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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枪支弹药。昨晚刚从麻城买回来的十箱崭新的“汉阳造”枪支和成箱的子弹也成了战利品。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许世友提着偃月刀,走近浑身发抖的李静轩面前,扳过他的头,道:“李静轩,还认识俺吗?”
李静轩抬起头“啊哟”地叫了一声,脸上的横肉不停地抽搐着,强作镇静地说:“许。许家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哼,你不是悬赏三百大洋要买俺的脑袋吗?老子今天送货上门了。”
“这,这。”李静轩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这时,胡德云同志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脖领,怒骂道:“你这个喝人血食人肉的魔王,有多少穷人惨死在你的手中!”
“血债要用血来偿!”
“宰了他!宰了他!”。
同志们不约而同地喊道。
“拉出去!”廖荣坤同志大喝一声。
李静轩顿时瘫成一团泥。许世友上前用胳臂把李静轩一夹,像拖死猪一样把他拖到后山竹林地。“刷”的一声取出偃月刀,“噌”的一声把个李静轩的头颅齐脖抹下。鲜血淋淋的首级像皮球一般地滚进了深山沟里。
清乡团的恶霸地主李静轩被除的消息,在三山五乡传开,人们无不欢欣鼓舞,奔走相告。
太阳出来了,金色的阳光照亮了家乡的山山水水。那些躲进深山老林中的群众闻讯返回了家园。这一带的革命斗争又一次蓬蓬勃勃地红火起来。许世友的入党宣誓仪式被安排在地主李静轩家的祠堂里举行,更具有一番特别的意义。
一面鲜红鲜红带有镰刀、斧头的党旗,悬挂在祠堂正中的墙壁上。许世友在廖荣坤大队长的领读下,郑重地举起右手,庄严地复诵着。那声音坚定洪亮,在祠堂里回荡。
多么难能可贵啊!许世友在党处于最困难时期,也即是大革命低潮时期加入了党,和那些在这困难时期叛变党的人形成了多么鲜明的对比!此时此刻许世友的心情是多么激动啊!梦寐以求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新的道路又展现在眼前。
仪式结束后,他激动地掏出怀中收藏十多年之久的银镯,交给了廖荣坤同志:“大队长,请收下!这是俺对党的一点心意,也权作俺的第一次党费吧!”
廖荣坤本想推辞,但他看到世友一片真情,不觉也有些感动了:“好,我代表组织收下这颗心。”
廖荣坤双手接过还带有许世友体温的银镯。
啊!不寻常的银镯!
透过银镯,廖荣坤看到了许世友为革命的一颗金子般无限赤诚的心。
第十二章:神秘刀光
◎重阳之夜,有一神秘刀光
第一次大革命失败后的1927年。重阳之夜,阴霾满天。
月亮和星辰被“天狗”吞掉,天如墨染,地似炭涂,八百里大别山麓被沉重的夜幕笼罩,全然失去白昼的风采。显得委屈的大别山主峰,中国人民脊背的象征,把它那高不可屈、洁不可污的“头颅”插向苍穹,迎着风雨的挑战。突然,暴雨倾盆,山洪暴发,大别山脚下的段合铺河暴怒了,河水溢出岸堤,哗哗流向它的下游,汇入中国第一大河长江。长江暴怒了,翻江扬波,一泻千里;大别山南侧的偌大的原始森林,挺立着高高的杉松;西北风劲吹,合着大江的扬波,发出阵阵的涛鸣;大别山的主峰上空,偶尔传来一只乌鸦的凄楚的哀叫,令人寒心。
啊,狂风暴雨中的大别山!啊,黯然失色的大别山!
你看它满眸泪水、满腹辛酸,正和第一次大革命失败后的九州田园村庄一样,期待着阳光、雨露和黎明。然则夜如墨染,长夜难明!
夜幕掩盖着这罪恶的世界。黎明将冲破这黑夜而诞生。黎明与黑夜的交错,正义与邪恶的相克,终将使这罪恶的黑夜被黎明驱散。
相传重阳日,又名“重九”,是我炎黄子孙、华夏后裔的传统节日。旧时有登高望远的风俗,不少墨客骚人赞道:“待到重阳日,登高赏菊时。”因此,重阳是一个人间吉利的日子。可是,今日的重阳之夜,一个骇人听闻的惨案在六乡发生了。死难者为六乡农会会长,人头被悬在癞痢寨楼上。凡是目睹此状者,无不为之寒心落泪。也许是死者的冤魂感动了神仙,呼风唤雨,给这本来欢乐吉利的重阳之夜一点颜色看看。于是这时天更怒了,风更狂了,雨更大了,抽打着这黑洞洞的罪恶世界,鞭挞着这重阳之夜。
恶人有恶报,好人都知道。突然间,一道神秘的刀光,迎着黎明,刺破夜天,在大槐树下闪了几闪,倏忽消失不见了。
是鬼是人?是邪是神?啊,莫测的刀光剑影!
