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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而“包袱”则是用白纸将买来的冥钞按大小包起来,正面写好诸如逢某某吉日孝子孝孙某某奉寄大钞若干给某某在地府花用之类的话语,反面则是老大一个“封”字,希望自己的先人在地府内也能够享尽富贵,不至于手中无钱被小鬼欺辱。一路上到处尽是农村人“叫魂”时鞭炮的爆炸声,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随风飘来阵阵硝烟。
到得半路上,寻到一个稻草垛,杨伟和大哥便在杨宝山的吩咐下一人拉了一捆干点的稻草,准备到“叫魂”的时候好烧“包袱”…====…
到得自家房头的祖坟群,因为天上下雨,时间又早了一些,偌大一块坟地上只站着他们父子三人。这里的四周用围墙打了起来,里面住着杨家湾的历代先人。杨宝山将手中的东西放到祖坟群中间建起的一个小凉亭当中的小桌上,拿起一大把香用干草点燃,便分发给两个儿子要他们在坟堆上顺着一一插过去。同时,他自己也没闲着,在围墙外一颗光溜溜不留一片叶子过冬的柞树上折了十几根小树枝,每根上面穿上两张对折叠起的黄表,并在这些坟堆正顶上每个插上一支,口中念念有词,祈求祖先保佑。杨伟他们两兄弟早就做完了,站在凉亭里看着父亲弯着腰在坟堆里忙活。
雨小了些,微弱的北风沿着地皮细簌簌吹着,带着儿孙对先人的思念。小时候的杨伟每次大年初一跟着父亲来这里“叫魂”的时候,总是莫名的想笑,他认为这是一种愚昧和迷信。但是现在,看着父亲满头的白发在风中飘摇,忍不住鼻子就是一酸,也许再过不了多少年,这里也会有父亲的一个位置吧?到时候,自己也会带着自己的孩子像这样在每个大年初一过来“叫魂”吧?杨伟明白了,这是一个礼行,一个千百年来身传言教的必须遵循的有亲情意味的礼行。
人说人死如灯灭,又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与其等死后怀恋,还不如现在就趁着亲人活着的时候多尽孝道,以免到时徒增伤悲。在鞭炮响起的时候,杨伟暗自下了决心,自己一定要赚钱,一定要有钱,一定要让父母安享晚年。
放过“招魂炮”,杨宝山便将稻草扯开,扑在专门用来焚烧这些东西的一口大铁锅子里,将“包袱”一个个在草上铺开,摆出一个扇形。扯开嗓子叫道:“小鬼让道!杨氏先人过来收钱了!”
叫完便点燃手中的黄表,沿着大铁锅用黄表将稻草点了一圈。看着“包袱”被两大捆稻草慢慢烧着,烧透,最后和着稻草燃烧过后的灰烬被风带起一个大大的龙卷,杨宝山说那是祖先从下面上来了,正在捡钱呢!
“好吧!我们就不打扰他们了。”杨宝山笑着,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带着兄弟二人又朝那个龙卷作了几个揖就转身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习娃子,他也是跟着他老爸来“叫魂”的。隔着老远见到了就举手打招呼:“宝山伯,新年好!华哥新年好!伟伟新年好!”
“呵呵,杨习做大人了,说话跟原先都不同了啊!”杨宝山笑着对习娃子点点头,看着杨保平主任,“财发好啊!”
“好好好,好的很呐!昨天一上桌就赢了千把块呢!”杨主任一提起这个,上下眼皮都眯到一块去了,“这不,急急吼吼跑过来‘叫魂’了又要去呢!”
“那要多赢一点才行啦!”杨伟笑着,转过身问习娃子:“杨习你呢?”
杨习一张脸顿时就成了苦瓜,道:“败了一点点。不过不要紧,等一下就过去回本呢!”
杨伟本来想说水里赶团鱼越赶越深,可是一想起今天是新年第一天,这些不吉利的话不能说,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另外一句:“那倒是,你现在刚结婚,火气大得很呢!”
“嘿嘿……我昨晚告诉那几个家伙你打牌技术蛮好,一个个都说我在吹牛B,要不等一下跟我一起到桥头去玩玩?”可能是昨晚的确输得太惨太憋屈,一口气出不来。习娃子一脸谄媚,眼巴巴地看着杨伟:“我输一点没关系,关键是把那几个***一个个都给我收拾一边就好。”
见杨伟没什么反应,习娃子说不得就只好出撒手锏了:“反正你蹲在家里也没事做,电视又不好看,还不如到牌场去转转,赚点小钱花花也是好的嘛!要不,只要过去我就给你派两包中华?”
