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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萨利克黑品官-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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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英,我们的司机。”
  “我们已审问过文英,他对此事一无所知。那时他在车旁等你们。”
  “不错,是这样。”
  “瞧,怎么样?”
  “但是我们去市场时没有烟枪,回来时才带着它,这点他可以证明。”
  “文英的旁证不叮靠,他根本不能作证人!他在撒谎,因为他是旅行社的人!他会对什么都发誓!因此我们把您也带到军营,在那里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丽云和罗少尉又交涉了一番,拉特诺夫朝他俩走来。
  “丽云,再谈这些没有任何意义。”他明智地说。“到军营什么都会清楚的。他们为了我应该把这可诅咒的烟枪保管好。”
  “现在的问题不在这里。”丽云发疯似地摇头,她乌黑的长发飘在她的脸上。“您得证明,您没吸过毒。”
  “这很简单。”
  “是吗?怎么证明?”
  “我从没吸过毒!我这辈子也不会吸毒!我可以起誓!”
  “起誓!一句誓言能管啥?他们会笑您的,并拿出这管烟枪作反证。我的上帝,您在市场上为什么不跟我说,您闻到了什么?不然,我马上会把这烟枪退还给他的!”
  “我是没有告诉您!我没吭声。我没意识到有什么错。”
  “可是罗少尉认为您犯了罪。”
  “罗少尉弄错了。”
  “也许是这样,但他有权逮捕我们!这样我们整个旅游计划就砸了锅。”
  “你们旅行社会帮忙的,万不得已时还有德国使馆。”
  “您就别指望这些了!”
  “我受了冤枉,那得给我澄清。”
  “没有冤枉您,您确实有一管鸦片烟枪,它被用来抽过鸦片。不久前还被使用过!按照中国的法律您是有罪的。”
  “丽云!您现在说的话跟那个少尉说的一个样。”
  “我只想跟您说,您能指望什么?不过我们今天到不了D市了!我们得在兵营里待着。”
  “我们可以夜里去D市。旅馆的房间都订了。”
  “不。”
  拉特诺夫望着丽云,感到迷惑不解。“我们没有预订房间?”
  “旅馆我们已订了,但夜里不能开车。”
  “这儿夜里禁止开车吗?”
  “这倒不是,但文英夜里不开车,他怕恶魔。”
  “他怕?怕什么?怕恶魔?真是胡说八道!”
  “文英不这么想。他说,有一次夜里他开车去成都,途中看见‘冷风鬼’,过了一会又见‘该死的鬼魂’,打这以后,他夜里再也不开车了。”
  “这只是他偷懒的借口,耍花招不想干累活。”
  街左边的小石堆上站着一个士兵,手持望远镜监视着大街,他突然举起手臂。
  “少尉同志,”他喊道。“来了两辆警车!”
  “太好了!”看来罗挺高兴,这下他可交差了。
  两辆警车快速驶近布岗的栅栏。罗的三个士兵站在街上,挥手致意。停车!停车!同志,这儿有任务……
  这些警察却根本没减速,别说停车了,反而警笛声大作疾驰而来。士兵跳到一旁让路。他们有重要的战斗任务。罗想。
  当这两辆警车同士兵处于同样弯度时,开车的加大油门。车上的人突然同时举起机枪,对着军人扫射。拉特诺夫一把将丽云拽到一棵树后,把她压倒在地,然后扑到她身上,紧紧压住她。
  罗立即作出反应。“开火!”他大声吼叫。“开火!把他们拦住!开火!”
  他自己跪在丰田车旁,用他的冲锋枪朝疾驰而过的警车射去。士兵们则躺在街旁开枪。只有那个刚才通报警车消息的士兵还站在高处石堆上。他瞄准后面那辆车的后轮扫射,那辆车左右摇晃着倒向一侧,猛地撞到斜坡上。
  “我射中了!”那个士兵喊了起来。“我射中了!”
  前面那辆车沿着缅甸街一溜烟而下。从那辆被击毁的车中跳出四名“警察”。罗少尉站起身,举起冲锋枪,他还没来得及开枪,那几名“警察”已围成一小圈,互相握手后,举枪对射。他们相继倒下。
  罗手按冲锋枪扳机朝那堆尸体走去。这几个“警察”已一动不动。
  枪声平息。拉特诺夫从丽云的身上翻滚到一边,但仍躺在她身旁。
  丽云轻声呻吟,把头转向他,睁开了眼。她的目光在寻找他。她看到,他在身旁,躺在尘土和杂草丛中,呆呆地望着无云的蓝天。她朝他转过身去,倒在他的胳膊里。
  “您扑在我的身上了……”她几乎用一种孩子的口气说。
  “为了保护您。”
  “他们……他们也许会开枪把您打死的。”
  “那么这是天意。”
  “不!您扑在我身上,当作防弹屏障。为什么?”
  “这是理所当然的。”
  “您能为我去死,这是理所当然的?”
