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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去华强转悠了几天,生意也不大好。一时间我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赚钱方法。其实,哪有一嘴吃个胖子的道理?但我当时满脑子想得就是如何通过赌博等手段快速致富。
一个小姑娘在女人世界门口发传单,也塞给了我一份。我本想马上丢进垃圾桶,却听那姑娘在嚷着“港澳三日游、星马泰七日游大减价啦”,我不由得心中一动,看看手中的传单,只见上面写的是如何组团去香港、星马泰旅游的信息。于是凑过去问那个小姑娘怎么去,那小姑娘问我:“你有港澳通行证吗?”我摇摇头,她接着问:“你是深海户口吗?”我还是摇头,小姑娘于是说:“你打传单上的这个电话吧,具体的情况他会告诉你的。”
一个女的接的电话,除了问我有没有港澳通行证、深海户口外、还问我有没有在深海哪个单位上班、有没有自己的公司或者商铺、有没有办理暂住证、有没有连续交社会保险半年以上等等,当然,这些我统统没有。当我回答都没有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去澳门的希望是没有了,果然,那个女的接着说,像我这种情况,基本上是没有办法办理港澳通行证的。
什么是基本上?难道还有其它情况吗?我马上问那个女的,那女的问我去港澳做什么?我沉吟了一下,老实回答说想去澳门赌钱,那女的听完,让我稍等一下,然后电话中一片静音,大约是她需要和其他人商量吧。过了一会儿,她回话说,他们可以带为办理外地的半年多次往返通行证,不过价钱要3500块。
3500?靠,出师未捷身先死。这中国人的地盘,干吗还有掏这么多钱去办个什么“良民证”啊,我说考虑考虑,于是就挂了电话。
没什么其它事情,我就回去了。回去了照样没什么事情,坐了一会儿,风从窗户的缝隙里面钻了进来,感觉有些冷,于是去衣柜里翻衣服出来穿,却在箱子发现了妹妹的一条黑裤子和一顶帽子。黑裤子有点儿破了,记得当时我又给她买了一条,因此这条就扔在箱底了,帽子是在塘朗村的小商品市场上买的,可能是妹妹忘记拿走了吧。唉,物是人非。。。。。。
窗外深秋的寒风正在肆虐,妹妹,你在长沙冷吗?有没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过我?
我在窗户边上矗立了一会儿,想起妹妹在深海的时候,天气热,也没有给她买过厚衣服,于是匆匆忙忙又赶到华强,买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寄给了叶虹。
我发了一条短信给叶虹,说我给她买了一件衣服,不知道她喜欢不喜欢。发完了,我惴惴不安地等,由于叶虹并没有告诉我她是否换了手机号码,所以不知道她是否能收到消息。
万幸,妹妹很快就回了消息:“谢谢哥哥!你买的我都喜欢,你打家里的电话吧,就我一个人在家。”
我于是马上打了电话过去,通了,是妹妹的声音:“哥哥,你在深海还好吗?”
我一阵恍惚,仿佛又回到了西丽的那个小出租屋,那个可爱的、长着小虎牙的、爱吃棒棒糖的小妹妹还在等着我回家。。。。。。
只听妹妹道:“哥哥,你不开心吗?”
我黯然道:“嗯,我不开心,你回去了我就不开心。。。。。。你不出去玩啊?”
“快过年了,二姐说过了年再给我在长沙找工作,所以我就天天在家玩。”
“爸爸和阿姨呢?”
“阿姨去买菜了,爸爸去买码。”
“买码?是什么东东啊?”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买香港六合彩的一个数字吧。”我明白了,就是内地私下流行的那种1赔40的买香港六合彩特码的地下赌博。
“兔兔呢?”
“兔兔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不见的?”
“叶麟老是打它,后来有一天它跑出去了,不见了。”我心里一阵隐隐作痛,兔兔一直都是我们喂养大的,它跑出去了,自己怎么独立生存呢?要么是被狗吃了,要么是被人吃了,要么就是饿死了,谁会收留一个傻头傻脑不懂得讨人欢心的兔子?
“妹妹,过一段时间我去接你好不好?”
“不好。”
“过年了我去看你好不好?”
“不好。”
我一阵沉默,如果叶虹不努力,我去了长沙又有什么意义呢?过了一会儿,又问她:“大姐和姐夫呢?”
“不见了。”
“不见了?去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
“妹妹,你还有钱花吗?”
“我没钱。”
“你的钱呢?”
