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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斯舅舅-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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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国会议员。邦斯老人一直受到卡缪佐家的热情接待,所以自以为也是丝绸商店后妻生的
孩子的舅舅,尽管他们之间根本谈不上有什么亲戚关系。
    卡缪佐的后妻是卡尔多家的千金,邦斯以卡缪佐家亲戚的身份又进了人丁兴旺的卡尔多
家族,这也是一个资产者家族,通过联姻,形成了整整一个社会,其势力不在卡缪佐家族之
下。卡缪佐后妻的兄弟卡尔多是个公证人,他娶了希弗雷维尔家的千金。显赫的希弗雷维尔
家族是化学大王,跟药材批发行业有了联姻,而昂塞尔姆·博比诺早就是这个行业的头面人
物,大家知道,七月革命又把他抛到了王朝色彩最浓的政治中心。就这样,邦斯跟着卡缪佐
和卡尔多进了希弗雷维尔家,接着又闯进了博比诺家,而且始终打着舅舅的招牌。
    通过老音乐家上述这些关系的简单介绍,人们便可明白他为何到了一八四四年还能受到
亲热的招待:招待他的第一位是博比诺伯爵,法兰西贵族院议员,前任农商部部长;第二位
是卡尔多先生,以前做过公证人,现任巴黎某区的区长,众议员,第三位是卡缪佐老先生,
众议员,巴黎市议会会员,厂商总会委员,正往贵族院努力;第四位是卡缪佐·德·玛维尔
先生,老卡缪佐前妻的儿子,因此是邦斯真正的、也是独一无二的堂外甥。
    这个卡缪佐为了跟他父亲以及他后母所生的兄弟有所区别,给自己的姓氏加上了自己那
处田产的名字:玛维尔,在一八四四年,他是巴黎国家法院下属的庭长。
    老公证人卡尔多后来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自己的接班人贝尔迪埃,邦斯作为家庭负担的
一部分,自然善于保住在这家吃饭的地位,拿他的话说,这个地位可是经过公证的。
    这个资产者的天地,就是邦斯所谓的亲戚,他在这些人家极其勉强地保留了用餐的权利。
    在这十个人家中,艺术家理应受到最好招待的是卡缪佐庭长家,邦斯对这家也最最尽
心。可不幸的是,庭长夫人,路易十八和查理十世的执达官、已故蒂利翁大人家的这个千
金,从来就没有好好待过她丈夫的舅舅。邦斯千方百计,想感化这个可怕的亲戚,为此花了
不少时间,免费给卡缪佐小姐上课,可他实在没有办法把这个头发有点发红的姑娘培养成音
乐家。
    而此时,邦斯用手护着珍贵的东西,正是朝当庭长的外甥家走去,每次一进外甥的家,
他总觉得像置身于杜伊勒利宫,那庄严的绿色帷幔,淡褐色的墙饰,机织的割绒地毯,以及
严肃的家具,使整座房子散发着再也严厉不过的法官气息,对他的心理有着巨大的压力。
    可奇怪的是,他在巴斯杜朗巴尔街的博比诺府上却感到很自在,恐怕是因为摆在屋里那
些艺术品的缘故;原来这位前部长进入政界之后,便染上了收藏美妙的东西的癖好,也许这
是为了跟政治抗衡,因为政治总是在暗中搜罗最丑陋的股份。
     
   
     

 

邦斯舅舅 
第四章 收藏家的千种乐趣之一

    

