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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安是极少数知道真…相的人之一,是他在太学里待了几十年,很清楚其中门道儿,不是因为皇帝不信任秦巍,而是为了避免圣庙派的人势力过大。贺玄远的一众弟子个个精英,几乎把持了帝国排名前十的高等学院,还有排名前十的圣庙,在他们的影响,一代又一代的人被刻上圣庙的烙印,长此以往肯定是要出问题的。
出于这方面的考虑,皇帝找了个不痛不痒的理由,将秦巍调去其他部门任职,因为王承安是铁杆儿的太学派出身,所以会力压其他几位候选人,最终摘得胜利果实。
外面响起脚步声,王承安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在享受惬意的时候被人打搅。
“祭酒大人,刚刚从宫里传来消息,说叶云扬被被获准和皇帝太子一起用膳。”来人轻声说。
“什么?”他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瞪大眼睛说:“那小子应该受到惩处才对,就算是皇帝和太子偏心,不忍心罚他,也该申斥一顿,怎么会被获准一同用膳呢?”
和皇帝一起吃饭,绝对是天大的殊荣,自刘启登基以来,几十年间能获得这种殊荣的人,绝对不超过十个,他叶云扬何德何能?
来人轻声说:“千真万确,这件事已经在宫里传开了,太监宫女们奔走相告,都说叶云扬会成为大汉官场的新贵,相信很多大臣也得到消息了,肯定会对他展开新一轮的巴结。”
所谓新一轮,是因为之前很多人已经巴结过叶云扬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能收获一屋子的珍贵礼物。
王承安在屋子里来回的走了几趟,摇头说:“不对啊,打人者反倒成了座上宾,皇帝和太子不至于昏聩到这种程度。坏了……”
他突然把眉毛一挑,怒道:“肯定是高远鹏他们撒谎,事情并不像他们说的那样,所以姓叶的小子才会获得皇帝的谅解……对,一定是这样,那就是说本祭酒诬告于他!他受到奖赏,我岂不是要倒大霉?”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心惊肉跳起来,打开门怒道:“去把高远鹏那几个家伙叫过来,马上!”
十几分钟后,四个家伙打着哈欠来到这里,白天挨了揍,所以晚上睡的比较早,是刚从被窝里拽出来的。
四人看到祭酒大人面色铁青,眼睛里闪着要吃人的光芒,瞬间睡意全无。
高远鹏小心翼翼的问:“祭酒大人,深夜唤我等前来,有何吩咐啊?”
“吩咐,本座对你们哪敢有什么吩咐,你太客气了。”王承安哼道。
高鹏远冷汗直流,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出话里的不满,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承安忍着胸中火气,沉声问:“本座再问你们一次,今天在茶楼里到底发什么什么事情,叶云扬为什么会跟你们起冲突,想好了再回答。”
高远鹏心里咯噔,白天的时候不都已经讲清楚了吗,为何要旧事重提?三个同伴一起对着他使眼色,意思是咱们实话实说吧。
他皱了皱眉,觉得在事情搞清楚之前,应该坚持之前的说法,便开口说:“祭酒大人,学生并无要补充的内容,白天所说之事具是事实。”
王承安冷笑:“是吗,那你们帮本座分析,为什么叶云扬被召进皇宫之后,会获得与陛太子共同进膳的殊荣?”
“啊?”四个家伙全都瞪大眼睛,无比惊讶。
高远鹏脑门儿上全是汗水,两条腿也开始打哆嗦。
“快说!再敢有隐瞒,本座活剥了你们!”王承安喝道。
四个人一起跪在地上,胆子最小的一个家伙说:“我们跟您撒谎了,事实上是我们挑衅在先……先骂了国子监和监生,但是我们不知道隔壁是国子监的人,也不知道茶楼包间的隔音那么差。”
王承安皱眉:“怎么骂的?”
“说国子监是丢尽了脸,监生都是废柴……不配给咱们太学生提鞋……”
“还有呢?”王承安咬着牙问。
那家伙看了旁边的同伴一眼,小声说:“还有就是,说叶云扬不配当南征首功,贪天之功为己有……说他欺师灭祖,在功劳簿上压师傅陈木阳一头。”
另外一个家伙补充:“还说他也是废柴,随便找个太学生出来,都能把他打趴。然后他带着两个同伴破门而入,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不过有一点我们没撒谎,的确是他先动的手。”
王承安气的浑身哆嗦,用颤抖的手指着四人说:“你们……你们真是胆大包天,白天的时候我是怎么问你们的,为什么不说出实情?”
高远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低着头说:“都是学生的错,不该欺瞒祭酒大人。”
“欺瞒本座不算什么,你们是一群猪脑子吗?”王承安爆发了,骂道:“脑子进水的人,才会质疑叶云扬的南征首功,你们质疑他,就是质疑皇帝的决定,懂吗?质疑皇帝是什么罪名,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吗,连这样的话都敢说。本座怎么会轻信你们的谗言,颠儿颠儿的跑去与御史台告状,这叫诬陷贵族,知道吗?”
