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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挂帅-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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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书房时,韩信也跟了出去,公事就忘拿了。韩信可不是忘了,凭他,能忘吗?是故意甩在那儿的。这是换褥套,就是不换褥套,韩信也会想别的办法把伪造的公事甩在大散关。有这件伪造的公事,就把陈平摘出来了。以后就是追查起来,也只能去追问各关隘的责任,跟陈平就没有关系了。陈平可没有想到有这一招,在未看之前,虽然表面上镇静,心里却是敲小鼓。赶一看公事上的字,笔体变了,印又是假的,立刻轻松下来,一点都不紧张了。范增可就不然了,一听陈平说公事是假的,赶着明白之后,气得他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好韩信哪,你背主私逃,还伪造公文!”
  陈平心说。你爱定他什么罪就定他什么罪吧,反正你也追不回来了,他已经到了汉家。陈平是心平气和了。韩信这一走,又给范增添了一块心病,他想:刘邦得了韩信,如虎添翼。霸王不听吾谏,又非迁都不可。霸王一旦离开咸阳,刘邦非出南郑不可。唉!怎么办呢?干着急。霸王迁都之事暂且不表。
  再说韩信,进山口之后,马不停蹄,直走到日头平西。在山里绕了多半天,也不知道是走到哪儿了。听听进山口方向,没什么动静,心中稍安。这时,觉得有点饿了,甩镫离鞍,下了坐骑。拿过水葫芦来,打开盖,喝两口水,吃点东西,歇息了一回儿。再走,往哪走呢?想奔陈仓山,可陈仓山在什么方向?不知道,又无处去打听。韩信正为难呢,忽听“嘎吱、嘎吱、嘎吱……”这声音越来越近,顺着声音一看,原来是一个樵夫,挑着一担柴禾,由山上下来了。韩信一看这樵夫,也就是四十上下岁,中等个儿,光头没戴帽子,头上挽着发纂,上身穿蓝布上衣,青护领,腰上系着根绳子,背后别着把斧子。足下穿白袜草及鞋。韩信一拱手:“樵兄,请了。”
  樵夫一看,是一位将军,赶紧放下柴担还礼: “请了,请了。”
  “啊,樵兄,跟您打听个地方,您可知道?”
  “您打听什么地方?”
  “陈仓山在哪个方向?”
  “这一带就是陈仓山哪。”
  “噢,这儿就是陈仓山。” 。
  韩信一想:我还走对了。樵夫问:“您这是上哪儿去呀?”
  “我上南郑。”
  “您上南郑,应走孤云山栈道哇,怎么走到山里来了。”
  “因为孤云山栈道烧坏了,我想从山里走,由陈仓过去。”
  “这条路可不好走,这山里是什么野兽都有,没人敢走,不过,从这条路奔南郑,比走孤云山栈道能近二百里地,我走过这条路。”
  “您走过这条路?”
  “走过。”
  “都走什么地方?”樵夫用手一指前边那个山头说:“您看,那个山头就是陈仓山主峰,过了陈仓山主峰是小松林,过了小松林是乱石滩,过了乱石滩是峨嵋岭,过亍峨嵋岭是太白岭,过了太白岭就有人家了。过了太白岭是棋盘岭,过了棋盘岭是孤云山的后山,再过两脚山是寒溪河,过了寒溪河还有六十里就到南郑了。没走过能说的这么详细么,您今天是遇见我了,除了我还没有知道这条路的呢。”
  “我谢谢您了。”
  “不用谢,你走吧,没错。”
  樵夫担起柴禾往山下走,韩信由褥套里抽出陈仓的地图,打开一看,证明樵夫说的一点都不错,把地图卷好放回褥套。上了马刚要走,一想。不好,这樵夫说这条路除了他没有别人知道,他又是往山下走,后面可有追兵啊,倘若遇到追兵问他,他必说实话。他要说出真情,追兵必然进山搜拿我,我死倒是小事,可这条路的秘密就泄露了。这对汉家的事业,可不利呀,这樵夫可不能留着。想到这儿,韩信抽出宝剑,把马往左边一带,叫声。“樵兄转来。”
  “什么事?”
  “我还有话问你。”
  “我就来。”
  樵夫放下柴禾担,奔韩信走了过来。他做梦也没想到韩信会杀他。这就应了那句话了“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你不是说,这条路除了你还没有别人知道么,把你杀了不是更没人知道了。一句话引来了杀身之祸。樵夫来到韩信的马前,问道: “还有什么话问我?”
