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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晃晃-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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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鸣忙掏出警官证跟警察去交涉去了,警察然后说,不管你们是什么事,请尽快离开这儿。后来每年我再来时都是把车停在桥下,然后步行上桥。奇怪的事有两件,一是肖水生每年都会带一枝海洛英香烟来点燃,然后高秀都会哭着将毒烟揉烂了抛入长江中,李鸣都会骂肖水生胡搞。几个都动作表情跟他妈的一部重复放映的电影一样;第二件怪事是:我们每年来时,不管有多早,那灯柱上总有一束鲜艳的菊花绑着,在风中凄然颤动。曾继来坚持认为,这束花一定是王婷绑上去的,并且那几天都疯狂地转遍武汉去寻找她。
  四隔壁的女孩总是在中午起床,然后穿着很宽松的睡衣洗脸洗衣什么的,此时的她最是迷人,慵懒的神情、蓬松的头发与半透明的睡衣后若隐若现的肌肤,这都是一个女孩子最勾人的地方。然而她会下楼吃东西,有时还会带一份报纸上来,我注意到报纸还是我们的《江城早报》。等差不多傍晚时她就会打扮得花枝招展香风袭人地出去,等半夜时她才会回来。如果我有幸碰到她,她还会向我嫣然一笑,她的笑容很洁净,与大二时的花蕾有些相似。因此她的笑会让我发怔。
  我在吉庆街买的那二枝玫瑰花终于没有送给她,而被我插在一个啤酒瓶中独自枯萎了。公用厕所中传来哗哗的水流声还有她的歌声,我皱着眉头看着积压了许久没洗的衣服大伤脑筋,起码有五双袜子和七件T恤及几条牛仔裤没洗,它们都皱巴巴地堆在一把破旧的椅子上散发着汗臭味。我想如果再不洗,我明天就没有穿的了。这才体会到独自生活的烦恼,我以前从来就没有自己洗过衣服,即使是在读大学时,也是每周打一次包送回家去洗。但是这个周末我不想冒着骄阳似火的太阳赶回武昌。我把所有的衣服塞进桶子中,倒上半包洗衣粉提到水房。她正穿着她那件非常性感的睡衣在洗衣,她又我嫣然一笑说,你好。
  我也只好说你好。
  她说你洗衣服啊。
  我说是啊。
  然而我拧开另一个水笼头向桶中注水,她性感的睡衣光洁的小腿让我有些心神不宁。她的衣服很简单,只有一条黄色的裙子和一套用粉色的料极其节约的内衣,这是一种极具刺激性的颜色。她很快洗完出去了,我对着硬邦邦的牛仔裤发愣。不想,不一会儿她穿着拖鞋跑了过来,对我说,能帮我一个忙吗。
  我疑惑地看着她,她说我房内的灯管坏了,我不知道怎么弄,你能帮我一下吗。我跟她去她的房间,陈设也是相当的简单,不过有一个很精致的梳妆台及一个布衣柜。日光灯在右边的墙角部,我试了一下开关,果然不亮。她说我昨晚回来就不亮,气死我了,跟房东打电话,他居然说这在他的职责范围内,真是气死我了,每个月收房租的时候他倒来得及时。
  我说天下的老板都是一样的,我想可能是灯管坏了,换一根就是了。
  她眨着眼说,要不你帮我下楼去买一根灯管回来,我给你钱,我呢,就帮你洗衣服怎样。我记得楼下就有一家经营五金的店,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交易,马上愉快地答应了。很难说这次交易是等价的交易,也很难说这次交易是成功的,但是这次交易却让我们真正认识了则是事实。后来我想,我们的认识只是这个偌大的城市里千万个人中无数偶然的一次必然。
  她叫刘燕,来自湖北境内长江上游一个山区小县城。看起来很单纯也很快乐的女孩。在白天时,她有一张很洁净的脸,与一个天真的邻家女孩没有区别,但在夜晚,她则把自己的脸当着一块画布,涂脂抹粉,把眼睛涂成青黑色仿佛被人在一个月前打了一拳至今尚未消肿。而她的嘴唇本来就很丰润,被口红一抹仿佛刚刚生吃了一只鸡一般。总而言之,她有着一份很可疑的工作。按照曾继来的说法就是:这些农村来的女孩子,没有一技之长,没有背景,除了漂亮几乎一无所有,而城市中最需要的就是她们的漂亮,按照市场经济的资源供给规则,她们唯一轻松挣钱的出路就是出卖自己青春容艳。
  我得承认,读书不多的曾继来在社会历练日久,他已经学会了用把普通个案事件上升到社会价值规律的层面来思考了。但是,我仍然不得不对这个总帮我洗衣服的清秀女孩感到可惜,刘燕后来帮我洗衣服也慢慢成了一个习惯,这让我多少有些心有不安。
  但我后来才慢慢过来,日渐膨胀城市欲望正是她们得以生存的最好沃土,许多沦为娼妓的女孩子都是满怀着朴素的梦想来到城市,但是她们却发现城市却用另一种方式在欢迎她们,只有当她们裸露泡满坚实的浮房向城市露出她们勉强的笑脸时,城市才会真正的接纳她们。而她们的笑大多也是从开始很勉强到慢慢习惯到后来的自然而然的。
