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热门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金光大道第3部-第5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这个社委会是个挺难得的、能够上席面的“拼盘”! 
  周士勤刚一坐到“桌子”跟前的时候,他对这个“拼盘”还是可心的,一动“筷子”尝到点滋味儿,就不满了。如果讲真心话,可以说,没有一个让他看着顺眼的人,更没有一个能跟他合心对劲儿的人。
  幸好,这个“拼盘”并不经常往上端,也就是说,社委会很少开,大伙儿各行其事,经常见不着面;每个人有怒有气都憋到肚子里,从没见哪个人吐出一星一点。所以这个班子平安无事,还没有吵过包子。
  今天,要动用这个“拼盘”了,而且得由周士勤亲手端。他有三分厌烦,七分惧怕,只能硬着头皮闯闯看。
  眼下,支部书记陪着他要拜访的头一个人,也就是头一个社委委员,名叫张老八。
  过去芳草地的人,在背后有个说法:张家这枝儿,尽出“光棍儿”。这个说法,可能是“小算盘”发明的,但是他死不承认。也有人透露这个说法是朱荣传出来的,连他媳妇万淑华都极力声明没这回事儿。不论谁的发明,反正芳草地的张家,类似“光棍儿”的人,的确有那么几个,而且类型不一。滚刀肉张金寿算一种,村长张金发算一种,这个张老八也得算一种。在张家门里如今还活着的人里边,张老八的辈数是最大的。他过去在外边混饭吃,挣了钱回来,对亲的己的,舍得周济.也许是出于讨好,连“一村之长”都叫他叔。如今他入了社,当上社委,仗着他的特殊身份,在社里敢说敢讲;不顺心的时候,他对谁也可以骂几句。当然,他骂人跟滚刀肉那种骂人不一样;他骂得有分寸,又骂得是地方。所以挨他骂的人,就是心里不服,嘴巴上也得服。转过脸去又把他骂得多难听,那是另一回事了。他过去一直在天门镇沈义仁的布庄里当杂工:喂牲口、扫院子、烧茶水,外加看守大门,断断续续地混了几十年。因为沈家布店关了门,他返回家。对庄稼地里的活儿,他不大通,加上几个儿子都大了,能养活他,用不着下地操劳,名义上是社员、社干部,平时几乎不「地,也不参加社里的工作活动。但是,他却特别关心那个竞赛社,简直像是连着他的肝儿。他的这份关心,原因有三条:第一,他的叔伯侄子是主任,还是最近几年不大顺心,又不大得势的干部,从亲族情义上出发,他得帮助侄子:第二,他临散伙回家的时候,老东家沈义仁嘱咐过他,要他协助张金发,像过去协助那个资本家一样,他也习惯这样效忠一个人。第三,他的几亩地放在社里,积存的几个钱‘也交给张金发买了粮食,关系着他的经济利益。因为这么几条,张老八在竞赛社的特点是不做事儿,不管事儿,可是爱揽事儿,敢主事儿。社员们多数都特别地讨厌他,又拿他没有办法。这会儿,张老八正站在家门口,扯着大嗓门儿,骂他的本家孙子、东方红社的社员张小山;“你他妈的,天生的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不拿出劲头来成全你金发叔,去帮别人拉套,有良心吗?〃 张小山是张家门唯一挨张老八的骂而心不服口也不服,又敢表示不服的人.他是挑着水桶,刚从井沿上回来,被张老八拦住的.他正在用不紧不慢的语调,回敬着张老八:“我们搞的农业社,走的社会主义道儿,我成全的是自己,给自己拉套。这咋算没良心?〃 “你这个王八羔子,是安心把村长压下去,压到十八层地狱,对不对?〃 
  “他是变着法儿压别人,想让别人再接着茬儿受罪。我不拿个家什在手里,干等着让他一口吞下去呀?〃 
  张老八并不混,不会像滚刀肉那样混起来.脸和屁股都不顾二他对眼前这个已经“叛变”了的不服气他的人,骂完以后,从来是适可而止,决不纠缠;因为纠缠起来,常常没有啥结果,也有失他的长辈尊严。当他见张小山挨了他的骂,没走开,反倒凑上来了,就一摆手说、“你快给我滚蛋吧!张家门儿里没你这号东西。你往后爱往哪儿靠就往哪儿靠,靠上个真龙天子,我也不眼馋。可有一件,不允许你再到我面前显摆。听见没有?' ' 
  张小山是个刚成家立业的青年,在旧社会和新社会独立生活的时间都不久。他就是在这不长久的实践里,看穿了“宗族本家”的欺骗性和残忍性。他老跟张老八顶着牛,就因为张老八死命地要保护这个害人的脏东西,只要碰上茬口,他就要安心地纠缠下去。用最美的词句颂扬高大泉和他搞的农业社,用最坏的字眼指责张金发和竟赛社。在他看来,东方红农业社的每一点胜利,都是他投对了门、走对了路的一个证明,都是张家不少人对他嫉妒、怀恨的一种失败。他不能够轻易地放过今天这个好机会。他把扁担换到另一个肩膀上,继续回敬张老八:“这怎么是显摆呢?长长的泄水渠在村南地里躺着,盖不住,也藏不起来;表扬稿子嘛,白纸黑字儿,在报上印着,已经传到全县、全省、全国了。我不信你们竞赛社的人不眼馋,不眼热,说不定都红了眼… … ”
