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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容莉不在一个班，平时我免不了对她牵肠挂肚，经常故意绕行到她们班那边去，只为路过的时候看她一眼。
我感觉自己不论有没有和她交往，都不会对考试成绩产生任何正面或者负面的影响。而她有点不同，她是很看重高考成绩的那种女生，她觉得如果和我频繁见面的话，会非常影响她的成绩，所以这学期就自然而然地减少了和我的来往。偶尔一起回家，她还开玩笑说：“相见不如怀念！眼不见为净！”
我并不在意和她的来往减少了，相反，我觉得这样淡淡的思念也别有一番滋味。而且我绝对不想影响她的成绩，所以很多时候就算非常想约她，我也忍住了。有几次成城还想来个忙里偷闲，又去张晓秋家搞“四人约会”，我估计容莉肯定不会答应的，也就拒绝了。而且一见到张晓秋，难免想起那天晚上在床头认错人的事情，肯定有点尴尬……
日子很平静地到了五月初。这时，我身边发生了一段小插曲。
有个叫柳玉兰的女同学，她要报考音乐类的院校，要提前准备很多事情——我也搞不清那些程序，反正她告诉大家，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不会来学校了，有点提前毕业的感觉。于是她提前请班上的同学给她写同学录。
我虽然对音乐一窍不通，但以前看的小说里面，经常涉及到很多关于音乐的描述，而且我总对热爱艺术的人抱有一种敬佩感，更何况她是身体力行、要走上艺术这条孤单的道路，我就更对她刮目相看了；所以我给她写的同学录就写得异常地激情澎湃，热情洋溢地赞美了我心目中的艺术，并真心祝愿她能在艺术的海洋上扬帆远航、一展宏图等等。
有一天晚自习后，这个柳玉兰忽然来找我，问我有没有时间，想和我聊几句。
我就说可以一起回家，虽然不同路，但是可以走到校门外第二个十字路口再分手。
这个女生以前和李美如、杨曼曼她们走得比较近，杨曼曼转学后，她似乎也变得有点孤僻。不知道杨曼曼有没有在她面前说过我什么坏话呢？
“明天我就不来上学了，要开始办一些手续。”她先开了口。
“祝你一切顺利啊！”我真诚地说。
“其实……我以前真的没有看出来，你对艺术理解得那么深刻……”
“嗯？”我愣了一下，恍然大悟说，“你是说我给你写的同学录吧？呵呵，那算什么理解深刻，我也是胡乱写写。随便找个三流艺术家，估计也能说出比我更有见解的话来吧！”
“也许吧……反正你写的那些感受很贴切，我对艺术也是那种感觉，但我写不出来……看了你的那些话，我觉得遇到知音了，”她忽然有点吞吞吐吐，“反正你写得比别人都诚恳，而且你也能理解我的选择——不像有的人，甚至包括我爸妈，他们嘴上虽然不说，其实心里都觉得我走错路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是对是错，不是现在能够说清的。既然有这份信念，就应该坚持，不要过分在乎别人的评价。”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学会了这样大谈人生哲理，或许还是精神恋爱让我成熟了一些吧。
柳玉兰突然停住了脚步，她抬起头，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我，问：“你准备考哪所大学啊？”
“这个……其实还没有定呢，我是随遇而安的那种人，考完了看成绩再说吧。”这里我撒了一个谎——其实我是想看容莉考什么学校，在考虑能不能在一起读大学。
“考虑一下北京的大学吧！好吗？”柳玉兰的语气忽然变得既强硬又温柔，我马上领会了她的言下之意——她一定是准备报考北京的音乐院校吧……还让我考虑一下，不是摆明了想要……
其实当时的情景真的很让我动心，但是我和一年前的自己毕竟有点不一样了——以前我对情欲的态度比较随意，虽然没有同时和两个以上的女生来往，但如果条件允许，我多半不会拒绝的——现在不一样了，我虽然有点动心，但立刻就提醒了自己：我已经有容莉了，不可以滥情，不可以耽误别人。
现在回想起来，多年前的我虽然不是什么一流好男人，但还是有善良的一面的，现在……虽然还是有善良保守的一面，但毕竟不可同日而语了。
沉默了一会儿，我忽然说：“北京的高校多半都有点难考吧……而且首都的物价肯定很贵，我家多半……”
柳玉兰大概也明白了我的言下之意，“哦”了一声，使劲点了点头。看得出来她还是有点难过的，我心里也不是特别好受。
在校门外的第二个十字路口，我们就分手了。第二天她果然没有再来学校，后来正式考试以及填报志愿的那几天，她在学校出现过，但是我们没有再说话……几年过后虽然又见了面，但那也不过是另一段物是人非、徒增感慨的小插曲罢了。书包 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七、错位男女5
高考前两天，我和容莉最后见了一面，相互鼓励了一番，然后约好了考完才能再联系。
