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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翀只是微微皱眉,此时眉头展开,会心一笑:“我知道。”
他与梁濬自幼一同长大,他知道,梁濬最擅长的事情便是与人为善,此次马光佐和刘浩二人站出来背后自然是广安王梁浪主使,但是最终这么一件可以直接发配大理寺彻查的案件变成羁押待审,不可不想是朝中为梁濬说话办事的人仍旧不在少数。
萧翀以为,这一关必定是要拖很久,谁知当天下午就来了人,开了牢门毕恭毕敬的请二人出去,一路上梁濬无话萧翀也不便多问,走出了天牢外面就是一辆马车,登车不久就到了梁濬府上。
直到进了梁濬府上,萧翀才再也忍耐不住:“这是怎么了?不审了?”
“软禁。”梁濬说这两个字的时候萧翀不由得皱眉,但是他看梁濬的神情却好似轻松起来,于是好奇:“在你的计划之内?”
“没啊。”
“那你这么惬意?”
“家里总比天牢惬意。”梁濬一笑,回房去睡了。
梁栋这一次中毒貌似并不太重,太医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是按照萧翀留下的方子让梁栋服药,一日日好转起来。
曾瑃也松了口气,梁栋问及:“小叔叔呢?”
“暂时软禁王府。”曾瑃说完,梁栋点了点头,看看曾瑃很认真的说:“朕不疑他。”
曾瑃心知此事梁濬必定是无辜的,但是曾瑃心里却另有一番打算,她自入宫以来,看梁栋过于仁爱,梁濬又能干过了头,心中总有个怀疑,担心有朝一日梁濬图谋取而代之,之前只是担心,此时却是个到手的机会。
不管这一次下毒的是何人,敌人虽在暗处,曾瑃却觉得自己未必应付不了,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先夺了梁濬的权,让他在王府里安安静静的做一个闲人,因此她先下令羁押,再下令软禁,将处理朝政的权利收回给了梁栋,梁栋卧病期间便是曾瑃代笔批阅。
朝臣何其精明,如何看不懂曾瑃的意图,意图不轨的自然赞同,向着梁濬的又担心若是贸然去大理寺受审会有不妥因此也赞同,于是一桩本该闹得天翻地覆的弑君未遂案变成了软禁待审。
曾瑃对梁栋说:“陛下放心,臣妾晓得。”
“皇后。”梁栋伸出手来按住了曾瑃的手,他盯着曾瑃踌躇满志的眸子:“朕对你,对小叔叔,都是一样的信任。”
从前总有些许看不清梁栋这个人,曾瑃总觉得梁栋对她有爱有情,却又总像是隔着一层什么,此时骤然看破了,出了一身冷汗,心里猛地凉下来,原来,梁栋对自己的情爱,不过是对这桩婚事顺理成章的接受。
像是突然认清了这个人,曾瑃觉得自己的表情都僵硬了。
她从一开始就懂得,梁栋生长帝王家,不似前朝众多皇子争夺,自他懂事这世上所有的事情就已经决定了,他梁栋就是皇帝,万千宠爱全在他一身,无论天大的事情都有太皇太后,太后,摄政王替他担当,他性格仁爱也恰是这环境所致,因为在他这一生何尝亲身体会过一丝残忍。
梁栋性格平顺,自幼就知道男欢女爱是平常事,知道未来会有一位皇后,也很懂得如何与女子相处,遇到了曾瑃,觉得不讨厌便接受这桩婚事,相处融洽也就舒舒服服的相处下去。
曾瑃从前只觉得梁栋对自己总有那么点古怪,此时才明白,那就是不痛。
不刻骨,如何叫做爱?不刻骨,便不痛,说一句爱,不痛不痒,如何不古怪?
曾瑃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自己的宫门外,她惊讶回头对宝莲说:“我如何回来的?”