  “在那几秒钟里我倒没考虑过。我想的只是:你必须救她!确切地说:我什么也没想。我这么做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就像战争时那样:掩护!战争结束时我12岁。父母亲把我送往德累斯顿,我的叔叔那儿。因为他们认为,那儿可免遭空袭。可是在德累斯顿我经历了英国人的那次可怕的轰炸。空袭时有数千人在地窖里窒息而死,有的人发疯似地在大街上狂奔乱跑成了活火把。广场上烧焦的尸体堆成山,我也被埋在叔叔家的地窖里。我的亲戚都死了,只有我活了下来。因为我出自本能反应,爬到支撑地下室拱顶的一根水泥柱旁。真离奇……现在一切都成了过去。您活着。”
  拉特诺夫起身挨着丽云坐在地上,双腿蜷曲,望着田野。田野上一行行花菜绿油油的。一个农民头戴一顶大草帽,在木犁后步履艰难地走在一块收割过的土地上,一头肥壮的水牛拖着犁。他默默地在地里开他的沟,像是近旁的街上根本没发生什么。文英从杂草堆里起来,把鸟笼放回车里。汗水使他的脸发亮,他很幸运,他那只可爱的鸟安然无恙。罗少尉跪在伤员身旁,向兵营报警呼救。
  “来一辆救护车!”他对着无线电话机喊道。“我们有三名伤员!遭穿警服的毒品走私者袭击。走私者死四名。有辆车过哨卡朝K市方向逃窜!是辆苏式吉普,车上有四人。我们急需一辆救护车!快!”
  两名战士从那辆被毁的吉普车上回来,带回三只麻包、一只大皮袋和两箱竹竿。罗少尉喜形于色。取得了部分战果,不管怎么总算个成果。损失:三名伤员,但也有所得。
  丽云还躺在草里,不做声地注视着拉特诺夫。只有那对杏眼在说话,她的目光默默地抚摩着他。他却没察觉,仍凝视着对面高处那个静静的耕耘着的农民。街上发生过枪战,这个农民却宁静依旧。
  拉特诺夫突然开了腔,她一惊。
  “我再次肯定,”他说,“头两天就已险情丛生,再这样下去,我们有得折腾呢……”
  “十分抱歉,”丽云目光下垂。“我当了三年导游,从没出过事,今天发生的事,简直不可设想。正巧让您碰上了!”
  “我像磁铁吸针一样总把惊险吸引过来。最近一次是在阿拉斯加的偏僻的湖旁。我住在农舍里,只有搭水上飞机才能到那儿。出了什么事啦?天刚破晓,一只大熊闯入屋里,摸进厨房,猛地打开冰箱,把主人家的一整块鹿肉吃得精光!离去时,厨房内一片狼藉。‘我在这湖旁住了12年!’主人对我说,‘这种事从未遇见过。这是闯进我家的第一只熊。’按逻辑——因为我在那儿。”
  “这是偶妖……”
  “不,别的旅游者来到外国平平安安的,最多因吃了些不习惯的东西拉次肚子。要是我同样去这些国家,准会发生一些异乎寻常的事。丽云……”拉特诺夫把一只手放到她大腿上。她一动不动,但内心感到一阵冲动。她只得闭上眼。“看来那三个星期将是很不平静的……”
  罗华清少尉离开伤员向他俩走来。拉特诺夫和丽云从满是尘土的草丛里站起身来。
  罗来到拉特诺夫跟前,手伸进军装口袋里取出护照,交还给他。拉特诺夫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马上收下!”丽云说。“别犹豫!”
  他收下护照,把它放进上装口袋里。罗把头转向丽云。这起枪击事件后,他变得心平气和了。
  “请您翻译,同志,”他说。“但要详尽。”
  “是的。”
  罗看了拉特诺夫一眼。“您瞧,”他语气郑重,“为什么我们不得不疑虑重重。您今天亲身经历了。我们在被击毁的吉普车里发现二百磅海洛因,它们的市场价是数百万美元。”
  “这些还是警察呢!”丽云刚译完,拉特诺夫紧接着说。
  “这些毒品走私者施尽各种诡计。最近他们穿起了警服。”罗华清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你们欧洲人也该想想,要是第一辆车上也装满了海洛因,那帮家伙把它转往农村,毒品就进入那儿的自由市场,会毁掉成千上万的人。”丽云翻译时,他朝拉特诺夫点了点头。“我放你们走。您可以继续旅行。”
  “我们谢谢您,少尉同志。”丽云说。她赶紧拉着拉特诺夫的手朝车子走去。丽云和拉特诺夫没在车内坐稳,文英已开足马力。随着发动机的隆隆声车子疾驰而去。
  夜晚,天色已黑,明月当空,他们终于到了D市,神奇的白族人的城市。数千年的悠久文化在这儿相碰融成一体。来自四川穿越荒漠的商队,来自西藏的牦牛迁徙队,来自缅甸和湄公河的畜力车,来自越南、泰国的游牧人,元世祖忽必烈的大军和来自中国内地穿越荒漠的丝绸商队都汇集于此。从印度来的商人,勇敢、不畏艰险,带来了织锦缎和铜制器具,玉、盐、茶、纸和珍奇的鸟。这些东西又随着漫长的迁徙队列被送往四面八方。古道穿越高山丛林、原始森林和沼泽地,数百年来道上奋力车拥塞,因此人们都得在这儿歇脚,稍事休整,再消失在茫茫的荒野中。
  文英停下车。他们的前面耸立着雄伟的城门,即“南门”。残存的古城墙绵延于城门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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