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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话出来,赵菪真的心绪平静了下来,说不出自己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论理作为一个妃嫔却被皇帝这样说是应该悲痛的,可是她却莫名的安心下来。
此时和梁濬站的这么近,赵菪也说不明白自己是不是想要离开,脚下一步也挪不动,心里自然知道不妥,可是脸上却热了,听他这样揶揄自己,怒不出却又说不出别的话,不肯接那个盒子,像是在闹什么别扭。
梁濬笑着伸手从她的发髻上取下两枚鎏金的发钗:“这样富贵荣华的花纹不适合你。”说着,便将那一对发钗为她戴上:“别怕。”
“我没什么好怕。”赵菪忍不住开口,梁濬笑了:“是孤失言。”为她戴完,左右端详,然后笑了:“孤果然眼光不错。”
赵菪心头一疼:“你又何必。。。。。。”自古就没有君王把已经宠幸过的妃嫔赏赐他人的规矩,纵使梁栋从来未曾碰过她,她也已经断了离开宫廷的机会,他这样亲昵殷勤又是何必?真的要引得彼此深陷其中万劫不复备受煎熬才算完么?
“梁濬此生,没有一件事是不顺心随意的,唯有你。”他开口,目光柔得像是月亮,他从来都是这么柔,赵菪看着他的眼光,转过头去:“那又如何,我并不中意王爷。”
“女人真是谎话连篇。”她说这话,本是存了心要断绝到底,谁知自己正心疼说了这样决绝的话出来,他却轻描淡写的笑笑罢了:“你信不信,不用太久,我便能接你回王府。”
“王爷醉了。”她转身,这样的话如何还能听得下去,再听,心就真的要动了,动了心还怎么活下去,更何况,身后还有虎狼逼迫,前途未卜,怎么能就这么沉沦在情爱之中?
“孤和你打个赌。”他竟然这么荒唐,伸手扯住自己的腰带,赵菪脸红不肯回头:“王爷自重。”
“孤若不能娶你为妃,便放弃王爵,出家为僧。”他很执拗,手指丝丝扣着她的腰带:“你听到了么?”
赵菪愣在那里,这哪里叫做打赌:“王爷胡闹。”
“孤是认真的。”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抖,她回头,看到的是一张平静温柔的脸,那双眼睛已经柔柔的看着她:“这种事情哪儿有输赢。”
“孤若是赢了,你就要乖乖在孤的王府里做孤的王妃,届时若是孤想娶个三妻四妾你便不可以阻拦。”梁濬笑出来,开了一句玩笑,赵菪无奈得笑了出来,低着头:“王爷你赢不了的。”
“孤若是输了,孤便出家做花和尚去,但是孤可以把一切都给你和你的家人。”梁濬的手指松开了,赵菪一愣,梁濬笑着说:“孤的产业,孤的兵权,全都给你,容氏家族便可重振。”
“你。”赵菪退后一步,万没想到,他竟然已经查到了自己的家族。
“击掌为约?”梁濬伸出手来,赵菪愣住,看着他的手在自己面前,咬了咬唇摇头:“我不贪图这些。”
“孤一定赢的。”梁濬依旧在笑。
“你赢不了。”赵菪无奈,梁濬却执意摇了摇手:“来,既然不怕输,为何不敢与孤击掌?”
“不是怕输。”赵菪执意不肯,梁濬突然伸手一把将赵菪的手抓了起来:“孤可是认真的。”
被他这样狠狠的握了手,掌上一热,然后便又松开,心猛地提起又落下去,活像是刚才大宴散去的感觉,那么失落寂寥,尚未来得及反应,梁濬却已经转身离开,宫人上前来:“娘娘,该回去了。”
坐在肩舆上一路摇摇晃晃,心却更是忐忑,回了爽意斋,懒得沐浴,草草卸妆便休息了,宫人留下床头一盏红烛也休息去了,听着四下寂静,赵菪才伸开自己的手,掌中握着一个极小的纸团,展开来,上面写着一行字:“事成之后服下,切记切记。”
事成?什么叫做事成?纸团里包着一个小小的药丸,问一问一股药香,不明何物,她想了想,将药丸放进贴身的香囊之中,起身撩起帘子将字条烧了。
坐在床上久久不能成眠,心里前所未有的纠结,回想起今晚稍早时收到的消息,那人吩咐自己的事情,她仰头叹息,到底是要如何?
“娘娘,今日事分明是蔡氏筹谋,欲构陷娘娘德行有亏,先帝时贞义皇后。。。。。。。”宝莲一路走一路说,曾瑃淡淡的说:“本宫知道。”
“娘娘需小心应对,这样的风言风语,极易传播开来。”宝莲皱眉,曾瑃却转开了话题:“今日宴席上座次最末一人是谁?”
“嗯?”宝莲一愣,曾瑃便说:“我看座次最末一人袍服冠带分明显贵,但是手舞足蹈很没仪态,而且在座之人都刻意回避,他是谁?”