“娘娘?”宝莲惊讶:“您自己走回来的。”
仰头望着重重飞檐,曾瑃默然,宫中路径早已熟烂至此,可以魂不守舍一样行的回来,这宫室真像是一只怪兽,吞了她的行迹,也吞了她的心。
这个世上伤心的爱情故事大抵如此,他爱我他不爱我,我爱他我不爱他,然后便辗转反侧伤心入骨,寻常的温婉女子若是在曾瑃的位子上,大抵都上开始伤心自怜,然后痛苦不堪。
所幸曾瑃这一生都不曾有过温婉的日子,她也不打算心痛下去,在她看来,这世上有些东西是天生带来比如她的身份富贵,有些东西则要伸手抢夺,比如梁栋的爱情。女人这种动物天生便有玩弄天下的手腕,懒惰的女人只能蜷缩在角落里哭泣,勤奋一点的如曾瑃,此时已经在心里筹谋了无数个计划,她知道,命有的时候改不得,比如她嫁给了梁栋,若是认命,这样不爱不痛的活下去,也算是一种活法。
但那不是曾瑃想要的,她要激情如火,熊熊燃烧,既然梁栋是一根温吞的湿木头,她只能化作一道雷火,将他霹着。
引子,却只有一个。
梁濬在家卧了好几天,好酒好菜好生活,萧翀几乎认为梁濬已经破罐子破摔,他甚至已经开始筹划挖地道或者爬墙带着梁濬逃出去浪迹天涯了。
曾瑃在夜里突然来访,萧翀以为梁濬喝晕了,正忧愁该如何面对曾瑃,梁濬却幽幽的坐了起来,伸个懒腰,站起来扶着柱子,身形有些不稳,目光却灼灼:“终于来了。”
第20章 第 20 章
梁栋坐在御座之上,内侍叫出:“有本早奏~”声音悠长传出去,在御德殿外的宫墙上回荡开来。
“臣有本。”兵部侍郎蔡瑾踏出一步,梁栋道一句:“爱卿请讲。”
“巴伦部犯过边境,在云州城防之外劳作的百姓已经逃入关内,目前尚不明来意。”蔡瑾说完,躬身道:“陛下,臣以为巴伦部此举大为藐视我朝,理应给予痛击。”
“不错。”梁栋点头,一国之境随意进犯,国家颜面何在。梁栋予以赞同,便立刻有武将上前自请带兵,一瞬间站出武将五人,五个人翘首等待梁栋的选择,梁栋正在思索,一个声音在朝堂上响起:“陛下请听老臣一言。”
说话的正是广安王梁浪,他站在首列,梁栋对他素来敬重,急忙说:“叔王请讲。”
“陛下,巴伦部来意不明,贸然出击只怕轻起战祸,虽然大禹并不畏惧,但是战事还是少起为妙,老臣以为选派老成持重一人随军前往云州,大军守城,派人前往问询,若当真来意不善,再起兵也师出有名。”这个世界有个游戏规则,那就是唱反调的人总会显得智慧一些。
只要这个反调唱得不是很激进,便会立刻获得一批赞同者,没有人能够去埋怨这些赞同者盲从,因为大部分的人都觉得不允许反调存在是错误的。
梁浪的话引起一片共鸣,梁栋也点头:“叔王果然稳重老成,不过朕应该派谁前往问询呢?”
话音落却不似方才武将各个争先恐后,这个差事是个危险的差事,深入敌营,若是对方来意不善只怕先斩杀来使,到那时死得不清不楚,纵使死后有哀荣,也是大多数人不愿接受的。
朝堂上一片寂静,寂静得几位老臣都有些尴尬起来。
“老臣愿往。”梁浪笑着站出来,梁栋急忙说:“叔王年事已高,只怕不便,朕以为还是选派年轻人去比较合适。”
“陛下方才称赞老臣稳重老成,那么老臣便是最合适的人选了。”梁浪跪地:“老臣愿往,还请陛下恩准。”
叔王下跪恳求,梁栋只得恩准,百官松了口气,开始称赞梁浪的气节风骨,梁浪只是笑着而已。
这事便这样定了,大军集结便前往云州,梁栋亲自送行,再三的嘱咐梁浪要小心自身,梁浪感动得泪流满面,再三叩首信誓旦旦说自己要为君为国肝脑涂地。
云州距离上京并不很远,大军在半个月后就已经驻扎云州城下,城外的巴伦部一直寂静蛰伏,每日只看得到他们的军士出来牧马放羊,也不知他们到底是有什么图谋。
梁浪持节单骑出城,那边他前脚出了城前往巴伦部大帐,这边云州就快马加鞭向京城通报事情,兵报一封一封从云州传向京城。
梁浪入了敌营之后一直迟迟不出,不见敌营有异动,也不见梁浪被杀的痕迹,云州守将按捺不住上表要求探访敌营,得到梁栋的恩准之后向敌营射箭送信,这才终于得到了梁浪的手书回信。
书信到了京城,在朝堂上被宣读出来,群臣大惊。
书信上写得分明,巴伦部在城外驻扎是在等待援军,因为大禹始终不曾出兵,结果耽误了战机,如今大军已经在云州城外三十里处的一座山里,七十万大军压境,巴伦部首领说不愿轻易动刀兵,只要求大禹出让云州城,再免去巴伦部的进贡税赋。
梁浪被扣在敌营,美其名曰暂留,书信上还明白写着梁浪年岁已高,怕留不得多久,恳请大禹皇帝派一位年轻的皇室子弟换回梁浪。
这分明是要求梁栋派遣人质。
奇耻大辱,震惊百官。
梁栋的脸色都微微发白:“蔡琛,我朝人马多少?”
“回禀陛下,除去各关防守将,御林军,可调动的兵马有七十万,但是兵马分散各处,调动再迅捷也不可能及时赶到云州,此时天寒漕运不便,军粮调动更为缓慢,若是真的打起来只怕云州仍旧不保。”蔡琛也出了一脑门的汗珠,他年事已高,满头白发,如今说完这番话忍不住手抖起来。
蔡琛虽不曾明说,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是要梁栋暂时忍耐,待兵马粮草调动到位之后再准备开战,但是这个忍耐只怕就是要同意巴伦部的意见,送出人质,送出关防。
“兵部迅速调动兵马粮草备战,南祁国城防是否可以撤走?”梁栋在心里飞快的盘算着,蔡琛皱皱眉:“这个,不知南祁国是否值得信任。”
这是个难以断言的问题,虽然南祁公主在大禹,但是历史上放弃和亲的儿女开战的例子并不在少数,梁栋更不愿背腹受敌,此时咬咬唇不再问,堂下已经有人在说:“陛下,广安王年事已高,陛下要想办法迎他回来才是。”
“朕也知道,但是要如何迎回广安王?”梁栋犯了难,他这一辈皇室子弟并不多,若是送出上一辈的,显然群臣会把梁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