至于考场上的情况，我也不想赘述了，反正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最后一门理科综合考完后，我和容莉的班上都各自有班级聚餐。我去找容莉，提议说：“干脆不去班上聚了吧，我们俩自己去吃一顿算了！”
“那怎么行？你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啊！”她开了几句玩笑，又说：“我们俩当然是要聚的，也不用急嘛，今晚先和班上同学们聚聚吧。”她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仿佛在打趣我说：你小子，猴急什么呢？我们俩往后的日子长着呢！
我说过，我的一大缺点就是爱幻想——如果我没有这样花痴般地去“误解”容莉的话，那么后来出事时，或许我还会好受一点。
聚餐的场面非常热闹。所有的毕业散伙饭大概都差不多：大家刚开始都比较开心，然后就凄惨地述说离别之情，渐渐地，席间就乱了起来，抱头痛哭的人非常多，也有不少发酒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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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喝太多酒，但哭得倒非常厉害。很多人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家拥抱过来、拥抱过去，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抱了谁，又把眼泪擦到了谁身上。
这时，有两个男同学都喝醉了，他们竟然一起去向同一个女生表白。但那个女生只顾自己哭，没有接受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结果那两个男同学当众扭打了起来，把饭桌都撞翻了。
最后，很多同学都喝醉了，没法自己回家。我是少数几个还算清醒的，在班主任的指挥下，我要送五个男生、五个女生回家。
我弄清楚了他们每个人家的具体位置之后，把他们分作四批送回去。
打了三次出租车，绕了很远，终于送回去了七个人。送剩下的最后那三个女生时，都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了。
我先让她们三个挤在后面，自己坐在副座上。突然我又犯了老毛病，心里坏坏地想：“失策！应该让一个女生坐前面，我坐到后面去，挤在中间，左拥右抱，哈哈！”我随即又批评了自己的想法，望着车窗外飞驰的景色发呆——唉，高中三年真的过得好快啊……
送走一个之后，后面有一个女生忽然呕吐了，直接吐在了车上。她还大叫说要撒尿！
司机可不高兴了，他停下车对我说：“这怎么行？你让她到外面去吐干净、拉干净再上来！”
我这时才发现，后面那个醉酒失态的女生不就是杨宜吗？也就是刚才那个遭到两个男生同时表白的女生。
我把她扶下出租车，让她吐干净了，再帮她擦干净，问她是否需要上厕所。她像发疯一样大笑说：“谁要上厕所！哈哈哈！”我心想：“不就是你刚才说要上厕所吗？看来醉得不轻啊……”
我又把杨宜扶回车上去，司机正在用抹布擦拭杨宜呕吐在座位上的那一大片秽物，他忽然对我说：“你不要坐前面了，就坐在后面，看住她们两个。如果又要吐，把她脑袋弄到车窗外面。”
我一想，正合我意，就挤在后面的中间坐下，扶着她们两个人——右边是杨宜，左边是一个叫费婕的女同学。有些同学给费婕取了个谐音的绰号叫“肺结核”，我反正从来没有那样叫过她，因为这个绰号实在太没创意、太难听了。
杨宜忽然又大叫：“姐！正合你意吧？！”
我听了有点吃惊，心想：“确实正合我意啊……莫非你在装醉，其实比谁都清醒？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我瞟了杨宜几眼，但是看样子真的醉得不轻啊，我又心想：“确实是醉了吧，说话莫名其妙，不然怎么会叫我‘姐’？我是你哥才对！”
忽然出租车拐弯，左边的费婕一下子倒在我大腿上，我正想把她扶起来，她突然“哇”地一声，吐了我一腿的东西，臭气熏天。
“杨宜刚吐完，你又来了！”我叫苦不迭，摸出卫生纸来。
“朝车窗外面吐！”司机又发火了。
我把费婕的头弄到车窗外，她又吐了几大口，终于平静下来。
这下我倒有点后悔刚才那个“左拥右抱”的想法了——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但不论如何，左右一边一个醉醺醺的花季少女，那感觉还是非常奇特的。
没多久，费婕的家到了。本来我只打算把她背到门卫室的，但费婕忽然有点清醒了，她坚持要我把她背到楼上她家门口。好在是三楼而已，我还能扛得住。
敲门后，是她爸爸来开的门——她爸爸似乎比我之前见到的几位家长都开明，看到女儿醉成那样，也没有多说什么，还要请我进门去坐坐。我想着车上还有个杨宜呢，谢绝了她爸爸的好意，立即下了楼。
再回到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