  但是刘燕有些与平常坐台小姐不一样的地方,她喜欢读书看报,而且每次都卖我们的报纸《江城早报》,她得知我就是《江城早报》的记者后,对我有些佩服了。她说,难怪你每天总是在最电脑前敲敲打打的呢。我脸红了,真想告诉她我绝大部分时间只是在玩游戏。她还对我说,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当一个女作家来着,后来还写了一些东西,但是投出去从来就没有发表过。
  我说,这可是一个高尚的爱好,你可以继续写啊,说不定哪天就可以发表了,三毛你知道吗。
  她点头说是台湾的那个死去女作家吧。
  我说是的,她也是写了好久才开始发表作品的,咱们武汉的女作家池莉也是写了小说后到处投才给发表的。
  她啊一声说,是吗。大大的眼睛凝视着我,然后才羞涩地说,我可不敢跟她们比的。然后又轻轻地叹息一声,目光远移,望着城市上空永远灰扑扑地天空,天空中有一群鸽子鸣着尖锐的哨声在高高低低地楼群间飞翔。
  我也看着那鸽子,我们的租住地是面向长江的,相隔也不远,但是我们的视线被高楼挡住,隐隐可以听到汽笛传来,却无法看到大江东去。我们其实都如同这些城市鸽子,明知城市就是我们的笼子,但是我们却永远飞不远了,只能在城市的楼群之间来来去去,不知所为何来,又所为何故。她的眼神中有了一种少见的忧伤与迷茫,我们一时都各想各的沉默不语。
  后来,我教她上网,告诉她网上有许多精彩,还可以把自己没人发表的文字贴在网上。她很快就迷上了网络,一有空就去网吧上网,她告诉我她最喜欢的网就是一个叫“天涯虚拟社区”的网,因为上面有许多和她一样无聊而又失落的人。
  她后来还因为网络开始了一段没有结果的伤心爱情,真不知道我教她上网是否一种错误。
  我和曾继来肖水生一起喝酒时又提到刘燕,曾继来嘿嘿笑说,这个女孩肯定是喜欢上你这个小子,或者你也喜欢上了她。
  我极力否认。说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坐台小姐。
  曾继来毫不客气地批评我说,操,你别以为自己是多高尚的人,读了几年破书就不得了,人家坐台小姐就不是人了?你得懂得尊重人家。你们——当然包括我和肖水生还有李鸣那家伙,我们都是只是社会分工不同罢了,这个社会需要总是需要形形色色的人的。要不为何总是说我们的社会丰富多彩呢?
  我发现如今在嘴色功夫上我根本不是曾继来这个老油条的对手。而肖水生则一直保持着他的沉默,在我们说笑时,他总是习惯性地巡视四周,目光总是深不可测。曾继来说得性起连他也一起骂了,说他别搞得自己像一个黑社会教父似的,你啊,肖水生只是这个城市众多混混中最为一般的一个。然后总结说,我们几个朋友中,都很难在同行业中出类拔萃。曾继来又用手点着我说,特别是你这个当记者的家伙,最是没有出息,百无一用是书生,懂吗?你们报纸他妈的能有几句真话。
  当年我极力反驳,认为污辱了记者这个神圣的职业,但几年后,我还是辞职离开了报社。我这才发现,我引以自豪的大学生涯应该是朋友们所羡慕的,可是他们均在社会这所没有围墙的大学中学得更多。
  肖水生劝解我们说,不要吵了,要什么出类拔萃,能好好活着就不错了,能知道我们明天的饭在哪吃就可以了。他说得很沉重,我和曾继来不禁一愣。肖水生其时从狱中出来才半年,不久就又在武泰闸市场开了一家批发店,其资金与阅历均来路不明。他为人本来不多话,出狱后,与我们来往更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曾继来冷笑说,我倒一条新闻线索给你,你敢去采写吗?我也冷笑说,那要看有没有新闻价值了。曾继来沉吟了一会儿说,有没有狗屁新闻价值我不懂,但是你倒可以从中攒一笔钱倒是有可能的。我惊讶而又气愤地拍桌而起,瞪着他说:你对我污辱倒没有什么,但是你一而再地污蔑新闻职业我就就不依了。
  曾继来啊一声,又嘻皮笑脸地说,真生气了?啊,你看你的脸都红了,眼镜都快掉了,你的眼镜掉了可就不帅了,哈哈。
  我无可奈何地坐下,曾继来说,红桃A集团,你知道吧。我点头表示知道。他接着说,前几年我从公交公司出来就是在他们那些做业务员,他们公司有一些内幕我知道一些,听说最近又闹了起来,此事还跟你们武大有关系哦,还有可能涉及到学术腐败呢。
  我一听兴趣大起,新闻中最讲究的就一个新闻敏感性,这种敏感一是说对一些突发事件的反映能力,二更重要地是能在普通的平常的事件中发现与众不同的东西来。我当记者半年以来还没有弄出一篇有影响的报道,天天都是跑读者报料的那些东西,不说读者看着烦,就连我们自己看着也无趣。
  五关于什么是新闻,西方有个叫瓦克尔的家伙说的新闻就是美女、金钱和罪恶。虽然有些片面,但是基本上就是这么一回事。说白了报纸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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