“一条!还有,等一下你就不要打了,就在我后面站着。”杨伟开始讨价还价:“答应我就去,不答应那就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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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身上下就两包,还是找老头子剥削出来的,要的话我现在就给你。至于你让我不上场那就不上场好了,还替我节约一大笔呢,你以为我就蛮喜欢和你坐一个桌子上啊?”现在的情况是只要能把昨天的气给出了,就算是十天不打牌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两发小三言两语间便把今天的日程安排好了,约好等习娃子“叫魂”回来,两人便一起到桥头的牌场去。
二十二章上九日
毫无疑问的,主角的运气总是好到无以复加。一上桌来杨伟又是大杀四方,打得几个对手一点脾气都没有。他自己都没觉得什么大不了的,倒是那个站在他后面看牌的习娃子不停的大叫,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里坐着一位高进级的人物,一口恶气早就不知道出到哪儿去了。等到终于有人输干荷包推牌不打,看看时间,才是下午三点不到。
“老板,拿三包玉溪!”杨伟从面前赢过来的那一大摞钱中抽出一张来,递给刚看完赌神大战正准备走开的牌场老板,“给他们仨一人派一包。”
“哈!伟伟,你这家伙究竟是个么回事?以前打牌都是个活水货的,怎么一下子就这么狠了?”和他打牌的三个人也都是一个村的年轻小伙,虽然算不上说关系很铁,但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自然对他的底细了解一些。
“呵呵,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的。运气运气。”杨伟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派着香烟,“今日不好意思啊,有时间都到我那去喝酒。”
……
接下来的几天,杨伟就过得很是无聊了,最起码在习娃子看来那是很无趣的。大年初二这边有走“丈母娘”的传统,习娃子大清早就骑着他那辆宗申125载着老婆过去了,杨伟倒是也想去走走呢,可哪儿有他的丈母娘?习娃子又不在家,说不得就只好每天上午出去拜拜年,下午回来便抱着几本养鸡养猪的专业书籍在他的农场小屋里看得昏天黑地晕头晕脑。
清闲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正月初九。
“上九日”这天,杨伟起了个大早…====…将昨天从桥头上买来的鞭炮在门口一字摆开,焚香烧纸拜过四方土地,便点燃了引线。噼里啪啦一阵响,证明农场开始在新的一年里正式开工了。
杨伟想的很清楚,既然做好了准备留在农村,那便一切都按照农村里的方式来。现在科技昌明,谁都知道世上并没有神仙鬼怪,但人们还是一如既往地遵循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传统。“上九日”开工,家家户户都要燃放鞭炮,焚香祭天,以求老天保佑,今天风调雨顺,有个好收成,他自己的这个农场自然也不能免俗。
放完鞭炮不久,老邢他们就过来了。按照年前百里教授和他说的那些,让老邢他们重新将果树的株距重新排列,杨伟自己就跑到镇上去了。
初九的街面上人头攒动,和前几天的寂寥冷清形成鲜明对比。卖东西的买东西的,打工出门的跟着过去送行的,还有闲着没事上街瞎逛的,把个本来就不宽敞的街道塞得满满当当,再加上一些像杨伟这样推骑着自行车摩托车的家伙,整条街上便挤都挤不动了。
杨伟满头大汗的推着车子,在人群里慢慢向前蠕动。也不知道是小偷扒了包还是走路踩了脚,又或者是漂亮姑娘娃被人把屁股拍了一把,反正前面几个人突然间大打出手,顿时就闹做一团。周围几个无关人等便莫名地受了无辜之祸池鱼之灾。然后动静就越来越大,打人的,被打了还手的,骂人的,被骂了还口的,还有闻讯前来帮忙的,暗地里打太平拳的,反正就是乱作了一团。再加上前面身单力薄打输了的想跑,后面看热闹的闲人又一窝蜂地往那挤,街上那叫一个兵荒马乱,只听得哭爹喊娘声一片。现在这个样子,杨伟也就不急着走了,反正想走也走不动。点燃根烟,将自行车支架往地上一放,索性斜靠在车上就看起热闹来。
过得好大一会,时间快近中午,人群方才慢慢散开,却是那打输的一方告了饶,双方各自回家招兵买马以图秋后算账。
“没劲!”杨伟不屑地撇撇嘴,推起宝马就往前走,却不料一下子走得太急,车轮就猛地把前面的人给撞了一下。他也没在意,继续随着人流向前进。
“你这人怎么都不长眼睛的?”被撞的那个是个年青姑娘,本来想着街上人多,这推着自行车的也是不小心才撞到她,也就没想追究,说句不好意思就算了。谁知对方却好像没事人似地,连个道歉的意思都没有,心里一下子就火了起来,一把就抓住了车龙头:“怎么?撞了人就想跑?我告诉你!不要说是门,就连窗都没——呀!你是伟哥?!”
声音带着惊喜,却是个熟人。的确很熟,杨伟大学四年,就和面前的这姑娘娃打了三年半的交道。
“呵呵,是小艾啊?你怎么到我们这边来了?”杨伟笑着,也是一脸的惊喜,其它的事都顾不上了:“走,到我家去坐坐!”
两个人艰难地挤出人海,齐齐松了口气,相互看了一眼对方的那副狼狈模样,忍不住就一齐大笑了起来。
“诶,小艾。”杨伟止住笑,看着对面的女子,忍不住心中疑惑,张口就问了出来:“我记得你家不是在黄石那边的吗,怎么跑我们这来了?”
“怎么?这里是龙潭还是虎穴,我就不能过来?”小艾拿手理了理略微有点散开的头发,转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