  张老八发怒了:“滚!滚!滚! 再胡说八道,我揍你个兔息子!〃 张小山根本不怕他,非把想说的话说完不可:“生哪家子气呀?要是这么爱生气,你们得气破了肚子。告诉你们吧,这回支书开会,又带回来新精神。我们东方红农业社,又要大干大闹一场。我们还得红火哪! ”
  张老八对这句话似乎挺动情,故意说:“屁,你们除了捅个破水沟子,还能有啥新鲜的! ”
  “不信就等着瞧吧!〃 
  “你说啥事儿呀?〃 
  “这是机密! 〃 
  “什么机密?〃 
  “怎么样,眼馋了吧?眼热了吧?〃 
  “他妈的!谁眼馋、眼热你们个屁!〃 
  “那您为啥红了眼问我们的机密呢?〃 
  张老八闹了个倒憋气。
  张小山哈哈大笑地进了他家的大门口。
  张老八气没消,闷儿没解,想堵着门口骂几声,把张小山妈引出来,问问那个“机密”的底儿再罢休。他刚要起步,忽见周士勤带着高大泉来了。
  周士勤照高大泉事前教的样子打招呼:“八叔,支书要找咱们开个社干部会.〃 
  张老八警惕地点着头:“啊。金发回来了吗?' ' 
  高夭泉走上前来,用家常话把张老八提出的问题岔开了。他间张老八搬回村以后生活习惯不习惯;问张老八在严冬季节,有没有什么老年的病症。他从这里又谈到前几天周忠老头扭了腰,贴的狗皮膏药;又谈到邓三奶奶那么大年纪还坚持上夜校,已经认了好多字。
  张老八跟他聊着,掏出自己那装着关东大叶的荷包给高大泉和周士勤。他对周士勤的态度,如果说跟张金发一样都是器重的话,那么,他更诚恳、更分量重一些。因为张金发常不在家,冯少怀更是难见踪影,社里的事儿,他得替张金发关照着.点儿,于是跟周十勤打交道就多。在打交道中间,不仅周士勤那一套精通农活的本领,使他自愧不如;周士勤那种实心实意想把社里的生产搞好,不让东方红社压下去的心气,也使得他喜欢。一般说,周士勤提什么要求,他是支持的。但是这里边有个前提:得是张金发说过的话,又答应过的事情。除此之外,你就是说出什么来,他也得让你等等张金发。他对高大泉呢,如果说他跟张金发一样,是忌恨的话,那么,他是从印象出发的,很少有具体的根据。因为他没回村之前,就从张金发、冯少怀和沈义仁那里听了不少关于高大泉如何坏的话,这就形成了一个没有根子的印象。他回到村以后,继续听这方面的议论、谩骂,他就坚持那个印象。可是,他离开张金发和冯少怀这些人的“指引”,光凭自己看,自己体会,又瞧不出高大泉坏在什么地方。他对高大泉的认识是属于虚虚茫茫的。因为这样,出于对有“钱”或有“势”人习惯的自卑心理,他还是能够把高大泉当成个党支部书记,给予一定的尊重。
  高大泉的家常话转了题目。他心里打个转弯儿,按照对面这个曾经跟沈义仁混过,沾染了许多小市民习气的人的特点,立刻抓住一个可以打开的线路。他说:“八大伯,您说怪不怪,昨天我到天门镇,去沈家布庄扯布,那儿上了板儿,关了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张老八听到这个问题,果然拿出一副知根知底的样子说:“唉,没有布卖,挣不了钱,柜上那么多人拿薪金、开饭食,谁赔得起?还不关门又等啥!〃 
  “您知道布匹不多,是啥原因吗?〃 
  张老八越发自作聪明地回答:“他们到通州拉了两趟,都空回来了,进不来好货呀! ”
  高大泉说:“据我听到的可靠消息,那是因为纺纱厂‘的原料不足,织的布就少。”
  张老八使劲儿摇脑瓜:“哼,盖那么多的大工厂,不多准备点棉花,这不是等于囤底空着安大锅吗?〃 
  高大泉说:“您想想,工厂里没有棉花当原料,应当怨谁呢?工厂自己能出棉花吗?那得庄稼人多种呀!〃 
  张老八对这句话挺服气地点.点头:“这倒是。过节我一回来,就跟金发和少怀他们说,得种上儿亩棉花,起码纺个线使,絮个裤子袄的,用着方便。就是没人听了。对了,他们忙,没顾上这个。”高大泉故意提高声调说:“我看您这个主意可是够高明的了。也可以说,您想的远哪,庄稼人多种棉花,工厂有了原料,工人就能多织布,城市人有布穿,军队有布甩,咱们自己也方便。这回区里召集我们去开会,就是为这个事。上级号召我们多种棉花.东方红社积极响应,往上报的是二十亩。刚才周忠和铁汉说,这个数太少,要突破这个字码。这回一定要夺全区的红旗!社员们要是知道了,劲头更得足。哪个社员不愿意自己的社,处处走在前边,事事占上风呢!〃 
  这几句本来是普通的平常话,这会儿却句句打在张老八的心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