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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一般的身躯,冷漠无情的独眼,徐长青惊讶了:“竟然是你?”
“没错,是我。”
独眼棕熊,远东桑搏社执行部主任,康斯坦丁。伊里奇。米哈伊洛夫。这个夏澄雄一郎的老下属,夏澄卡伦敬爱的科斯佳大叔,竟然是幕后最大的黑手?
“夏澄雄一郎的死也是我一手策划,整个桑搏社都是我的人,龙泽哈里斯不过是个傀儡,”康斯坦丁慢慢将长刀高举过头,“今天本该是一场完美的演出。新川组和桑搏社,两边的顽固分子都会被清洗。它们合二为一,在我手中变得更加强大……是你、干扰了我的计划。我本来该成为幌札的地下君王!”
捂住依然在流血的小腹,徐长青勉强挤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地下君王?我会送你去地下的,不用着急。”
刀光再度袭来,徐长青闪身后退。然而刀锋中途变向,急袭他脖子。他勉强再退,险险避过,右脸被刀尖刮出一丝血痕。
就在这时,像是脚下踩到了坑,徐长青忽然一个趔趄。康斯坦丁看出破绽,挥刀合身扑上!
徐长青脸上嘲讽的笑容更盛。“抱歉、熊大,”他轻声说,“你中计了。”
一棍击在刀背,震得康斯坦丁几乎长刀脱手。紧接着棍端反刺,正好命中这独眼壮汉喉咙。徐长青巧妙地利用了对方视线的死角,这一刺简直无迹可寻,无法闪躲。康斯坦丁捂着喉咙倒退,长刀叮当一声滚落。徐长青贴地一滚,抓刀、疾刺!极其锋利的刀刃瞬间贯穿康斯坦丁小腹,一直插到刀锷。
血如小河一样哗哗往下流。抓住刀柄的同时,独眼棕熊也死死抓住徐长青的手。两人谁都无法推动对方,一时陷入僵持。
“快死罢,”徐长青低声说,“这样很累的,大家都轻松点不好么。”
康斯坦丁露出一个猛兽般的笑容。“就算是死,”他低沉地说,“我也要拉上你陪葬!”
一瞬间,独眼巨汉爆发出全部力量,以体重推着徐长青向前。他完全放弃了防御,双手抓住徐长青肩膀,抓得死紧。
喀琅琅一声响,巨大的琉璃圣母像圆窗被挤得粉碎。两人纠缠在一起,从二十几米高的宣讲台上跌落。无数琉璃碎片伴随着他们,纷纷而下,像五彩的雪。
据说从高处坠落的时候,人会短暂地回忆起自己的一生。
徐长青眼中,此刻只有漫天粉碎的琉璃,暮色渐起的天穹,以及一只盘旋的渡鸦。无数过往的碎片在他脑海里回放,带着一抹老照片般的淡黄。古老的小城窄巷,淡青色窗帘,窗边纤细洁白的手晒着衣服。屋里是简单的方桌和靠背椅,虽然陈旧,却擦得一尘不染。桌上摆着热腾腾的饭菜,都是常见的食材,却香味扑鼻。
窗边的玫瑰花枯萎了,灰黑的花瓣被风一吹,四处飘散。
真是讽刺,最后时刻,回忆起来的竟然是她。那个前世背叛了自己的女子。
记得她那永远孩子气的齐耳黑发,纤细的眉弯,以及小巧可爱的鼻尖。即使如此也忘不了么?就算重生,也不肯抹去那份回忆?
记得那棵非常大的老榕树。毕业那天,同寝室的兄弟们喝完酒都散了,自己骑车带着一大包没舍得扔的旧漫画从男生楼出来,看见她正站在榕树下。阳光强烈,那天她穿一身白裙子。
直到最后都在盯着她看。然后被发现了。她得意地一扬下巴,孩子气的短发迎风飞扬。
然而自己只是骑车从她身边经过。酒力未退的关系,不记得是点了头或没有点头。印象中只有那一袭洁白的裙子飘飘地自远而近又由近至远。脖子在哀叫说再扭就断啦,于是转回正前方,于是骑车穿出校门,再不回头。
那天没有和她说一句话,也许应该和她说话,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是骑车穿出校门。
从未告诉她,大学四年一直喜欢从后面看她的短发,特别是秋天、阳光穿过玻璃照进教室的上午。从未告诉她,课间无人时秘密去翻过她的笔记本,悄悄地抄到她的OO号,却没有勇气申请添加好友。
恍惚中,似乎是沉重地摔到了地上,徐长青觉得眼前一阵漆黑。意识不可遏制地下沉,沉入深不见底的黑暗。
……渐渐地,又有了知觉。
何时何夕,爱向何方去
如此如彼,看不清自己
让你的梦留在这里,彩虹桥,连起我和你
啊——美丽的你一如往昔
悲伤流成的河奔涌,向远方,不停息,载着闪烁的爱和回忆——
耳畔传来歌声。没有伴奏,只是轻声哼唱。徐长青努力睁开肿胀的眼皮,看见一抹鲜亮的火红。
软软的床,刷白的铁护栏,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药水味道。围帘隔出的小空间里,夏澄斜倚床尾,无聊地翻看着手中的杂志。小酒馆“汀”里听过的歌,被她这样哼着唱出来,竟然分外好听。