高鹏远不服气的说:“可是他的确打了我们……”
“质疑皇帝的决定,辱骂贵族,不该打吗?”王承安怒道:“你们马上给我滚出去,滚的越远越好,不要让我看到你们!”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想要请求祭酒大人的原谅,王承安没有留给他们机会,指着大门吼道:“滚!”
他们落荒而逃,刚才在外面禀报情况的那人沉声说:“祭酒大人莫要气坏了身体,明天早上送一封认错的折子就行了,相信陛不会怪罪与您的,毕竟您也是护犊心切,所以才听信了小人之言。”
王承安老脸通红,他是个性格高傲的人,刚刚当上祭酒不长时间,就上折子认错,脸面往哪儿放?
再者说,他不觉得一封认错折子能帮自己过关,如果皇帝真的不重视这件事,为什么会让叶云扬一起进膳,这说明他觉得叶云扬受了委屈,以此来安抚他,能放过让他受委屈的人吗?
“你先出去吧,让本座一个人想想。”他摆手说。
那人对着他躬身一礼,转身离开的时候不忘关好房门。
所谓圣意难测,指的是皇帝做出的决定,往往会超出大家的想象,大事有可能化小,小事也有可能变成惊天风…波,在皇帝面前不能心存任何的侥幸,需做到时时刻刻如履薄冰,否则就有可能倒台。
思来想去,他觉得认错的折子很有必要,不但要写,还要写的恳切,就算不能帮助自己过关,至少能在皇帝面前表明态度,证明自己是个知错愿改的人。
他奋笔疾书,一连改了八次,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达到自己的满意,小心翼翼的用嘴吹干墨迹。
太学祭酒不是朝官,没有资格出现在早朝上,折子需要先递到奏事处,由奏事处的官员交给皇帝。
他换上一套干净的学官服,打算这就出发。
“祭酒大人,不吃了饭再走吗?”人端着托盘走过来,上面是热腾腾的早饭。
“都火烧眉毛了,那里还有心情吃饭。”他没好气道。
这时,值守大门的教谕急匆匆赶过来,说:“祭酒大人,刚才有宫中小黄门送来消息,说圣旨马上就要到了,通知您做好接旨的准备。”
王承安一愣:“这么早?”
在他的印象里,圣旨都是早朝结束之后从宫中发出,在中午或者是午抵达目的地,没听说过天刚亮就来宣旨的事情。
一丝不安涌上心头,他紧了紧手里的折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教谕催促:“您别愣着啊,赶紧准备香案烛台吧,圣旨很快就到。”
第二百八十章 见解独到
readx; 听说一大早就有圣旨过来,学生们也觉得惊讶,因为昨天旬休,很多人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以为皇帝又要旨称赞太学,全都很高兴。
看着乐呵呵帮忙摆香案烛台的学生,王承安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他很希望宣旨的时候没有其他人在场,但是看现在的情况,肯定是不可能的,不光学生们表现的积极,就连教谕博士们也都来了。
更可气的是,有很多人跟他道喜,更烦的是不少人向他询问情况。
脚步声响起,御林军开道,身穿明黄色外衣的太监缓步走进来,手里托着一卷圣旨,尖着嗓子说:“太学祭酒王承安听旨。”
“学官王承安接旨。”王承安屈膝跪在地上。
太监展开圣旨,念道:“圣谕,兹有太学生和监生在茶楼打斗,造成恶劣影响,皆因太学生嚣张跋扈辱骂贵族私自揣测和曲解圣意,实属胆大妄为十恶不赦,被打之后非但不痛思悔改,反而恶人先告状……”
圣旨念道这里,周围的听众全都愣住了,原来不是来褒奖太学和祭酒大人的,而是斥责。
王承安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太学祭酒王承安,听信本校学生谗言,是为识人不明;唆使御史台值班御史韩永春状告南山郡公,是为挟私报复;既不能严谨治学公平公正,罢免其太学祭酒一职,贬为副祭酒。四名口出狂言的学生即日开除,永不录用,望其他学子以儆效尤,钦此!”太监念完最后一句。héiyāпgê一章节已更新
王承安身体一歪瘫在地上,辛辛苦苦几十年,好不容易当上了祭酒,还不到四个月就被罢免了,脸往哪儿搁?
最主要的是被皇帝训斥为识人不明挟私报复,这对一个学官来说是致命的打击,教书育人是个神圣的职业,品德方面有问题的人,如让学子们信服?
副祭酒从表面上看,只是比祭酒多了个副字,实际上差距甚远,在太学里,排名前三的学官分别是祭酒司业和学政,然后才轮到副祭酒,勉强算是第四把手。
要知道升祭酒之前,他已经当了十几年的司业,好不容易爬上去的,却因为一件小事被撸到底。根据惯例,在太学里凡是被冠以副字的官职,到死都别想有转正的机会。
不光他本人无法接受,周围的教谕博士也觉得不可思议,就连学生都认为皇帝有点儿小题大做,不就是跟国子监的人打了一架嘛,至于又是开除当事人,又是给祭酒降级。
太监低头瞄了王承安一眼,哼道:“王祭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