“我的钱都被爸爸拿去买码了。”
唉,那她也没办法,没办法,她没得选择。于是我告诉她等一下我再给她汇点儿钱过去,让她等一下用原来在西丽打工的工资卡去银行取钱。
汇多少呢?想了想,最后还是汇了2000块过去,妹妹在家,如果没人给她钱用,应该日子很难过的。
接下来的几天,叶虹有空就发信息给我,不过好多却是有关猜脑筋急转弯的,像什么“小偷最怕哪三个字母?”、“一位高僧与屠夫同时去世,为什么屠夫比高僧先升天?”、“为什么母鸡都是短腿的?”等等,我明白这些都是他爸爸赌码用的,于是上网查了答案再发消息回去,看着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也不知道这些脑筋急转弯和香港的机器选择的特码有什么关系。
如果我有一百万,可以很轻松地在深海开一间饭店给他们父女做,他们就不会再去赌码了吧?我想。
可是钞票呢?钞票从哪儿来呢?如果我过了两年、三年或者更多年还赚不到足够的钱,叶虹会不会早就跟了别人呢?凭什么让人家一直等我?
思来想去,我决定去澳门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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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那个旅行社打电话,表示可以考虑掏钱办证,问能不能再便宜一点儿价钱?电话另一头说得很坚决:“我们这是已经是最低价钱了,你不做就算了。”
那怎么办?只好办啦。我去照了几张蓝底的相片,到了旅行社交了500块押金,然后被告知,大约半个多月后就可以拿到通行证了。
我算了算身上所剩的钞票,大约还有1万1千多块,不过由于还要给旅行社再交3000块,所以我能够带到澳门的钞票也就是8000多块钱了。
没办法,只好再向客户那儿追讨一些欠款了,济南那边还欠着大约4000多块钱,我同学那儿还有2000多块欠款。我不断打电话让济南那边尽早归还欠款,打了一个礼拜的电话,终于要回了1000多块钱,
过了一个礼拜,旅行社打电话告诉我证件已经办好了,不过等我交了钱拿到证件后发现证件里面虽然是我的照片,但我的名字却变成了“李建勋”,出生地和签发地点都是江西,证件前面贴着一张纸,说是自2005年2月22号前第一次进入香港后半年内有效。我拿着证件问那旅行社的人:“我没有江西的身份证也可以去澳门吗?”
一个带着窄窄的黑框眼睛的女人把目光从镜框上面翻过来些斜在我身上,撇着嘴道:“去港澳要什么身份证?通行证就是身份证,我告诉你,如果你走私被抓住,就会查你的身份证,你就等着坐牢吧,不过到时候和我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原来如此,不要身份证就好,老子我总觉得俺的身份证就象是一个三等公民的身份一样,在深海都很少羞于拿出,在兴旺发达的资本主义市场,更是不敢见人了。
2005年1月4号,星期二,多云,没有风,上午10点钟,我从蛇口坐船到珠海,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珠海九州港。穿过马路,看到公交站牌上写着有第4路公交车去拱北口岸,等了一会儿,就坐上了。来之前听人说,珠海环境很不错,坐上公交车后,发现空气确实很清新,道路很干净,路上也没什么车。差不多到了拱北了,路上行人才多了起来,不过走路的节奏也是慢悠悠的,全不像深海赛格广场的小年轻的走路步伐,似乎随时随地都要准备去打仗。
到了拱北海关,时间也快12点了。我看到海关的对面是长途汽车站,旁边人来人往,似乎很热闹,穿过广场过去一瞧,果然,那边有很多饭店,还是在这里解决肚皮问题吧,据说澳门那边的快餐价格要贵过这边好几倍。
吃完饭,进了海关大厅去排队。那天我穿了一件白色圆领衬衫、牛仔裤、运动鞋,背上挎了一个小旅游包,预备一旦赢了大钱,就在澳门购置一点儿值钱的、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回来。
先是国内的海关人员检验,一个道貌岸然的男人表情严肃地盯着我看了我一会儿,就给我盖了章。我松了口气,正要往里进,却见那个男人站起身把我的通行证给了后面的一个三四十岁的马脸女人,那女人向我招招手,让我站在一个写有“检疫区”的地方,然后就进了里面的一个小房间。难道我的通行证有问题吗?我不由得紧张起来,如果查出来有问题会怎么办?会坐牢吗?
我正在胡思乱想,那个女人出来了,拿着证件问我:“去澳门做什么?”
做什么?不能说是赌钱吧,于是我说:“我来珠海探亲,顺便去澳门玩一下。”
“嗯,带了多少钱去那边赌博啊?”
我一听,马上把钱包拿出来,给她检查了一下,又打开肩上的空挎包给她看了看,那女的点了一下头,把证件换了给我。
我问:“可以了吗?”
“可以了。”
靠,幸好我为了安全起见,把大部分的钞票放在我牛仔裤里面缝的一个暗兜里。
里面还有一个检验口,是澳门方面的,一个留着大胡子的男人态度和蔼地看了看我的证件,就让我进去了。
过了关,已经一点钟了。当我出来关口时,眼前是一个小小的花园似的广场,我伸了个懒腰,想,澳门,我终于来啦!广场边上有两辆的士停在那儿,我想我不认识路,粤语也讲的不太灵光,是否打个的士比较方便点儿?不过听说香港澳门的的士都很贵,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