  韩信左手一抬: “再近前些。”樵夫还以为要给他点什么呢,又走近一步。韩信伸左手,一抓樵夫的发髻,手腕一叫力,往外一掰,樵夫脸就扬起来了,就觉着不好。说时迟,那时快,韩信右手把剑放在樵夫的脖子上,左手一推,右手一拉,就把樵夫抹脖子了。左手一松,死尸倒在地上。
  韩信甩镫离鞍下了马,宝剑还匣。伸手从樵夫腰里把斧子抽出来,往左右看了看,来到一个高岗上,用斧子往地上剁一剁,刨松了地皮,然后用手往外扒土,就这么剁剁扒扒,扒出来一人多长,二尺来深这么一个坑,把樵夫的尸体拖到坑里,用衣服把脸盖上,再用土掩埋。埋好了一看,坟头不高,又搬来些石块压在坟上,把斧子插在坟前做个标记。把地上的血迹用土盖一盖。把樵夫的那担柴禾,散在山坡上,把扁担往山下一扔。这些都处理完了,韩信回到坟前往那儿一跪,冲着坟头磕了三个头, “樵兄啊!”韩信哭了。这不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么,不是。韩信边哭边说:“非韩信短行,实出不得已,他日得地之时,定来与君厚葬,以报君德。”
  韩信这祝词意思是说:樵兄啊,我可不是出于自私而把你杀了,实在是出于不得已呀!因为你说的话,一旦叫后面追兵知道了,这关系到汉业的成败,你的死是为汉家的事业死的,决不能让你白死,当与君厚葬,以报君德。后来韩信真是这样办的,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话说韩信言罢,搌搌眼泪,站起身来左右一看,呦!马哪儿去了?赶紧找马,找来找去,在山坡下面找到了,这马在那儿啃青草呢。韩信来到马前把嚼子摘下来,让马好快吃。由打大散关出来,跑了一天了,马也真饿了,不吃饱了怎能继续走路呢。等马吃饱了,韩信上马奔陈仓山主峰,过了陈仓山主峰到小松林,这时就有二更天了。再往前走到乱石滩道就更难走了,深一脚浅一脚的还不算,什么声音都有。忽然左面有“吱喽喽喽”的声音,也不知是什么鸟儿在叫。走着走着,又听右面有“唰啦啦啦”的响动。可能是大蛇在草丛里爬行。再走,又听到有“咕噜噜噜”的声音,好象是什么野兽踩得石头由山上滚了下来。夜里,单人匹马走在这深山里是够疹人的。事到万难须放胆,怕也不行。韩信催马向前,三更天刚过,这马走着走着忽然站住了,鬃尾乱爹,直打响鼻,浑身直哆嗦。呦!这马是怎么啦?韩信觉得不好,往四外观看,发现在西南方向,有两个发绿的光点,闪闪跳耀,随着风声,越来离的越近,韩信心想:是不是虎哇,不然,怎么会有风声呢。说时迟,那时快,果然是一只斑斓猛虎,一眼看就到韩信的马前了,怎么办?只有拚个你死我活。韩信右手一抓剑把,左手一按绷簧,“呛啷”一声,一道闪光,宝剑出匣,往起一举,心想:你要往我这儿扑,我就迎头一剑,劈死你。韩信用足了劲儿,正准备往下劈,老虎可没敢往上扑,叫韩信把老虎给“唬”住了。这老虎是被人追的跑这儿来的,当它来到韩信的马前时,见前面一道闪光,举起一物,吓得一停,又见韩信还骑着一个直打哆嗦的东西,它想,这个人比追我的那人还厉害。别惹他,不然再把我骑上可了不得。稍停,又继续向前跑去了。
  虎过去了,韩信心里稍微安定,见自己的马也不哆嗦了,心想:好险哪,怪不得这马哆嗦,是让虎吓的。正要继续前进,就听到一声大喊;“哪里走!”“哗楞楞楞”,又续追老虎去了。韩信在马上点点头,心想:真是一方水土一方人,在这地方就有这么勇敢的人。今天要不是有这个人追那老虎,我还不知怎样呢。看看那人追远了,马也安静下来了。韩信催马继续前进。越过一道山梁就四更天了,又走到一个山梁上,东方发出鱼肚白色,天要亮了。韩信甩镫离鞍下了马,看看四外都是石头,连一根草都没有,站那儿辨别辨别方向,也不知道是到了什么地方了,坐在石头上歇息歇息再说吧,他刚坐下天就大亮了。这时听山下有人说话:“我说,咱哥俩还往前走吗?这山里这么大的地方,你知道少东家上哪儿了,能找得着吗?再说,咱哥俩这两下子,跟少东家比,十个也不行啊。万一碰上老虎什么的,咱也就甭回去啦。”
  “你说的是,这么办,咱到山顶上看看,找不着少东家,咱就回去。”
  “好吧,这可快到山顶上啦。”
  “唉,你看。”
  “看什吗?”
  “那有匹马。”
  “可不是么,咱去看看。”
  俩人快步来到山顶: “你看那儿还有一位将军。”
  韩信听到山下来人说话的声音,站起身来,一看,来的是两个人,都是穿的蓝布上衣,青护领,青中衣,白袜靸鞋,肩上还都搭着手巾,象似伙计的打扮。韩信叫道:“二位小哥。”
  “啊,这位将官,您这是打哪来呀?”
  “我打关中来。”
  “嗽,看样子,您这是走了一夜,上哪儿去呢?”
  “我要到南郑去。”
  “啊,咱这儿就归南郑管。”
  韩信一听,这儿已归南郑管了,心里踏实了,总算到了。问道: “你们二位是做什么的?”
  “我们俩是店里的伙计。”
  “好极了,你们的店房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太白岭下,不太远。”
  “我走了一夜了,想到你们的店房歇息歇息。”
  “正好我们要回店房。来,我给您牵马。”
  “好吧。”
  伙计给牵着马,韩信后面跟着。由太白岭下山。走了一阵子,伙计用手一指:“客官,您看,那儿有几户人家。过了那几户人家,有个小桥,过了桥北山坡,就到了我们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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