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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场惊天动地的恶战结束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但小王子一说起来仍是眉飞色舞。他说得兴起;干脆走到前面指手划脚地说着。若是旁人;左右早该喝斥他“藐视帝君”了。但帝君自己毫不在意;旁人也都知道帝君与小王子这对堂兄弟的交情。
有小王子来交待;我也省了不少心。从进入那洞穴后小王子一直就与我形影不离;一切他全都知晓。我不由偷偷看了看一边的文侯;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在凯旋班师之际;我一路上都在担心回帝都后该如何面对文侯的责骂。这次出征的后半截;我与文侯的交待完全是背道而驰了;而他命令我掌握的蛇人繁衍地也被我毁于神龙炮的炮火之中;我想他一定已恨死我了。只是回到帝都;让我吃惊的是文侯一下子变得沉默寡言;倒是张龙友意气风发;说了不少。
文侯被架空了。这是我回帝都得到的第一个情报。文侯被帝君以“披肝沥胆;为国操营”为名;加封为文信公;却明升暗降;收回了他的节制诸军之权;以及帝国军校副祭酒之位。
文侯被人在背后摆布;恐怕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但这一次摆布他的是帝君;文侯也毫无办法。而为帝君出谋划策的;一定是现在意气风发的张龙友了。
看着文侯;我突然有种同情。才年余不见;文侯一下老了许多。不论文侯后来有多么跋扈;终究是这个人领导了帝都保卫战。与蛇人的战争;正是以这一战为转折点的。而现在帝君明显是在故意冷落他;酒宴上文侯虽然坐在他身边;到现在为止他却一句话都没与文侯说过。
当我看到文侯那有些颓唐的眼神;心头像被针刺了一下。文侯不是那种一受打击就一蹶不振的人;他现在这样子;是心也死了吧?我和张龙友都是他一手提拔的;而我在外完全违背了他的计划;张龙友更是步步紧逼;迫得他不住退让。在文侯眼里;我与张龙友无疑就是背叛了他。他原本就已与我渐渐疏远;但一直视张龙友为股肱;当张龙友露出真正的面目时;他心中所受打击一定比张龙友背叛这件事更甚。
小王子正指手划脚地说到我们步步为营;向洞中杀去;蛇人则节节后退。那山洞大得异乎寻常;等退了近一里的路;那些蛇人再也不退了;忽地立在道中拦住我们的去路。这里已完全没有阳光;火把的光也只是照亮了一小片地方;隐隐看到这里地方并不大;蛇人到了这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再也不退了;一个个手持兵刃等着我们。小王子说到这里;对蛇人的严阵以待多少有点添油加醋。我知道他用的是欲扬先抑;先把蛇人的势力大大夸张一番;因为接下来便是火军团大展神威了。而这块地方因为狭窄异常;易守难攻;我们若是强攻的话很难攻下;于是干脆也严阵以待;由火军团以神龙袍开道。第一炮轰过;那些拦路的蛇人被轰得支离破碎;哪知他们竟然仍然死守不退;以战死者为工事。 从未见过这等恶战。 小王子说到这里也咋舌叹了一句。
虽然他见过的恶战原本就没几场;只是听他的语气;也让人感到当时这一场恶战的惊心动魄。
安乐王插嘴道:“后来呢?”小王子正说得起兴;道:“后来……”
张龙友忽道: “后来自是小殿下与楚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陛下有此忠勇将领;诚我帝国之福;我为小殿下与楚将军敬一杯。 ”刚抵达帝都;我和小王子就都收到帝君密旨;要我们不得公开蛇人最后的情景。小王子说得兴起;张龙友定是怕他说得口滑;把这些秘事都说出来了。我看着张龙友向我端起杯子;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当初郭安敏带来帝君密旨;要我不惜一切代价攻破蛇人大营后;务必要携带一对蛇人俘虏前来帝都。定是张龙友想要驯养蛇人;以其作战。
接风宴过后;帝君下旨;说我与小王子劳苦功高;赐御书房安歇。向那些王公大臣告辞时;安乐王因为小王子安然无恙;且立下大功;高兴得眼睛都没缝了;重重拍了我两下肩。而向文侯告辞时;我想向他说两句什么;但文侯却十分淡漠; 只是向我拱了拱手;说几句客套话;形同路人。虽然早就预料到有这一天;但我心里仍然很不好受。
那些王公大臣散后;我与小王子坐在书房里烤火饮茶等候。小王子一边在火炉上烤着小牛肉吃;一边兴致勃勃地问道: “楚将军;大哥会封我们个什么?”我笑了笑;道: “小殿下;你大概可以封帅了;而我恐怕可以加封副将军。”
副将军现在没有几个了;全是些儿孙满堂的宿将;上将军只有文侯一人。而帝君在太子时是元帅;他即位后一直没卸此职;所以副将军是实际上军中的最高军衔。我已当了好些年的偏将军;碍于资历;一直没能升上副将军。但这次一举解决了蛇人;无论如何也该成为副将军了。
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外面传来一个人声: “妹夫;小弟;你们久等了;哈哈。”