    德·玛维尔庭长家住汉诺威街,那幢房子是庭长夫人在十年前,她的父母蒂利翁夫妇过
世后买的,两老给女儿留下近十五万法郎的积蓄。
    房子朝街道的一面,外表相当阴暗,正面朝北,可靠院子的一边朝南,紧挨院子,有一
座相当漂亮的花园。法官占了整个二层,在路易十五时代,这层楼上曾住过当时最有势力的
金融家。第三层租给了一位富有的老太太,整幢住房看去显得恬静、体面,与法官身份恰正
相配。德·玛维尔那份丰厚的田产还包括一座城堡,那是一处壮丽的古迹,如今在诺曼底还
能见到,还有一个很好的农场,每年收入一万两千法郎,当初置这处田产时,法官动用了二
十年的积蓄,以及母亲的遗产。城堡周围,是一大片地,足有一百公顷。这么大的规模,如
今可说是王侯派头,每年要耗费掉庭长一千埃居,因此整个田产差不多只能有九千法郎的净
收入。这九千法郎,再加上他的俸禄,庭长差不多有二万法郎的进项,这看去还是相当可观
的,尤其是他还可望得到父亲遗产中理应属于他的那一半,因为他母亲就生了他一个;可
是,在巴黎生活,再加上他们的地位,不能有失体面,所以德·玛维尔夫妇差不多要花掉所
有的收入。直到一八三四年,他们生活都比较拮据。
    德·玛维尔小姐已经二十三岁,尽管有十万法郎的陪嫁,而且还经常巧妙地暗示将来可
望得到诱人的遗产,但也枉然,至今还没嫁出去,其原因,上面算的那笔账就可说明。五年
来,邦斯舅舅老听庭长夫人抱怨,她看着所有的代理法官一个个都结了婚,法院来的新推事
也都做了父亲,虽然她在年轻的博比诺子爵面前曾一再炫耀德·玛维尔小姐将来少不了会有
份遗产,可也毫无结果,子爵几乎毫不动心。这位子爵就是药材界巨头博比诺的长子,拿伦
巴弟居民区那些嫉妒的人的话说,当年闹七月革命,好处尽让博比诺得了,至少与波旁王族
的第二分支得的好处不相上下。
    邦斯走到舒瓦瑟尔街,准备拐进汉诺威街时,一种莫名的惶恐感觉陡然而起,这种感觉
往往折磨着纯洁的心灵,给他们造成巨大痛苦,就像是恶贯满盈的歹徒见到宪兵似的,可追
其原因,只不过是邦斯拿不准庭长夫人该会怎么接待他。那颗撕裂了他心脏纤维的沙砾从来
就没有给磨平过;相反,那棱角变得越来越尖,这家的下人也在不断猛扯那些尖刺。由于卡
缪佐他们不怎么把邦斯舅舅放在眼里,邦斯在他们家越来越没有位置,这自然影响到他们家
的仆人,致使他们也瞧不起邦斯,把他看作穷光蛋之类。
    邦斯主要的冤家对头是一个叫玛德莱娜·威维的老姑娘,这人长得又干又瘦,是卡缪
佐·德·玛维尔太太和她女儿的贴身女仆。
    这个玛德莱娜的皮肤像酒糟的颜色,恐怕正是因为这种酒糟皮色和长得像蝰蛇似的那个
长腰身的缘故,她竟然打定主意,要当邦斯太太。玛德莱娜一个劲地在老单身汉的眼里炫耀
她那两万法郎的积蓄,可枉费心机,邦斯拒绝接受这份酒糟味太浓的幸福。这个狄多①似的
女仆,想当主人的舅母不成,便处处对可怜的音乐家使坏,手段极其邪恶。每次听到老人上
楼梯的声音,玛德莱就大声嚷叫,故意让他听到:“啊!吃人家白食的又来了!”若男仆不
在,由她侍候用餐的话,她总是给她的受害者杯里倒很少的酒,再掺上很多的水,把杯子斟
得快溢出来,便得老人端杯往嘴边送时,十分费劲,深怕把酒给碰泼了。她还常常忘了给老
人上菜,存心让庭长夫人提醒她(可那是什么口气!……舅舅听了都脸红!)要不,她就把
调味汁碰洒在他的衣服上。反正这是下级向一个可怜的上司挑起的战争,他们知道是不会受
到惩罚的。    
  ① 希腊传说中迦太基著名的建国者,维吉尔在其著作《埃涅·阿斯纪》卷四中有记载。

 
    玛德莱娜既是贴身女仆,又是管家,自卡缪佐夫妇结婚起,就一直跟随着他们。她见过
主人当初在外省时过的穷日子,那时,卡缪佐先生在阿郎松法院当法官;后来,先生当上了
芒特法院院长,并于一八二八年来到巴黎,被任命为预审法官,又是玛德莱娜帮他们夫妇俩
在过巴黎日子。她跟这个家庭的关系太密切了,自然会有些让她忌恨的事情。庭长夫人生性
傲慢,野心勃勃,玛德莱娜想以庭长舅母自居,对她耍弄一番,这种欲望恐怕就隐藏着憋在
肚子里的某种怨恨,而那些激起怨恨的小石子足以造成泥石流。
    “太太,你们的邦斯先生来了,还是穿着那件斯宾塞!”玛德莱娜向庭长夫人禀报说,
“他真该跟我说说,这件衣服保存了二十五年,他到底用的什么方法!”
    卡缪佐太太听见大客厅和她的卧室之间的小客厅响起一个男人的脚步声,便看看女儿,
肩膀一耸。
    “你给我通报得总是那么巧妙,玛德莱娜,弄得我都没有时间考虑该怎么办。”庭长夫
人说。
    “太太,让出门了,我一个人在家,邦斯一打门铃,我就给他开了门,他跟家里人差不
多,他要跟着我进门,我当然不能阻拦他:他现在正在脱他的斯宾塞呢。”
    “我可怜的小猫咪,”庭长夫人对女儿说,“我们这下可完了!我们只得在家吃饭
了。”看见她心爱的小猫咪那副可怜相,庭长夫人又补充说道,“你说,我们该不该彻底摆
脱他?”
    “啊!可怜的人!”卡缪佐小姐回答说,“让他又少了吃一顿晚饭的地方!”
    小客厅响起一个男人的咳嗽声,那是假咳,意思是想说:
    “我在听着你们说话呢。”
    “那么,让他进来吧!”卡缪佐太太一抬肩膀,吩咐玛德莱娜说。
    “您来得可真早哇,舅公。”塞茜尔·卡缪佐装出可爱的讨喜的样子,“我母亲正准备
穿衣服呢,真让我们意外。”
    庭长夫人一扯肩膀的动作没有逃过邦斯舅舅的眼睛,他心里受到了极其残酷的一击,连
句讨好的话都找不到,只是意味深长地答了一句:
    “你总是这样迷人,我的小外孙女!”
    说罢,他朝她母亲转过身,向她致意道:
    “亲爱的外甥女,我比平常来得早一点,您不会见怪吧,您上次要的东西,我给您带来
了……”
    可怜的邦斯每次管庭长、庭长夫人和塞茜尔叫外甥,外甥女时,他们实在受不了,这
时,他从上衣的侧口袋里掏出一只雕刻精美,长方形的圣卢西亚木小盒子。
    “噢!我都给忘了!”庭长夫人冷冷地说。
    这一声“噢”不是太残忍了吗?这不是把这位亲戚的好意贬得一文不值了吗?这个亲戚
唯一的过错,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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