焦灼。
  “我一定要晓得他的故事,你再去帮我找。”
  他固执地要求早巳被他的无理折磨得厌烦的屎蛋,赖皮得像个三同岁小儿。
  “到哪里找?天上?地下?你倒是给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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