听见动静,夏澄的目光扫过来。徐长青吃力地抬抬手指,换来她一个灿烂的微笑。“咦,你醒了?”她的声音里满是惊喜。
被裹得就像个木乃伊一样,脖子以下几乎都不能动。望着夏澄的笑脸,徐长青勉强提了提嘴角。
“很好听,请继续,”他轻声说,“就像刚才那样。”
第39章 阴差阳错
更新时间2015…9…9 8:18:20 字数:2295
有时候,警方效率真没想象中那么高。在圣克莱斯教堂,徐长青一口气宰了十几个人。然而一周过去了,街面上却风平浪静。最后是附近一个农民报了警。用他的话说:“早上一只乌鸦蹲在我家窗台上,突突突地啄什么东西。我老伴去瞅了眼,差点吓得脑溢血——是一只眼珠子!绝对是人眼!最近教堂那边乌鸦特别多,我早就觉得要出事。”
早上农民报警,不到中午,呼啦啦一票警车赶到。从江户来幌札追凶的老少搭档也在。
“内海部长,您觉得这事跟徐长青有关系?我觉得不可能啊。”年轻警察问。
这时,负责尸体鉴定的法医组正一具具地往外抬尸体。各种枪伤、刀伤……死状极其惨烈。要说这是个大学刚毕业一年的程序员干的,确实有点不可思议。
“我只是怀疑这事和最近的连环杀人案有关,”老警察皱着眉头,若有所思,“证据链很奇怪,但依照我的直觉……”
年轻警察不解:“连环杀人案?那也不归我们管啊。到幌札来出差,只是为了追踪徐的下落吧?”
老警察叹口气:“关根,你真的应该好好钻研下业务,别老是关注女人了。你好好想想,我们为什么到幌札来?”
“调查徐和两个流浪汉被杀之间的关系?”
“徐在北上途中和谁有过接触?”
“信田小美女,”年轻警察说到妹子就开始眉飞色舞,“以及一些去虾夷旅游的人,还有乘务员……”
“信田后来怎么样了?”
“失踪……”
“怎么失踪的?”
“在起雾的小巷,被人绑架。现场有拖拽痕迹,监控和目击者都证明附近有过一辆黑色雷克萨斯。车牌和具体型号不清楚。”
“你记性倒不错,”老警察点点头,“关于信田被绑架的记录是怎么消失的?”
一提到这个,年轻警察就像吃了个苍蝇。“卑鄙的黑客!不过手段的确高明,根本查不到他是怎么突破的。”
“他还抹掉了什么?”
“有关徐长青的一切资料,连备份和备份的备份都没放过。”
“现在你该明白了?”老警察点醒下属,“徐长青的本行是什么?”
“程序员……噢噢噢!”年轻警察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他不但绑架了信田,还黑到我们资料库里,抹掉了关于他自己和信田的所有记载!”
“如果仔细读过最近那些连环杀人案的卷宗,你就该明白,信田是雾巷杀人案的第一个牺牲者。当然,她可能现在还没死,只是被绑架。另外,徐长青不像你想的那么弱。他一个人打得十几个飞车党求饶,这叫弱?根据我的直觉,徐很有可能就是最近幌札一系列雾巷杀人案的主谋!”老警察语重心长地说,“关根,你脑袋也挺聪明的,别整天把精力消耗在女人肚皮上。”
“好吧,我知道了,”年轻警察不是很服气,但嘴上不得不服,“那我们今天来是干嘛?”
老警察捂住脸:“关根!我刚才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年轻警察露出无辜的表情:“我有在听啊……但我还是不明白今天来干嘛?”
“所以你没有读过今天早上的案件简报!”老警察大发雷霆,拿出一份文件甩得啪啪响,“看看这张截图,雾巷连环杀人案的真凶之前曾经在4ch发帖,宣布要对幌札的所有社团实行天诛。看看这些尸体,”他激动地对脸已经肿胀变形的中山晶央、龙泽哈里斯、独眼棕熊等一干人物指指戳戳,“全是新川组和远东桑搏社的头面人物!这两大社团都在凶手宣布的天诛列表上!”
“原来是这样!”年轻警察恍然大悟,“是徐把他们全杀了,不过……他有这么厉害?”
老警察一脸苦闷:“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徐预告杀人,而且还做到了!他能召集两个敌对社团的人到一起来,还能轻松把他们全杀掉。你看现场那些弹痕,这帮人绝对拼了命地抵抗,然而并没有什么鸟用。这个徐,到底是何方神圣?”
“而且他还选择在圣克莱斯教堂实行这场大屠杀!”年轻警察思路也开始连贯起来,“刚刚实施了一场规模空前的雾中杀人事件,立刻又在原地对两大社团实行预告天诛,这简直是赤果果的挑衅!”
“所以,别再小看徐了。他可能是个非常凶恶的歹徒,能力远远超过你的估计。”
“也许跟筑紫岛那家伙一样?内海部长,您看内部网上的公告了吗?筑紫岛有个自称戏法师的家伙,公然在博多街头烧死了一个人。据说那火怎么扑都扑不灭。最奇怪的是,等火熄了之后,发现什么东西都没坏。烧死的人连骨头都成黑渣了,身上穿的衣服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