正是帝君的声音。 我和小王子一起跪下; “陛下在上;道: 末将有礼。”
帝君穿着便装走了进来。 一进门;他回身将门掩上; 过来一手拉一个;道:“现在还生分什么;里面说;里面说。 ”御书房里书倒有不少;只是很多都是簇新的;大概上架后从来没看过。
帝君坐了下来;满面春风地道:“妹夫;小弟;坐吧。现在不必拘束;该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们本是至亲;退了朝就不是君臣了;哈哈。 ”我们坐下后;帝君便拉拉杂杂说些官中佚事。他的谈吐温文尔雅;声音清朗;听声音也听不出有什么异样。
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小孩的声音:“阿爹;阿爹你在么?”这声音有些奶声奶气;帝君脸上露出喜色;叫道:“阿虎;爹在这儿。 ”门开了;一个细碎的脚步跑了进来。我的心猛地一震;心头犹如翻江倒海。帝君不算太好色;现在有一子一女。由于皇后无出;而这个太子是最受帝君宠爱的枫妃生的;一直传说即使将来皇后有嗣;仍然可能立这个太子为储。我当然不管皇储不皇储;想到的只是如果太子过来的话;那么她也会来吧。
一想到她;就想起在高鹫城时;在武侯宴上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太久了;久得已恍如隔世;她的黄衫与琵琶;那细碎崩玉般的声音;渐渐也如一个旧梦般模糊;但现在一刹那间又变得清晰起来。
我不由得站起身。刚站起来;一个宫女已追着一个小孩子跑了进来。
一见帝君和我们都在里面;那宫女吓得面色煞白;跪倒在地; “陛道:下;奴婢万死。”
帝君已一把抱住了那孩子;手指摸着孩子圆滚滚的下巴;那孩子也咯咯笑着。见这宫女跪下;帝君笑道: “不用了;先出去候着吧;等一会再带太子出去。 ”那宫女磕了个头;退了出去。小王子见这孩子好玩;凑上去道: “陛下大哥;太子叫阿虎么?真好玩。 ”帝君笑道:“枫妃生他之前;说是梦见有人手格鼠虎;我才给他取了这名。”“手格鼠虎”这四个字像四把尖刀;我几乎要晕过去。在逃出高鹫城途中;不就是我与一头鼠虎恶斗;救下她么?她一直没有忘了我!我心里已不知道什么滋味;只是盯着这小太子;想在他脸上看出她的样子来。只是这小太子更像帝君;并不太像她;而她的样子;在我记忆里也已模糊得多了。
帝君忽道:“妹夫;你过来听封。”我呆了呆;跪了下来。帝君拉着太子的手;笑道: “阿虎;这位是楚休红将军;你要记得了;他是你姑父。叫一声;明天让姑父带你去骑马。”太子看着我;有点怯生生地道:“姑父。”
虽然有点不情愿;显然骑马的诱惑力还很大。
帝君哈哈笑道:“妹夫;别的官明天上朝时再封你;今天我先封你个太子少师;阿虎将来骑马打仗;就归你教了。 ”小王子在一边道:“陛下大哥;那你封我什么?”帝君笑道:“小弟;我就封你太子御前走马。以后你这小侄要骑马;就骑你头上了;哈哈。”
小王子怔了怔;怒道:“大哥;你也太欺负人了! ”不等他说完;帝君又笑道:“笑话笑话;小弟;你也是太子少师;以后就教阿虎枪法。 ”小王子这才转嗔为喜;道:“行;我一定全教他。我的枪法;嘿嘿;连楚将军都说好。”
帝君只是打了个哈哈;多半不信。其实他真个没想到; 单以枪法而论;小王子的确已经超越我了。帝君将太子放下来;道: “阿虎;你先跟小叔叔去玩;我后书房有一套水钟;你让小叔叔教你玩。 ”小王子一怔;道:“什么水钟?”“那是工部呈上来的;以土木金石制成;是将御花园缩成两丈见方;当中引水。十二个时辰中;每到整点;都会有木人自动出来报时;平时则由水流带动;会自行运动。”
这一定是薛文亦想出来的东西了。薛文亦号称妙手;手工之巧;直追当年的大匠鲁晰子。小王子被一下吊起了好奇心;伸手道:“太子;来;我带你去玩。”
等小王子带着太子进了书房后厅;帝君忽然正色道:“妹夫;现在没人了;你也好说;为什么没按我的话把一对蛇人带来。”
他眼中射出逼人的寒光;隐约就是当初那个跋扈的文侯。我心头一寒;离座跪下道:“陛下;末将该死。只因蛇人实在太强;全都宁死不降;而且;在那里我没能再发现有一个母的蛇人。”
说蛇人宁死不降;那只是推诿之言;要抓两个俘虏不是办不到的。只是听到蛇人中没有母的;帝君一下皱起了眉;道:“这怎么可能!那许多蛇人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么?”我道: “因为蛇人繁衍;大异寻常。末将攻入蛇人巢穴;发现了一件异事。”
帝君提起精神;道: “什么异事?”“巢穴中;竟是一台金铁所制机械在制造蛇人之蛋。 ”帝君眼中一片茫然;道: “造出来的?真有此事?”“末将不敢谎报。此事实在太过奇异;末将乍见也不敢相信。那巢穴中蛇人之卵不知有几;蛇人从中孵化而出;源源不断;故而能不断兵源。”
帝君脸上已露出喜色;道“那你将那台机械带来了么?”我顿了顿;先磕了个头道: “末将万死。这机械极为沉重;而且一旦拆开;末将也不知道该如何组装;何况当时外有共和军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