◎敌人的屠刀,连续在他背上刺了九刀,他才倒了下去,倒下了一座大山欲说清这重阳夜刀光之谜,还须从昨夜说起。
书接上回,昨夜是大别山农民的儿子许世友入党宣誓的夜晚。
昨夜天空,浓云虽不像今夜这般浓,可足以遮掩天边的弦月。许世友的入党仪式破例被安排在地主李静轩家的祠堂里举行。一面鲜红鲜红带有镰刀、斧头的党旗,悬挂在伺堂正中的墙壁上。许世友,这位苦大仇深、血气方刚的青年,在廖荣坤大队长(六乡党支部书记)的领读下,郑重地举起右手,倾吐了他对党对人民对民族的肺腑之声:
“没有党就没有我许世友的今天。红、白枪队悬赏五百大洋要我的脑袋,俺偏不死!是党拯救了我阿友。党是母亲,我阿友是党的孝子。活着我阿友是党的人,死了我阿友是党的魂。赤子之心可映五洲明月,我阿友跟党跟定了!上刀山下火海,刀搁在脖子上,绞索勒在咽喉上,我阿友决不装熊!如果说就在今晚,敌人斩杀了我阿友的头颅,反正我也是党的人啦!我阿友生而不屈,死而无怨。”
许世友坚定洪亮的声音在祠堂里回荡。多么难能可贵啊!许世友在大革命的低潮时期加入了党,和那些在这困难时期畏缩不前、叛党出卖同志的人,形成了多么鲜明的对比!这就是我们的阿友,我们党的骄傲!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
许世友的这番宣誓并不是耸人听闻。当时,全国的革命形势十分严峻,革命者每时每刻都面临着砍头之险。
且说这年的4月12日,蒋介石跑到上海,勾结帝国主义和买办阶级,发动了反革命政变。
4月15日,李济深在广州响应,封闭了革命团体和机关,解除了工人武装,大肆捕杀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
5月21日驻长沙的反动军官许克祥,举行反革命政变(即马日事变),捕杀共产党员和工农革命群众。
6月10日,汪精卫召开了郑州会议,决定公开举旗反共。6月19日,蒋介石又举行了徐州会议。蒋、汪之间进一步取得了反共协议。7月15日,汪精卫召集了秘密会议,决定与共产党分裂,公开叛变革命。轰轰烈烈的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就这样遭受了失败。从此以后,内战代替了团结,独裁代替了民主。大别山与武汉三镇近在咫尺。武汉革命政府的惨遭失败,也很快波及到大别山革命根据地。当时,地主反动民团的残杀极其疯狂,血案(主要是暗杀)到处发生。在革命低潮时入党的许世友,已做好了随时为革命而献身的准备。就在倾吐这番肺腑之言的两个小时之后,确切地说两个半小时,血案,惨不忍睹的血案再次发生了。
殊不知许世友在入党宣誓时,民团的耳目已在暗处盯住他了。许世友这番肺腑之言,像肉中刺、眼中钉一样触怒了反动民团。这次惨案的屠刀原本是对准新党员许世友而来的,目的是杀一做百。然而在关键时刻,那屠刀却盯错了人,朝着他的入党介绍人--廖荣坤的背后刺去了。
雪压青松松更直。
廖荣坤,我党这位久经考验的好党员、人民的忠诚儿子、大别山的革命“火种”、一位铁骨硬汉,死得好惨。敌人的屠刀凝着他们刻骨之恨,连续在他的背上刺了九刀,他才倒了下去,倒下了一座“大山”。
◎许世友暗下决心:我若不刀劈周二癞,天理不容 要说清楚这次惨绝人寰的血案,时间应该倒数过去。确切的时间是当晚九点一刻。
许世友入党宣誓时,黑影已经在窗外移动;许世友入党宣誓后,他的心情格外激动,神采奕奕,满面红光。入党,对于许世友这个苦大仇深的青年来说,是毕生的追求。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使他更感到荣耀自豪的呢?人逢喜事话儿稠,会散后,许世友和他的入党介绍人廖荣坤又谈了许久,直到午夜时分,二人才互相嘱咐保重,准备分手告别。
“最近,民团活动很猖獗。你成为党里的人了,对我们党多了一份力量,对敌人又多了一个暗杀的目标。希望你保重。”廖荣坤紧紧握住世友的手,提醒道。
“我阿友初生牛犊不怕虎,砍头不过碗大的疤。你们不怕砍头,我阿友还怕流血吗!要保重的应该首先是您,只要红旗不倒,我阿友赤心无二。”许世友说完,举刀砍下了身旁的一棵碗口粗的杉松。那动作利索,刀落树倒,倒像他的为人处事,说到做到。也就在这时,离他们身旁两米处,一对夜莺从草从中惊飞,直插夜空。两人不觉警惕起来。
“世友,不好,那边有狗!”廖荣坤手指许世友背后的草丛道。他看到一个黑影在蠕动。
许世友闻声,转头望去,他没有看到蠕动的黑影,只见眼前暴光一闪,一个亮乎乎的东西正向他背心飞来。凡是在少林学过武功的人,特别是学了《易筋经》的人,内功都是很深厚的,听觉、视觉也都非同常人,“暗匕”,他判断着。果不出许世友所料,正是一把匕首。原来是敌人见自己暴露,凶相毕露,先发制人。
由于距离较近,那匕首没有弧形,寒光闪闪,不偏不斜,锋尖直逼许世友的背心而来。稍有迟疑,不死也伤,因为对方已使足了疯劲和力气。好个许世友,不愧身练少林八年武功,只见他急侧身一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