“是静安王,先帝次子。”宝莲的口气有些生硬:“先帝在时褫夺了其母的位分,因此生母并无封号位分,由太后抚养,太皇太后赐名梁栖。”
“他,是否身体有些古怪?”曾瑃一愣,宝莲点点头:“听闻静安王幼年坠马,摔坏了脑子,因此有些疯傻,还有一条腿不甚便利。”
“哦,倒也是个可怜人。”曾瑃点点头,宝莲再没开口说话,沉默片刻,曾瑃忽然道:“明日准备些礼物,本宫去看看静安王。”
宝莲一怔,抬起头来:“娘娘,这。。。。。。”
“你们总有句话交‘长嫂如母’,本宫来大禹几个月了,竟然不曾知道有个残疾的叔叔,不去看看岂不是太不合适?”曾瑃看向宝莲,宝莲低下头去:“是。”
第16章 第 16 章
曾瑃知道大禹的内宫很壮阔,却没想过内宫有这么大,坐在肩舆上走了那么久,走得晕头转向了才到了一处大门紧闭的宫室,从外面看与其他宫室并无不同,里面传来喧闹的声音,像是一群女孩子在玩耍,曾瑃下地的时候内侍叩门,大约是里面太闹了,叩了良久才终于有人来应门。
开门的内侍听闻皇后来访愣了好久才想起来行礼,跪在地上结结巴巴连话也说不全,曾瑃迈步进去,转过影壁,就看到一个华服的公子蒙了双眼,和一群年轻宫人玩耍,方才的喧闹声便是这群宫人发出的。
那公子抓住其中一人,搂在怀里大笑,用力扯下自己眼睛上的布,猛然往那宫人脚下一跪,抱着宫人的鞋子便亲,一边亲一边口齿不清的喃喃:“花,花。”
跟随曾瑃来的人都倒吸一口气,曾瑃目示身边的内侍,内侍扬声:“放肆,皇后娘娘驾到,还不行礼。”
庭院中的宫人都急忙跪拜,那华服公子茫然抬起脸来,是一张和梁栋一样白净清爽的面孔,嘴角流了一点口水,他缓缓起身,冲着曾瑃身边的女官宝莲一笑:“美人,美人。”
“娘娘,王爷病着,头脑不清。”跪地的宫人连忙解释,曾瑃来之前只觉得梁栖行事有些癫狂,此时才觉得他当真是有些痴傻,身边的宝莲似乎吓坏了,脸色泛白呼吸也有些急促,曾瑃柔声问:“皇弟可认得我?”
“美人。”梁栖只有这两个字说出来,忽然一弯腰抄起地上一把木剑,冲着曾瑃挥舞过来,脸上还带着笑容:“美人,来,美人。”
内侍宫人都是大惊失色,曾瑃也吓了一跳,不防备他突然便要伤人,皇后华服宽袍大袖十分碍事,曾瑃用力一抖袖子挡下一招,无奈梁栖臂力倒是不小,一顿之下竟然再次挥舞着木剑冲了上来,曾瑃只得伸手出来,朝着梁栖的手腕抓下去。
一抓住梁栖的手腕,曾瑃便觉得像是抓住了一条活鱼,梁栖一只手被控制,挣扎两下没能挣开,便用另一只手要打曾瑃的脸,曾瑃并不去挡而是手上加力捏梁栖的腕骨,骨头一疼,梁栖的力道顿时松懈下来,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嬷嬷,嬷嬷,莫打我。”
曾瑃松开手,跪在地上的宫人急忙上前来安抚梁栖,曾瑃摇摇头:“罢了,本宫来了反而添麻烦,走吧。”
转身离去,梁栖却在后面扯住了宝莲的裙摆:“等等,带我走。”
宝莲大惊,呀一声几乎站立不住,宫人急忙上前扯开了梁栖的手,宝莲白着脸急急跑出宫室。
回去的路上,曾瑃始终不发一言,宝莲也是一路心中惶惶的样子,内侍在一边道:“奴婢早该劝娘娘不要去的,如今受了惊吓可怎么好。”
“无妨,本宫也算开了眼界。”曾瑃淡淡的说了一句,宝莲仰起头看着曾瑃,曾瑃恰好正在看她,目光相遇,曾瑃冲宝莲一笑:“张女官胆小的很。”
“是,奴婢失礼了。”宝莲急忙低下头去,曾瑃一笑不再多言。
梁濬和梁栋在马场骑马,有内侍从远处跑来:“陛下,皇后娘娘也来骑马了。”
“哦,小叔叔,你可要好好看看,朕这位皇后骑术很好的。”梁栋笑着说,梁濬点点头,心里略有些纳闷,心想怎么皇后此时到来?
曾瑃的骑装不似大禹女子的骑装,下身是绣了密密麻麻花纹的裤子,上身是极贴合身材的衣裳,腰间有短裙,裙摆不到膝盖,马匹纵跃那短短的裙摆就飞扬起来,说不出这身衣装是否不合礼,但是看上去却别有风味。
曾瑃绕场奔驰一周才打马走近梁栋,因为骑在马上,曾瑃向着梁栋一躬身就算行礼,梁濬要下马也被曾瑃制止:“小叔叔不必多礼。”
“皇后骑术精良,果如陛下所言,臣今日大开眼界。”见了面总是要夸一句的,梁濬笑着说完,心想曾瑃大约是来会见梁栋的,寻思着该找个借口赶快离开才好,刚说了这一句,曾瑃笑着说:“叔王过谦了,还请留步,本宫有事要与陛下和叔王商量。”
梁濬望望梁栋,后者也是茫然无知,二人同时望向曾瑃。因为骑马这件事情有旁人在很容易误伤,因此只有三人在马场中央,侍从全在场外,曾瑃只是略略压低了声音:“臣妾有一事颇为怀疑,心想大约陛下和叔王也是早有疑虑的,但是不吐不快,因此冒犯了。”
“皇后请讲。”梁栋心里一动,望向梁濬。
“臣妾今日去探望静安王。”曾瑃刚说了一句,就看到梁濬的眼神一动,心知梁濬必定是早就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